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没有办法和褚明川继续下去了。
在第三次微笑着应付过上前询问是否要点餐的侍者之后,我收到了他的微信。
【抱歉,今天临时有工作,大概来不了了】
应该是觉得一条冷冰冰的文字信息不太好吧,他紧接着又发过来一个哭泣的emoji。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流泪黄豆头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这个我在开始的那一刻就知道必将到来的结局终于降临了,我已经等待了它十几年,当它显然对这种等待嗤之以鼻,无声无息地就走到了我面前,往还茫然不知的我的脸上恶狠狠地甩了一个大耳刮子——
我们之间那种不正常的关系大概要结束了。
我上高中的时候就认识褚明川了,那个时候,我们是最亲密的朋友,一起逃过课,熬过夜,打过架,我愿意为他的幸福赌上自己的人生,你知道的,纯真美好的学生时代,伟大的,金子般的友谊。
我们本该一直做挚友,但是人生总是充满了意外,总之,他分化成了sub,而我分化成了dom,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他第一次因为sub性得不到发泄而难受得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干呕的时候,我命令了他,和他玩了各种各样的PLAY,在我那间小小出租屋嘎吱作响的单人床上留下了一些又是血又是汗的18岁夏日人生初体验。
这话听起来多少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很难说在这之前我对他一直是十分纯粹的友谊了。
帮助之下有多少私心,也只有我自己知道。
总之,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没有表白,也没有决裂,在那之后,关于这件事情,我们什么都没有讨论。
我现在还记得我们结束了人生的第一次的性交体验之后,并肩躺在被体温捂得发热的竹席上,我划着手机看外卖,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皮蛋瘦肉粥吃不吃”。
他趴在床上,脸埋进散发着竹香的枕头上,没有睁眼,用半哑的声音回答我,“吃,是甬昌路那家店?给我加个菠萝包。”
这之后的十年,我们就一直维持沉默地维持着这种心照不宣的肉体关系,在彼此的生活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对我来说,这就像是一场长久的过家家,你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种非常快乐的体验的同时,内心深处又比任何人都清楚——
过家家总有一天会结束的,对吧?
而这一天好像终于到来了。
最近的褚明川显然有些反常。
虽然不知道理由,但他在刻意躲着我。
“你好,点单。”我抬头叫来从某个时间点开始站在一边假装无所事事,实际上一直用若有似无的视线对我施加压力的侍者,捧着菜单点了对于一个人来说有些过于丰盛的菜肴,侍者带着职业化的微笑走开了,我扭头看着巨大落地玻璃外被单调的灯光装点得仿佛很美丽的城市夜景,继续想这件事情。
他不再去我家了,没有再让我帮忙去接他弟弟放学,回我消息的时间变长了,有时几乎不回,我不再时不时收到他的快递——有些是送给我的,有些是他忘了改地址,甚至早就已经定下的生日聚餐也缺席了,这种事情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他总是会预留出时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显而易见的是,我们已经有将近三个月没有进行PLAY了。
这不正常,对于已经性成熟的第二性别者来说,长时间压抑本能,不仅会导致精神上的不安定,甚至会直接对身体造成负担,我一开不知道他是怎么解决的,直到大概一周前,他弟弟发微信给我。
【你终于和我哥分手了吗?】
这小子说话的语气还是这么惹人嫌,这么想着,我回了一个问号。
【我看见哥哥在吃药】
我还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的消息就接二连三地跳了出来。
【去网上查了那个药名,好像是那种副作用挺大的抑制剂】
【如果只是吵架的话还是尽快和好吧】
【啊,顺便,这不是承认你了的意思】
【别太得意忘形】
我看着屏幕上黑压压的字,没什么回复的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宁可吃抑制剂也不来找我处理欲求,这像是某种明确的信号,论证了这个猜想。
我大概没有办法和他继续下去了。
我低头切割着盘子里刚刚送上来的羊排,带锯齿的刀锋划开冒着油脂的粉红肉块,好像有些太用力了,剐蹭过餐盘,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摩擦声。
我能感受到四周因为这噪音而向我投来的视线,微笑着回以歉意的点头,放下刀叉,叫来侍者,“你好,结账,这些菜请帮我打包。”
侍者怪异地看着我,我想我已经被这家餐厅列入了怪人名单,桌子上的菜除了刚才被我切了一刀的羊排之外,基本上一道也没有动。
打包出来的盒子有满满的一大塑料袋。
提着这好几层的豪华食盒,我驱车前往褚明川的公司。
我来的次数太多了,连门卫都认识我,他看到我的时候,毫不掩饰脸上诧异的神色,“谌先生?您又来看小褚总了?可是……小褚总今天不是早就回去了吗?”
“啊,那看来我错过了。”我微笑着应付过门卫,在合上车窗玻璃的一瞬间恢复了面无表情。
褚明川打开门的时候,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熟悉的家里弥散着一股陌生的气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煎过的肉的油脂味,酸奶油汤里的洋葱味,烤蔬菜的碳香味,薄盐腌渍过的金枪鱼淡淡的海鲜腥味,酒,还有点心甜甜的味道,只从气味来评判,点餐的人还挺有品位的。
他按下灯的开关,“啪”的一声,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的谌椤和四散的外带包装盒一起出现在视野里。
谌椤好像喝多了,脸上有点泛红,闭着眼睛,大概是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光源,微微皱起眉头,转过了身,把头埋进沙发的角落里。
褚明川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换上居家拖鞋,走向谌椤的方向。
他扫视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桌面,抖开被扔在地板上的塑料袋,把茶几上散落的垃圾都扫进去,在摸到其中一个盒子时,感觉到里面仍然是沉甸甸的,他心里有了猜测,打开看了一眼,果然是个小小的生日蛋糕。
他感觉到身后有窸窸簌簌的声音,接着温热的手臂把他往后揽,谌椤坐在沙发上,把额头抵着他的后腰,体温透过薄薄衣服渗进皮肤里,他的声音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还是不忘挣扎着说上一句,“生日快乐。”
“谢谢,”褚明川没有转身,“我可以现在吃吗?”
“当然了,本来就是你的生日蛋糕。”
褚明川轻轻挣扎了一下,根本没有费力气,抱着他的那双手就已经松开了,他顺势坐下去,盘腿坐在沙发和茶几间一小块逼仄的空地上。
盒子里有自带的小叉子,蛋糕是他喜欢的那家店里的卖的樱桃重芝士塔,塑料的叉子劈下去,浓红的果酱就流淌出来,他叉起一小块送进嘴里,感觉到背后充满了存在感的视线。
“对不起,”他听见谌椤又开口了,声音一点一点靠近,属于另一个人的鼻息喷洒在脖子上,热度从那里开始攀升,不用看也知道,素白的皮肤一定立刻泛起了绯色,“虽然带了好多好吃的来,但是都被我一个人吃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近总是觉得很饿。”他说这话时,褚明川能够感觉到那充满侵略性的视线一直紧盯着自己泛红的后颈。
一般说来,确定了关系的sub和dom会一起挑选项圈,可以说是一种仪式吧,戴在sub脖子上的项圈,就像是婚戒一样。
但是他们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忽视了这件事情,连讨论也从未有过,毕竟,就连所谓的“关系”这件事情本身也是不确定的。
所以此时,褚明川的脖颈是毫无防备地裸露着的。
他感觉到谌椤的手指搭上了那块泛红的皮肤,偏高的体温传递过去,他的身体立刻随之细微地战栗起来,令人迷醉的快感从小腹内升起,蒸腾而上,将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大概是感觉到了手指下身躯的动静,谌椤的视线移到了他的脸上,褚明川垂下眼睛,睫毛颤抖着,在脸上投下一圈明灭的阴影,在冷色的灯光下,皮肤白得几近透明。
谌椤一直说,红色很衬他,又浓烈又脆弱,好像下一秒就要燃烧殆尽,而且和他比一般人要白的皮肤很搭……
他低头的时候看见自己指节上不知何时蹭上的赤色樱桃酱,又想起了这句话。
“真正想吃的东西好像一直没有吃到……”谌椤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视线也跟着他的动作移到了那层薄薄的果酱上,手从下面伸过来,将他的手牢牢地扣住。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谌椤带到了嘴边,湿热又柔软的触感从指节上传来,果酱被舔舐殆尽,干燥的嘴唇轻擦过手指上的皮肤,停留在无名指的指根。
接着感受到的是痛意,并不剧烈,只是能让人略微兴奋的程度,他偏过头,看到那里被留下了一圈淡淡的齿痕,濡湿的小小的环,烙在皮肤上的红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突然像是被烫到了,迅速又安静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他能感觉到谌椤诧异的视线,掩饰般地拿起叉子,将最后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
“……今天要玩吗?”在短暂的沉默过后,谌椤又开口了,赌气般地将头埋在褚明川的肩膀上,虽然来是征询他的意见,但是他能从其中听出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褚明川静静地坐在那里,思考了一会儿,放下叉子,将盒子扔进垃圾袋里,塑料袋簌簌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听起来很寂寞。
总是逃不过去的,这么想着,他心中有了决断,没有站起来,巧妙地在茶几和沙发之间逼仄地空间转了身,跪坐在谌椤的双腿之间,仰起脸,做出安静地等待的样子。
谌椤把手掌放在他的脸上,与他对视。
被谌椤注视的感觉总是很好的,占据他所有的视线,只看着他一个人,光是这么想想就能感觉细小的快感的电流从脊背上蹿起来,连腰都在发抖。
听别人说相性好的搭档,dom光靠【Gre】就能让sub高潮,但对褚明川来说,甚至连【Gre】都不需要,只是单纯的视线感觉就足够好了。
“嗯……那么首先,来【Lick】吧?”谌椤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明是询问的形式,带来的感觉却比其他任何人强硬的命令都要令他兴奋,褚明川感觉到身体里属于sub的天性正在急不可待地颤抖。
用手掌支撑住前倾的身体,将脸凑近谌椤的裆部,挑逗般地用牙齿咬住裤子的拉链拉下,接着才用手指去解开皮带。
包裹在灰色内裤里的鸡巴已经半勃了,在他拉下松紧带的一瞬间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他那么自然地轻轻吮吻着它,美丽又洁净的脸和丑陋的鸡巴靠在一起,有种触目惊心的对比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温暖潮湿的吐息喷在顶端,舌苔上还残留着果酱和奶油酸酸甜甜的味道,现在却要用带着男性气息的腥苦腺液将之覆盖掉,小心地用舌尖舔着舒服的地方,就像在品尝美食一样。
头顶传来被手掌抚摸的温柔触感,抬起视线,能够看见谌椤闭上眼睛,后仰着靠在沙发轻轻喘息的样子。
他垂下眼睛,将整根鸡巴没入嘴中。
“嗯……?”察觉到这异样的触感,谌椤立刻睁开眼睛,这种担心不是没来由的,毕竟按照以往的经验,在完全勃起状态下,大概只能够吞进去一半吧。
然而现在,连根部都被吞进了嘴里,喉口生理性地痉挛,又紧又窄的喉管像性器一样蠕动着包裹住入侵者,为之提供服务。
说实话相当痛苦,窒息感涌上来,濒死的威胁感将理智冲刷得一干二净,大脑一阵接着一阵地发白。
“嗯……唔……”完全堵住的喉咙从缝隙间泄漏出如同呼救般的微弱呜咽,明明只有嘴在被侵犯,却感觉全身都被搞得乱七八糟了。
眼睛湿润地含着生理性的泪水,一阵又一阵随着快感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溢出来,几乎是在哭,口鼻都埋进谌椤的耻毛里,就像连五感都被强烈的男性气息侵犯了一样。
谌椤观察了他一会儿,在发现没有大问题之后,显然也已无法忍耐,用双手固定住他的脑袋,近乎粗暴地挺动起腰来。
喉咙被冲撞着,一次又一次地扯紧,明明是不应该感到快感的行为,却因为就像是被当成飞机杯使用了这样的联想而兴奋起来。
脸被熟悉的双手温柔地捧住,褚明川几乎是下意识地轻蹭了回去,被自己的dom完全占有,属于sub本能般的依恋感正在欢欣鼓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要射了,先拔出来吧。”
听到这个声音后的第一反应是抗拒,没有松开喉咙,反而含得更深了,刻意地做着吞咽的动作,受到刺激的鸡巴没能忍耐多久就射了出来。
紧紧绞住的异物从喉咙的深处被拔出来,因为缺氧,眼前一阵又一阵地发白,褚明川瘫坐在地上,低着头,一只手挡住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夹杂着些微的咳嗽。
“没事吧?”询问声从头顶上传来,接着有两只手穿过腋下,小心地把他抱到沙发上。
褚明川跪坐在他的腿上,茫然地抬头,带着水雾的双眼还没办法聚焦,因为缺氧而蒙上一层薄薄的粉色的面颊上散落着一点溢出的精液。
“啊——”谌椤捧着他的脸,像儿科医生哄小孩一样温柔地诱导他张开嘴。
他顺从地照做了,红色的舌头在探究的视线下害羞一样地扭动着,那上面什么也没有。
“吞掉了吗?”这样询问着,用手指轻柔地将褚明川嘴角的白浊拭去,接着捧起他的脸,理所当然地俯下身,想要交换一个吻。
突如其来,响亮的“啪”的一声回荡在室内。
抬头看见谌椤错愕的神色,被他拍开的手保持着甩在一边的姿势,显然还没有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
暧昧潮湿的氛围好像一下子从室内消失了,空旷又寒冷的夜晚像潮水一样漫上来,要把人淹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冷,这样的想法不断地从脑子的某个角落里冒出来,褚明川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倏然褪去的热度,他扶着谌椤的膝盖站起来,“对不起……今天实在做不下去了……”
“为什么?”
