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希望你留下来看我被英国人审判……”台尔曼回握妻子的手,喃喃道,“亲爱的,我不愿意让你看到我那样狼狈的情形……也不愿意让你陪着我一起煎熬……更何况,为了台尔曼家族的荣誉,我绝不能接受哈里斯的审判……而只有死亡才能让我避免这样的侮辱……”说到这的时候他意识到不对抬起头,有些惊恐和难过地说,“你……你说的和我一起,莫不是要和我一起走向死亡!你不必如此……”
台尔曼夫人只是和丈夫对视,让对方从自己的目光里看到其中的坚定。
意识到妻子是真的想和自己同生共死,台尔曼心中感动之余,但并不愿意继续开口劝导:“亲爱的,你还那么年轻……更何况还有我们的女儿,她需要你陪伴抚养长大……”
“我不愿意和你分开,至于玛格达……将她送到奥地利老家,我父母还年轻,会将她抚养长大的。”台尔曼夫人不舍地望着女儿,但却紧紧抓着丈夫的手不肯分开,“小孩子又没有参与什么,英国也不会对这样小的孩子和我父母出手的。”
台尔曼哽咽了,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戈林先生给我们也准备了一艘鹦鹉螺型浮空船。”台尔曼夫人不舍地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心如刀割般颤抖着声音说道,“你可以派遣你可靠的几个傲罗操控它,把女儿安全送出去吧,如果这里发生战斗,那些魔咒难免会可能伤到……”
台尔曼深深了解妻子的性格,她看上去外表温柔,但实际上一旦做出了决定,自己是根本无法劝动她改变主意的。他心中弥漫起无法言喻的悲伤和懊恼,他哽咽着说不出话,侧身紧紧拥抱住妻子。
台尔曼夫人在他的怀中想要压抑自己的情绪,但泪水却不停地往下流,她的身体也随之颤抖。
直到就这么过了小一会,等两人情绪稍稍稳定了一些后,眼睛泛红的台尔曼按住桌上的铃铛:“让魏特曼进来。”
接着,台尔曼开始俯身拿起桌子上的羊皮卷把它重新展开,用魔杖在上面点了点,清除了一个名字后,用羽毛笔蘸了蘸墨水,一笔一划郑重将戈林的名字写了上去:“我之前本打算让邓尼兹在我死后继任魔法部部长,现在干脆让戈林在陷落前过把瘾算了……其实说起来,在赫斯还是部长的时候……我和戈林,我们之间有一段时间里关系还不错。”
房门被很有礼貌地敲响了三声,但听在台尔曼夫妇的耳中就仿若是死神的丧钟,台尔曼夫人走到了女儿所在的沙发前,单膝跪在地上,手轻轻抚摸女儿的黑发,泪水无声地从她的脸庞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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