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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山瑞希不见了。
就在某个没有什麽特别事情发生,一如既往该在Nightcord上集合的夜晚里,大家意识到晓山瑞希不见了。
刚开始另外三人只是有点担心而已。
像奏就天真的以为他可能只是睡过头,因为这阵子他时常说设计学院的大一生活很累,想好好休息;绘名则是先传了私讯,一段时间没有回应後再改为不断拨打电话,连带吐露出许许多多好像永远不会停止的怨言;至於まふゆ,她只是转头望向自己房内未拉上窗帘的落地窗,从那里,她可以看到自己目前就读的东大校园中其中一栋教学大楼。
然而,随着流逝的时间越来越多,未接来电和未读讯息不断叠加,不只绘名感到焦躁,担忧也开始缓慢的捆绑住她们的行动。
彼此出言确认真的无任何手段可以联系上瑞希後,三人纷纷拿出手机、播放歌曲,来到相b起最开始已经多了不少生气的SEAKI找人。
她们先是询问刚好碰见的MEIKO是否对於瑞希的去向有任何头绪,却得到了「我不清楚」的回答,後来又请了MIKU帮忙跑到他的电脑和手机去看看情况,但也只能知道无论那一样,他都没有将其开机。
当然,这无法使她们轻易放弃。
其中一位成员突然销声匿迹,虽然绝对说不上是常态,但至少不是第一次。
由於瑞希的不见踪影,眼下的情况已非作曲优先,说实话她们其实也难以专注於各自的作业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人口头约定,会各自cH0U空去询问认识瑞希的人或到瑞希常去场所去看看,那天全员就这样下了线。
如今,这个情况延续了三天。
晚一点课结束了我会去涩谷,我想再去瑞希的学校一趟,所以晚餐你就自己先吃吧。
まふゆ用拇指在手机键盘上轻点了几下,简短的回应完绘名後移动到侧边打算按下关机键来锁屏,但停下脚步思考片刻,她还是决定将刚刚复制的连结贴上对话框,发送出去。
确认对方已读後,她才将手机收回口袋。
由绘名传来的这种报告自己行动的短讯在瑞希不见之前就已经是まふゆ的日常,因为她们两人在大一的时候开始一起住,地点位在东大附近,租的是两房一厅一卫的小公寓。
理由很简单,就只是因为她们若不想住家里就只能这样。
「这麽说来,当初是瑞希提议的……」
喃喃自语的同时,まふゆ一边回想当时的状况,一边踏上医学部本馆大楼的阶梯。
那天,他们为了庆祝绘名成功考上艺大,四人约在常去的家庭餐厅吃午餐,聊天加调侃,之後又陪着那场聚会的主角逛了一下服饰店,全员直至太yAn即将下山才踏上返家的路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玩归玩,预定的作业还是要进行,所以25时到来那刻,所有人都还是尽量忽视疲劳的准时上线,而作业时的话题就无可避免的会与上午的活动挂上钩。
延续入学艺大一事,绘名提到家里的人对於她若想在外居住所要满足的条件,那就是基於安全和经济考量,绘名必须找到一位值得信任的室友。如果做不到,就只能住在家里,因为她不愿意住在艺大的宿舍。
「既然这样,えななん要不要考虑和雪一起住?」
「和她啊……」
虽然听上去很不满,但没有直接了当地拒绝,那就意味着她是有在考虑的。まふゆ凭藉多年相处里下意识获取的资讯做出推测,并思考自己和绘名各自的情况,理解瑞希的这项提议可能是对她们取得所需最好的方法。
绘名知道,自己需要一个可以给自己的父母一看就过关的室友,而她无法想像自己的父母拒绝まふゆ的画面,估计妈妈还会笑着说什麽「这孩子就麻烦你照顾」、「有这麽可靠的室友就不用担心了」之类的话。
まふゆ那边,虽然双亲已经决定要让她住在外面,且并未设下类似绘名父母所说的规定,但她明白,如果自己并非一个人居住,母亲来看望自己的次数肯定会减少。毕竟再怎麽说都是nV孩子,独自在外绝对会更加担心。
