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褚明川走了。
那场发生得过于自然的性爱结束后,我没睡觉,帮他大致清理了一下身体,坐在床边看着他。
他像昏死过去一样睡了几个小时,下半夜开始,就被魇住了,嘴里重复着无意义的呢喃,我试了试体温,所幸没有发烧。
抱着他轻轻拍后背,他很久才平静下来,我猜不是因为觉得安心,只是醒了,但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我们又一起这么躺了一会儿,天亮的时候,他就坐起来,说要走了。
又和我说,需要借用一下浴室,这个样子没有办法出门。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们昨晚做得有多仓促,他头发上的血还没洗掉,被汗化掉的锈迹,在床单上,我的身上,蹭出了许多触目惊心的痕迹。
他走进浴室,就像在自己家一样熟悉。
一个月前,他也是这样在我家的浴室里洗了澡,沾了血迹的衣服在洗衣机里滚动,我靠在阳台同样的位置上抽烟。
那个时候,我觉得一切都光明而充满希望,十七岁的褚明川和我,就算只是在梦里,但一切好像真的可以从头来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我觉得这种想法真是令人发笑。
在事情变得不可挽回之前,他一定已经变得不可挽回了。
那是在今天发生的吗?不是的,一定是在此之前都每一天,都已经在他身上反复发生过了。
大家都觉得,必须要流血要流泪要受伤要死亡,才称得上是事故。
但事故其实是经年累月地发生的,比我们能够想象地要更早,我们今天所看见的,其实都不过是延迟发作的残影而已。
褚明川是穿着我的卫衣走的。
他洗澡的时候,水从头顶的花洒上浇下来,地上一大片泡开的血水。
九月份还很热,我给他拿了长袖的卫衣,要他把帽子戴上,脸遮起来。
我把房间的备用钥匙偷偷塞进了他的兜里,还有我手上找得出来的所有现金。
他走的时候,我从阳台上看着他。
戴着兜帽的背影,从生了锈的铁皮遮雨棚下面穿过去,消失,又重新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下的野狗这段时间被我们喂熟了,看见他,就摇着尾巴爬过来,在他脚边跳来跳去地乞食。
褚明川蹲下来摸了摸它,当然没有东西喂,他突然回头向我这里看了一眼。
我知道,他应该什么也看不见,我把家里的灯都关了,黑暗中,顶多能看见一个橘红色的小点,那是我嘴里叼的烟头,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是一种对视。
之后是长久的不联系。
送出去的那把钥匙还是有一点作用,我知道他会趁我出门的时候来我家,杯子的位置变了,柜子里的狗粮少了,浴室被用过,床上有睡过人的痕迹,打开电视,总是在放新闻频道。
本地新闻,某某别墅区发生特大火灾,一家三口不幸于火海中罹难,目前唯一的幸存者,这家人的养子,下落不明,据相关人士透露,火灾或系人为,本台将持续为您跟进更多信息。
我把电视关了。
学校取消了晚自习,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最近放学后,不要在外逗留,不要单独行动,尽量结伴回家。”
理由当然是没有说的,但是传言到处都有。
“听说有杀人犯在外流窜,”我的同桌在教室里溜了一圈后回来向我汇报,“变态连环杀人狂。”
他手舞足蹈地跟我比划,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惧怕,不如说是兴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那确实得小心。”我敷衍的态度倒是没扫他的兴,他又转头和其他人聊天去了。
我整理好书包,回家的时候,看见那个传闻中的连环变态杀人狂正蜷缩在我的床上睡觉。
我在床边上站了一会儿,低头凝视着他的脸,他的睡颜很恬静,脸上的表情就像天使一样,身上还是那件我的深色卫衣,应该是自己洗过了,我没闻到什么不好的味道。
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睁开眼睛,看见我就这么坐在那,吓了一跳,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太多次了。
褚明川很聪明,所以一切嘈杂的想法都在心里默默地经过,什么也不说,也不会试着依赖我。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很郁闷。
把手放在枕头的另一侧,身体向着他的方向倾斜,就在这种默默无言的氛围里,把他圈禁在我的怀里。
在我们之间,亲吻一直都是自然而然地发生的,现在也是一样。
柔软的嘴唇贴在一起,我熟练地入侵他的口腔,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轻咬了一下,在察觉到牙齿触碰到的是我的舌头的时候,又飞快地收了回去,甚至充满歉意地轻舔了一下那刚刚咬到的地方,大概算是某种补偿。
从结果上来说,这更像是某种迎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变本加厉地舔舐过他的上颚,感觉到他颤抖的身体,腰不自觉地在床单上游移着,急促的呼吸和涨红的脸颊。
十七岁的褚明川,每次仅仅是接吻就会露出这种仿佛要哭出来的表情。
生涩的身体,不习惯的反应,大概是因为做过一次,脸上会有不自觉的祈求的神色,好像在向我索取更多。
分开之后,我还是一直盯着他的脸看,感觉到很饥饿。
故意把嘴唇贴近他同样染上红色的耳垂,我压低了声音开口,让潮湿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撞在他的耳边,看他咬住嘴唇,尽力克制着过于剧烈的反应,瞳孔震颤着,从眼睑下带出一点薄薄的水光。
我说,“要做吧?”
