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尔伯恩欢快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好像受伤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一样,鉴于他知道赛芙拉不能催动魔法电话给他回应,每次打来都是自顾自的讲。迪尔伯恩手里很有一些民众私下传阅的小册子,有匿名的编辑大胆地推测谁更可能是食死徒,匿名的评论家发表尖锐犀利的时评,匿名的作家创作含糊映射的讽刺文学,从中赛芙拉也能分析出些信息,结合她对各个家族的了解,再讲给阿拉斯托听。
所以今天,她也很快地听出了玫瑰秘史映射的不是别人,而正是她自己。不同于巫师广播,玫瑰秘史里菲伊小姐的故事香艳又刺激,她在三个男人之间辗转,让他们为她打得不可开交,最后却阴沟翻船,成为其中一人私藏的战利品。
迪尔伯恩在电话那头不满地嘟囔着,抱怨碧泰尔的垃圾浪费了他宝贵的时间,要不是知道没有第三个男人,看这名字他还以为这是写的罗齐尔家,毕竟她前面的《神秘指引》就精准映射了埃弗里在上学时因为使用不可饶恕咒被开除的事件当然在小说里是因为打伤同事被老板辞退。赛芙拉猛地起身挂断电话,心里一个阴暗的念头翻腾,那就是去告诉埃文,埃文会保护她,埃文会揪出来这个碧泰尔小姐,教训她,杀了她,让她为自己肆无忌惮的映射与侮辱付出代价。
埃文.罗齐尔死了!
赛芙拉悚然一惊,扭头看向窗外,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瓢泼的大雨,把窗户冲刷成模糊的一片。但雨声并没有盖过那个可怕的施过了洪亮咒的声音,那声音和它可怕的言语依旧在继续。
赛芙拉.罗齐尔!我知道你在这里!埃文.罗齐尔死了!是被穆迪杀死的!证据就是我出现在这里!你们的家主戒指指引我来到这儿!埃文.罗齐尔死了!你现在是第一继承人!他是被穆迪杀死的!
赛芙拉推开窗户,瓢泼的大雨立马将她淋了个透湿,她努力地睁眼,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在街上行走,那黑影显然找不到房子真正的位置,但他确信就是在这附近,所以他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办法绕着这片社区行走,用咒语放大他手中罗齐尔家族权戒的影像,并不断地重复他的话,确保不论施加过赤胆忠心咒的房子究竟在哪里,房子里的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
赛芙拉关上窗户,死死捂住耳朵,努力把刚刚看到的一切赶出自己的脑海,她见过那枚戒指发出的光芒,在7岁那年,埃文离家出走,被爸妈用这种方式轻松找了回来。不不不,你没见过,赛芙拉,那都是假的,离家出走也好刚刚的影像也好,没有发生过,统统都是假的,是假的!
黑影的声音戛然而止,没多久,阿拉斯托出现在了房子里,赛芙拉垂着头坐在窗边,环抱着自己,头发湿答答地贴在身上。
我很抱歉...对不起...
赛芙拉的心沉了下去。
雨太大...只能凭感觉...
下沉,下沉。
他们太凶残...他在对泰德念阿瓦达...
淹没,窒息。
他们都戴着面具...看上去没有区别...
【都怪那头该死的狮子,该死的纯血叛徒和他该死的泥巴种朋友们!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赛芙拉!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赛芙拉...
赛芙拉的右手微微一动,手下那个禁锢了她六年之久的臂环悄然打开,熟悉的魔力重新回到赛芙拉的身体,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Sectumsever(刀削斧砍)!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Stupefy(昏昏倒地)!Incarcerous(速速禁锢)!