即便她多少猜的到母亲心里对「学艺术」的人有不少偏见,但至少b起与她一起探访东大回程时擦肩而过的那些外观极有特sE的艺大生,绘名还是普通很多的。
现在去谈,点头答应的机率应该不低。
「反正えななん你现在也没有其他人选,另外,我想雪如果能和别人一起住,她的家人直接到访关心的次数也会下降,这样不是很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然是出於对自己的关心,瑞希也做出了一样的推论。
明明应该只是这样。
まふゆ却在听到他这麽说时皱了一下眉头。熟悉的感觉让内心做出反应,但那份情绪她还未能描绘出边框,将其定型,所以无法对此给予实质的反馈,只能一边感受,一边思考。
「你别这麽直接了当地确定我没有其他人可以问好不好,Ga0得我好像没什麽朋友。」
「但是,是事实吧?我没记错的话,Ai莉ちゃん和雫ちゃん已经确定要一起住在经纪公司附近,弟弟くん则说就算威胁着要把你PO自拍的帐号删掉,你也不可能会连络国中时的同学,然後我猜你在夜间部应该也没有要好到可以同住的同学吧。」
「你这家伙,别老是向别人打探我的事好不好?」
「唉呀,这些只是我和别人聊天时顺便得知的啦~」
不变的一搭一唱,再加上话题涉及两人的交友圈,所以对此不熟悉的奏和まふゆ一直没开口。可这不代表没有反应,只是没人看见罢了。
「所以呢?えななん觉得和雪合租怎麽样?」
听到瑞希又一次的询问,まふゆ停下握笔书写的手,已生根的异样感似乎不厘清就会继续生长,蛮横无理的攀附,所以她不得以只能思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觉得瑞希的语气听上去好像b平时稍显急切,好像不只是为了帮助她们,也在试图做到什麽。
「什麽怎麽样……我想应该是没问题,但这种事不能只问我,还要问问雪吧?」
「我无所谓,但还是要经过母亲同意。如果要合租,她应该会要求和えななん见面。」
「果然会这样啊……虽然很麻烦,但也没办法了。你先去问吧,如果真的要见面就再约时间。」
「知道了。」
简单做出回应後まふゆ看了眼电脑萤幕右下角显示的时间。
自25时到现在已经过了半小时,明早还有学生会的工作要处理,两点半左右就必须下线,歌词进度却不如预期,因为她这次未在绘名和瑞希谈天说地时继续动笔。
麦克风没关,所以まふゆ仅是很克制的做了个深呼x1,随後再次握好笔,但让她进度落後的罪魁祸首貌似并不打算就这样收手。
耳机传来对方无意义的感叹词,正是显而易见的开场白。
「雪能答应真是太好了呢~这样就算选了上午的课应该也不用怕迟到了,对吧?えなな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啊?如果是自己选的课,我当然会自己起床,都说过好几遍了。真是的,你和彰人到底要开这种玩笑到什麽时候啊。」
「哈哈,抱歉抱歉,但有人能互相照顾确实不错吧?感觉开学後えななん肯定会被大一的新生活Ga0得手忙脚乱。」
「这倒是有可能啦。但是要讲照顾,绝对是我这边更麻烦!」
虽然并非完全不懂绘名指的「照顾」是哪方面,但まふゆ认为若要谈到现实层面,与绘名同住的自己必定需要顾虑很多,像是家事和饭菜的准备,除非对方改变自己的作息,不然肯定有得讨论的。
不过现在要是把这些说出口,绘名绝对会对自己说个不停。考虑到自己还有该完成的进度,まふゆ很有自觉得闭上了嘴,但她马上对自己这般决定感到後悔。
「是啊,但有えななん在确实会安心不少。」
巧妙的时机,那句低声微弱的话语就这样狡猾的躲到了奏询问目前作业状况的发言之下。