12
褚明川小的时候,不是特别强壮的那种孩子。
那时候他父母都忙,在乡下和奶奶一起生活,村里的男孩,打闹起来没那么小心,动手打起架来,是很常见的。
褚明川刚从城里搬过来,在这方面没有一点经验,体格又不如人家健壮,吃了不少亏。
过年的时候,爸爸回老家看他,他觉得丢脸,当然没有主动说给爸爸听,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被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两个人站在院子里,冬天的夜晚很冷,爸爸把着他的手,带他放烟花。
橙红的焰火“咻”地从长纸管里窜出去,在黑蓝的夜空上开出一朵一朵有点寒酸的小小烟花。
“你知道吗?”爸爸突然在他耳边开口,褚明川下意识地抬头看他,“打架的时候,只要一直朝着一个地方下死手,不管对方怎么反抗,怎么弄你,怎么求饶,你只要盯着一个地方打就好了。”
他听完了,把头扭过去,继续放烟花,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有。
第二天,村里的男孩们又聚在一起玩。
褚明川是颗软柿子,已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了,所有人都想捏捏他,来给自己立威风。
但今天,领头的那个男孩刚要伸手去抓他,就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那一下很重,像是拿这全身的体重压过来,他猝不及防被按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有拳头直直地冲他门面砸过来。
一拳,接着一拳,毫不留情地往下敲,像要把人打死,也不会停手一样。
男孩疯狂地挣扎起来,左右滚动着,想把褚明川甩下来,但他就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无论男孩怎样疯狂地踢打,他只是心无旁骛地挥动着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围着的小孩,看见平日的软脚虾突然反抗起来,一开始还觉得有趣,在那里叫好助威呢,过了一会儿,看到那个被打的男孩已经被打哭求饶了,褚明川还没有停手的意思,也意识到不对,开始害怕起来。
有人上手来拉褚明川,但他却毫不理会,仍然机械性地挥拳。
平时这些小孩打闹起来,虽说毛手毛脚的,经常挂彩,但大家也是控制在小打小闹的范畴里,知道要是真的受了重伤,回家不好交代,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有人吓得大哭起来,有几个机灵的,连忙跑去喊大人了。
最后是附近小卖部的老板,在柜台后面远远看着不对劲,及时冲过来把褚明川从那个男孩身上抱开的。
小孩子力气小,所幸没有危及生命,但那情形实在是太吓人了。
被打男孩的家长上门来讨说法,褚明川不声不响地站在他们面前,大概也知道自己是做了错事,但没有要悔改的意思。
看着他们气势汹汹咄咄逼人的脸,几乎要戳到脸上的手指头,明明近在咫尺,却好像一切都很遥远。
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到肩上搭上了一只手,温暖的,爸爸的手。
回过头,爸爸就站在身后,呲牙笑着看那几个来闹的人,张嘴,吐出了一串很脏的家乡方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轮到褚明川被人按在地上揍。
有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那揍人的手法很熟悉,一拳,接着一拳,毫不留情地往下敲,像要把人打死,也不会停手一样。
他没有挣扎,是因为知道,这种情形下,挣扎是没有用的,因为疼痛而扭曲的手指在地面上摩擦剐蹭着,在后裤兜里摸到了一个冷冰冰的把手。
他不假思索地抽出那个东西,抓住它用力往前一掼,赤红滚烫的血液随着这个动作一下子喷洒出来,满头满脑地喷洒在褚明川身上。
男人睁大了眼睛,甚至没来得及理解发生了什么,就这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褚明川躺在地上,身上压着那沉重的尸体,抬头看尸体胸口上的蝴蝶刀,心中满溢着不可思议。
蝴蝶刀,是他第一次遇到谌椤的时候,从小混混身上抢来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随身带着。
一个人的时候,感到无聊,就拿出来把玩,看那在指间旋转的银色刀花。
现在,褚明川杀了人,终于在十七岁的时候,像过去无数次被人所咒骂的那样,成为了一个杀人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事情真正实施起来,比他想象得要简单,他几乎没什么印象了。
搏斗的过程漫长而无趣,但死亡的降临却快得那么不可理喻且不容置疑。
他不由得感觉到,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一切,他的人生,一切纷至沓来的灾难,都像是一样,一切都早有注解,埋好了伏笔,一次又一次拙劣的重演,等待他走上舞台,在命运的操控下翩翩起舞。
而他本不应该在这里。
接下来,又该怎样呢?