他没有办法回答,偏过头躲避开视线,说着一些毫无意义的话题,“已经很晚了,你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我今天……还要回老房子一趟。”
他能听到自己断断续续的声音,好像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哭出来了一样,内心对这样无法抑制地摆出一副凄惨样子的自己感觉到厌恶。
他匆匆地在地板上移动着,从沙发扶手上捡起了外套,进门之后没有来得及收拾,东西都扔在玄关的柜子上,此时居然为这种落荒而逃提供了便利。
谌椤反应过来,站起来想阻止他,手忙脚乱地提着裤子走过来,皮带也来不及系,然而褚明川已经飞快地穿好了鞋,逃跑一样地冲进了电梯里。
听到大门被甩上的声音,感觉到一切都变得无可挽回,只能低着头一味地向前走,走进寒冷的春夜之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唉……”
在我这个上午不知道第几次叹气后,隔壁工位的小南好像终于忍无可忍了。
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按亮屏幕,看到她的消息,【午休】,没头没脑的两个字,却令我大受宽慰。
这个小南是个天才。她刚被调任来做我们这个项目的研发组长的时候,我们看着眼前这个穿猫咪卫衣,满不在乎地嚼着口香糖的二十岁小姑娘,面面相觑。
虽然没有人说出来,但是我们都知道,每个人都在心里暗暗质疑她是否济事。
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我们更应该担心的是自己会不会拖她的后腿。
作为在公司里和她共用一间办公室,工位只隔着一层挡板的邻居,我对她的了解显然比其他同事要多一点,比如她每天带薪谈恋爱——当你只花一半的时间就能完成今天的任务的时候,这种行为也没什么好指责的,你总得找点事情做来打发掉空闲的时间。
而在旁听了两个月她的恋爱电话之后——倒不是我故意的,她不太注意音量——我终于发现,她每天甜甜蜜蜜称呼的“老公”“老婆”“宝宝”是三个不同的人。
这一点让我受到不小的冲击,大概是从《生活大爆炸》开始,天才通常被人们看成聪明却又不谙世事的物种,但我们公司里的这个显然已经进化到了魔物的级别,年纪轻轻事业有成仍不满足,还要过一些声色犬马的生活,玩弄俊男美女的感情。
总之,她是前所未有地让人感受到造物主是不公平的人物。
但是这种不公平在她作为一个可以商量事情的朋友的时候就显得分外可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午休的时候,她如期而至,登场方式也很不同凡响,一脚蹬在办公桌上,坐在她那张高价自购的电竞椅上转着圈就漂移过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个马克杯。
“你有什么要忏悔的吗?”她在我的身边刹车,向我抬了抬下巴,脸上有一种千军万马斩于刀下般从容的不屑。
我倍感安心,端起桌子上的小茶壶,给她满上了一杯热泡水果茶,“有一些,感情问题。”
“你说。”她低头呷了一口杯子里的热茶,露出了微笑,显然对我的上贡很是满意。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我才开了个头,她就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怜悯,但是体贴的什么也没说,
“好吧,其实就是我自己,”我被她这一眼看得有些破防,自暴自弃地承认了,“我有一个,维持了很多年肉体关系的sub搭档。”
“嗯。”她点点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最近好像,表现得有点冷淡,昨天晚上也是,甚至PLAY到一半突然拒绝了我,跑了。”我磕磕绊绊地描述着当时的情况,感觉到自己的狼狈。
“啊,这种情况不就是那个吗?”小南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有了新的男……哇啊?!好可怕的脸。”
话说到一半的小南被我突然重重放在桌上的茶杯吓了一跳,像只炸毛的猫一样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警惕地观察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不可能的。”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来让我自己也觉得陌生的声音,不用她说出来,我也大概能猜想到自己脸上是什么神色,但唯独这个我没有办法接受,光是想象他和某个我没有见过的男人站在一起,我就郁闷得想死。
如果你真的能够接受自己属于某个人的话,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呢?有时候你看着我,我觉得你就要哭出来了,明明都说出来就好了,但我们都不开口,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这里像个傻瓜一样咨询别人也是。
“嗯……看来还真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隐情啊,”她看了眼我一会儿,得出了结论,“这种长篇累牍的感情纠葛最麻烦了。”
“哈哈,确实是麻烦的事情,所以才要借助你的智慧,”我干笑了两声,“请你吃中饭吧,想吃什么外卖都可以,用我的手机点好了。”
“好耶!我要吃建尚广场那家广东菜。”她伸出手比了个“V”,我把手机解锁递给她,她快乐地点开外卖软件开始下单,一边继续刚才的话题,“那就先排除这个可能性吧,你刚才说说PLAY到一半被拒绝了,是不是踩到对方作为sub的雷点了啊?啊,烧卖选虾仁的比较好吧?”
“Sub的……雷点?那是指什么?虾仁的好吃。”
她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缓慢地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一脸凝重地看着我,表情好像很不可置信,“你……刚才说和人家在一起很多年,但是却连对方的雷点都没搞清楚吗?”
“啊,我只和他一个人有经验,那时候还很小,对这种事情其实不太清楚。”我老实地回答,想了想还是补充道,“因为一直以来好像也没出什么大问题。”
“哈?等一下,这不就是超级纯爱的吗?听你之前那种曲折的说法,还以为是更加冷淡的那种关系。”她皱眉看着我,嘟囔着“我可不擅长这种”之类的话。
“嘛,有各种各样的情况。”我只能含糊其辞地回答她。
“好吧,搞不懂你们,”她低头继续划手机,一边分心给我解释,“一般来说,不同的sub有各种各样不同的欲求吧,比如说有的人是想被支配,有的就更喜欢被惩罚之类的。相应的,每个sub也就会有雷点,对于那种渴望被惩罚的sub来说,在PLAY的过程中,亲吻啊,爱抚啊之类的行为就会让他们非常不舒服,就像被强行喂下了过敏的食材那样的感觉?一般都会要求中止PLAY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她看向我,“昨天,你是做了什么特别的行为之后才被拒绝的吗?”
“嗯……这么说起来,是在试图接吻的时候。”在后辈面前描述自己的性生活让我很不自在。
“就是这个了吧?”她确信般地点点头,“回去好好沟通一下应该就没事了?毕竟说到底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
“但是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我困惑地回想着,“都有十年了,如果真的很讨厌的话,不应该早就爆发了吗?怎么会事到如今才突然这样?”
“这个确实……”她沉吟着点点头,“不过听说,sub的欲求也不是一直固定不变的,有的时候会根据心境的变化变动来着?说到底还是你们最近发生了什么吧?你是不是让人家伤心了?”
“不……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来咨询别人的。”朝后仰躺在办公椅的靠背上,看着天花板放空,“明明什么也没发生啊,连上次吵架也已经是前年秋天时候的事情了。可能就是厌倦了吧?唉,要是世界上有能够读懂人心的机器就好了。”
“……”小南没有立刻回答我,沉默了一会儿,把下好单的手机递给我示意我输入支付密码,才慢悠悠地开口,“有的啊,这种机器。”
我愣了几秒,接着立刻意识到她说的是什么,愕然地盯着她,“你是说……用‘潜梦’吗?”
她气定神闲地笑了,能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强烈的自信感,“就是那个啦。”
“快要上市的那个阉割版肯定是不行的,但是用我手上的那批初号机就能做到哦,用联机模式进行游戏,把对方的模式设置成无自我认知状态的话,基本上就能看到他潜意识里隐藏着的最真实的想法了吧?”她微笑着,年轻漂亮的脸蛋上有一种让我感到害怕的纯真笑容。
所谓的“潜梦”,就是我们这个项目组现在正在开发的产品,这是一款专门针对第二性别者研发的产品,虽然小南习惯称呼它为色情游戏,事实上,我们市场部对它的定位却是医疗辅助用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上头盔之后,进入精心构造出来的高度真实的虚拟世界,和虚构的npc进行PLAY,借此让大脑产生这真的发生过的错觉,分泌某种激素,缓解甚至彻底治愈那些因为欲望得不到纾解而产生的异常症状。
虽然作为单纯的管理人员,我完全不懂得‘潜梦’背后所需要的复杂技术,但不管听几次,我都觉得能够带领团队做出这种产品的小南很厉害,听实验室那边的同事说,虽然说是她负责带领团队,实际上80%的核心内容都是她独立完成的。
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在感慨她才华的同时,也感觉到她的道德感确实比一般人要更加薄弱,比如现在这种时候。
“这个,是违法的吧?”我看了看她,“而且,这样擅自使用公司的产品可是会被开除的。”
“有什么关系,最近本来就是要搞内测了,”她毫不在乎地挥了挥手,“我以开发组组长的名义给你内测名额啦。”
“再说,所谓的爱和性欲,本来就是凌驾于法律和道德之上的原始本能,”她一本正经地说着歪理,兴奋地前倾身体,“dom和sub的第二性,不就是这种野兽本能在现代人类身上的残留吗?那么为了这种欲望,去践踏法律,蔑视道德又有什么错,还是说,你的爱只是这种程度的东西?”