与自己曾在作词时无意识的杂言碎语不同。まふゆ认为他是故意的,但又可以说是没有目的。对他来说也许这句话有没有被听到都无所谓,因为他已经预想到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回应他。
与其这样子还不如让绘名念自己,まふゆ在心里下了如此结论,而当晚她虽然还是完成了该完成的进度,但却不如以往有多完成些许部分。
即便上了大学,必须将大部分心力放在钻研医学,所以并未像高中那样参与社团活动,まふゆ的T力仍是没下降太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想,应该是弓道部的训练很紮实吧,这样看来当时有好好完成的自己还是值得嘉奖的。
五层楼以上的建筑有电梯是很正常的,更何况日本第一的大学也不会吝啬於为校区内每栋大楼都加装这种东西。她的脑袋却从未去思考过「搭乘电梯」这一选项,原因尚不明确,可能只是因为一步步艰苦的向上走便是她的常态也说不定。
まふゆ注意到已经爬了三层楼的自己气息仍是没什麽乱,还是平稳的呼x1着。
虽然她大多时候都是走楼梯,但身旁时常都有人与自己交谈,所以不会把太多注意力放在感知自己的感受。
只有要前往那里时,她才会意识到这类小事。
まふゆ继续踏步往上走,路途中与下楼的别系学妹们擦肩而过。
她们开心的拿着手机讨论着等会下课要到附近甜品店品尝新出的蛋糕。まふゆ对这种话题一向没什麽兴趣,虽然现在味觉稍有恢复,但还是没什麽对特定食物的慾望,不过她却意外的也知道那家店。
不是因为在浏览网页时被自动推荐,不是因为走在路上拿到店员发送的传单,更不是因为收到了同侪的邀约,而是因为她某天心血来cHa0的去到了医学部本馆的天台。
「喔,真是巧遇呢……虽然我是想这麽说的,但应该不是这样吧。」
一推开顶楼的铁门,身着便服的瑞希就立即这麽对まふゆ搭话,而他说的并没有错,这并不是巧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まふゆ会在今天决定要第一次到访天台,原因就在她面前。
「因为走到本馆入口抬头时刚好看到有个很像瑞希的人影,所以就上来看看。」
「果然刚刚的对视不是错觉呢……这里可不只一两层楼啊,まふゆ你明明一直在读书,晚上还要和我们一起盯着电脑进行作业,视力都没有变差吗?」
「我有点眼药水,读书和使用电脑时也有维持距离。」
「这样啊,真让人佩服,估计你也不会躺在床上玩手机了。」
「手机没什麽好看的。」
「不是有绘名的绘图帐和自拍帐吗?可以去看看,很有趣喔。」
说的同时,瑞希举起握着手机的那只手。
「是吗?」
见まふゆ面无表情的歪着头,瑞希扬起嘴角,所以她以为对方会如往常那样欢快地笑出声。虽然他确实是这样做了,但まふゆ完全没想到在这之前他会垂下眼角去隐藏那像是溺水之人才会有的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好本人不在,不然听到你这疑问估计要不爽了。不过照她现在应对你的方式,大概立刻又会叫你不要看,以免被挑刺挑到发火。」
「有可能。」
「是吧~」
「所以,瑞希你在这里做什麽?」
瑞希收起手机的动作看在まふゆ眼里便是该话题结束的提醒,於时她直接了当地询问。
东大与大多数大学一样,除了进入教室内需要进行申请,除此之外的地方都是开放校外人士参观,但若真要参观也该是去看赤门或三四郎池。
毕竟东大都是学术类的科系,各部的大楼外观再怎麽装修好看,仍无法掩盖内部就只有办公室和教室的无聊事实,特别是医学部,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是在建筑外拍照和户外散步,根本不会有人在室内久逛,更何况还跑到天台。
「我在等绘名啦。她约我下课要去这附近新开的甜品店,但我现在没事做就提早过来这里走走,打发时间。」
「我们校内有星巴克。」
