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内一片哗然。西利亚听见了救世主之类的话,他皱了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当他坐在校长室里,西利亚才问道。我们一直解读错了预言。不,也不算解读错吧。你应该不知道吧,美国巫师界已经变天了。他的院长,也就是长角水蛇学院的院长接着道,你应该知道保密法,你的表哥,罗尔冈特想要推翻《国际保密法》。西利亚瞪大了眼睛,校长继续说,冈特也算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只不过他并不是预言中的人,预言中的人还是你。难以置信,西利亚平静下来,所以需要我做什么。伊法魔尼算是目前唯一不在冈特掌控下的地方,你是用飞路网回来的吧,冈特应该已经知道你回来的消息我们需要你西利亚点点头。他在自己原来的宿舍住了几天后,我明白了,我回家一趟。
几天后。
塞德里克来到了伊法魔尼。大片的翠绿森林布满在山顶上,在周围那些白雾云岚的包围中。这种在万里晴空下闪闪发亮的绿色显得如此清新而干净。在浓雾森林的中央,整个美国马萨诸塞州的最高点上,伊法魔尼的宏伟城堡静静伫立着,像一颗稀世明珠那样,用它完美无瑕的光辉让人赞叹不已。伊法魔尼城堡的主体色彩是一种圣洁稳重的贝壳白,各个哥特式尖顶塔楼的塔顶则是深沉的蓝色,像蓝天的颜色融化滴落下来将它染就而成的那样。在城堡的四个方向各自建立有一座高高的钟楼,它们都设置有瞭望台。整个城堡的主塔就在堡垒的正中央,塔尖凌厉如剑,从上至下雕刻着伊法魔尼四个学院的院徽。并且随着阳光的角度变化,四个院徽也像是活物似地在四处游走。
它庄重,肃穆,威严不可侵犯,坐落在群山之巅俯视一切,却又美丽洁白得如同童话一样。
您好,我是之前通过信的塞德里克迪戈里,我来找西利亚斯莱特林。他现在应该在他家的墓园。
14、葬
西利亚在公墓那里领回了父母和哥哥的遗骸还有魔杖,公墓的管理员很遗憾地告诉他没能找到他们使用的魔杖,这三根魔杖是重新做的。西利亚没有说什么,他抱着盒子回到了家。
斯莱特林家离伊法魔尼很近,就在山脚下。没有高大的城堡,只不过他们有一个偌大的花园。西利亚浑浑噩噩地进了花园。说是花园其实也不太准确,正中央是一棵高大的蛇木,周围则是各种各样的树木,白蜡树,雪松,柏树每一棵树代表着每一个斯莱特林家族的人,每个人都会在拿到魔杖之后,种下与自己魔杖的木材相同的树苗,而这也将是他们的墓地。落叶松、欧洲山梨树、月桂树、金合欢树,找到了。雪白的山梨花,淡黄的月桂花,挺拔的松树,还有一棵不太高的金合欢树,西利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爸爸,妈妈,哥哥他哽咽着念道。西利亚挖开了落叶松和山梨树中间的空地,将装着父母骨骸和魔杖的盒子放了进去,接着挖开月桂树下的泥土,放下了哥哥的。做完这些,他坐在金合欢树下,抱着双膝,轻声呜咽。微风吹过,梨花和月桂花落在西利亚的头上、身上。
当塞德里克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光景。西利亚,醒醒。西利亚缓缓地抬起头,你你怎么来了你没有关门。别睡在这里,会感冒的。西利亚全身都被打湿,他缓缓站起来,全身骨骼发出咔咔的响声,然后,西利亚打了个打喷嚏。真是的,你这是在院子里呆了几天啊。西利亚吸了吸鼻子,带着塞德里克来到了家里。几年没住过人的屋子全是灰尘,西利亚熟练地挥挥魔杖,屋子里很快就干净了。屋里的光线很暗,是被窗外疯长的爬山虎和常青藤遮住了,西利亚没有管,他打开了屋里的魔法灯。我去楼上拿衣服西利亚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塞德里克将外套披在他身上,你去放热水洗澡,我去帮你找。西利亚本来就晕乎乎的,就稀里糊涂的同意了。
塞德里克上了楼,虽然很久没有人住,但是还是能从布置上看出原本的温馨。塞德里克很快就找到了西利亚的房间,屋里是随处可见的书,羊皮纸贴了满墙,上面有些随意的写写画画,衣柜里的衣服都小了,毕竟这个年纪的男孩个子窜得很快。塞德里克便来到了隔壁的房间,他记得西利亚有个比他大个三四岁的哥哥。西利亚哥哥的房间虽然没像西利亚的那么乱,但里面有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石头啊,一些炼金术的材料啊,甚至还有口坩埚塞德里克拿了衣服下了楼,西利亚已经困得迷迷糊糊的了,塞德里克无奈,收拾好西利亚已经很晚了。他准备随便找张床睡一下,但他的手被抓住了。西利亚的手很烫,你发烧了。塞德里克伸手探了一下西利亚的额头。可能是他的手指相比额头的温度,显得很凉,一直皱着眉熟睡的西利亚突然动了动,似乎被他弄醒了。
