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逐渐熄灭,燃烧的舞台开始冷却。索尔张了张嘴,却并未发出半点声音,只能将目光从叶槭流身上移开。他的余光瞥见青年正抓着肩上那件过大的外套的衣领,惨白的、修长的手指紧紧抓握住漆黑的领口,像一小截苍白的手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并不为自己此刻的联想感到惊愕。他知道如果自己选择披露出方才目之所见的一幕,等待这个年轻人的结局只会有一个。所以他们都沉默了,像一种微妙的平衡,一时半会没有人会去打破它。
城区内重新出现了声音,呼喊,哭泣,风撩起尘埃。直到此刻,索尔才听到叶槭流的声音:
“您会逮捕我吗?”叶槭流轻声问。
“我会。”他听到自己如是回应。
叶槭流的脸上并没有失望或愤懑的神色,只是平静与坦然。
“是啊。”他最好的下属说,“您就是这样的人。”
钟塔逐渐破碎。索尔心中一悸,他伸出手,却只抓了个空。伴随着一声轻笑,最后那句话传入他的耳中——
“所以你才会救我,托里亚。”
他猛地睁开双眼,只看到一片黑暗。
现在是深夜,但梦醒了。索尔揉着胀痛的眉心披上外套,拉开帐篷拉链,呼吸着冬夜冷凉的空气走向篝火旁。
叶槭流正在守夜。年轻人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用手中的木棍拨动木柴,盯着被挑高的火焰出神。他黑发蓬松柔软,身上裹着厚厚的大衣,脖颈上围着暖呼呼的毛绒围巾,整个人惬意得仿佛冬日的猫咪——也许他确实是。听到脚步声,叶槭流抬起头,他看着发丝凌乱、穿着略显潦草的索尔,略微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德兰先生?还没到约定的时间,您不再睡会吗?”
索尔摇了摇头,坐到叶槭流身边。在寒冷无雪的冬日夜晚,天空是格外清澈的。无数星子在墨色夜空之中悄然闪烁,树影之间撒落一捧银白的月光。风是安静的,火焰是安静的,摇曳的树木是安静的。叶槭流看着篝火,他看着叶槭流,一种奇特的沉默绕上指尖,勾得人心里发痒。但索尔并没有说话,他安静地等待着,等着叶槭流就像梦中那样,好似漫不经心地开口:
“您做了噩梦。”
索尔垂下眼睛。他知道自己又被叶槭流看穿了,但这委实算不上噩梦,仅仅是回忆的片段,加上一点妄想。“我梦到我们还在伦敦的时候。”他说。
这个范围很宽泛了,但他们那时实际上也没有多熟悉。他从未对这个年轻人放下自己的疑心,事实证明了他的正确,结局却与预想中的大相径庭。他斟酌着措辞,最终说:“我把外套给你……那个时候。”
那可能就是是他私心最重的时候。
拨弄木柴的声音消失了。不知过去多久,年轻人的声音再度从身边传来:“您后悔吗?”
索尔为叶槭流理了理脖颈上的围巾,看着这只并不会打呼噜的猫:“我只后悔没能早点拉住你。”
“您拉住我了。”叶槭流捉住他的手,否认道,“您拉住我了,所以我才在这里。”
冬日的寒风从他们身边吹过。索尔看着那双暮紫色的眼睛,看见赤金色的火光倒映在其中。他静默着,指尖穿过叶槭流的发尾,又收了回来,最终只说:“去睡吧。”
他又听见叶槭流的叹息。年轻人看着他,眼中闪烁着不知该被称作哭笑不得还是恼羞成怒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以为您听得懂呢。”青年笑得有些危险,“您都让我抱了。”
这句话让索尔心头突的一跳,他只得立刻挥散那些回忆,回复道:“这是两码事。”
叶槭流并不管他,而是平静地指正:“这是一码事。还是说你要我讲得更明白些,托里亚?”
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了。索尔轻咳一声,想要说点什么,但一点冰凉的指尖挑开了他手套的边缘,正往内里挤进去,他只能浑身僵硬地接受这个。哪知叶槭流根本没有往下做的意思,年轻人松开他可怜的手套,拽住他的衣领,把自己砸上去。
好吧,比起这个亲吻,索尔更担心叶槭流有没有磕到牙齿。他僵硬着手臂,最终扶住叶槭流的腰,将体温传递给这个对方。
在冬日的夜晚交换一个温暖的亲吻和拥抱,这趟旅程大概就不会那么寒冷了。话又说回来,也不是哪对旅伴都能使用这种方式的,对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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