「这我知道啦,毕竟东大的星巴克也算是个景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瑞希不知为何露出了为难的笑容,他舒张了嘴却锁紧了眉的举动看的まふゆ深感疑惑。
b起从以前就让自己十分在意的奏和现为自己室友的绘名,她对瑞希的了解并不多,再加上对方本身就是个情绪反应与自己近乎相反的存在,所以别说准确了,要做到抓出促使瑞希执行某种行动的大方向思考对まふゆ就已经很不容易。
「只是,我b较喜欢待在天台上。」
说出这句话到构筑成实T的话音消散需要大约……五秒?应该就是这麽短暂吧。
可即便如此,瑞希的这句话所包含的全部讯息却还停留在脑中。要厘清原因虽是最在意的,但很明显也是最困难的,所以まふゆ有意识地去选择与过去做对照。
好像没有,まふゆ确信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和看到瑞希在自己面前展示这般落寞的神态。
「不过待在这种地方时我喜欢安静一点,所以就来这里了,因为艺大的学生好像也蛮喜欢聚在天台。」
「这样啊。」
听上去只是意料之内的简短回应,所以难以察觉其实まふゆ有对这瞬间的氛围转变感到些微惊讶的事实。
虽然平时隐隐约约都会稍有意识到,但这是まふゆ初次见到瑞希切换对外表现状态的刹那。b起亲切,不想再看见的嫌恶感油然而生,口腔内好似要涌出W水,导致她下意识地抿起了唇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於突然降临的沉默,总是喜欢Ga0出热烈环境的瑞希此刻却好像很满意的换上b起刚才更为轻松地微笑。
他背过身,伸手将五指g上防护用的铁丝网墙。
「まふゆ今天应该是第一次来天台吧?还算喜欢吗?」
为了回答,まふゆ随意环视周遭一圈,然後侧耳倾听,最後如每次听完奏所作的歌曲那样去往自己深处那无法定名的幽暗地带寻找答案。
「不算喜欢,但也不讨厌吧。」
「这样啊……」
まふゆ不清楚瑞希对於自己这模宁两可的答案有什麽想法,因为他仍未转过身面对自己。
「不是常说猫和笨蛋都喜欢高处吗?我个人是不同意这句话的,因为常和我一起待在天台的某个家伙,他在他感兴趣的那方面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天才,所以我觉得喜欢待在高处的其实是别的……まふゆ,你觉得是什麽呢?」
まふゆ不清楚瑞希自己有没有察觉。他对自己说的最後一段话所使用的语气并不像是提问,而是很明显确信对方已经知道答案,或是之後一定会知道答案似的。
但很可惜的,まふゆ不只没有足够的时间思考瑞希今天的异常,也来不及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口袋里的手机因设定好的计时器震动着,提醒她下堂课马上就要开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T感到疲劳的界线可能是因为平时不会特别去注意,所以跨过的瞬间まふゆ感到有些讶异。
明明到达三楼时还没有感觉,但在往上多踏几阶心跳就有了明显的加快,换气的动作也由鼻子单一作业,多加入了嘴的辅助。
可即便如此まふゆ的脑中也并未出现「搭乘电梯」的选项,稍微停顿一下後她继续向上走着,如往常那样。
同样不变的,还有自己面对那个不知何时会出现的他所抱持的态度。
上楼的过程中,一位认识的教授走下来,与まふゆ面对面。她出於礼貌对那位教授点了点头,而他也以同样的动作回应まふゆ。
结束後,两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虽然失去味觉,但まふゆ还是多少闻得到味道。
其实刚刚教授靠近自己时就有隐约嗅到些许,但当两人位处同一台阶的瞬间,那味道就又更清楚、更易於辨认了。
