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慢慢叠加,受责的部位已经可感地肿了一圈,他原本消退下去的冷汗又冒出来一些。
二百记过后,他额头的汗更多了。祁见桁很有经验,不会速度过快而让疼痛麻木,打法依旧是那样平稳有力,可单论痛感,与之前早已不是一个量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百记。
俞缄述切身体会到了,青年的水平和往常挨惯了的刑奴完全不在一个层次,这样耗费力气的动作重复了十分钟,身后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他甚至觉得他依旧游刃有余。
一开始的钝痛演化到如今已经变得无比尖锐,从身后一点点侵袭到四肢百骸,他双臂肌肉绷紧,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
三百五十记。
俞缄述发现自己的气息有些难以克制了,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无边痛感似乎要把人全部的意志碾碎,他眼前有些发黑,没抑制住自己的第一声粗喘的那一刻,他听到少女说了句,“停。”
身后动作应声而止。
空气缓慢流动着,理智压过痛楚的时刻,他心底突然涌上一股悔意来。
或许连四百下都没有捱过,他便已经无法自控。自己居然就这样,辜负了小姐的期待。
简直是不可谅解。
明明她从来没对自己说过任何亲近或是信重的话,也不曾承认了他记名的位置,可此刻俞缄述依然觉得,从真正认识到了眼前这位小姐的举动的那一刻起,自己的一颗心脏就已经被栓上了细细的线,另一端握在她的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这样好的小姐。
她……会怎么想?
俞缄述感受着周围的静谧,胸腔中的心脏震荡着,一下快过一下。
他几乎难以维持一贯的稳重,只能顺着心意,朝她的方向伏低身子,不知第几次地,又说出了那三个字,“奴知错。”
又生平第一次全然不顾规矩地抬起眼来,颤着眸光迎上少女清亮的眼,“奴绝不会再发出声音,扰了您的兴致。奴还可以忍受的……求您继续。”
这是盛慕音第一次真正地垂下眼来,认真而彻底地凝视他。
在她看来,眼前的男人外貌英俊,举止有礼,气质极为出众。这样的人又成为了她的奴隶,巨大的反差刺激着盛慕音的感官,让她忍不住心动,他那做惯了上位者而带来的气势勾起了她几分征服的欲望。无论按照主家规矩,他做得究竟有如何不好,她都觉得俞缄述就是一个周全又吸引人视线的存在。
在她的眼里,是她恶趣味发作,将一位各方面都十分对她胃口的强者以强权压在这里惩戒,且完全算不上轻。这种行为,用上“仗势欺人”四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她没想过此刻他会抬头,更没想到自己会看见他这样的眼神。
轻颤着的,有慌乱、又不失真心敬慕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加难以想象的是。
眼前的这个男人,在纹丝不动地经受了那样狠厉的棰楚之后,颤着身体下拜后所表达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告诉她,他还受得住。
在求她尽兴。
俞缄述看见小姐在看他。
“阿述……我这样称呼你怎么样?”
她的声音不似以往平静,饱含着许多他读不懂的情绪。她很认真地告诉他,“阿述,你不用这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述……
小姐叫他阿述。
印象中,他的生身父母也没有这样称呼过他。何况这是盛家的小姐,他的主上。
俞缄述生平第一次在主子面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怔愣和无措。
心中那很久都没体会过的、名为“喜悦”的情绪,却不听使唤地冒出个头来。
小姐再次开口。
“没必要来讨罚,我并不认为你错,族中的规矩在我这里不适用,若是你想要留在我身边,就要守我的规矩。”
留在……小姐身边吗?