“你就说你想不想要吧?”大概是察觉到自己有些过于兴奋了吧,她突然止住了话头,直视我的眼睛,我看见她的双眼里雀跃的情绪,像是一群煽动着犯下错误的蝴蝶。
而我确实也被煽动了。
“要怎么做呢?”我问。
“放心吧,我会负责到底的。”她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我睁开眼睛,看到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堆叠着好几种深浅不一的白漆,半透明的乳胶下有盖不住的霉点,半脱落的墙皮耷拉在一角,萎靡地俯视着这个小小的房子。喧闹的人声和车声从半开的窗户外传进来,蝉像是要把自己叫死那样快速地鼓颤着,电风扇嘎吱嘎吱地转,窗帘被热风吹动,薄薄的一层根本遮挡不了什么阳光。
我坐起来,满床乱爬最后在窄小单人床的枕头下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按亮屏幕,上面显示的时间是2015年7月6日。
高一的暑假,一切的开始。
我屏住呼吸,意识到自己居然真的成功了。
打量着房子里的陈设,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样子,床头柜的鱼肝油,瓶盖落了灰,妈妈寄来的,说是补脑,我吃了之后觉得打出来的嗝都带着一股腥味儿,没有再打开过第二次;斑驳的白墙上用牙膏贴了的皱巴巴的海报,是买漫画周刊的时候送的,高中时候那家常去的书店现在早就倒闭了;窗台上用吃双皮奶剩下的玻璃杯子装了水,养着一小株绿萝,是班主任看见我给走廊上养的那几棵半死不活的植物浇水的时候,分给我的。
“第一次的话,选取和比较深刻的记忆相似的场景设定会比较好,”脑海中浮现出最后一次教我调试仪器时候,小南的话语,“一下子就选择那种太跳脱的场景的话,很容易引起排斥反应,很可能会中断游戏。”
“为什么?”我奇怪地问,“不是全息游戏那种,搭建好场景之后玩家再进入吗?”
“哈?我才不做那种俗气的东西,”她的脸上露出一点不屑的神色,“那样做出来的成品肯定又冗杂又丑陋,不符合我的美学。”
“你以为我们为什么给它取名叫‘潜梦’?”她叼着棒棒糖,虽然是在提问,但我察觉到她根本没指望我回答,“它的本质和梦境是一样的,并不是要往你的脑子里灌输什么新的东西,而是通过特定的刺激将储存在你记忆中零散的画面重新调动出来,让你的大脑自动完成场景构建的工作,这样呈现出来的画面才有真实感和代入感,能够欺骗过大脑。”
“这样啊……”我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小南解释得很通俗,连我都能听个半懂,正因为这样,才更加感受到她那近乎异常的能力。
她制作出的,是真正能够读懂人心的机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机器去理解人类的精神世界,就像将最后一块处女地袒露在了科技的视线之下,从此之后这里再也没有任何的阴影,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而能做出这种东西的小南,对她来说,人类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我的脑中闪过一些不确定的想法,却若无其事地将对话推动下去,“也能复刻高中时代的记忆吗?多少有点怀念啊,那个时候。”
“当然可以啦,”小南毫无犹疑地点头,“不过你这种情况,我建议还是不要完全照搬现实哦,最好能加点一看就是虚构的元素进去,来辅助世界的构成。”
“为什么?”
“重合度这么高的话,很容易造成记忆的紊乱。你看,不是有‘庄周梦蝶’这种说法吗?是同样的道理嘛。”
“嘶……听起来超级危险唉。”我倒吸一口冷气,“你不会最后给我们整出盗梦空间那种精神问题吧?”
“哇,超级外行的问题。放心吧,不可逆的精神伤害哪是那么容易产生的啊。”她短促地笑了一声,“只要你严格遵循使用引导,就算真的发生了也只会是短时间的症状,而且可以通过精神干预治疗。”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话说回来,添加虚构元素,具体指的是什么呢?”
“嗯……”她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大概是在想怎么和我解释,“你看过哆啦A梦吗?”
“看过。”说实话我更诧异的是小南这个年纪居然看过这部动画片,她是所谓的Z世代,哆啦A梦对她来说好像有点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里面不是有叫‘如果电话亭’的道具吗?对着它许愿的话整个世界观都会发生变化,”小南说这个的时候,眼睛亮闪闪的,难得有种符合她年龄的天真感,“这个也是一样的啦,比如说有魔法的世界啊,未来世界啊,所有人都是furry啊……”
我的脑子里出现了顶着猫耳,长长的尾巴在身后游移不定的褚明川。
“等等,这些也能通过刺激大脑的记忆来构建吗?大家的记忆里不可能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素材吧?”我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小南用看时代遗物的眼神看我,“各种各样的影视作品,,漫画,就算是对这些不感兴趣的人,在生活中也很难完全避开这些文化的输入吧?”
“做个小实验,比如说,我刚才提到‘魔法’这个词的时候,你的脑子里是不是立刻出现了一些画面?”她接着问我。
“是的……”我再次在脑子里咀嚼这个词语,眼前出现了诸如城堡,飞天扫帚,魔杖之类的画面,“有些甚至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哪里看来的。”
“没错吧,”她自信地笑了,“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不可想象的了。”
“当然了,像现在这样让你任意的选择虚构元素是特殊服务哦,”她立刻补充道,“我们预计出售的版本里只收录了一些比较最具大众性的模板,毕竟考虑到特殊情况,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无门槛地适用,我也不是神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一种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遗憾。
“不是,就算说是特殊服务……现在突然让我想,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那就先设置成随机模式,等你有这方面的想法之后再说。”小南“咔哒”一声咬碎了嘴里的糖球,摆弄了手里的仪器几下,满不在乎地将手里的“潜梦”终端从桌子的另一边划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一个远比大多数人所想象得要简单的仪器,至少在我的设想中,能够实现这种功能的,起码会是一个头盔式的仪器。
但现在出现在我手中的成品,只有手指的大小,银白色的外壳,流线型的线条,给人留下简洁而美丽的印象,用小南的话来说,“符合她的美学”。
“在你那位搭档睡觉的时候,把这个东西贴合在他的头皮上就行了。”小南说,“你自己的话,用公司配给你的那台,和之前体验的时候一样,我已经在主服务器上帮你们匹配好了。”
“我把你的终端设置成了主机,整个流程在你的机器上应该都是可视的,包括开始结束时长这些,细节上需要注意的地方开始体验后会有详细的说明,别的我就不废话了,你自己体验摸索吧。”她摆了摆手,“毕竟也算个人隐私,后续我就不跟进了,有任何技术上问题的话再call我。”
“小南,”我叫她的名字,郑重其事道,“真的谢谢你。”
她看着我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我感觉到那其中蕴含着某种无机质的感情,冷漠的观测者,接着她突然笑了。
“再请我吃饭吧。”她那样轻松地结束了话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就是现在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环视四周,一切和记忆中分毫不差,像是从时间胶囊中截取出来的美丽剖面。
要说唯一的区别。
只有一个人的出租屋空荡荡的,有些寂寞。
高一的这个时候,我还不认识褚明川。
现在回想起来,这时的我或许已经在各种各样的地方曾和他擦肩而过,呼吸着彼此的呼吸,但对任何一方来说都还毫无意义。
咔哒咔哒旋转的齿轮,没有交集的两极。
我在脑中列举着他经常去的那些地方,盘算着是否要来一个偶遇。
我和他的初遇,说起来有些荒唐。
那是七月中旬的时候,有一天我从图书馆蹭完空调回家,打开门,发现在这狭小的一居室的阳台上,莫名卧倒着一个不认识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的褚明川告诉我,那时的他是离家出走了,几乎却什么也没有带,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在街头流浪了一个礼拜左右,他终于花光了身上的所有现金,走投无路的他想起了小时候和家人一起居住过的小房子,就在我的出租屋的正上方,闲置已久,三楼。
钥匙当然是没有带的,但这个微妙的高度让他产生了一些错觉,在这种错觉的煽动下,他决心做一些蠢事。
比如说,试图从外墙上攀爬到三楼,再从阳台上翻进去。
可惜的是,在七月份太阳毫不吝啬地挥霍出的热度下,才爬到二楼,一整天没有进食的他就已经有些头昏眼花了。
勉强爬上了我家的阳台上,他本来想的是休息一会儿,在房间的主人回来之前就离开,却几乎是半昏死了过去。
而当时还是个高中生的我回家,看到的就是一副疑似抛尸的画面。
后来发生的事情暂且不表,我想表达的是,想要刻意复刻这种初遇实在是有些难度。
但还好,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更了解褚明川的人。
我坐在我的小床板上想了一会儿,立刻明白了这个时间段我应该去哪里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褚明川曾经和我分享过他的流浪心得。
“说不定以后用得上呢。”他当时躺在我的床上,裹着被子有些睡意,老灯泡昏黄灯光下温暖的脸,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驯养了的野狗。
他用缓慢的声音和我说起学校附近商场里的连锁咖啡店,点一杯冷饮就可以在店里坐上一整天,冷气开得很足,还可以趁机用店里的插座给手机充电。
很轻的,几乎只能感觉到节奏律动的音乐声合着他的低语在我的房间里回荡,我无知觉地轻轻合拢手掌,就像把那些温暖又明亮的东西全都牢牢握住了一样。
我知道,这些都是我绝对无法失去的东西,说得严重些,是我作为我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基准也不为过。
所以,我才绝对要得到他。
从回忆中抽离出来,走到玄关处套上常穿的广东凉拖。我打算先从那个商场的周边开始搜寻。
虽然这种地毯式的搜索是笨办法,但我现在无论如何都想立刻见到他。
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让我们相遇而被捏造出来的吧,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花我什么工夫。
甚至我只是走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就触发了主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开始注意到的是蹲在路边巷口的少年,穿着入时却多少带点叛逆,嘴上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很警惕地四下张望着,在对上视线的一瞬间被狠狠地瞪了一眼。
目光飞速地掠过他,自然地飘进了巷子的更深处,一目了然地伫立着两个高大的身影,穿着的风格和巷口的那个少年很相似,应该是朋友。
除此之外,在老旧居民楼背阴的高墙下,却仿佛还有第四个人,但他的身影被那两个少年巧妙地遮掩住了,隐隐绰绰地看不真切。
我听见他们交谈的声音,闷在七月粘稠的空气中,很隐约地透露出来,刺目的日光冷酷地倾洒下来,人在这片感觉到窒息的白色之中,也变得躁动不安。
我闻到汗水腥咸的味道,把人都涂成一触即爆的汽油桶,在煽动着能够做出任何事情的夏日午后,争执几乎是毫无悬念地开始了。
我看到巷子里面那个高个剃寸头的少年恶狠狠地把手上的烟头掷在地上,伸手去推那个被遮挡住的人。
白色的T恤随着这个动作出现在视野里,棉质的布料碾上了灰扑扑的墙面,蹭上了灰,我也看清了衣服主人的脸。
那是褚明川。
在意识来得及反应之前,身体已经本能地做出了反应,大步向他的方向走去。
从刚才开始就站这里一直停滞不动,蹲守在巷口的少年早就提防着我了,确认了我不识相地试图靠近后,立刻站了起来拦在了我的身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看什么看?”他一手从后兜里掏出一把蝴蝶刀,不甚熟练抖开,用刀尖指着我,另一只手来推我,“别多管闲事啊。”
在我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就听见了巷子里传来的剧烈的撞击声和叫喊声,这声音引得眼前的混混少年下意识地回头。
那两个高大少年中的其中一人不知何时已经躺倒在了巷子的地面上,和他一起铺开的还有一些很触目惊心的血迹,那些血是从他的脸上流出来的。
褚明川揪住他的领子,压在他身上,一拳,一拳,看着被施暴者的眼睛,就这样无慈悲地砸下去,有些温热的血点溅到他的脸上,他也无动于衷,连表情也不变一下,好像下定决心要把人活活打死。
也确实快了,那个被打的少年已经不挣扎了,四肢软绵绵地在地上抽动着,含糊地发出一些带着血泡的模糊气音。
另一个高大少年愣在一边,什么都没做,大概是已经被吓傻了。
虽然做着小混混一般的行径,但像这样目睹杀人一般的场景,大概还是第一次。
拦着我的混混看到这一幕,也愣住了。他的胆子比另一个同伴大一点,大概两三秒之后,大叫一声,举着刀就冲过去。
褚明川听到动静,毫不犹豫地松开那个已经不会动的可怜家伙的领子,任由他像一团垃圾一样瘫倒下去,后脑勺撞击到柏油路面,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他的拳头上也全是血,有一些伤口,是一次又一次地重击那家伙脸的时候,被牙齿刮伤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这个拳头也毫不留情地狠狠击中了执刀少年的面部。
少年发出一声大叫,整个人被拳头的冲击力掼得后退了几步,疼痛的眼睛根本就睁不开,只能胡乱地挥舞着手中的小刀,试图切开任何阻挡在面前的东西。
站在他的身后,我只能看见那锋利的刀刃即将刺中他面前莫名气定神闲,不躲也不避的褚明川。
“【Stay】。”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发出了指令,小混混的手臂猛地僵住,刀锋堪堪停在褚明川面前几寸处。
我心跳如鼓,立刻伸手将这把凶器拍掉,才转头去看褚明川。
出乎意料的是,他也正看我。
此时他应该和我还是完全的陌生人,却不知为何瞪着我,脸上透着一丝潮红,是天气太热了的缘故吗?