有那么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应该报警。
就这么等警察来,把自己抓走,判刑,或许坐很多年牢,或许被一个枪子崩死,总之,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省力的选择,什么也不用思考,认命就是了。
但是他突然想到谌椤。
手脚突然就恢复了力气,自发地动起来,他推开尸体,坐起来,从男人的身上找出来打火机,生火,用火焰灼烧掉了尸体的面部,指纹,胎记和伤疤这类有指向性的身体特征。
一切好像都顺理成章,像是在心里已经准备过上千次,一切都水到渠成,好像他确实从基因里就带着这种天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或许是,他清楚,迟早会有那么一天。
明明一切都应该天衣无缝的。
但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连身上的痕迹都不处理,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去找谌椤呢?
在被质问的时候也是,光是隐瞒就耗费了全部的力气。
令人作呕的Sub的本能,在意识到面对的是他所认可的Dom的时候,就立刻丢盔弃甲,摇尾乞怜。
光是沉默,就能感觉到的下坠的身体,要一直沉到底的心脏,自我厌恶感。
几乎快要脱口而出的回答,坦白一切,然后得到宽恕的欲望,却被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强硬地按住了嘴。
“什么也不能说。”另一个自己的声音很冷静,和被命令的热度所戏弄的自己完全不一样的,纯粹的理性。
爬行动物一样冰冷而窃窃地在耳边响起,“不要听他,不要看他,也不能和他真正地交谈,不要被他感觉到所知所想,也不要让他试图理解你。”
“你是不需要依靠什么,也可以一个人活下去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种异样的想法很快就在令人头晕目眩的快感之中褪去了,就算什么也不说,也会被包庇,就因为这个而狂喜,被随意地摆布。
完全随着另一个人的行动,起伏波动的心情,Sub和Dom的关系,就是这样的东西吗?
“感觉这样看着我的时候,好像是想要杀了我的眼神。”现在,谌椤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
躺在他出租屋的床上,光是拥抱,快乐的心情就像碳酸饮料的气泡一样一直“咕嘟咕嘟”地冒上来。
好像有好久,没有这样面对面地说话了。
褚明川最近很忙,处理尸体这件事情,比他想象得要麻烦。
一个成年男性的体重大概是130斤,其中大概有8%的血,35%的肉,10%的脂肪,20%的骨头,还有其他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夏天过去了,气温还是很高,一切都容易腐败。
杀了那个男人的事情还没有暴露,但是却因为火灾案那边的麻烦,进入了警察的视野,行动没有那么灵活,事情发展得比他想象中还要狼狈。
不幸中的万幸,那个男人的社会关系比较松散,真正了解他的人,也实在很少,到目前为止,他身边的那些朋友情人之流还没有把他的突然失踪和死亡挂上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是觉得他又跑到哪个地方去躲债了吧。
“是吗?”他漫无边际地思考了一会儿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在长久的空白后,只是用这样的反问,来回答谌椤。
只是因为之前被谌椤问了要不要做,身体就已经擅自泛起了热度,接触到的皮肤像是过导的载体,酥麻的快感一路流向小腹。
还没有被插入过的花穴已经蠕动了起来,双腿自发地夹紧,好像已经有点湿了。
意识已经有点飘忽,但不知为何仍然坚持着要继续这段问答,被抚摸着背部,在一阵让大脑发白的过电般的快感过后,才终于能说出自己想到的答案。
“只是在想,我有那么喜欢你吗?”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一错不错地注视着谌椤的脸。
奇异的笑容在谌椤的脸上一闪而过,很快恢复成云淡风轻的温和,“被这么说的话,会有点伤心呢。”
“骗子……”褚明川把手搭在额头上,用手背遮住从天花板上白炽灯投下的,好像过于刺眼的光,喃喃道。
“但是就算不喜欢,也没关系吧。”谌椤故意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在你觉得我讨厌得令人无法忍受,看见我的脸就想朝我吐口水之前,我们就继续这样,不好吗?”
褚明川把挡在眼前的手挪开,抬头看谌椤脸上那无懈可击的笑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我还担心,就算给了钥匙,你也不会来呢,”脸被谌椤捧住了,凑得过近的距离,仿佛磁石一样互相吸引的体温,说话时的吐息,“但是太好了,现在出现在这里,就是还没有厌烦的意思吧?”