男人不由回想起与小姐对视时,那清透明亮、透着善意的目光。十分轻易地这被一句话牵动了所有情绪,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拜下去,“求您训示。”
盛慕音想了想,道:“不许隐瞒,不许欺骗,不能背叛,这是底线。”
“一切以我的命令为先。不允许私自涉足危险之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光又瞥到侧后方的青年,她便立刻想到什么,补充道,“做重要的事之前需要向我请示。”
俞缄述伏身叩首:“缄述谨记。”
外面的日头已经偏西,盛慕音瞥了眼手机,怀锦思的消息已经铺满了整个屏幕。时间不早了,几人早上吃得不多,她准备抓紧时间带她去吃顿饭。
她便仰首示意青年,“见桁,我们走。”
说着她起身,看向身前男人,“下次见,记得给伤上点药。”
“是,多谢小姐。”
盛慕音带着祁见桁离开,路过男人身边的时候,瞥见他泛红的耳尖,便顺手揉了下他的发顶:“好好工作吧,阿述。”
肉眼可见地,他身形一瞬间僵直,从未遇见过这种场景般,整个人几乎是大写的无措,又垂头应了声,“是。”
盛慕音心情极好地勾起唇角。
脚步声逐渐远去,俞缄述头皮还泛着酥麻的痒,维持着原地的跪姿,眼睫微微垂下,目光盯着地面。
他仍然觉得不真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几乎是必死的结局,却被如此轻飘飘地揭过。
没有问责、没有打压、甚至连过问他业绩的意思都没有。
除了一顿称得上是“宽和”的惩戒,便只剩下善意的安抚。
连训示规矩,都将底线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
这便是……主家最尊贵的嫡小姐吗?
从施恩俞沉、对他减罚,到温和安抚、亲身训示。
无论哪一件,都和他一直以来印象中的那些冷漠残暴、目下无尘的主子……差别太大了。
俞缄述呼出一口气,感受着自己疼痛发麻的双膝,从地上缓缓起身。
他想,如果真有这样的小姐,那他拼尽全力,也要去争一个位置。
一个能名正言顺……跪在她身边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缄述先是翻出了备用的药品,按照小姐的吩咐,给自己敷了层药。站到座椅前,迟疑半晌,还是坐了下去。
他低低喘了一声,捏了下自己发烫的耳垂,终于把注意力投到了一整天毫无进展的工作上。
最上面的那一份文件,涉及本月的一个大项目,他盯着那一长串数字的资金额,手中动作一顿。
做重要的事之前要先向小姐请示……几十亿的项目,算得上重要吗?
虽然清楚这对于小姐来说,估计连零花钱都算不上,俞缄述还是打开了小姐的对话框,告罪后阐述情况、措辞申请。
小姐很快回复了句【好。】
俞缄述便措辞道谢,只是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对面少女又弹上来一条。【不过给我看做什么?你自己做决定就好,我相信阿述。】
俞缄述连忙回复【多谢小姐信重,奴知晓了。】
【哦…是因为“重要的事需要请示”这条规矩吗?这种不算是重要的事~】
这种……也不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捧着手机,看着小姐的回复,第一次有些恨自己的愚钝。
他作为一个外放到商业领域的奴隶,完全想不到除了“利润额”“收支比”这种影响主上利益的事之外,其他自己日常所能接触到的“重要的事”了。
他抿抿唇,有些忐忑地轻点屏幕。
【奴愚笨…求您指教,小姐觉得“重要的事”,是什么呢?】
已经太逾越了,俞缄述暗想。与主上说这样的话,足够被拉到刑堂,抽烂脊背,再跪上七日,禁断饮食。
消息很快得到了回复,小姐并没有生气。而更加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她的回应。
【不能未经允许去刑堂领罚。这个最重要。】
看到这条消息,俞缄述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只觉得倏然间,似乎有一股暖流,从早已干涸开裂的心间淌过,将无数的沟壑填充、抚平。
小姐眼中最重要的,居然是、爱惜他们的身体吗。
在这一刻,数千个漫长的日日夜夜,痛苦的刑罚,练不完的课业,脱力的身体,血腥味的喉咙……似乎都离他远去了,眼前只剩下那个短短的白色对话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的头像上,象征着主子的金色边框还在闪烁着。
他一字一句地,将小姐的话看了又看。
然后郑重地回复她。
【是,谢谢您。】
谢谢您,我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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