他就像一只和人类对峙的流浪猫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和我僵持了好一会儿。
那时间太长了,连那个愣在一旁的小混混都回过了神,惊恐地走过去,把那个已经完全不会动的同伴拉了起来,架在肩膀上——那家伙的脸上实在太惨了,五官全都模糊在了血中,大概连牙也被揍掉了几颗。
另一个挨了一拳的少年也从命令中恢复了过来,半弓着身子站在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都很畏惧地盯着褚明川,又不敢贸然走掉,只是等待着他的反应。
他见状,不再理会我,转而去料理他们。
他从地上拾起那把蝴蝶刀,摸到的一瞬间,刀刃和手柄就开始自然地在他的指尖翻飞,阴暗的巷子里,刀光一闪一闪的,在他的脸上照出一点明明灭灭的银色光斑。
他用刀的架势要比刚才那个小混混熟练多了,光看这副景象,很难说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小混混。
这跳动的刀光也挑动着小混混们的神经。
当褚明川走过去威胁他们把身上的东西全都交出来的时候,他们几乎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照做了,把几个兜都翻了底朝天。
于是他收获了钱包,打火机,烟若干,此外,还附赠三只手机。
我觉得我好像是误闯了黑吃黑的现场,看着他很满意地站在那里,点那几张百元钞,神采飞扬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个坏家伙。
他的脸上不自觉地显出微笑的样子,好像是在欣赏那几个小混混胆战心惊的模样,看够了之后才扬扬下巴,示意他们可以滚了。
他们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冲出了巷子,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独处似乎又重新激起了他的防御反应,他看着我,依旧是警惕的样子。
我也有猜想,他是不是受了那条指令的影响,但记忆中,现在的褚明川应该还没有分化,贸然对Sub使用指令是相当冒犯的行为,但其他性别和未分化者受的影响就不会那么大。
我的Dom性似乎比一般人要强,指令也能短暂地控制其他第二性别者,也因此没少被褚明川开一些“韩国矿工”之类的玩笑。
“你没事吧?”我向前走了一步,主动向他释放善意。
他几乎立刻随着我的动作退了一步,听清我的问题之后,他看了一眼地上那些小混混被揍翻时留下的鼻血印迹,似乎觉得我问这个问题很荒谬,嘴上的回答却是,“关你屁事。”
我好久没见过褚明川这种浑身带刺的模样了,觉得很稀奇,又好像很有趣,于是又向他的方向逼近了一步,他立刻又后退了一步,但因为这次我微妙地调整了角度,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后退了,身后就是小巷的墙面,T恤再一次抵在了粗糙的砖块上。
这几乎是刚才我所见的画面的重演了。
“为什么……好像有点害怕?”我尽力克制自己,不要让笑的表情在脸上太放肆,但收效甚微。
他显然接收到了我这种近乎于调戏的态度,看我的眼神俨然已经不善起来,为了不步那几个小混混的后尘,保护我挺拔的鼻梁免受重击,我从善如流地开口。
“要来我家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显然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展开,一时愣住了。
“衣服不是脏了吗?”我指了指他T恤的前襟,除了背后蹭到的灰尘之外,更显眼的是刚才斗殴过程中不慎溅上的血迹,“这个样子,回家没办法解释吧?”
他没有回答,用一种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盯着我。
“我家就在这附近,一中对面,出租屋,我一个人住。”我说,同时又忍不住笑了一下,“很方便吧?要来吗?”
这回他沉默了一会儿,却突然开口回答了。
“好啊。”他偏过头,垂下眼睛,我盯着他闪烁的睫毛看了一会儿,才注意到,对于初次见面的人来说,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突然,他抬起眼睛,我们的目光在空气中极快地相触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分开,“那就去吧。”
在海碗里备上一大勺鸡肉粉,一勺猪油,一勺酱油,小半勺盐,小半勺鸡精,和一把葱花。
银色的锅子里,开水咕嘟咕嘟地翻腾着,馄饨一个接一个地浮上来,薄薄的面皮像一团团浸透了的餐巾纸。
我把煮好的馄饨倒入备好了料的海碗中,用调羹搅拌均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积在碗底的葱花浮上汤面,澄澈的馄饨汤被酱油染成淡淡的茶色,白润的猪油被热水烫过,化成一圈一圈的油花,在热气腾腾的汤面上腻开。
我对自己的作品相当满意,小心地将馄饨从厨房端到餐桌上,注意到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
我的出租屋并不是什么宽裕的地方,厨房和浴室之间只用一道磨砂的玻璃墙隔开,没有到看得一清二楚的程度,但也大致能分辨另一边的人影。
此时,我就能够清楚的看见玻璃门后面的黑影,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那里,已经有好几分钟,倒是有一点怪谈的气氛。
我走过去敲了敲门,“洗好了就快点出来吧?我也要用浴室哦。”
这突如其来的提醒显然吓到了门后的人,变了调的答应声从另一边传出来,“马上——”
洗衣机空空地转动着,趁着阳台上还没晒衣服,我打算先去抽根烟。
高中的时候,我是不抽烟的,家里当然也就没有存货。
于是我在褚明川的战利品里翻了翻,偷了一根白万叼在嘴里,从置物架上翻出买来点蚊香的打火机。
天色暗下来了,有一点夜风吹过来,很凉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把手搭在仍留有一点太阳余温的黑色铁栏杆上,按下打火机。
一小朵橘红色的火焰“嗒”的一声开出来,我低头把嘴里的烟凑过去,轻轻吸一口气,雪白的烟纸立刻蜷曲着向后褪去,留下的是灰烬和一圈暗暗的火星。
我注意到脑后的视线,回头一看,褚明川正蹲在门的另一边,托着脸看我。
他穿着我从衣柜里找出来的衣服,隔着一层玻璃,按理说,我闻不到他身上的味道,但是我能够想象得出来。
棉质的布料在阳光下晒过,带点用惯了的洗衣液的香气。
褚明川是个没什么生活经验的人。
这不是某种能力上的缺陷,而是他从生下来之后一直过少爷生活的必然结果。
他的家庭关系中有各种各样的难言之隐,但至少在物质上从来没有受到过亏待。
我还记得第一次从他嘴里听说他家里有佣人这种存在时,震撼的心情。
而他第一次试图脱离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真正过上流浪生活的下一刻,就遇见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我的生活也变成了他的生活,他就像一张不可思议的白纸,在来得及建立起自己的喜恶之前,已经由我给他打上了底子。
洗衣液的牌子,切菜的方法,铺床单的习惯……当然他最终会形成自己的习惯,但一切都好像有我的影子。
每当从一些微小的细节窥见这个事实的时候,我的Dom性就会有一种得到了满足的感觉,而且是非常深,非常深的满足,可能要比我们进行py的时候来得更深也说不定。
他把玻璃门移开,轻巧地挪进来,挤在我身边,带着一点空调的冷气,学我把手搭在栏杆上,手肘和手肘贴在一起,一小团温热的皮肉,愉快地看楼下街上晚归的人群。
他靠近的一瞬间,我就想起来,我忘记算了沐浴露的气味。
楼下小超市买来的,有点廉价又很干净的气味,和记忆中的高中夏天一模一样。
他被飘过去的二手烟呛了一下,我把吸了一半的烟按灭在栏杆上,伸手推他回屋里。
“吃饭去,馄饨冷了就不好吃了。”我说这话的时候,免不了带点卖弄的心理。
我喜欢给褚明川做饭。说得更具体一点,我喜欢带褚明川吃所有好吃的东西。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对我说,他觉得吃饭是很麻烦,很无聊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听得大惊失色,在那天之前,我从来不知道现实生活真的会有这种不懂美食快乐的人。
我问他喜欢吃什么,他像是被问住了,想了半天,告诉我,他不知道,也许曾经有过,但是他忘记了,也不愿意再去想。
从忘记的那天开始算,之后的每一天都是一样的,只是像在嚼舍不得吐掉的泡泡糖,没有任何味道,而且日复一日地嚼下去。
“没关系,”我告诉他,“我们可以一样一样试。”
结果当然是我的全面胜利。
褚明川毕竟不是中那种天生味觉失灵的角色,我们很快就摸清了他的喜好。
他的口味偏淡,比起浓重的调料,更喜欢品尝食材的本味,喜欢的菜式偏向家常菜,不能接受香菜,吃辣最多能接受到微辣的程度,猪肉喜欢瘦肉多过肥肉,但是羊肉要油脂丰厚的比较好。另外,就像每一个现代青年一样,对洋快餐没有抵抗力。
真要我详细地说,我大概能写出一本褚明川喂养指南来。
随着探索的深入,他不像我刚认识时瘦得令人担心了,刚认识的时候,我每次瞥见他薄薄的肚子,好像连骨头的形状都清晰可见,脑子里就会出现“有没有好好吃饭啊”这样的担心。
在正常饮食后,他的身高也一下子蹿起来了,虽然还是很瘦,但起码不到那种不健康的程度了。每次看到,都觉得很有成就感,就像看到了被喂养得皮毛油光水滑的宠物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馄饨?”他的声音把我的思绪带回当下,我看他盯着热乎乎的瓷碗,眼神不是很信任。
“好吃的,”我对他说,“我就坐在这里,看你吃。”
我这么说,是因为他吃饭是要人陪的,我也习惯了。
但是这个褚明川显然是第一次听别人对他说这种话,很吃惊地看我一眼,转回头去盯着馄饨汤,盯了一会儿,很谨慎地拿起调羹,舀起一只,送进嘴里。