在抬头放出那个无杖魔法的一瞬间,赛芙拉被另一个闯入者的咒语打飞,并因此躲过了接下来的昏迷咒。她被禁锢着跌在地上,流着泪笑着,看着鲜血从阿拉斯托的断腿中喷涌而出。
多么可笑啊,这是她唯一会用的无杖魔法,当初她学会了它,逃到阿拉斯托身边,如今她对着他用出这个魔法,一刀两断。
赛芙拉哭着,笑着,想起来不仅如此,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带着取人性命的恶意伤人,五年级时满身是血的阿拉斯托成为了阻止她伤人的噩梦,27岁浑身是血的阿拉斯托终结了这场噩梦。
赛芙拉努力地抬起头,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线辨认来人,啊,果然是他,万恶之首,罪恶之源,泰德.唐克斯。
黑魔印记浮现地如此清晰,唐克斯警惕地用魔杖指着赛芙拉,而阿拉斯托也仿佛暂时忘了那条伤腿,不可置信地望向她。
真对不起啊,最终还是辜负了你的信任。赛芙拉放松了一切力气,自暴自弃地倒在地上喃喃。可是阿拉斯托,阿拉斯托.穆迪,傲罗穆迪...你曾对那么多食死徒手下留情...为什么...偏偏不放过我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Sectumsever(刀削斧砍)是我自己造的。
努力地表现出赛芙拉已经离疯不远了的精神状态,我觉得还蛮合理的,毕竟小天狼星一个人被困在格里莫都会酗酒度日,赛芙拉比他脆弱多了,还被困了五年,还作为她曾经(也是一直)看不起的没有魔法的废物。
在后传中补充了一个设定:赛芙拉有关注预言家日报上的战争进展,在埃文之前食死徒都是被抓,埃文是第一个被杀的。
后续在赛芙拉有意为之下,威森加摩审判将她关进阿兹卡班,进去之后越疯越重性格扭曲。阿拉斯托眼看着赛芙拉变化,探不清虚实以至于性情大变,在原有高度警惕的基础上变得极度敏感多疑,也就是原著里的样子。
后传In Azkaban以多尔芬为男主,与小天狼星、贝拉特里克斯做狱友
第11章 番外那天之后
##1980年凤凰社总部
在得到允许的一瞬间,卡拉多克.迪尔伯恩立马掀开被子翻身跳下了床。他蹿上楼梯,哗地推开楼上房间的门。
泰德.唐克斯手一抖,削了一半的苹果皮断掉,阿拉斯托.穆迪坐在床上,被子下本该是右腿的位置塌陷下去,床边放着一支半成型的假肢。
你那小女友还好吧,阿拉斯托?卡拉多克蹦到阿拉斯托床边坐下,大力拍了拍床边泰德的肩膀,我可是一听见她挂电话就立马喊了泰德。还没恭喜你又抓了个食死徒,听说也是个罗齐尔?一天之内梅开二度,干的真不错!
房间里有一瞬间的沉默,卡拉多克不明所以地看向泰德,泰德抬眼观察下阿拉斯托的表情没什么表情踌躇了一下只好自己开口。
事实上,嗯...泰德又瞥了阿拉斯托一眼,临时决定换个说法,食死徒找到了阿拉斯托的家,我们抓了那个食死徒,但是阿拉斯托的女友没能救过来。
噢,卡拉多克干巴巴地说,不好意思,阿拉斯托,我很抱歉。他求助地看向泰德,我是不是应该先消失一会儿比较好?
##1980年罗尔庄园
多尔芬啪地一声出现在自家的客厅,熄灭了手里罗齐尔戒指的光芒,把它随手丢在一边。他脱下斗篷抹了一把脸,给自己上了两个速速烘干咒。
哈维.罗尔正舒舒服服地窝在壁炉旁的沙发里看书,听到声音他将视线从手中的大部头里移开,淡漠的眼神飘向他的父亲。
多尔芬向他伸出双手,哈维,来,过来让爸爸抱抱。
哈维跳下沙发走过来,多尔芬蹲下身,把脸埋进儿子微卷的灰色头发里,他闷了好一会儿都没出声儿,哈维就静静地等着。
我今天撤了你母亲身上的追踪咒,多尔芬缓缓的开口,眼神飘忽,接下来发生什么,是双宿双飞,还是反目成仇,就看他们的选择了......哈维,不要学我,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