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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第一大好人可不敢奢求,我也没那么大觉悟,”夏卿欢笑着念叨,“只要小江能一直愿意让我做他的男朋友,我就非常知足了。”
“……”
江颂卡了一下,想笑,但是憋住了:“那,那你的愿望还真是渺小。”
“渺小么?”面对江颂的这个形容,夏卿欢似是怔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先前的笑意。
“渺小就渺小吧。”
“毕竟越渺小的愿望就越容易实现,你说对吧小江?”
这问题问得太暧昧。
江颂有些害臊地低下头去揉了揉鼻子,良久才从鼻腔里发出了“嗯”的一声。
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被夏卿欢听到。
夏卿欢又在笑了。
他今晚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时间不早了,你该去睡了小江。”
“嗯,”江颂应声看了眼时间。
确实是该睡了,要不然明天怕是真的起不来床。
“那……晚安,夏老板。”
“晚安之前,还想听小江说一遍喜欢我。”
卑微中又略带几分无赖与撒娇的小请求,夏卿欢那把清泠泠的嗓子哼哼唧唧的,几乎是快要把江颂的魂都勾没了。
“可以么?”
“好啊……”说着,江颂抓着手机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没再像之前那样抗拒,因为夏卿欢刚才带来的好消息让江颂几乎是把一切抗拒的话都硬生生地给摁回到了肚子里。
就有种夏卿欢这会儿不管提什么无理要求,江颂都会毫无怨言点头答应的感觉。
“夏卿欢……”
“我喜欢你……”
弱弱的声线,一点都不似刚才那耀武扬威对夏卿欢大喊大叫的嚣张状态,乖巧得活像只兔子。
夏卿欢得偿所愿心满意足的轻笑声从手机那边传来。
“晚安小江……”
“我爱你。”
-
江颂感觉自己这一觉都是晕晕乎乎飘着睡的。
他好像梦见夏卿欢了。
具体梦到了什么他不记得,只知道早上醒来的时候自己的脸上是挂着笑容的。
陷在绵软的被窝里,将脸贴在怀中紧紧抱着的派大星玩偶上用力蹭了蹭。
这抱枕大概从江颂小还在念学的时候就已经陪在他身边了,也是目前江颂房间里面唯一一件毛绒玩具。
不比他在SAG寝室里面堆积起来的粉丝们送来的海量毛绒玩偶,毕竟这里是江颂自己家,总觉得堆太多这样的东西不太像是他一个大男生的风格。
由这派大星作为代表独得一份恩宠就足够了。
这玩偶老妈大概是才刚洗过,有一股非常浓郁的洗衣液的味道,江颂把鼻子贴在上面嗅了嗅……要是是洋甘菊味道的就更好了。
想到这,江颂又跟小猫撒娇似的把它用力往怀里面揽了揽。
心里面其实不太愿意承认自己是把这派大星给当成是夏卿欢了,但是不得不说,像今天这种对着派大星“蹭了蹭”的行为,在江颂先前整整十九年的人生里,还从来都没发生过。
又磨蹭了一会儿,江颂翻身拿起床头的手机来点开了夏卿欢的对话框。
[颂:早啊夏老板,你应该还没醒吧,我一会儿就准备去医院了。]
而后对着刚刚自己搂着的派大星拍了一张,还拍了自己的半张脸进去。
[颂:昨晚一直搂着它睡的,也不知道沾没沾上口水。]
[颂:猜猜我早上起来看到它被我抱着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谁?]
发完之后琢磨琢磨,是不是说得有点太露骨了……这和调琴有什么区别。
保守的小江被自己这话给臊得小脸一红。
但是转念又一想,夏卿欢之前和自己说的那些话更过分,他都大言不惭那自己还有什么好害臊的。
-
“小颂,起床了吗?吃完饭去医院了!”
江妈妈的催促声从门外响起,捎带手还敲了两下他房间的门。
“起来了妈!”
江颂连滚带爬从床上起来。
洗漱完坐到餐桌前,一边撕着面包边,一边习惯性地瞟了眼手机,结果上来就看见了一条有关于MLK的赛事推送。
这是分组出来了?
