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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了？”
张振笑了下，李游没看见他正脸的样子。
“没……有点。”
“要不一会儿去医务室睡会儿？”
“不了吧。”
李游很快又转换了话题。
“张振，问你个事儿。”
“什麽？”
“我重吗？”
“重？”
然后是几秒的沉默，张振往上颠了颠，甚至做了个蹲起。
“你平常都不吃饭的？”
“哈？”
“这都不能用轻来形容了，像鹅毛似的。”
“咳咳……”
李游呛了几下，这是什麽形容。
不过在医务室上这段路上，李游和张振说了很多。
如果不是到了目的地，李游都已经忘了张振背他的目的。
张振把李游放在洁白的病床上，李游有点心虚。
撸起裤腿，一片淡红色映入眼帘。
女校医看了看。
“没什麽大问题，也没有擦破皮，现在还疼吗？”
李游摇头，脸还是有点红。
张振不大会照顾人，只是对校医说了几声谢谢。
“现在感觉怎麽样？”
“好多了。”
“要不睡会儿？”
“不用了……马上就上课了……”
李游以前都没发现自己这麽爱学习的，现在倒是恨自己不争气。
“也是，要不我背你回去？”
张振似是在邀请，甚至把手伸了出来。
这个直男……
那女校医有点看不过去，“这小子没事，你这也太紧张了些。”
张振把手收了回去。
李游双脚落地下了病床，修长纤细的小腿被重新覆盖，他蹦跶几下证明自己已经没事了。
“走吧。”
张振被李游拉着出了医务室。
一路无言。
自习课，李游心如乱麻，耳朵红得发紫。
下课铃一响，于智“嗖”的一下从座位里跑出来，又“欻”的一下出现在李游桌前，碰了碰他的耳朵。
哪知李游像含羞草一样慢慢趴在桌面上，用校服把自己的脸包住半边。
“你干嘛？！”
李游发出闷闷的声音，又剜了于智几眼。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受伤了，”她笑着凑近，“小把戏真多。”
李游猛地直起身，怼了于智一拳。
“嘘！”
犯过贱后，于智才心满意足地走开，哼着小调。
李游想捶墙！
他忽然警觉地看了看四周，没人看他。
可他总觉得……
也不知道是怎麽熬过的数学晚自习，一道题也没学会。
浑浑噩噩一个晚上被张振的声音打断，“一起走吧。”
是满天星星的夜晚，柏油路旁的路灯零星几盏，旁边都是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张振站在他身边显得格格不入。
“好。”
兴许是因为夜晚乌黑朦胧，亦或是因为凉爽的风，少年模糊的身姿映入他漆黑的眼，却恰似清晨的光。
在张振背上待了好久，校服上沾满了花香。
那个夜晚都是香的。
第三章
那次以后，李游和张振也算是慢慢熟络起来。
语文课，有点无聊。
秦倩倩今天穿着酒红色的高领毛衣，下身搭配黑色长喇叭裤，鞋底很厚，不过被裤腿盖住了。
李游听得有些发困，低头拿笔戳着笔记本。
“这里的悦，是喜欢的意思。”
就像一道闪电穿过李游的大脑，他猛地擡头，黑板上只是一句枯燥的古文罢了。
一个词而已，他在心虚什麽啊啊啊！
心跳砰砰的声音被下课铃声盖过，他慌乱地拿起水杯，脸上露出一丝红润，挂在圆框眼睛下，看着有些可爱。
可能是因为刚刚的昏昏欲睡，脑袋有点沉。
他本身瘦弱不爱运动，皮肤白的透亮，不像是其他男生的寸头，把整个脸挡住一半的头发总让人想多看几眼。
今早没吃饭，一节课后感觉人在魂不在。
习惯性地踉跄一下，背后忽然被一只大手护住，温热的感觉让李游清醒了些。
“小心些。”
张振放在李游后背上的手转移到肩上，停留片刻便离开。
“谢谢。”
李游回头，一双半眯着的眼飘忽不定，他不敢光明正大地看他。
张振瞥了眼李游手里的水杯，“又喝咖啡？”
李游的目光最后落在水杯上，睫毛微微颤着，“嗯。”
两秒后他反应了下，“你怎麽知道？”
张振沉默片刻，从外套的一个兜里掏出一包黄白色的豆粉，塞到李游手里。
“以后别喝咖啡，没吃早饭就喝点豆粉。”
张振没有回答李游的问题，最后没有接水便回到班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