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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薄见鹜握着手机，面颊有些发热。
他大脑的思考能力依旧没有恢复，但言语能力至少已经正常了。
“你现在有空吗。”
“有！”电话那头，薄见鹜飞快地应，同时跟着一下子挺直了背脊。
“同学聚会要来吗。”
“要。”薄见鹜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应声。
薄见鹜握着手机，心下飘飘然，几乎已经快要找不到自己了。
他如梦似幻，只觉得自己宛如置身于美梦之中。
不管是他竟然接到了桁冗的电话，还是桁冗主动给他打电话的这件事，于薄见鹜而言，是一件连做梦都不敢去想的事情。
刚才薄见鹜还在因为连续的两个陌生号码突然前来骚扰，而感到一度败坏的心情，现在只剩下了一片的春风荡漾。
桁冗淡淡的嗯了一声，接着扭头看向身侧的李一鱼。
“李一鱼，这个餐厅的地址。”
“哦，在……”
李一鱼刚下意识要准备回答，他猛然声音一顿，想起了什么。
“这么犄角旮旯的地方，就算告诉他了，恐怕也找不到位置。”李一鱼嫌弃的撇嘴，“你直接给他发定位吧，发定位多省事。”
李一鱼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清晰响起，听到李一鱼的声音，薄见鹜那本因为突然接到了桁冗的电话而感到雀跃沸腾的心情，顿时冷却了下来。
啊。
他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薄见鹜心下黯然。
这边，包厢内，桁冗的神色略显迟疑。
他的脑子里想起了一个文件：保密合同。
“你给他发吧。”他将这件事推回给李一鱼。
李一鱼倒是愣了。
“你自己直接把地址推送给他不就……”说到一半，李一鱼突然醒悟，“你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嗯。”
“可你们不是——”
李一鱼瞬间脱口而出，这回又说到一半的时候，蓦然意识到了什么，声音瞬间戛然而止，噤了声。
有些东西可是在桁冗的保密协议里的，他可不能随便在外说。
不过，这会在想起了保密协议之后，李一鱼便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哦，也对。
虽然在游戏里每□□夕相处，但毕竟还有保密协议在。
保密协议里应该有规定，员工不能和内测玩家进行私连什么的吧？
李一鱼立刻噤声，调转话题，“那我来加他的微信，给他发定位吧。”
李一鱼声音并不小，电话另一头的薄见鹜完全可以清晰的听见。
“李一鱼来给你发定位。”
“如果你不方便加他的微信，那么直接告诉你地址也可以。”
“不过可能不太好找。”
电话那头，薄见鹜默了默。
他沉默了两秒，没有立刻回答。
接着，只听他小心翼翼，低低地问：“……我不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这回换桁冗沉默了。
身侧，听不到薄见鹜声音的李一鱼，已经自觉的掏出了手机，“桁冗，他的微信账号多少，我来加。”
桁冗一时间没有回话。
李一鱼：“嗯？怎么了？”
薄见鹜握着手机，心脏砰砰直跳。
他抿了抿唇，心下忐忑，鼓足了勇气。
“桁冗，我可以……加你的私人联系方式吗？”
他知道桁冗已经有了对象。
他知道此刻就坐在他的旁边。
他只是……
想要圆梦而已。
圆了自己这么些年，一直魂牵梦萦，难以忘怀的梦。
桁冗依旧沉默。
他迟疑，沉吟深思。
保密协议里里明确的写着，真人npc不得和内测玩家在私下进行私连，交换联系方式。
但现在，他虽然明确的知道薄见鹜内测玩家的身份，但薄见鹜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现在的任职公司。
虽然薄见鹜一无所知，但不管怎么说，在公司那边，薄见鹜就是内测玩家无疑——
桁冗拿着手机，表情凝重，再三纠结。
薄见鹜等了一会也没等到回答，他以为沉默就是对方的回答，于是黯然神伤的垂下了眼帘。
即便不过只是想要上那么一个联系方式……也是奢望吗？
因为已经有了对象，有了李一鱼，所以就拒绝了他吗？
“……不可以吗？”即便已经知道了桁冗的回答，但薄见鹜还是想要从桁冗这里得到确切如实的回答。
又或者说，如实的拒绝。
将他脑子里天真的妄想给掐灭。
电话里传来了薄见鹜可怜兮兮的声音。
刚才还在犹豫迟疑的桁冗，瞬间做下了决断。
——应该没什么大碍。
“可以。”
“我知……嗯？？！”
薄见鹜手里的手机差点没抓稳，掉在脚边的地毯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