笑脸,笑脸。
令人厌烦的笑脸。
“我们,之后要怎么办呢?”拥抱的时候,感觉一切都能顺遂地进行下去,只要听他的回答,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
“不知道呀。”谌椤说得好轻松,“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做法。”
“就这样一无所知地走过去好了。”
明明脖子上是空荡荡的,却有一种微微勒紧的窒息感。
用指甲抓挠过赤裸的皮肤,留下挣扎一样的红痕。
就像是被戴上了项圈,而牵引绳被抓在了谌椤的手上,被他的声音,表情,态度所吸引,不自觉地靠近,随着他的动作起舞,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啊,原来是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命运啊。”
“什么?”大概是没有听懂这没头没尾的感慨,随着亲吻落下来的,是轻轻的追问。
“是喜欢你的意思。”
谌椤微微睁大的眼睛,难得露出的,不知所措的表情,在褚明川面前,他一直都表现出过分的游刃有余。
“我喜欢你”“我爱你”只有在听到这种话的时候,会有符合他年龄的可爱诧异神色。
就好像,他觉得不应该听到这些话一样。
“我也喜欢你。”被亲吻住的嘴唇,交换着的吐息,有些生硬,甚至磕绊的回答。
骗子。
接吻的时候,浑身都会软下去,就算是这样,褚明川的心里也一闪而过了,这样冷冰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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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eel】。”
随着在耳边响起的命令,褚明川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
因为事先就预想到了可能发生这种情况,我在地板上也铺了被褥,所以虽然动作很快很急,但膝盖应该不是很疼。
他脸上的表情在混乱过后,定格在惊诧上,像是自己也没有想到,身体会有这种不由分说的反应。
听说Sub对于【命令】的服从,是刻在本能上的,先于思考,身体自然而然地随着指令而行动,大概会有令人害怕的失控感。
我们上一次做爱的时候,因为考虑到对他来说是第一次,我并没有太多地使用【命令】,所以,他现在才会表现得那么生疏吧。
我坐在床边上,单手抚上他已经微微显出酡红的脸颊,感觉到手下升高的温度。
追随着我的动作,转来转去的脑袋,身体也自然而然地向我的方向倾斜过来,就像是全身都在渴求着我的触碰,像是小动物一样地,用脸颊蹭着我的手。
但只蹭了两下,就停下了,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
“做得好。”像这样稍微夸奖一下,就表现得很高兴,像是得到了鼓励,继续安心地把脸颊贴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这种景象,我的欲望也上升了,内裤变得紧绷绷的,“口交的话,会做吗?”
话一说出口,我就想到这个对现在的他来说,应该还是太超过了,果然,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下子呆住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算了,还是……”
我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他的动作打断了。
双手撑在地上,膝盖抵住地面,姿势就从跪坐变成了跪趴,凑进我双腿之间的脑袋,停留在裤裆附近,大概是因为紧张,有不自觉的轻轻嗅闻的动作,像小动物一样。
搞得我也紧张了起来,虽然刚刚洗过澡,但还是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味道。
所幸,应该是没有的,因为他放心地伸出一只手,伸手去拉我的裤子。
洗完澡后,我换了居家的短裤,没有什么复杂的拉链扣子裤腰带之类的,拉开松紧带,已经有点勃起的鸡巴一下子就跳了出来。
他呆呆地看了一眼鸡巴,又看了一眼我。
我看着他这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有点坏心眼,故意什么也不说,只是沉默地等待着。
他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凑了过去,在离脸很近的地方停住了,微微张开嘴,温热的呼吸喷在鸡巴上,试着变换了几次角度,但好像不管怎么样,都找不到适合的方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抬起眼睛,向我投来的求助的目光。
从我的视角来看,横贯在他漂亮又委屈的脸上的鸡巴,和向上看过来的,带着一点泪光的祈求眼神。
手掌再次贴上他的脸颊,立刻偏向我手心的脑袋,全然的信任。
搭在唇角的大拇指,顺势滑进嘴里,被撑开的饱满的唇瓣,扯开软肉的触感,指甲和牙齿碰撞在一起,冰块融化一样的“咔哒”声。
合拢的齿列立刻顺从地打开了,于是进入了更深处的口腔,柔软而高热的内里,红丝绒一样的通道,追逐着我手指的舌头。
“像这样,把嘴打开,把舌头伸出来,”我和他对视,心不在焉地开口,注意力更多在被舔舐的手指上,“你想要我的命令吗?”
