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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帝洛克真是个棘手的家伙。
“奥尔德。”
听到法洛轻声唤他,他回过神擡起头来,感到对方很轻地揉了揉自己的头。
少爷的指尖微凉,可这种感觉到了自己的心里却又暖得很,他一时愣住了。
“不要做出危险的行为。”法洛替他扶正了眼镜,奥尔德的小心思他早就看穿了。未等奥尔德回话,法洛便快速转移了话题,好似刚刚那句轻飘飘的话只是奥尔德的幻觉。
“你会觉得我做得太过分了麽?奥尔德。”他望向窗外快速变幻的自然景象,火车已经起程了呢。
“您是说罗伯特利小姐?”
“嗯。”
“不,那是她的选择。”
“啊……可那算是我逼她选的吧?”法洛向后歪过头看他,“利用她所希望的,逼她做了一道选择题,是不是很卑鄙?”
“那她可以选另一个选项。”
法洛笑起来,“奥尔德,我说你啊,回答还真是一如既往让人意外呢。”
不过这都是实话,确实有第二个选项——
就在两星期前,法斯克在列车上与罗伯特利对峙时,他通过唇语教了罗伯特利开罪的一套说辞,又让她下站后来与自己彙合。
“谢谢您,亚特诺兰先生。”少女拎起裙摆朝他鞠躬。
“你已经在列车上谢过了,莱尼娅小姐。”
“这次是毫无遗掩的道谢。没有那个所谓的警探。”
“都一样,尽早步入正题吧,罗伯特利小姐。”法洛转过身看她,蓝眸中平静得看不出情绪,“你失信了。”
少女攥了攥手,“您知道我的身份?”
“是的,雯西·罗伯特利,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以真面目人。”法洛接着道,”我手上有爱琳娜·格雷兰特委托帝国杀手组织迫害你与西泽.罗伯特利的证据。当然,我还能够模仿她的字迹,你应该很想得到她的忏悔吧,即使是虚假的。”
“您是想以我的身份威胁我麽?然后公布我杀害了格雷兰特的真相?”雯西自嘲般地笑了起来,“我并不怕死,亚特诺兰先生,您尽管公布真相。”
“不。”法洛倚在墙上斜看问她,“不是威胁,是交易。”他环着手笑起来,“先前在列车起程前塞到你手中的信说得很清楚了。你想要格雷兰特死去,好脱离这屈辱的一切,我可以为你创造机会。至于你该怎麽做,我在计划里说得很清楚。你选择了接受计划所提供的机会,却没有按照规定留下我想要的,反而还自作主张将信件在房间内烧毁,你走得匆忙应该没发现信纸还留下了一角吧,那一角被斯帝洛克捡走了。”
“抱歉。他……”
“他不会查到什麽的,至少现在不会。”法洛打断她,“虽然你失信了,但别担心,罗伯特利小姐,我不是喜欢那种无聊威胁的人。能够指证你为兇手的只有两个方法——一、我作为证人掺入这起案件;二、发出符合斯帝洛克推理言论的监控片段。第一个方法显然没有必要,第二个方法我就算要实行,也需要时间,毕竟我可是将监控黑得很彻底呢。所以,现在可以相信我,好好谈一下交易麽?”
“您想谈什麽?”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眼前的人礼貌俊朗,语气温和,却让她感到无止的危险。
“两个选项,一:以真面目示人并想办法补上我所要的,我会僞造出格雷兰特忏悔自杀的假象,并让当年真相的证据一齐出现在现场。二:当作我们从未见过并管好你的言行举止,就此作罢过好你的余生,我也不会再干扰你的生活。选一个吧,罗伯特利小姐。”
“呵……好一个罗伯特利小姐……这算您在提醒我麽?”她的双手紧了紧后又松开来,从鬓角摘下了人.皮.面具,“您的话作数麽?”
法洛望着她点了点头。
“选项一。”
“罗伯特利小姐,不怕后悔?”
她欣然一笑,她已经亲手报了仇,但这个机会却是眼前人提供的,本就是她失信在先,“不后悔,这是我欠您的。”
“格雷兰特府宅的仆人已被遣散,奥尔德会带你到僞造的现场去。”法洛看向罗伯特利身后,奥尔德在那等了有一会了。
“您早就猜到我的选择了吧,亚特诺兰先生。”少女转身前说道。
“很卑鄙吧。”法洛擡起头,眼睛眯了眯,却是有了笑意,“我也这麽觉得。”
少女没有再回话而是坚院地向着奥尔德方同走去。
“雯西·罗伯特利。”
“谢谢你。”
“还有……抱歉。很不幸,你成了我的第一步。”
微风拂过,法洛双边微长的白色发丝不停晃动着,他垂下眸去看不出神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