“好吃。”在舌头品尝到馄饨的那一刻,他眼睛一亮。
“当然啦,”我颇有些得意,“我又不会骗你。”
馄饨当然不是我自己包的,我的厨艺没有好到那种程度,是从老城区弄堂里有名的老字号里买的半成品。
在我还上幼儿园的时候,外婆经常牵我去那家店,巷子里拐进去的小小木门,跨过门槛,屋檐和隔壁的老旧院墙框出一线天井,湛蓝玻璃门上用即时贴裁出褪了色的店名,跑堂的大娘们用方言大声报着菜名,手脚麻利地收拾过桌子。
那家店是只做早餐的,长大后,当然没有时间再每天清早跑过大半个城市吃一碗馄饨。
所幸店家也与时俱进,开始做速冻的盒装馄饨,还贴心附赠了做法,于是我能在家里复刻得七七八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这样,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里经历过的东西,我都想一样一样告诉褚明川。
“下次带你去店里吃,”我说,“店里现炸出来的油条,在馄饨汤里泡足汤水,那味道,绝了。”
他点头。
我坐在餐桌旁边托着脑袋,看他把碗里的馄饨都吃完才站起来。
“我去洗澡,你把碗搁水槽里吧,”我看一眼他还泛着水汽的头发,“头发记得吹干,吹风机在那边架子第一层。”
他不知为何突然显出忐忑不安的模样,低低地应了一声,捧着碗去了厨房,心不在焉地打开水龙头,还是帮我把碗洗了。
我没在意,拿着浴巾去了浴室,出来的时候,褚明川已经不在那里了,我的视线在房间里梭巡过一圈,发现他躺进了被子里,只把脸露在外面,目光不知为何很闪烁。
“是太冷了吗?”我用毛巾擦着头发问他,走过去把空调调高了些。
“冷点好吧……”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突然涨红了。
我有些疑惑,但也没追究,转身从衣柜里取了一床毯子,抱到床边,示意他睡进去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上可能会有点挤啊。”我一边铺毯子,一边不太好意思地和他说。
说实话,我出租屋里的这张小破单人床,睡两个人实在是有点勉强,特别是现在我和褚明川还不太熟,要分两床被子睡,让本就不宽裕的空间更加逼仄了。
我抬头,发现他正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瞪着我。
“果然还是太挤了吗?要不我打地铺好了?”我不太好意思地和他商量。
“……不用。”他莫名沉闷地吐出这么两个字,把被子一裹,背对着我滚到了床的角落,没有动静,好像是打算睡了。
我看了眼手机,才八点多,不是年轻人睡觉的时间,但大概是这几天的流浪生活让人筋疲力尽吧?觉得疲倦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把大灯关了,开了我这侧的夜灯,开始看书。
过了一会儿,听到身边悉悉索索的动静,我只戴了一只耳机,靠褚明川的那一侧是空的,所以听得很清楚。
他不知是躺了会儿睡不着还是刚刚醒,问我,“你在看什么?”
“爱情,”我翻过一页,这本书从高中的时候开始,我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但是没想到真的能在这个世界里一字不差地复刻出来,“富婆上头包养小白脸又清醒过来的心路历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他又不说话了,翻了个身。
我注意到,他好像睡得不好,像条蚕一样呆呆地在它的蛹里面扭来扭去。
“是不是灯晃到你眼睛了?”我问他,夹上书签,把书搁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我陪你睡觉吧?”
“不用,你继续看吧。”他立刻回答。
“我陪你睡。”我很坚持,同时把灯给关了。
我钻进毯子里,面对面地和褚明川躺在一起,脸凑得很近。
黑暗里,我察觉到他好像在一动不动地看我。
没有人说话,房间里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明明已经是晚上,远处的街道上不知为何仍然有响着歪扭电子乐的洒水车滴滴答答地开过去,楼下车轮沙沙地滚过地面,晚归的醉汉大着舌头嚷嚷着胡话,野猫的小肉垫在铁皮的棚顶上跳过去。
我说,“你听,这辆洒水车唱歌走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笑出了声,不是很大,压低了的那种气音。
我们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黑暗中,他的轮廓渐渐变得清晰。
我突然想到,刚才开过去的或许根本不是洒水车。
想告诉他的时候,看见他合上的睫毛,回答也渐渐消失了。
我也喜欢睡觉时向着我的睡颜,永远不会弃我而去的月亮,看不见的月球背面。
今晚,我也要在月光中入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褚明川遇上了坏男人。
“我回来啦,”从玄关那里传来了那个坏男人的声音,啪嗒啪嗒地大概是在换鞋,“带了生煎包和豆浆回来哦,你要起床了吗?”
修正,褚明川觉得自己遇上了坏男人。
“嗯,现在就起来。”被空调吹得冷冷的被子贴在皮肤上很舒服,褚明川在回答后,仍然在被窝里停留了一会儿,闭着眼睛听见厨房里碗筷碰撞的声音,大概是谌椤在弄调料的小碟,他在吃的上面一直是很用心的。
这是褚明川在谌椤家白吃白喝的第三个礼拜。
事情发生得很稀里糊涂,在褚明川能够想明白之前,就已经莫名其妙地变成这样了。
就算在脑子里复盘,也只能得出谌椤的手段太高超太自然太不动声色这样的结论。
谌椤,从初遇开始就充满了神秘感的男人,身上到处都是矛盾,光看他做的事情,大概会以为他是个热心助人的滥好人。
像这样在街上为素不相识的人打抱不平,若无其事地主动踏入危险的处境,把疯子一样揍得别人满脸是血的陌生人带回家里,无偿地提供食宿,还说出“想住多久都可以哦”这样的话,连自己仅有的狭窄床铺也分了一半给褚明川。
但是,褚明川却感觉到,绝不仅仅是这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谌椤的温柔,是一种包裹着甘美糖衣的强硬,那种近乎不容置疑的善意近乎于暴力。
而最令人恐怖的,他就像是能够洞穿人心一样,连褚明川自己都尚未了解的渴求,他却自然而然地就做了,就像是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
没错,掌控。
这个词和谌椤相当适配。
在第一次遇见的时候,褚明川就知道了他是Dom。
不如说,谌椤根本就没有掩饰。
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脸,却像那样毫无顾忌地在公共场合使用“指令”,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世界以他为中心旋转。
在这样的想法出现的下一秒,他却又一脸关切都凑上来嘘寒问暖,搞不懂,好像他真的关心似的,完全搞不懂。
回想起当时被命令的场景,莫名的快感一下子蹿上了脊背,连呼吸都好像带上了热度。
褚明川像被火烫了一下一样,猛地从被子里坐起来,低着头前倾身体,试图从那种失控的感觉里冷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时候,褚明川以为他是常见的那种性别主义者,像这样装模做样地凑上来,说白了也是为了找个Sub打炮罢了。
他看起来对这种事情相当的熟练,把人邀请到自己家里,嘘寒问暖,做饭上药,一切都像一场漫长的前戏。
褚明川冷眼看着,心里很不屑。想着待会儿这家伙要是敢把鸡鸡掏出来,一定要毫不留情地折断。
然而在这个故事里,鸡鸡却好像一直没有出现。
第一天晚上没有,他还以为这是某种装模做样,第二天他叼着牙刷走到床边来,给他看的却是手机上的搞笑段子,第三天是在网吧里过的夜,第四天……一个礼拜之后,褚明川惊觉自己好像已经不知不觉地惰化了。
鸡鸡的事情早就不记得,每天想的是明天谌椤要带自己去吃什么玩什么。
自己做的饭好吃,出去找的路边摊好吃,只在本地人之间闻名的小饭馆好吃,点的外卖也好吃。
去楼下的公园里逗小狗,在隧道顶上废弃的游乐园里发呆,到山下的旧防空洞里参加街道办的夏季麻将大赛,在网吧打得很低的空调里通宵打游戏,一起在出租屋里看了电影,也坐着双层的旅游巴士,去海边游泳和堆沙堡了,晚上回来的时候,拖鞋里面还全是沙子,但是谌椤买了路边的西瓜冰沙给自己吃,所以这件事也变得能够忍受。
也许他是一个比我一开始想象的还要坏得多的家伙。
褚明川被这种糖衣炮弹熏得晕乎乎的,脑子里有这种隐隐约约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世界上也有不把打炮当成终极目的,而是更热衷于玩弄感情的Dom。
谌椤看起来是个人畜无害的家伙,但其实相当会玩吧?
明明还是学生私下却烟酒都来,面对自己那时候充满冲击性的暴力行为也完全不害怕,好像世俗意义上的规则对他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像这样把人带回家照顾说不定也不是第一次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中出现了让自己都觉得吃惊的尖锐情绪,狠狠地揍了床垫一拳,忍不住大喊出了声,“可恶。”
端着早饭和调料碟进来的谌椤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这么不想起床的话,晚点来吃也没关系的。”
恨恨地看了一眼这个对自己令人困扰的行为一无所知的坏家伙,褚明川感觉到在这件事上根本没有解释的余地,只能火大地跑去洗手台那里刷牙洗脸。
出来的时候,谌椤已经不在房间里,向阳台那看一眼,果然有他的背影,安静地搭着阳台在抽烟。
一个人吃饭很没意思,褚明川于是也跟着跑到阳台上。
夏天的早晨已经很热,从空调房出去,汗一下子就被蒸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褚明川躲在阳台的阴影里,看谌椤把烟叼在嘴里,安静地吞吐着灰色的云雾,就像抽离于这个世界,神使鬼差地开口,“烟,有那么好抽吗?”