“……嗯。”随着我的动作,而维持着张嘴的姿势,含糊的声音。
“要更好地回答吧?”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我自己的倒影,做着这种事情却还是笑着的样子,说实话有点可怕。
“想要……谌椤命令我。”在说出“命令”这个词的时候,突然微微跳动了一下的腰,几乎像是一次小小的高潮。
他可能比我想象的要更有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把拇指从他的嘴里抽出来,手掌离开的一瞬间,他好像很不舍,连视线跟着我的手走了几秒。
但很快,他就没有了关注这种事情的余裕。
“嗯,说得很好,那么现在,【Lick】。”
在命令落下的一瞬间,就像是被看不见的手狠狠按下了头颅一样,近乎强制性地开始了口交。
他吓了一跳,勉强用双手撑住地面,埋首在我的胯间,试探性伸出的一小截舌头,先于他本人的意志,开始生涩地舔弄着我已经完全勃起的鸡巴。
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我多少有些担心他会不会不习惯,低头去观察他的表情,却正好对上了一张潮红的,充满了渴求的,雌性的脸。
向上看过来的双眼泛着湿润的水光,观察着我的反应,改变着舌头的位置。
“嗯……唔、唔……”随着不由自主发出的呻吟一起出现的,是淫亵的水声。
他专注地看着我的鸡巴,一丝不苟地从根部一直舔到龟头,根本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只是徒劳的努力而已,但就是这种笨拙,才更让我硬得不行。
跪趴的姿势渐渐已经维持不住了,沉下的屁股,慢慢坐在了我的小腿上,随着头部的晃动,微不可察地在我的腿上磨蹭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开始动作很小,慢慢地,就开始放肆起来,灼热得像是要融化的女穴,一下又一下地在硬质的腿骨上蹭过,流出的爱液将我赤裸的小腿皮肤都涂抹得湿漉漉的。
我凝视着他的动作,看到他激烈地摇晃着的腰臀,蠕动的阴唇被小腿蹭开,连湿红的穴肉翻出来,花穴明明还是处女,却被磨蹭成熟妇般的艳红色,此时急于吞吃的样子,淫乱得像是在套弄并不存在的鸡巴。
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嘴巴很寂寞,很想抽烟,徒劳地摩擦着牙齿,伸手按住他的头部,强硬地把真鸡巴塞进了他的嘴里。
“唔、嗯……”他睁大了眼睛,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突然有这样的动作。
闭上眼睛,那过分煽动我的画面就消失了,只是挺动着腰,近乎粗暴地在他的嘴里抽动着。
他呜咽着,强烈的窒息感,口腔像是飞机杯一样被使用,不属于身体的异物强硬地一次又一次剐蹭过口腔,甚至进入到喉咙的深处。
连因为排异而条件反射性痉挛的喉口,也被当成了鸡巴套子,光是抵住那里,就能享受到那种紧扯般源源不断的挤弄。
即便如此,我也没有放过那不知道是因为窒息,还是其他原因而剧烈颤抖的身体,向上顶起小腿,强硬地挤入他的腿间。
已经磨得湿热软肿的外阴,像融化的烛蜡一样被摊开,随着小腿的撞击,一次次地被干开,勃起的鸡巴也随着我的动作摇晃着。
过于激烈的快感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冲刷成了一片空白,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他一塌糊涂的脸,眼泪,口水,黏黏糊糊,几乎要翻白的眼睛,就算把鸡巴拔出来,也合不上的嘴,舌头露在外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最后用手撸动了两下鸡巴,对准他的脸,射了出来。
黄白的浊液把他本来就乱七八糟的脸弄得更加不堪,甚至有一两滴落在了睫毛上。
他仍然呆呆地坐在我的小腿上,似乎还不明白,现在在发生什么,以及之前为什么会突然被这样过分地对待。
越是这样,越是燃起我的施虐心。
挪动了一下小腿,已经被操开了的阴唇遮不住挺立的阴蒂,勃起的小肉籽随着仍然抽动痉挛的花穴一起,被我突如其来的撞击毫不留情地碾在腿骨上。
“呜……噫!”花穴徒劳地快速收缩着,像是坏掉了一样痉挛着,连带着小腹都抽搐了起来,身体的里面空虚得发痛,穴肉一次又一次地绞紧,仿佛在讨好并不存在的肉棒。
他再也跪不住了,整个人都滑下去,上半身倚在我的腿上,完全失神的脸,赤裸的花穴被压在地上铺着的被褥上,潮喷出的液体濡湿了一片床单。
即便如此,欲求不满的花穴仍然兀自蠕动着,贪婪地将被子上的褶皱都吞食进去,迷乱的脸,仿佛连布料有些粗糙的纹路擦过去都能再次把他送上高潮。
“做得好,”我轻轻抚摸着他的发顶,“现在,给你奖励吧,想要我做什么呢?”