赶忙点开看了一眼,果然。
直奔SAG的队标一路看过去,万幸的是,SAG下一场比赛遇到的对手是FRE,与HSG这支战队完美地擦肩而过了。
倒也不是说FRE这支战队的实力相较于HSG来说会有多弱,能在胜者组里当胜者的战队,肯定都算得上是有资格在本届春季赛里冲击冠军的强队。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江颂眼里,遇上FRE就是比遇上HSG强。
退一万步说,最起码能让夏卿欢少些心理上的压力。
可以预见的是SAG与HSG的交手在今年春季赛上必然是要被列为热门赛事的。
夏卿欢和戚嘉荣都是HSG出身,又是曾经最默契的搭档,现在强强联合一起报答(暴打)老东家,这怕连圈外人听了都要忍不住点开看两眼的程度。
但是江颂却并不希望夏卿欢以现在这样极不稳定的身体状况去参加这样关注度拉满节奏更是会被带得飞起的对局。
不论输赢,对他来说都不好。
前天和SSC的比赛,夏卿欢就被这支战队的粉丝们给恶意带了节奏,说他不尊重比赛只知道耍小聪明,观众买票不是来看投机取巧的,说夏卿欢是不是真的开始走下坡路了,操作跟不上年轻人所以才不得不选用这样的方式来恶心别人……
总之各种各样离谱的攻击与谩骂甚嚣尘上,一直到今天都还在吵得不可开交。
虽然这其中不排除有战队内部力量支持并从中作梗的嫌疑,但是没办法,舆论就是舆论,江颂不希望夏卿欢再去经历这些。
“一大早就看手机,忙工作啊。”江妈妈倒了杯牛奶推到江颂面前,“是队里有什么事么?”
“不是,没事。”江颂锁了屏,“我爸怎么样了?”
“刚才你姑来了个电话,你爸今天早上醒了,但是身体虚弱得厉害,说不了话也下不了床。”
“医生有没有再说什么?”
“没有,我看那医生真是不怎么样,你爸在医院躺了两天了,想问问他情况结果连个面都见不着。你姑说看你爸说不了话,怀疑脑袋里面是不是也有血栓压迫神经影响语言功能了,想着等早上查房的时候再问问。”
“嗯……”江颂用盛着热牛奶的杯子捂了捂手,“对了妈,一会儿到了医院,你把爸的病历单和检查报告什么的都拿给我看一下。”
“拿给你看?”江妈妈一愣,“拿给你看干什么,你还会看病啊。”
“我不会看总有人会啊。”江颂一咂嘴, “哎反正你就想着拿给我就行了。”
江妈妈对着江颂看了看,一脸疑惑,不懂江颂什么意思,觉得他是没睡醒说梦话。
江颂其实想过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把昨天晚上夏卿欢跟自己说的事情也和老妈提前说一下。
毕竟对于一家老小上上下下来说这都得算得上是个天大的喜讯,现在提前说出来也好能宽慰一下老妈烦乱的心。
不过斟酌再三,江颂还是藏下来了。
在事情没有板上钉钉之前还是不要说比较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江颂实在是不想到时候让老妈白白空欢喜一场。
所以还是等着给吴医生看了检查结果之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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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妈到达市医院的时候正好是八点,大夫们过来查房的时间。
江妈妈和江颂的姑姑站在一旁和主治大夫交流着江爸爸两天的大概情况。
江颂坐在老爸的床边,一边认真留心听,一边用手机把他们说的话给一句一句记录了下来,准备一会儿连带着检查报告之类的东西一并发给夏卿欢。
江爸爸这会儿是醒着的。
醒着,但是也不完全清醒,江颂甚至不确定他是不是认出了自己是谁。
进来的时候和老爸简单聊了两句天,说自己是昨天晚上才到的致宁,但是因为太晚了怕打扰他休息就没过来,队里面目前没什么事,预计下周就回去乖乖打比赛了让老爸放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