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乐诚瞠目结舌,他看看堵在门口的张翠萍,又转头看看抱着胳膊倚在沙发边的徐音,努力思考如何措辞。徐音则对门口的张翠萍点点头,“进来吧。”
张翠萍上前一步,将钟乐诚逼进屋内,又反手锁上了门。钟乐诚僵立在两人之间,徐音熟稔的语气让他心凉了半截,一个可怖的猜想浮现,他咽了口口水,问道:“张婶……怎么过来了?”
徐音在他身后淡淡道:“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我把人叫来了,你有问题直接问吧。”
张翠萍的目光在两人间逡巡一阵,犹犹豫豫开口,“啥情况,你要问啥?”
“关于,那些流浪汉的事。你是不是真的……危害了他们的人身安全?”
张翠萍的目光立刻警惕起来,她看向徐音,问道:“他都想起来了?”
“还没。你如实告诉他就好。”
张翠萍这才将目光投向钟乐诚,嘟囔道:“你不就是想说我谋财害命呗,说得那么文绉绉的干嘛?”
“你不止绑架,还杀害了他们?”
“那不然呢?我还能用这些人勒索谁去?”张翠萍嗤笑一声,用谈论天气的口吻说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话题,“反正他们在外面讨饭也是浪费生命,在我这里还能有点利用价值。不过我只负责绑架,你可别把杀人算到我头上来啊。”
钟乐诚的心沉了下去,张翠萍这话摆明在说自己有同伙,加上她知道自己的失忆、徐音对她的态度——无论钟乐诚如何不愿承认,答案都已经呼之欲出。
钟乐诚感到手里的戒指盒似乎有千斤重,扯着他的心脏一起坠落。他嫌它烫手似的丢到一边,望向徐音的眼里已然带着了悟与绝望,“你杀了他们。”
“终于到我了吗?”徐音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她注视着钟乐诚,不肯放过他的每一次表情变化,“不如更具体一点儿——就在你的头顶上,我把他们开膛破肚,取出器官、抽干血液,把他们变成零件,卖往各种地方——满意了吗?这就是你要的真相。”
“你怎么能把残忍的事说的这么轻松?你杀了人!你是在犯罪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人活着,是无人问津的边缘者、是人人厌弃的社会蛀虫,他们死了,却身价倍增。你知道多少人排着队等待器官移植?多少人重金购买救命的血液?残忍?没错,欢迎来到现实世界。”
“这不是你肆意剥夺他人生命的理由!”钟乐诚感到无力,眼前的女人依然美貌光鲜,此刻落在他眼里却像披着人皮的魔鬼,“如果不是我主动要求知道真相,你还想瞒我多久?”
徐音思考几秒,“大概下个月?本来我还想先把手上的单子完成再来慢慢享受打破你认知的过程,看来是我小瞧你打探消息的速度了。你为什么不能乖乖维持失忆状态呢?我很喜欢那样乖巧的你呢。”
“我的失忆是不是和你有关?”
“当然,你忘了我的职业吗?足够多的接触时间,加上适度的用药和心理暗示,要做到深度催眠并不是什么难事。”
钟乐诚遍体生寒,他想起那些来源不明的药片,回忆过去时的头痛——他的失忆根本不是意外,而是徐音精心策划的骗局!“你,是你抹除了我的记忆,我们甚至根本就不是情侣!”
“可你敢说自己不享受这场美梦吗?看看失忆的你有多爱我!”徐音摇摇头,“可惜啊,要不是警察多事,我现在是不是就有戒指戴了?我还想听听你的求婚告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