「应该是cH0U菸了……」
现在自己身边无人,就这麽说出并不会被人听到。まふゆ在自己下意识将脑中的想法低声说出後,用这样的理由让自己恢复平常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的まふゆb起以前更常自言自语,虽然大多都是没什麽特别意义的事实,但仍是被另外三人视为一种进步,因为他们认为这意味着她b之前更能将所感受到的化为实质的言语。
不过其实除了下意识地喃喃自语,她还发现自己b以前更容易去联想身边的事物。
东大的校园内是否完全禁菸或有设置x1菸区,まふゆ都不清楚,因为她一直认为这是与他无缘的事,即便医学部里有不少人都有cH0U菸缓解压力的习惯。原因除了自己的双亲,她还想像的到若自己身上出现菸味,率先抗议的肯定会是目前住在一起的那位艺大生。
为避免麻烦,她每次都会果断的婉拒每一个邀请她尝试cH0U菸的人。
对菸不感兴趣的自己,讨厌菸味的绘名,不大愿意将时间耗费在作曲以外事情的奏,另外还有一位则是在形象上和菸似乎不太合。所以,まふゆ一直以为在贴近身边的这个范围自己是不太有机会接触到这类东西的。
可就是刚刚那GU菸味,让她联想到喜Ai待在天台的某人。
好像任何事都是这样,有了第一次,就很可能会有下一次,会有後续的无数次。
自因意外瞧见瑞希而上到本馆天台的那天後开始,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态,まふゆ自己也开始会主动在空闲时刻来到天台,但她也没做什麽,就只是抬头仰望天空发呆。
当这样的举动成为她日常的一部分时,时不时能在这里见到的瑞希也随之成为其中的一份子。
对於瑞希出现在自己所属科系大楼天台的原因まふゆ始终思索不出来,问了本人也只会被含糊带过,所以每次推开门前她都不再去猜测,看到什麽就是什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总会有那麽几天,自己会难得的先接收到鼻子而非双眼传递的讯息。
「又在cH0U菸了。」
听上去像是抱怨,但实际上闻到菸味的まふゆ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因为她只是在陈述事实,对瑞希cH0U菸一事她并没有任何喜欢或讨厌的感情。
「是まふゆ啊,上课辛苦了。」
见向自己搭话的人是まふゆ,瑞希用拇指将携带式菸灰缸推回口袋,动作流畅的像是这已是维持数年的习惯那样。
「已经很熟练了呢。」
「嗯?啊,你指这个……不是都说谎言说一百次就会化为真实,这也是喔。」
明白まふゆ所说的是什麽意思的瑞希将两指夹着的菸稍稍举起,苦笑了一下後便转过身,回到向下望着校园的状态。
改变真多,虽然在「我们」面前还是一样,不然就是有可能他原本就有这样的一面,只是现在变本加厉了而已。看到瑞希摆在自己面前的这副样子,まふゆ如此猜想着。
起初,瑞希还会再看到まふゆ时手忙脚乱的熄掉手上的菸,但随着以这样的状态见面交谈的次数增加,瑞希似是感觉自己因此得到了对方的默许,便不再这麽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まふゆ来到天台并没有什麽目的,真要说就是放松,毕竟待在校内就随时会有教授和同学向她搭话。单看这一点,瑞希现在出现这里对まふゆ可能是个麻烦,因为平时四人聚在一起时就属他最Ai炒热气氛和各种开话题,但真实情况其实是难以想像的安静。
まふゆ在与瑞希一起待在天台时说的话极少,大多时候就只有和刚刚那两句打招呼类似的话便不再有交谈。
但有时也有例外,像今天就是其中之一。
「从高处看着宽广的世界,就会觉得自己的烦恼很渺小,まふゆ有听过别人讲类似的话吗?」
被呼唤自己的声音x1引过去的视线,看到的,是从他嘴中吐出的不明显灰白烟雾。