因为过度的快感变得迟钝的大脑运转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话中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抬起的脸上,尚未褪去的高潮的余韵,期待又渴求的眼神,仍然颤抖的声线。
“想要……更加过分的……”明明是自己说出口的话,却仿佛没有办法承受这样的羞耻,快速抖动着的睫毛,要哭出来一样的声音,“想要被谌椤……弄坏。”
“真的是Sub呢。”故意说这样坏心眼的话,“好啊,就让我来负起责任,把你搞坏吧。”
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不管你是怎样的破碎,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泥泞污浊,我都会把一切拢起来,然后,我们就枕着明天入睡。
14
炽热的身体,热量堆积在肚子的深处,酸热的感觉让小腹隐隐作痛,按照谌椤的说法,那个位置应该是子宫。
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被另一个人了如指掌地掌控了,舒服的地方,羞耻的地方,仅仅是触碰就觉得失控的地方,连深处自己没有办法触及到的器官,都这样一点点被找出来,刻下了烙印。
这样的想法盘旋在脑子里,体温上升,连思考也要融化了。
“【Present】。”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谌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命令的话,就连思考也不需要了,只要放任身体跟随本能,跟随着他的话语,完成指令,就会得到奖励。
褚明川躺在床上,打开紧闭的膝盖,自己抱住双腿,将一切都赤裸地展示在谌椤的眼前。
藏在腿间的花穴早就泥泞不堪了,暴露在空气中,被注视着,夸奖做得好,酥麻的快感就会在身体里流窜,只想着服从。
腰在颤抖,轻颤的花穴,又感觉到有湿热的液体从子宫口里流出来,鸡巴也勃起了,前液不停地渗出来。
谌椤的身体覆盖上来,感觉到有什么又热又硬的东西顶上了穴口,随着他沉下的腰缓缓推进身体里。
“啊……嗯。”因为害怕而不自觉地漏出的呻吟声,尽管如此,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场景。
湿软到根本不需要多余的前戏的花穴被粗大的鸡巴破开,毫无抵抗地甚至主动谄媚地吮吸上去的阴唇,从来没有被插入过的地方,紧紧地包裹住强硬地插进来的异物。
仿佛不会终止的缓慢进入,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感觉前端抵住了身体里的另一个入口。
“顶到子宫口了哦。”谌椤笑着,把手指放在他的肚子上,轻轻地按下去,同时腰上微微用力。
“啊、啊啊啊……!”被从两个方向同时挤压子宫,腰不由自主地在床单上跳动着,过于尖锐的快感让身体弓起来,徒劳地想从这难以承受的强制高潮中逃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混乱的视线瞥到交合处,明明已经进入得那么深了,谌椤的鸡巴却仍然有一截留在外面。
光是现在就已经要爽得昏过去了,就这样完全进来的话,又会怎么样呢?
已经一片空白的大脑,完全没有办法抵抗这个想法。
连瞳孔都像是被操成了爱心的形状,脑子里只剩下了做爱,好像真的被搞坏了。
自发地晃着腰,试图去套弄插在花穴里的肉棒,却因为缺乏经验,没有任何成效,看起来只是在不得章法的自慰而已。
“谌……谌椤,”不知为何就觉得委屈,磕磕绊绊地喊着他的名字,向他求助,“剩下的,也想要。”
主动掰开被自己说得流水,还叼着肉棒的花穴,颤抖着继续开口,“想要全都插进来,更深……嗯啊啊!”
剩下的话语模糊在陡然抬起的叫声中。
突然发力的腰部,毫不留情地将粗长的鸡巴整根没入进剧烈起伏的女穴中,子宫口被狠狠地撞击着,嗫嚅着瑟缩成一团。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失控的指甲在谌椤的背上滑动着,留下一些触目惊心的抓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是在回敬他一样,谌椤则紧紧地用手扣住他的腰,深红的指印立刻烙在了皮肤上,借着这个动作,鸡巴拖着穴肉,缓缓地拔出来。
褚明川下意识地夹紧了花穴,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几乎是在喃喃了,“不要……不要出去。”
谌椤却依旧很冷静,坚定不移而缓慢地继续着抽出的动作,柔软的穴肉根本箍不住那冷酷的鸡巴,只是徒劳地夹弄侍奉着。
在几乎全根拔出的时候,谌椤终于停下了,突如其来的安静,在只能听到粗重喘息声的房间里,几乎像是按下了暂停键的电影。
即使是晕乎乎的脑袋,也感觉到了类似于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但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准备。
沉默着,猛地刺入的腰,被摩擦得通红外翻的穴肉又被拓开,颤抖的花穴,舒服得恍惚了的表情。