按照平时的经验,这个时候谌椤应该会善解人意地直接让他抽一根试试才对。
然而,他却头也不回地说,“很苦,很辣,又很臭,你不喜欢的。”
他说得那么笃定,反而一下子激起了褚明川心里那股犟劲。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喜欢?”
谌椤没回答,脸上有一种不置可否的神态。
褚明川一下子火了,绕到他面前,梗着脖子直视着他的眼睛,用近乎强硬的态度向他伸出手,命令道,“给我抽一口。”
像这样的发怒,褚明川已经习惯了。
最近经常这样,特别是想起这样那样烦人的事情,怒火就像要烧起来一样堆积在心脏附近,如果不试着发泄出去的话,总有一天,连自我都会被焚毁吧。
所以放任自己做了很多傻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节制的暴力,一直一直砸下去,直到骨骼都粉碎,血液流失殆尽也不停下。
自己也觉得那样的自己很可怕,但一切都不是能够控制的,只是被情绪驱使着,因为不那样就感觉喘不过气来。
呆在家里的时候,就像是要窒息了一样,但大家都是体贴的人,于是一切如同静水深流,就算发生了,也只是视而不见,没有人会对他说一句重话,但越是那样,越感觉到无法呼吸。
在无法控制地在弟弟面前用拳头砸碎了镜子,对上到他惊恐又关心的目光时,褚明川知道,一切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所以他近乎逃亡地离开了那个“家”,逃离他所认为的压力源,但当褚明川真正孤身一人走在街道上时,就知道,他仍然不会好起来。
但是,和谌椤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一切都变得轻松了。
那些复杂的扭曲的恶心的淤泥一般的关系,都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什么也不用想,只要一直一直向前跑下去,明天过后还是明天,什么烦恼也没有,像是可以永远过下去一样的夏日。
但是永恒,是不存在的吧。
就像夏天只占一年的四分之一,褚明川感觉到,他和谌椤之间的关系浅薄得就像一张在浮在水面上的纸,没有未来,没有承诺,也并不特殊,只是顺着水流一直往前流去。
至今为止没有沉没,也仅仅是因为运气还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一场一厢情愿的盛大逃亡,是他擅自在谌椤身上投注了过多的感情。
街上的流浪猫,被好心人喂食了一两次,就擅自认为受到了驯养。
像现在这样,又一次放任自己的怒火燃烧起来,也是终于下定决心要从梦幻般的生活里走出来,要主动结束这段关系。
他强迫自己看着谌椤的脸,试图在那张脸上找到一些负面的情绪。
不耐烦也好,莫名其妙也好,生气也好,不快也好,就这样把一切都摧毁殆尽,就像推倒一个立在桌子边沿的玻璃杯一样容易。
但是,内心深处却好像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哭着说,请不要讨厌我。
面对这样的褚明川,谌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烟取下来,用食指轻轻敲了敲烟身,抖下一些带着火星的烟灰。
他注视着褚明川的眼睛,灰色的烟雾很突然地从他的干燥的嘴唇间吐出来,在他们脸与脸之间小小的缝隙里弥散开。
褚明川猝不及防地被喷了一脸的烟,才吸了一口,就被呛人的气味冲得咳嗽了起来。
辛辣的泪水从鼻子窜到眼睛,用湿润的目光恼怒地看向谌椤,却只看见了隐在烟雾后面,毫无阴霾的笑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干嘛不信我?啊?”谌椤把剩下的一小截烟头按灭在栏杆上,“都告诉你是不会喜欢的味道了,什么时候骗过你?”
所有不好的情绪仿佛都被这个笑容冲刷走了。
“为什么老是看着我笑?”在来得及控制自己之前,就已经冲动地把这句话问出口了。
“为什么呢?”谌椤好像笑得更加开心了,“这个得自己想啊。”
每到这种时候就会很憎恨他,像是傻子一样被耍得团团转的自己也是一样的可恨。
像钟表的指针一样一圈一圈转动着,又一次一次地擦肩而过,永远也说不出口的话语,相交又错开的视线,那些感觉到微妙的时刻难道也只是属于一个人的错觉吗?
“我要回家了。”
暑假的最后一天,褚明川这么和我说。
他站在玄关前,语气比起商量,更接近通知。
身上已经换回了刚来我家的时候穿的那件白色T恤,那上面曾经有过一些很触目惊心的血迹,但都被我搓干净了,连一点印子也没有留下,就像我们度过的这个死无对证的夏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褚明川就这么站在那里,若无其事地和我告别。他那么绝情,反而让我有点伤心了。
但起码还知道好好地说“再见”。
现实中的今天,我迎来的是他的不告而别。
高中的我远没有今天的圆滑和从容,光是和褚明川熟悉起来,就已经花费了太大的力气,更别说变得亲近了。
但在这个世界里,我的驯养显然要成功得多。
我把冰箱里昨天烤好的玛德琳拿出来,用纸袋装好递给他。
“带回去和家里人分着吃吧,”我说,“多少能让他们放心。”
呆在朋友家散心,听起来总比在大街上流浪要好得多。
他接过纸袋,什么也没有说,看起来很酷地冲我点点头,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褚明川不在的日子,我按部就班地以这个世界里的我的节奏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暑假结束了,每天都要上课,高中的知识忘得七七八八,所幸底子还在,成绩勉强过得去。
学习,考试,和学校里的朋友说说笑笑,一个人回到家里,就着夜间节目吃夜宵。
褚明川不在,就没有做饭的必要了,也可以在房间里抽烟,当初一起和他去楼下超市买的一对的调味碟,属于我的那一只,被我图方便拿来做了烟灰缸。
但是我没有尝试去找褚明川,我知道,这个时候,就算刻意去找也是见不到他的。
虽然如此,在出操的时候,我的视线还是下意识地飘向他的班级,经过三楼他的教室时候就放慢脚步,一个人去超市也多少有点不习惯。
但这一切都无关紧要,因为我知道,最终他还是会回到我这里。
开学后的第二个星期,下了晚自习是九点半,楼道里的灯泡坏了,我摸着黑慢悠悠地爬上楼梯,到二楼的时候,看见我家的防盗门前团着一大片影子。
“褚明川?”我叫他。
“……”没有回答。
我蹲下去,捧起他的脸,入手的触感非常奇怪,沙沙的纹路,紧巴巴地贴在脸上,靠近的时候能闻到浓重的铁锈的气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我的动作而抬起的头颅,沉甸甸的重量,仿佛不依靠着这双手就要不堪重负地永远沉下去,垂下的眼睛,依恋的模样。
“我们到房间里去,好吗?”我轻声问他。
他依旧不说话,但顺从地跟着我的力道站起来。
我去掏钥匙,空着的那只手碰到他的手指,食指立刻试探性地勾上来,和我的手冰冷地交错在一起,我回握住,紧紧叠加的体温融化了那些凝结的血块,让我们的手掌之间流淌着那些疯狂的液体。
他像一个溺水之人,死死地抓住我这块唯一的浮木。
这栋楼租住着很多我们学校的学生,黑暗中有个穿校服的男生经过我们向楼上走去,大概是觉得异常,上了楼梯也依旧不断回头向我们的方向看。
在那探究的目光中,褚明川把我抓得更紧了,像快要喘不过气来似的和我紧紧地贴在一起。
我担心他过呼吸,把他牵进房间后,让他靠在我怀里,轻轻拍打着他的背。
“没事了,没事了,”安慰的话语廉价又轻飘飘,但说实话,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在这里的话,什么也不用担心了,能自己找过来,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干巴巴的安慰居然出奇的有效,就这样拥抱了一段时间后,褚明川居然真的冷静了下来,呼吸声没有刚才那么急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暗中,我听到他的心跳声,很重,一下紧接着一下,好像跳动得太快了,让人担心他下一秒就要死掉。
我不放心,想看看他的脸,手上才有推开的动作,手脚就立刻被他死死缠住。
“不会走的,”我对他说,“让我看看你,好吗?”
他显然没有相信,不光没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
啊啊,要怎样才能让你安心呢?
我叹了口气,对他说,“【Stay】。”
禁锢在身上的力道几乎是立刻消失了,我伸手把灯打开,在一片明亮的世界到来的一瞬间,褚明川像是害怕般的颤抖了一下。
我低下头去看他的脸,对上那因为突如其来的光而缩小的瞳孔,有些湿润的眼睛,他身上的血比我之前想的还要多。
衣服上,脸上,头发上,触目惊心到难以洗去的红色。
这个出血量,让人不禁想到,或许真的杀了人也说不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掀开他被血浸透的上衣,一寸一寸地摸过去,感觉到手下不停颤动的薄薄的皮肤,比我预想的状况要好,没有发现伤口,但还是有大片大片近乎发黑的可怖淤青。
小心地避开那些受伤的部位,我意外地看到,那些被我触碰过的皮肤都泛起红来,抬头看了他一眼,同样染上红色的脸颊,低垂下来的眉毛,因为从未体验过的过载快感而变得不知所措。
啊,果然。
虽然之前就有过猜测了,但这个梦境里的褚明川,果然已经分化了吗?
“血,是谁的呢?”我尽量温和地问他。
他的目光闪烁着,偏过头,不说话。
我想,可能还是需要稍微强硬一些,于是把他的头掰回来,用上了【Gre】,直视着他的双眼,说出口的语气比我自己想得更重,“要回答我的吧?”
眼前的睫毛跳动了一下,想逃开,却无法回避,即使在这种状态下,他也尽量不给出正面的答复,“……不是我的。”
“嗯,好好保护了自己,做得好哦,”我低声夸奖他,就像一个优秀的Dom,就像这是一次普通的py,继续追问,“那么,告诉我,尸体在哪里呢?”
他的瞳孔猛地震了一下,连身体都开始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每到这种时候,我都会怀疑自己的Dom性是否真的像医生说得那么强,虽然对于别人好像很管用,但褚明川认真的时候,却总是能挣脱影响。
现在也是。
我叹了口气,再次用双手固定住他的脑袋,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
包裹着眼球的一层薄薄的水膜,灯光反射下湿润的瞳孔,视线交缠在一起,祈求般的目光。
我的自制力比我自己想得更差,也许是习惯了吧?嘴唇自然地重叠了。
我回想着之前吃了什么,想到晚自习的时候,我假装上厕所,溜到天台上抽了一根蜜瓜爆,薄荷爆珠的味道仍然残留在口腔里,所以现在尝起来应该没有那么糟糕。
至于褚明川,他连嘴里都是血腥味,这让我觉得很好笑。
是像野狗一样用牙咬了人吗?
