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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屑卡入指缝,血瞬间晕了出来。

周川眼底的温度越来越冷,他拎起桌上咖啡,神情异常冷酷:“随口一问,我对你的私生活没有兴趣,不想说就算了。”

打完电话回来的成戈进门正好听见这么一句,吓了一跳,忙跑过来,拉住周川小声问他:“在说什么啊?不是提醒过你说话要注意点吗,怎么还冒犯人家啊。”

周川听不明白成戈在说什么,分一半咖啡给成戈提着,催促道:“走吧。”

成戈叹了口气,很不好意思的对邱山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们同事新来的不了解你的情况,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你别跟他计较。”

周川莫名其妙地看着成戈,更不明白成戈好好的为什么要跟邱山道歉。直到邱山平静地摇了摇头,低下头去在手机上敲敲打打,模拟的键盘音“哒哒哒”地敲打在周川的神经上,他突然想到临入县城时,成戈说的话——

“一会去喝咖啡,那咖啡店老板是个残疾人说不了话,咱都平常心对待啊,别盯着人看。”

周川猛地抬起头,眼底的冰层骤然碎裂。

他不是听不懂成戈的话,不是忘了成戈的叮嘱,他只是从来没有把邱山和一个说不了话的残疾人画上等号。

邱山打完字,把手机递到周川面前。

屏幕上有一句话,写着:“抱歉,我现在是一个哑巴。”

周川的视线恍惚了一瞬,看见邱山指甲缝间干涸的血渍。

·

黑咖啡加了冰,直到冰块完全融化,周川也没有喝一口。

饭桌上同事天南地北地聊天,互相聊着过往的经历,聊恼人的实验数据。

周川没有加入,甚至没有走心地聆听。这个行为有些无礼,但周川没有办法思考太多。

在英国交换那一年,大多时候他要同时兼顾好几组实验项目,教授总对周川一心多用的能力赞不绝口。可偶尔,周川也有无法顾及的时候,比如现在。

他的脑海中不停地闪过一些画面,邱山带血的指甲、苍白的脸、几次徒劳张开的嘴唇,以及那一句“我是个哑巴”。

其实这些年周川极少再听到和邱山有关的消息,起初是自己刻意不去关注,拉黑了联系方式,卸载了社交软件,不允许同学提起邱山这个名字。

后来周川上了研究生终日忙于研究,再后来又去了英国,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敏感又脆弱,连朋友都会渐行渐远,何况是邱山,一方有心要断,就真的再也找不到对方。

周川不想知道邱山的消息,不想知道他过得如何,他将邱山视为禁忌,将“邱山”这个名字彻底封存,此后四年,每想一次都是罪大恶极。

不要想邱山。

我是一个哑巴。

不要想邱山。

我是一个哑巴。

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邱山。

我是一个哑巴。

这无声的几个字让周川感到罪孽深重。

饭吃完了,成戈说基地那边在等他一个数据,打算先回去了,另外两个同事想要再逛逛,成戈也问了一下周川,本以为这个工作狂一定会跟自己走,不料周川也说要留下。

成戈觉得稀奇,调侃了周川几句,然后交待道:“七点半有基地的车统一到县城接人,你们不跟我走就自己坐车回去,八点门禁,晚归要打报告,你们自己看着点时间。”

交代完,成戈先开车回去了。

周川没和那两个同事一起,说想自己走一走。

周川本身在基地话就不多,跟同事也保持着距离,彼此之间都不太熟,他这么一说,同事也轻松,几个人在饭店门口分别。

饭店外有一排塑料板凳,给客人等位坐的,周川拉过一个凳子坐下来,掏出手机点开了不久前的转账记录。

曾经他对邱山的号码倒背如流,此刻经过号码保护后的四位尾号却如此陌生。

周川盯着那四个数字看了一会儿,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周川已经忘了,那时候刚上研究生,学术压力大,夜深人静的时候就蹲实验楼外面一根接一根的抽。抽烟的时候思绪放的很空,那是周川为数不多容许自己停下来的时刻,但现在不同,他有意通过这支烟让自己停止去想某些事,可惜失败了。

黑咖啡摆在手边,杯身上签字笔画上的“Life goes on”字样,每一笔都像是在嘲笑周川的失败。

香烟燃尽之后,周川又点了一根。

之后又不停歇地点了第三根。

地上掉落零散的烟头,呛人的气味逼得人咳嗽。

周川侧过身去咳嗽,越咳越凶,烟灰抖落飘散在空中,他的思绪总算被短暂的麻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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