“我想进到这里去。”手指再次抚上了褚明川的小腹,指间划动着,接着整个手掌都贴上去,就像子宫都被他攥在掌心里一样。
“啊……不行、这里,进不去的……”反应了几秒之后,才意识到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第一反应是逃跑,后背紧紧贴着床垫,瑟缩着的后腰,已经是无处可逃的处境。
谌椤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隔着一层皮肉,持续不断地用指间反复地按压着小腹下的那团软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时,鸡巴也毫不留情地一次又一次地撞在子宫上,翘起的前端像是寻找着什么一样,变换着角度。
他的动作从容不迫,好像并不着急,恒定而冷静地重复着自己的行为,但就算这样,才更加可怕。
褚明川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身体深处原本紧闭的缝隙,是怎么样被一点一点强行凿开的。
“啊……不、不行,身体好奇怪……那里、不要再……”就算哀求,涕泪交加地想要逃走,也没有任何用处,甚至手上依然遵循着谌椤之前的命令,抱住自己的双腿,方便他的侵犯。
谌椤笑着看了他一眼,身体更加逼近他的双腿之间,逼迫褚明川的身体几乎对折起来,甚至能看到自己勃起的阴茎在脸前晃动。
辛苦的身体,感觉到无处可逃的心情,徒劳地啜泣着,承受着一次比一次更深的撞击。
“不、呜……”
清晰地听到身体的深处有什么打开的声音,眼前发着白光,远去的意识,连自己的叫声都听不见了,回过神来的时候,脸上有濡湿的感觉。
茫然地注视着谌椤的表情,看着他伸出手,轻轻在自己的脸上揩下了一缕白色的浊液。
迟钝的大脑运转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顶入子宫的快感逼上了高潮,而从自己的鸡巴里射出来的精液。
被自己颜射了,这个认知出现在脑海里的一瞬间,感觉到无与伦比的羞耻,和虽然不愿意承认,然而却被骤然绞尽的花穴却完全暴露出来的,快感。
这种快感很快又被身体上的快感追上了。
被迫套在鸡巴上的,身体里紧绷的小小的环,被打开的宫口,随着谌椤挺动的腰,一次又一次地被戳开,淋漓的汁水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地从那个小肉囊里溢出来。
“不、不行了……脑袋要坏掉了……”
被顶在像是永远也不会终止的快感上,摇晃的意识,眼前一阵接着一阵地发白,颤抖着的身体。
从某个时点开始,高潮好像就没有再停止过。
身前的鸡巴从刚才射精之后,就进入了不应期,现在只是随着身体的耸动而软趴趴地晃荡着,只有前端不停地渗出透明的液体。
而女穴的高潮,则要绵长强烈得多,被日开的子宫被鸡巴一下一下拓成龟头的形状,花穴剧烈地收缩着,一直处于痉挛的状态,只知道紧紧地勒住鸡巴,每一次抽插都带出咕啾咕啾的爱液。
“啊……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摇晃的视野突然暗了下来,谌椤的双手不知何时撑在他的脸旁,覆盖在了褚明川身上的身体,突然拉近的距离,交缠在一起的吐息。
被他的影子笼罩住,对上那因为性爱而失去了余裕的,野兽捕食一般的视线,占据他的视野,同时也被他占有的身体……
被他支配,渴求,侵犯……
仅凭腰力继续的抽插,感觉到他越来越激烈的动作,在一次深顶后,猛地冲到身体的最深处。
褚明川听见自己完全无法掩饰的尖叫和喘息声,一股热流在身体的深处扩散开来。
不知道为什么,谌椤今天没有戴套,被内射的认知让身体发着抖,又小小地去了一次。
即使已经射精了,谌椤依然在体内又小小地抽插了几下,才扶住他的大腿根,慢慢地拔出来。
没有了鸡巴的堵塞,花穴里满涨的爱液和精液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漫出来,近乎失禁的感觉让褚明川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
明明是刚刚才第一被使用花穴,现在那里却大张着,被磨得发红的外阴,显示出过度使用的熟色。
身体的深处仍然残留着被撑开的触感,明明是很平常的挪动双腿的动作,却能感觉到肚子里还留有鸡巴的形状和触感,好像连脑子都恍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谌椤不知什么时候从床上走下去了,褚明川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苍白地瞪着他的白炽灯,能听见冰箱开合和喝水的声音。
离去的体温,随之一起从身体里慢慢褪去的快感,在乱七八糟,让人大脑一片空白的性爱后,可怕的空虚感又追了上来。
明明激烈到像是要融为一体,将自己的身体变成对方的一部分一样纠缠不清,结束之后却还是什么也不会改变。
原来人即使做了这种炽热到仿佛要互相融化的事情,无论在过程中多少次感觉到“属于”“支配”“侵占”“拥有”,但其实都没有办法真正地获得任何东西。
那些欺骗,隐瞒,无法说出口的话,到头来仍然是欺骗,隐瞒,无法说出口的话。
但如果是谎言的话,就让我们一起把它说得漂亮一点吧。
在被拆穿之前,都这样若无其事地向前走过去。
褚明川想。