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睁开眼睛看他,看到了他睁大的瞳孔,不可置信的表情,脸颊上细小的绒毛下,慢慢渗出粉红色的皮肤。
我想起这是十七岁的褚明川,像那样舔啊,咬啊,各种各样的接吻方式都还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是这样,越让我想要卖弄。
于是吮吸舌尖,再温柔地抚摸过上颚,确认过牙齿的形状,要把呼吸全部夺走那样地用力地接吻。
口水,泪水,让这些全部都满溢出来,永远交缠在一起,想让你在我的口中融化。
我半睁着眼睛,一直观察着褚明川的反应,看到他涣散的瞳孔,已经没有办法聚焦,身体也软绵绵的,随着我的动作而发出断断续续的鼻音,因为缺氧而潮红的脸,好像还不懂得可以用鼻子换气。
害怕他呼吸困难,我稍微后退了一点,却立刻被追了上来。
但是我反应很快,躲开了他的嘴唇,他伸着舌头,用那张被我亲得乱七八糟的脸呆呆的看着我,像小狗一样,不解的模样,甚至还想继续凑过来。
我拿手挡了一下,他一下子变得很失落,我顺势用手指夹住他的舌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出坚定的三个字,“不可以。”
这也是我以前从网上看来的训狗技巧,但我并不养狗,准确地说,是没有养宠物的想法。
小时候,我妈为了对我进行一些情操教育,曾经从朋友家抱了刚满月的小狗回来,从结果上来说,这次教育是失败的,并且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养过任何宠物。
不算褚明川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我就把这曾经一瞥而过的训狗技巧用在了他身上。
他被我夹着舌头,茫然又委屈地看着我。
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察觉,他的这种委屈来得毫无道理,人们感到委屈,通常是觉得被辜负,而我和他认识不过一个月。
“要好好完成【命令】才会有奖励呀,”我循循善诱,“之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他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被我的舌头搅得一片空白的大脑好像没有办法理解这些话语。
“来,告诉我吧,那是谁的尸体,”我感觉自己像伊甸园里那条引诱夏娃的蛇,总之,听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东西,“我来给你命令,这次完成了,就再给你奖励。”
褚明川歪头看着我,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就这样对峙了一两秒,突然感觉到手指上传来了湿润温热的触感。
褚明川躲避着我的视线,被我的食中二指禁锢住的舌头却反客为主,灵活地缠绕包裹上来。
指节被舌头卷起来,没入了高热的口腔内,仿佛连呼吸都能触摸到,坚硬的牙齿试探性地从皮肤上剐蹭过去,寻找适合的角度,接着缓缓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咬合的动作而来的是他偷偷抬起的视线,明目张胆地要在我的手上留下伤痕,他也是个坏家伙啊。
我任由他动作,他却没有咬得很深,才触及皮肉下的硬骨,就慌张地松开了力气,只留下了一些模棱两可的牙印,接着就要用舌头把我的手指推出来出来。
我一下用另一只空着手掐住他的颌骨,因为其实很兴奋,做完才意识到,下手有点重了,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些浅浅的红色印子。
所幸他没有生气,跳动的睫毛下,挑起向上看的眼睛,不如说是期待的神色。
于是我强迫他保持着张嘴的姿势,将手指更深地探进去。
用指腹抚摸过上颚,丈量着齿列,再按压下舌根。
喉管生理性地痉挛着,积蓄不住的泪水流淌下来,连眼眶都泛起了薄红,被我弄得湿漉漉的褚明川。
我突然想起来,比如说,还有那样的事情。
把医生开的药,全都积攒下来,用维生素伪装正常服药,来蒙骗周围的人,然后,在所有人都不在的时候,一个人把攒下来的药全都吃掉了。
当我回家的时候,看到的是仰面躺在地板上的褚明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把杯子扣在眼睛上,已经快没有办法聚焦的瞳孔,玻璃杯旋转着反射着光。
杯子是我买的,我觉得他会喜欢,万花筒一样点染着的彩色玻璃,现在把光斑都投在他的脸上。
我看到桌子上散落着的药品包装,冲过去像现在这样把手指伸进他的喉咙里,拼命地刺入深处。
灼烧的胃液伴随着那些被溶解了的胶囊一起涌出来,我打了急救电话,医生说,没有失去意识实在是奇迹。
“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说,“白炽灯在杯底飘来飘去,彩色的星星一个接一个地亮起来,我觉得等所有星星都亮过一遍了,你就会回来。”
“无论如何都想再见一面,所以数了一遍又一遍,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他真残忍啊。
我坐在病床旁,静静地听着。
每到这种时候,我都忍不住会想,如果我们是更加平常的Dom和Sub关系就好了。
如果我能罔顾他的意志,为他戴上项圈,强迫他只看着我,管教他,让他为我而屈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他感到坚持不下去了,我也要打断他的四肢,拖着他继续向前走。
但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
所以只有这样依偎着蹲在墙角,眼睁睁地看着他划亮盒子里的最后一根火柴,等这簇火焰也熄灭了,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冷,然后我会发现始终只有他一个人在那寒冷又孤独的冬夜里,而我只是在有温暖壁炉的房间里隔着窗户看着他。
我一直都看着他。
手腕突然被握住,过于鲜明的触感将我从回忆中带回现实。
抬头,对上褚明川黑而深的眼睛,那种迷乱的神色的不知何时从他的脸上褪去了,留下一些冰冷的残渣。
他干脆且毫不留情地把我的手指从口中拽出来,用一种莫名尖锐的表情,向我发问,“你刚才看着我,在想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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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注视着褚明川的脸,虚张声势的强硬表情。
那么脆弱,反而让我瞻前顾后起来了。
但是我知道,他其实是不需要答案的。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我们,心照不宣地遮挡起这些东西,只在粉饰出来的世界里跳舞。
我前倾身体,刚刚在他的口中搅得湿漉漉的手指,强硬地插进他的指缝。
刻意划出的界限都被轻易地破开,亲吻落下去的时候,他也根本没办法抵抗,连愤怒都维持得虎头蛇尾,又是那种快要哭出来的神色。
他这样,让我还蛮有罪恶感的。
就这样继续下去,一定谁也没有办法得救。
空虚的肉体关系,没有名字的关系,只是徒劳地互相拥抱,不能说是没有爱情的成分,相反,就是因为有爱情却什么也没有办法改变,才让人觉得无力。
我松开他,把灯关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立刻在黑暗中很惶然地看着我,挨在我的胸前,像是觉得很冷一样,在我手掌中微微颤抖的身体,突然前进几步,把我推进卧室里,推倒在床铺上,用颤抖的手来脱我的校服。
因为抖得太厉害了,所以老是脱不下来。
湿润的眼睛,执拗地追逐着我的视线,像是急切地需要从我这里确认些什么。
我叹了口气,覆上他的手,引领着他抓住那老是从指间滑走的拉链,解开领口小小的圆扣子,短袖上衣和裤子很快都随便地堆在了地上。
身上只剩下了一条内裤。
他刚才还那么英勇,这个时候反而害羞起来,手指搭在松紧带的边缘,很犹豫要不要继续。
我有些太习惯了,很大方地半仰起身子,干脆利落地把它脱下来扔了出去。
他堂皇地移开了视线,连耳朵背后面也泛起了血色。
我看着觉得很有趣,故意要问他,“你不脱吗?”
“……”
我感觉再这样下去,整个晚上都要在害羞中度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奇怪,我们第一次做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我已经记不清了,但印象中好像更加冲动,燥热,两个人都很急切,又都不太明白,只能像两只动物那样,凭借本能行事。
我想可能是现在的我表现得太有余裕了,所以才让他这么不安。
我于是直起身来,拉开靠着床的书桌的抽屉,在里面翻找了一下,翻出了一只口罩。
我把它对折,做了个简易眼罩,给褚明川戴上。
他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出,一时间愣住了,呆呆地跨坐在我身上,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我忍不住又小小地亲了他一下,宣布,“我要摸你了。”
于是就真的开始摸了。
手指接触到赤裸的皮肤的一瞬间,他的身体惊慌地跳了一下。
也许是因为被剥夺了视线,也许是因为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我觉得他好像比刚才更加敏感了。
光滑的皮肤上,凝结了的血液留下了一些粗糙的痕迹,我用指腹轻轻地推过去,抬起眼睛看他。
好像不论被摸到哪里,感觉都很好,从小腹滑过去的时候,大腿内侧就会微微颤抖,握住和手掌完全契合薄薄的侧腰,逃避一样反弓着拉出弧度,顺着脊柱从肩背一路摸到尾椎,他就连膝盖都要跪不住了,失去力气完全坐在了我的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在高温中融化了的奶油,甜甜的声音自然而然地从嘴里泄露了出来,他被吓了一跳,立刻用手捂住嘴巴,把头埋在我的肩膀上,只剩下一些藏不住的喘息声。
空着的另一只手也紧紧抓着我手臂,手指很用力,显而易见的忍耐。
我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反应,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他肉眼可见地惊慌失措起来,前所未有地用力挣扎。
“等……等一下,我……”几乎是变了调的哭腔,从未有人知的秘密就要这样猝不及防地赤裸在人前,绝望而又羞耻。
“我知道的。”我在他耳边说。
他一下子僵住了,像是从来没有想过会听到这种回答。
确实,他也一直都隐瞒得很好,现实中,我也是一直都不知道,直到他自己愿意告诉我。
倒不是我们做爱的那天,是高中的时候,有一天溜到天台上去吹风,不知怎么想的,聊起了同校的女孩子们。
我知道褚明川是很受欢迎的,因为脸长得好,成绩也不差,读书的时候,要喜欢一个人,光是这两点就已经足够了。
我班里就有一个疯狂迷恋他的女孩,他中午去打篮球,那女孩是场场不拉的,和朋友们围在一起讨论他,吃吃地笑。
话题是我挑起来的,那个时候,我对自己的心情,也还不是很明白,要这样说,可能也是一种模糊的试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聊了一会儿,他突然说,“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喜欢女孩子。”
这种说法让我有些诧异,问他,“为什么。”
他就告诉我,他的身体和一般的人有些不一样。
“男的和女的的生殖器官都有,”他说,“医生说,最好是在这几年决定下来,做手术,做男人或者女人都行。”
我有些懵,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扭过头来看我,看见我的表情,一下子笑了,“嗳,你不信?”