因为天台不时有微风吹过,烟雾在失去肺部挤压空气给予的力道後便立即分散,溶入空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多少听过。」
「其实,我完全不能理解这句话。该怎麽b喻呢……啊,对了!很久以前网路上不是很喜欢什麽一公斤的棉花和一公斤的铁之类的问题吗?这两样东西谁的T积b较大,就算不用像你一样聪明,大多数人也会知道吧。」
「我想是吧。」
「那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为什麽还说得出这种话呢?」
低了一大截的音带来难以形容的冰冷,像是有人扯下了盖在天空的暖sE布帘,才意识到那些以为是yAn光带给自己的温暖,其实只是眼睛被所见sE彩欺骗而产生的错觉。
因为瑞希一直清楚,打从最开始自己就是身处於黑夜之中的某个角落,他不过就是偶而分食那GU永远不可能属於自己的光芒。
「看起来渺小又如何,无论看起来是大是小,那GU重量绑在我身上就是这麽沉重。」
铁丝网因为瑞希瞬间收紧的手所传递的力道发出声响,突然吹来的强风则是辅助着放大,让那声音变得宛如某种野兽在痛苦中挣扎的嚎叫。但就如同从T内蓄力後吐出的香菸雾气,从瑞希口中释放到这个世界的任何事物,最终都只是消散并根据世界的法则融合於其中,成了影响不了任何人的无意义之物。
会被伤害的,就只有清楚明白这一切行为有多无用,所以选择不再白费力气的吐露,将所有都积累在T内的他而已。
真是可悲,为什麽两人不就这样交换一下。まふゆ总是希望可以意识到自己所感受到的并理解因此而生的情感,而如今的瑞希却希望自己能就这样什麽都感觉不到。
他们四人各自的痛苦看似不同,但实际上都有像似之处,这样子的他们居然能相遇并互相扶持的走着,这是多让人难以割舍的珍贵之物。瑞希明白,所以才会不知不觉想给予大家帮助,但同时,他也会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意识到,终将到来的离别会因此更为残忍的杀害自己。
瑞希的自说自话就这麽结束了。
除了まふゆ,这世界想必不会有他们以外的第三人知道这些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至下堂课钟响之时,まふゆ都没有对瑞希的言论给予回应或发表意见,只是转身离开天台,去往下堂课的教室,而瑞希也未转过头去看她,因为他害怕收到自己最不想从她身上获得的那样东西。
待在天台的这段时间,一人始终站在最靠近边缘的铁丝网墙旁边,一人每次都驻足在分割天台与世界的门框附近,他们中间隔着一大段距离,却总是不约而同的踩在同一条地砖线上。
回想结束的瞬间,まふゆ刚好准备踏上最後一层楼的阶梯。
就在这时,她放在口袋中的手机发出了震动。
她收回正要踩上台阶的脚,掏出手机查看,是大学同学发来的讯息,内容是询问她要不要参加一个礼拜後的联谊。
面对这种邀约,まふゆ想也不想的就从脑中的答覆用文本中挑选好其中一个,迅速地打入对话框後发送出去,试着委婉又顺利的拒绝掉对方。
学年第一的まふゆ有多繁忙,她周围的大部分人都自已为是的认为自己很了解,所以偶而拒绝掉几次聚会并不会让他们起疑或不满。更何况,这次是不同科系之间的联谊,不是单纯的医学部聚会,老实说拒绝的也不只まふゆ一人,所以那位同学并没有多想。
看到对方接受自己不参加这次聚会的回覆,まふゆ移动拇指摁下关机键,没想到屏幕却又立刻亮起,仍是那位同学传来的讯息。
不过真可惜呢,听说有人要请那个很有名、XXX牌的酒,看来这次まふゆ没机会喝到了。不过也没办法,毕竟学年第一可是很忙的。