他也喜欢看谌椤骗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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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听过很多关于这座城市的都市传说。
一年四季都穿同一件军大衣,在公厕里睡觉的阿毛疯子啦;拐骗小孩截肢,然后强迫他们去街头乞讨的犯罪集团啦;用铁链子把自己拴在床上戒毒,最后却把自己的手砍下来,提着刀血淋淋地在小区里走来走去的瘾君子啦;在马王庙后山的地下赌场里输得一干二净,为了还债网恋钓青年男子出来见面,然后在宾馆里把他们迷昏割器官的赌鬼啦。
对我来说,这些是故事,是传说,城市遥不可及的另外一面,一切都像隔着一层玻璃,在我熟识的那些地方发生,然而却触不可及,遥远的世界。
褚明川和我不一样,他生活在那些故事里。
当我第一次和他聊到那个阿毛疯子的时候,他说,“他啊,我知道啊,我小时候和他说过话。”
我难以言表当时的震惊,就像是只在书上看见的故事突然变成了真的。
他说,他六岁的时候,他外婆还住在隧道口那边。
“就是那栋白色的房子,你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那个时代,一片灰黑色的老城区里,一切都丑陋又粗粝,隧道口的那栋白色洋房,对于住在附近的小孩子来说,是会在过家家游戏里出现的城堡。
以现在的眼光来看有点简陋的欧式屋顶和黑漆铁艺大门,已经足以满足很多小孩的幻想了。
而褚明川居然就真的生活在这种幻想里。
他告诉我,阿毛疯子当时晚上就在附近那条街的公厕里睡觉。
那天褚明川一个人在外婆家门口的那块空地玩,远远有个穿军大衣的流浪汉,一直在旁边傻笑着看他。
他玩得太开心了,跑过了头,要摔在地上,阿毛疯子一下子冲过来,把他接住了。
他外婆在家里的阳台上做事,一边洗东西,一边留意着,这回一抬头,看见外孙被那个远近闻名的流浪汉抱住了,吓得双手湿淋淋地就冲到门外来把他抢回去。
“那个人不是什么疯子,只是脑子比一般人转得慢一点,”他轻描淡写地说,“又没有家人照顾他,才会在街上流浪。”
像这样的事情,他还告诉了我很多。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人生就像一块磁铁,那些对大多数人来说很遥远又神秘的东西,总是不由分说地就已经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于地下赌场的事情,我也是这么听来的。
从外观来看,这不过是一片废弃的平房,屋顶上盖了一些褪了漆的蓝色铁皮,裸露着砖块的墙上,用黑色的喷漆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些广告。
我盯着墙上的“卖潜水衣15905804496”看了一会儿,有个中年男人从房子里出来,朝我这边看了一会儿,看见我不像是路过的样子,就走过来向我搭话。
“小同学,有什么事?”天气很热,他把条纹polo衫的下摆卷起来,露出中年发福的肚子,脸是肝红色的,带着一种习惯性的不耐烦的神色,语气倒是很和气。
天气太热了,让一切都缺乏余裕。
“我来找我爸爸,”我说,“一个多礼拜没见他了,我就到这边来看看。”
“哦,你爸爸是谁?”他问我。
“褚林。”我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感觉到他不加掩饰的惊奇神色。
说话间,又有个高瘦戴眼镜的男人从房子里出来。
“褚林的儿子,”胖男人听到动静,立刻转过身,好像很稀奇地对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镜男“嗯”了一声,看了一眼我身上的校服,“读一中?高材生啊。”
“有个这么有出息的儿子,他怎么平时提都没和我们提过?”胖男人有点纳闷。
眼镜男看了他一眼,转过去和他耳语,“……就是那个,他之前没了的那个老婆……”
声音压得很低,我看着口型勉强猜出了一些唇语。
胖男人的脸上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神色,回过头和我搭话,“小同学,实话和你说,我们也有快半个月没见过你爸爸了,之前天天来的,突然就不来了,我们也联系不上他。”
“他又欠了很多钱吗?”
大概是我问得太直白了,胖男人愣了一下。
“这次倒不是,”言下之意是,以前有过很多次,“你爸这个人嘛,说实话,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胖男人说到这里的时候苦笑一下,“以前有还不上钱的时候,消失一阵,回来之后让他帮忙看看场子做点杂活,账也就算摊平了。”
他说到“做杂活”这个词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我嗅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次他消失之前,不知道在哪里发财了,连过去的一些债都给还上了。”胖男人说,“之后就没消息了,啊,对了,他在水产批发市场那边有个蛮要好的女的,开小店的那个,你应该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