高烧中的人可能很难分清自己是睡是醒,是在做梦还是回到了现实。西利亚睁开了眼,也许是因为生病的关系,他的眼睛显得很深沉,像傍晚起雾的湖面。他紧皱的眉心在看到塞德里克的时候缓缓松开。塞德里克任他抓了一会儿,等他缓过那阵刚起床的劲,才出声问道:怎么了?西利亚没有松手,而塞德里克也没有把手抽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发烧头脑不清醒的缘故,你让我产生了一点误解。西利亚的声音有些哑,什么误解?塞德里克忙着看西利亚屋里的魔药误以为我可以说一些荒谬的话,或是做一些唐突的事。西利亚坐了起来,抬着头看着塞德里克,突然扯住了塞德里克的衣领,有些宽大的衬衫因为这个动作在腰侧弯出两条皱褶,他吻在塞德里克的嘴角。即便在这种时候,西利亚也依然是克制的。他甚至没忘记自己还在发烧,会有传染的可能,所以触碰只止于嘴角。但在这种极度的克制之下,他轻吻完,微微让开毫厘,眸光从半阖的眼中投落下来,看着塞德里克的鼻尖和嘴唇,停了片刻,又在嘴角触碰了一下。
像是试图压抑却最终没能按捺住的冲动,这种克制和冲动交织的矛盾莫名动人。
你走吧。西利亚往下缩了缩,背对着塞德里克躺下。背后的人动了动,几滴冰凉的水珠自西利亚的眼角流下。他突然被塞德里克掰了过去。一个温热的东西贴在了西利亚的嘴唇上。紧接着一种火辣辣的药剂被强行灌进他的嘴里,西利亚耳朵里冒烟了,塞德里克直起身,看着西利亚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晚安。塞德里克那天晚上是抱着西利亚睡的。
翌日,塞德里克起床时,西利亚还没醒,塞德里克又伸手探了一下西利亚的额头,已经退烧了。西利亚,起床了。西利亚迷迷糊糊的支吾了两声,在床上动了两下,下意识往塞德里克身边拱了拱,整个人缩起来,扯着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住,靠在塞德里克边边上继续睡了,他的一只手搭在塞德里克腰上面,塞德里克轻微的碰碰了他的后背,又摇了摇他的手臂,起来了。西利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塞德里克的脸,眼睛像只猫一样眨了眨,一副还没有意识到塞德里克的存在的样子,嗓子含糊不清的喊塞德里克的名字:塞徳?西利亚懵懵的坐在床上,塞德里克好笑得朝他眼睛前挥了挥手,你不会忘记昨天发生了什么了吧?他忍不住捏了一下西利亚的脸颊,比如,现在塞德里克迪戈里是西利亚先生的正牌男朋友之类的事情。西利亚就一瞬间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僵在那里不动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想了片刻,脸腾一下就红了。
西利亚将自己的事情娓娓道来。而后塞德里克笑道:你是不是应该让我也种一棵树?两人一起去买了棵白蜡树树苗,种在了西利亚的金合欢树旁边。
只不过,平静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15、决战
这天西利亚和塞德里克从伊法魔尼回到家中。西利亚的远房表哥罗尔冈特就找来了。
交出打开密室的复活石,我就给你一个与我战斗的机会。西利亚和塞德里克的魔杖都被收走了,西利亚丢给罗尔一个黑色的小瓶。
这个夜晚是带着电闪雷鸣的黑,晦暗的阴云遮蔽了上方的明月,只有偶然流窜的电光才能稍微提供一丝闪亮。为什么?让巫师界统治麻鸡,因为这才是真正对他们好。我们被赋予了力量,而就是因为这力量使我们有了权力来制定规则,不是吗,西利亚?罗尔看了看两个青年,跟我一起打开秘境吧。他们压着西利亚和塞德里克,来到了院子里粗大的蛇木前,西利亚,打开它。罗尔的杖尖闪着绿光,西利亚轻舔着舌下的蓝色晶体,看了塞德里克一眼,他将手放在了蛇木的树干上。西利亚走了进去,塞德里克被推了进去,罗尔也进去了,然后就没有人能再进去了。
里面有一个拱门拱门约有三米高,被从正中央分成上下两块,上半截是透明的玻璃,上面用绿色的宝石拼成世界树的形状,下半截用墨色的玻璃拼成,用银丝盘镶出世界树繁杂的根须。世界树的十棵树冠在树干与根须的簇拥下似乎正伸出枝叶相互勾连,根须向更深处深深扎去,银质的花纹甚至离开门框,沿着地面向三人的脚面爬行,树冠代表的几个世界甚至都开始演化、相互沟通起来。
塞德里克和罗尔都怔住了,两人摇摇头,眨眨眼睛,眼前的玻璃门由变回那种平平无奇的模样,所有的异动都消失了,似乎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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