同学传来的整段话对まふゆ来说都很没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实,目前因为接近期末所以需要准备大考,手边也有新曲的歌词需要去想,忙碌什麽的可能真的有一点,但就算没有这些事,她也是不会答应去聚会。至於高级的酒之类的,对まふゆ则是更加无聊的东西。
大概是T质关系,まふゆ无法喝醉,正确来说是b常人难上数倍。
一般人喝下去可能已经醉到口齿不清的量到了她这边就成了微醺,可想而知,如果要真的灌晕自己,她必须吞下的酒会是身T无法承受的多。
无法喝醉,再加上迟钝的味觉。无论再好喝的酒,对まふゆ来说都与白开水同等。
突然舌尖传来一点些微的苦涩,まふゆ正想因此皱眉却立即放弃动作,因为她很快就明白这只是自己回忆的过於深入所造成的错觉。
「可能还是有点不同吧……」
まふゆ一边说着,一边收起手机、踏上阶梯,脑中回想着在这里的最上方初尝那GU苦味的那个时候。
「虽然已经下午了,但这个时间喝酒没关系吗?」
「没事没事,我今天已经没课了!」
瑞希转过身去面对まふゆ,略带红晕的脸挂着笑容开心地这麽说着,右手仅用指尖扣着的铝罐装啤酒因为他的动作晃来晃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まふゆ的记忆中,待在天台的瑞希整T氛围总会b平时和大家待一起时更加沉重,今天则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酒JiNg的影响,无论是动作,还是语气,明显都轻挑许多。
まふゆ向瑞希的脚边瞟了一眼,除了附近便利商店的白sE塑胶袋,还有三、四个已经喝空的铝罐。瑞希看上去不像是会猛灌酒的人,聚会时他也是小口小口地喝着饮料,那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大概很早就在这里了。
对於瑞希现在这种笑容,まふゆ出於类似本能的反应并不想去看,但她也不知道如今的自己应该看向哪里。
迫不得以,她只好将自己的视线定在了瑞希手中的酒罐,却反而遭到对方误会。又或者,是对方在假装不理解她的真实想法。
「我这边还有一罐没开过的,是季节限定的口味喔,まふゆ喝喝看吧。」
不给考虑的时间,瑞希一说完就拿出自己脚边塑胶袋里的酒,奇怪的不移动脚步递过来,而是轻抛给与自己有些距离的まふゆ。那个姿态加上表情,类似於某些饮料广告想要营造出的青春校园感,但本人实际给予的感觉,まふゆ却觉得一点也不吻合。
稳稳地接下弧线落向自己的铝罐,まふゆ迟疑地看着不知为何同时有水果和叶片的外包装沉寂了几秒,叹了口气後,在瑞希的注视下用食指撬开了钩环。
本该伴随而来、滋滋作响的气泡声在不断有风刮过的天台上完全听不到,酒本身也不像茶或咖啡,在刚泡好或某些特定情况下会散发出无须凑近就可闻到的强烈香气。
因此,在入口前,完全不会知道到底喝下去自己会有怎样的感觉。
唇瓣靠近铝罐上缘边框,仰头让罐内的YeT顺着地心引力少量的流入自己口中,まふゆ低头回到原本的状态,闭上嘴,直到口腔和舌面的每一处都沾染到酒JiNg,才将其吞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麽样?」
瑞希问的很故意,因为对方明显把答案全写在脸上。
被舌头接触,x1收,再经由神经回路传递而来的讯息令まふゆ感到不悦,她伸手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嘴,就不再做出除了看着瑞希之外的任何动作,手中的那罐酒更是被她冷落在围墙凸出的小平面上。
「抱歉,我忘记你的味觉已经恢复了。」
「还不是全部,只有苦味b较明显而已。」
まふゆ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侧肩包取出小瓶装的水,灌入一口,仔细的用它将口中残存的酒Ye冲掉後,再将其收回包内。
