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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智瞬间恢复清明。
他转身,从车内的后座处拎出了一个橙蓝色的精美包装袋。
包装袋上印着一个小小的logo,但桁冗并不认识。
不过从包装盒的质地和精致程度来看,就能知道,盒子里的东西定然不会很便宜。
薄见鹜小心翼翼地将礼物送到了桁冗的面前。
他小心地窥探着桁冗的脸色。
“这是见面礼。”
生怕被桁冗回绝,薄见鹜磕磕绊绊,接着继续补充。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同学聚会,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所以就全都让秘书来安排了。”
“每个人都准备了。”
“不会太贵,所以尽管收下,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见桁冗一时间没有应声,薄见鹜的声音顿了顿,然后小心翼翼地又道。
“我什么也不缺,所以……也不需要什么回礼。”
桁冗看了他一眼。
薄见鹜眼巴巴地看着他。
桁冗没有戳穿薄见鹜,既然是秘书准备的,每个人都有,为什么给自己的礼物却唯独是他特地转身从车身的后座单独拿出来的。
而其他人的礼物,似乎并不在车里。
桁冗对上薄见鹜眼巴巴的视线,静默了两秒,而后缓缓地伸手接下。
见对方安静地伸手接下,薄见鹜眉眼弯弯,眼中瞬间盛满了惊喜的笑意。
桁冗接下薄见鹜手中的礼物,淡淡地出声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薄见鹜下意识如实地回道。
桁冗颔首了然,利落地转身迈腿下车。
目视着桁冗离开的背影,薄见鹜心慌意乱,手指冰凉。
他脑中空茫,下意识也跟着一块下了车。
时隔多年,好不容易能够再次相见,他不想就这样分开——
如果就这样轻易的分开,他恐怕一辈子都会难以释怀。
梦寐不忘,始终耿耿于怀。
可……能说的他都已经说完了,他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倘若大学时,桁冗和他关系交好,他还能拉着对方一块缅怀过去的大学时光。
但事实不是。
现实是,大学时,桁冗和他的关系,生疏冷漠的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所以他找不到任何共同的话题。
而桁冗和他唯一的联系……
大概也就只有他单方面暗恋他多年的这一件事了。
薄见鹜惘然若失地跟在桁冗的身后。
他不知道要做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些什么。
他只是……不想就这样分开。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桁冗站定回头。
薄见鹜的脚步跟着滞停。
桁冗挑眉,露出一个困惑的眼神:“?”
薄见鹜面色发烫,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送你回去。”
桁冗想也不想,“不用。”
薄见鹜张了张嘴,本下意识想说夜晚一个人回家太危险,可他的视线余光里,周围灯火通明,不远处的方向,更是有老头老太聚在一块慢悠悠地晃着手中的扇子,聊着天。
不止如此,头顶上方,监控探头随处可见。
看着不能再安全了。
薄见鹜便没了话。
还未能说出口的话,只能默默地吞回到肚子里。
薄见鹜绞尽脑汁,想着借口和话题。
绞尽脑汁想了好半晌,他才终于憋出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
“大概没有。”桁冗再次毫不留情地回绝,“我工作忙,很少放假。”
“那……”
“你的工作应该比我更忙,更难有空。”桁冗慢条斯理,有条不紊,“既然工作都很忙,抽不出空,吃饭这件事还是不必了。”
薄见鹜哑然,无法反驳。
冷静、从容、理智。
宛如铜墙铁壁一般冷漠,让他找不到任何可以接近的机会。
冷漠的表情,禁欲疏离,但正是如此……反倒让薄见鹜心下更为沉迷。
越是难以接近,反倒更让人为之着迷。
毕业多年,在步入社会之后,气质更加沉淀,桁冗便也便看着更加的禁欲。
好喜欢。
只是这样直直地看着,什么也不做,都让人好喜欢。
时间并没能磨去薄见鹜的感情。
他依旧喜欢他。
比大学时还要更喜欢。
看着薄见鹜静静地立在原地,不肯离去的模样,桁冗淡淡道:“不用送我,你回去吧。”
薄见鹜抿了抿唇。
头顶上方,路灯昏黄的灯光挥洒在了他的头顶之上。
他卷长的睫毛在白皙俊美的面颊上投映出了一片浓密的阴影。
“之前你在餐桌上问我的那个问题……我现在回答还来得及吗?”薄见鹜鼓起勇气,出声问道。
“什么问题?”
刚问出口,桁冗便瞬间回想了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