1980年,二月。
农历新年过后。
夜里,陈泽从外面回来,一进家门,母亲便叫住他,并递过来五块钱。
“你去中院给易家随个份子吧。”
“我知道,记着呢,钱就不用了,你收着吧,我还有。”
“你拿着吧,你又没有工作,总不能没钱了咱伸手问家里要,请朋友吃饭,带肖红逛街不都需要钱吗?拿着吧!”
“我先走了啊。”
陈泽没接,简单喝了口汤,便往中院走去。
中院,
院子里已经搭起了一个小灵堂,夜幕中昏黄灯光照亮场景,灵堂中央排着一大妈的灰色遗像。
傻柱和棒梗一身白衣,跪在灵堂前。
“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咳,呜呜——”
“呜呜呜,咳咳咳,呜呜——”
堂中呜咽声一片,悲鸣声不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一大妈是个好人,可惜好人不偿命。但大家都喜欢好人,于是大家都来了。
灵堂本应跪着孝子贤孙,一大妈一生无儿无女,傻柱这个干儿子便以身代之。
傻柱绑着孝子的白条布,身上的白衣沾染不少灰黑,油污,棒梗头上则戴着白色孝帽,低着头,红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