“嗯,觉得有些奇怪。”我说。
“什么奇怪的?要不要我把裤子脱了给你看看。”他笑着作势要去解裤腰带,我突然想起来,我从来没见过他在学校上厕所。
“算了吧,”我说,“那样看起来更怪了。”
然后我们坐在天台上,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我发了一会儿呆,突然开口。
“不是的,不是那种奇怪,”我说,“成为男的,成为女的,这是必要的选择吗?对我来说,褚明川就是褚明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觉得我没有很好地表达清楚,但是他看着我,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明白我想说什么了。
后来我们成了那样的关系,那个手术,他没有再提起过。
现在我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那不太常见的两套性器官,对我来说已经很熟悉。
在刚才的刺激下,他早就勃起了。
我没有把他的裤子脱下来,故意在狭小的空间里挪动着手掌,用手指包裹住他的阴茎,猥亵而富有技巧地抖动着手腕。
他在我握住的一瞬间,就从僵直的状态恢复过来,下意识地挣扎起来,露出的半张脸上满是潮红,伸手去抓我的手。
才刚触及手腕,我就已经抓着他的阴茎快速撸动起来。
他一下就失去了力气,不受控制的手指战栗地在我的手腕上打着圈,比起阻止,更像是某种调情。
拇指重重地摁过阴茎前端,他的腿无措地在床单上滑动着,近乎条件反射的痉挛。
“哈啊……!”仰起脸,克制不住的声音,连舌头都伸出来了,不用看也知道,眼罩下一定是一副近乎失神的痴态,可能连瞳孔也涣散了。
理智大概已经被快感烧却,他不自觉地晃动着腰,把鸡巴往我的手心里顶,就像发情期的小狗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用空着的那只手把他的脑袋掰正,隔着眼罩和他对视,“不可以。”
他发出了一声极其委屈的呜咽,真的就不动了,不安地坐在我的身上,偷偷地夹着腿,却没有继续再晃腰。
“好乖。”我奖励般地握紧了手中的阴茎,用拇指和食箍住前端,从根部快速地撸动茎身。
他连脚趾都蜷曲起来,一副爽到恍惚了的表情。
我拍了拍他的屁股,示意他跪直,他扒着我的肩膀,勉强直起腰来,到后面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我的身上。
我把他的裤子脱下来,把另一只手悄悄挪动到后穴附近,试探性地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穴口,接着缓慢地插入。
他如梦初醒,一下子僵直了身体,发出了奇怪的气音,好像我不是在插他的屁眼,而是扼住了他的喉咙一样。
“放松。”我顺势又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这回是直接打在肉上的,不重,羞辱的意味更加强一些。
他整个人都被打得抖了一下,往前一冲,我感觉手指突然被穴肉绞紧了,红色的掌印很快浮起来。
我觉得很有趣,故意要在他耳边说,“你喜欢这种的?喜欢被我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起头看我,明明应该什么也看不见,我却能感觉到那颤抖的睫毛,被水雾笼罩的双眼,好像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大脑一阵一阵地发白,花了很久还是没有理解我的话。
回答的时候,连吐出的话语里都带着潮湿的热气,思考了半天,才吐出一个词,“喜欢……”
“喜欢……谌椤。”
“……”这回哑口无言的,突然变成我了。
人好像越长大,越容易变得胆小。
十七岁的时候,不论是我还是他,还是能无顾及地说出这个词,虽然我们都顾左右而言他,躲避着那个真正想说的词,但是喜欢还是能说出口的。
随着岁数的增长,一切类似的话语都被沉甸甸地埋葬在了心里,越来越多的矫饰,在上面堆积起没必要的东西,克制的话语,刻意避开的视线。
我突然紧贴上去,用力地抱住他,他正脱力,没有想到我会这样靠上来,完全失去了平衡,于是我们两个顺势倒在了床上。
我维持着这个正面拥抱的姿势,和他接吻。
“咕啾咕啾”的声音搅动着他的脑子,阴茎和后穴都被爱抚着,整个人都被笼罩在我炽热的赤裸体温之中,就像被完全掌控,肆意地摆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是这种感觉太可怕了,他哆嗦着把我推开,手脚并用地想要逃走。
说实话,从背后注视着他在床上爬行的姿势,多少让我找回了平时py的感觉。
“【Stay】,”我不紧不慢地下达了指令,他果然立刻就不动了,僵硬着维持着跪趴的姿势,停留在那里。
我顺势覆上去,亲吻他不知何时已经一片酡红的后颈。
他一下子就跪不住了,整个人都塌下去,上半身紧贴着床铺,只有屁股还高高翘起。
我把手从衣服的下摆伸进去,轻轻剐蹭过小腹,他就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样,裸露的阴茎向前一冲,操在了床垫上,精液喷射出来,打湿了一小片床单。
“哈啊……呃……”
连不应期也不放过,我继续抚摸他的阴茎,他战栗着,急促地喘息。
我早就勃起了,这个姿势让我的鸡巴就这么抵在了他的屁股上,他当然感觉到了,有点惊恐地回望了我一样,但被遮挡住的视野什么也看不见。
明明很害怕,还要用颤抖的声线问我,“要……进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啊,”还没好好地扩张过,当然是进不去的,但我故意要吓他,尽力用一种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命令他,“把腿打开。”
他一下子攥紧了床单,浑身颤抖着,整个身体都在发红,强忍着剧烈的羞耻感,向着我的方向打开了大腿。
我扶着他的屁股,勃起的鸡巴从穴口擦过去,操进了他的腿缝,感觉到细腻柔软又略有些单薄的大腿肉松松地包裹住茎身。
我又往他的臀肉上拍了一巴掌,“夹紧。”
他没想到我会操那种地方,呆了一下,才不甚熟练地用大腿肉夹住了我的鸡巴。
我用力地晃着腰,让鸡巴从穴口蹭过,操开大腿内侧,经过花穴,从阴唇上碾过去感觉到相交的皮肤上推开了一些湿热的液体,最后狠狠地撞上他的阴茎。
“怎么已经湿成这个样子了呀?”我故意要问他。
他发出一声哭喘,我感觉到黏在鸡巴上的两片阴唇一下子绞紧了,又有水像是失控了一样从花穴里喷出来。
不光是花穴,他随着我的动作前后摇晃着,阴茎一次又一次地冲在床单上,前面不断渗出的液体也将床铺弄得乱七八糟。
明明不是真的被插入了,他却像是全身都被侵犯了,小腹剧烈地抽搐着,像是迎合一样地扭动着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能猜想到,他的脑子里大概闪烁过了各种各样下流的想法,残留的羞耻心让他的脸上烧起热意,把脑袋埋进臂弯里,激烈的动作蹭松了覆盖住上半张脸的眼罩。
即使是这样强硬地占有,我仍然觉得不满足,把他的头掰过来接吻,看见他被汗水和泪水浸得湿润的睫毛,眼睛已经涣散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觉得大概差不多了,从床头柜里翻出之前准备的润滑剂,慷慨地倾倒在手指上。
“可能会有点冰。”我提醒了一句,但大概没有被他听进脑子里。
事实上,他现在看起来完全是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大概已经没有办法用理性思考了。
蘸满了润滑剂的手指在后穴口轻轻地打转,脊柱就跟着颤抖起来,大概是刚才试探性的扩张起了作用,这回一下子伸入了两根,柔软的穴肉贪婪地蠕动着,吞噬了闯入内里的异物。
“呜、唔……”他不自觉地扭动着身体,发出轻微的呻吟,不安地喊着我的名字,“谌……谌椤……”
真奇怪,明明现在正肆意玩弄着他的身体的人就是我,他却依然这样颤抖着,呼唤我的名字,仿佛这样就感到安心了,这种近乎天真的信任感,让我感觉到饥饿。
他的身体,我已经很熟悉了,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前列腺的位置,毫不留情地摁弄下去。
“啊……”他的背脊一下子绷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我故意反复掠过那一点,压着那里,将手指撑开,扩张着过于紧致的肠道。
“不要……啊……噫……”在床单上反复弹动的腰,积蓄过多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大腿一下又一下地夹紧着。
“现在就爽成这样了,待会儿插进去了要怎么办呢?”我故意挺了一下腰,让鸡巴再一次擦过已经被磨得泛红的腿肉,把阴蒂碾进花缝里,同时手指抚摸过他的前列腺。
“啊、啊……唔嗯……”他已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所有的想法,话语,都融化成了可爱的呻吟。
他的阴茎早就又勃起了,本能地挺动着腰,在床单上反复地磨蹭着,追求更多的快感。
我俯下身,手指依然执拗地欺负着他的前列腺,在他耳边问,“不去吗?”
虽然称不上是正式的【命令】,但在这种情况下,效力也差不多了。
他的身体一下子绷直了,在我话语落下的一瞬间,阴茎就像失控了一样喷射出精液,花穴也剧烈地抽搐着,喷出水来,混乱的词句也跟着像失控了一样含混从嘴里漏出来,“不行……噫……去了……停不下来……一直在去……”
即使是在高潮期间,我也没有停止玩弄他的身体,仿佛不会停止的快感一遍又一遍冲刷着他的脑子,等停下的时候,他大概已经完全坏掉了,微微颤抖的身体,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仅仅单纯地抽出手指的动作,仍然处在余韵之中的身体也承受不了,随着摩擦过内壁而发出艳丽的喘息声,小腹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我觉得,应该差不多可以用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自己的鸡巴戴上安全套,像是完全失神的褚明川的头紧贴在床单上,目光追逐着我的动作,过了一会儿,突然问,“为什么要戴……?”
他抚上自己的小腹,汗湿的脸上浮起潮红,不知道是因为过于激烈的高潮,还是因为脑中的想象,“想要谌椤的,射在我的里面。”
“这样比较方便吧?”我说。
我指的其实是清理和健康这方面的事情,直肠说到底本来就不是用来性交的地方,光是把鸡巴插进去就已经够勉强了,更别说把精液留在里面,清理得不及时的话,发烧生病之类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算再用心,也难免有疏忽的时候,不如从一开始就杜绝这种可能性。
“方便……?”他不知为何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我的话,“原来是这样啊……”
大概是理解了吧,这么想着,我打开了他的双腿,将从刚才起就已经硬得不行的鸡巴试探性地伸向了穴口。
随着下沉的腰,前端慢慢地没入了后穴。
他不知为何半撑起了身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们结合的地方。
被好好扩张过的内壁相当柔软,却过分紧窒地套在我的鸡巴上,被挤压的感觉顺着阴茎一路窜到我的脑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啊……”他随着我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呻吟声,听起来并不痛苦,声音中甚至包含着某种异样的痴热。
轻飘飘的声音,异常炽热的体验,全身的感官都像被包裹进了温暖又舒适的巢穴,将我的一切完全接纳的某物,让我有一种在其上施加无上权柄的冲动。
褚明川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微微皱起的眉头,过于急促的呼吸,让异物入侵自己的身体,大概不会太好受。
我观察着他,停下了进入的动作,想让他适应一会儿。
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盈着一点水雾的眼眶,下面泛着淡淡的红,声音颤抖着,喊我的名字,“谌椤……”
“进来吧,”他说,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渴求,“把我填满。”
10
就像垂死挣扎的溺水者。
“嗯……啊嗯……”
失控的感觉,褚明川已经很熟悉了,被愤怒所驱使,一次又一次做下不可挽回的事,但这次的失控感,和从前的每一次都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呀啊、唔……那里不,不行。”被撞碎的语句,从肚子的内侧摩擦着,好像连内脏都被占有的感觉,唤起了最原始的恐惧感。
回答他的拒绝的,是片刻停顿后,更加猛烈的撞击。
体内阴茎的顶端一次又一次执拗地冲撞着已经是死路的深处,仿佛笃定那里能够凿开一条更深的通路,脑子里一阵接着一阵地发白,眼泪不断地渗出来。
混沌的大脑意识到,已经变得足够乱七八糟的身体,如果被进入了更深,更深的地方,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和害怕一起出现的,是隐隐的期待,像是最深处,最难以启齿的欲望都被人仔细地挖凿出来,熨帖又不容抗拒地满足了,而他所需要做的只是闭上眼睛等待坠落就行了。
从第一次被谌椤命令的时候开始,这种感觉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褚明川很早就知道,自己的第二性别分化成了Sub。
知道和亲身体会,完全是两码事。
相关的知识早早就了解过,但书上用冰冷文字写出来的所谓臣服的欲望,只是令他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