面对まふゆ一连串的举动,瑞希又露出了笑容,但与许多次在这里看到的都不同,那是不会让まふゆ感到嫌恶、想要别过头的──欣喜又温柔的笑容。
她丝毫不能理解瑞希这表情出现的契机和缘由,想开口询问却又不清楚如何组织语句,因为まふゆ隐隐约约觉得只要自己问的不对,以後肯定就没机会了,所以她只能无言地直盯着对方看。
まふゆ的视线对瑞希没有多大的影响,因为待在这里的时候她就时不时会这样Si盯着自己,所以多少也习惯了。
瑞希晃了晃手中的酒,举起来,仰头又喝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因此产生一丁点改变,将一切都轻描淡写的微笑看上去就像是和本人分离开来的存在着,只是用某种方式挂在上面。
望着对方那个样子,まふゆ想了想,决定开口。
「瑞希。」
「怎麽了?」
「那罐酒,味道怎麽样?」
「嗯?也没什麽特别的,稍微有点苦,然後香JiNg味有点淡……嘛啊,大概就这样,毕竟也只是随便就买的到的罐装酒。怎麽突然这麽问?」
「……对味道的感想,变单调了呢。」
「啊……」
明白了まふゆ这麽问的瑞希忍不住感叹出声,此刻才终於认知到自己真的喝多了──自己居然放松这麽多。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现在何不像那好几个独自一人的夜晚,因不断汲取而把一切都难受的倾吐而出呢?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理解自己话语中的意图,不是因为她是聪明的优等生,而是因为她与自己相像,宛如同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虽然看起来一直很开心,但我说的意思,你其实全都明白吧?
没错吧?因为你曾对我这麽说过,所以相反的,你也会懂我想说的是什麽吧?
但是,不行啊,她必须让她离开这天平的另一端,不可以因为自己害怕摔落就y是要求她待在这种地方。
他下定决心了,要在有限的相处时间中尽全力帮助她们。
心的警铃大声到宛入要震破耳膜的狂烈响起,让他收起即将踏出的、最危险的那一步,转而去用力咬住下唇,直至舌尖尝到淡淡铁锈味。
原本无意义的叹息声一转,变成了轻笑,像是前兆,像是持续绷紧的神经某处裂痕的具T化,然後就是从那里开始,一切骤然崩坏,他突然近似痛哭的开始大笑着。
瑞希毫无顾忌的扔掉手中的酒,用双手摀着嘴,却还是无法完全阻挡自己笑声传出,紧闭起双眼的动作挤压出泪水,没办法抹去,只能放任着顺着面部曲线下滑。
因自己的失误而落到另一端的沉重之物,仅是稍微减轻了些许不平衡的现状,就让自己有产生这麽大的反应,这是瑞希想也没想到的。
她彷佛不会停止的大笑和哭泣着,胡乱的消耗着全身力气,像是要把T内那深埋的W浊之物与张嘴时排出的氧气一同吐出那样用力。
忽然,大脑一阵晕眩,本就因泪水而模糊的景sE变得更为扭曲,双脚彷佛踩上柔软到无立足点之处,就在感觉身T要倾倒之时,他不经意看到まふゆ打算靠近这边、试着搀扶自己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瞳孔因此剧烈颤动,瑞希赶紧伸手抓紧铁丝网墙,右脚用力一踏,站稳後大声地对她说:「不要过来。」
「不要管我,好好待在那里!能转身离开最好。总之──不准过来我这边。」
顺着风吹拂的方向,瑞希的话清晰的传入まふゆ耳中,使她的双脚停止行动,但她也并未因此听从他的话就此离去,而是望着那个摇摇yu坠、好似下一秒就会後仰着跌落天台的身影。
直到绘名打电话来询问今天负责煮晚饭的她为何到现在还没回家,才不得已的推门离开天台。
终於到达楼顶,まふゆ推开眼前的铁门。
虽然今天是晴朗的大好天气,但因为如今时间已接近傍晚,就算空中无云,也不会有大量刺眼灼热的日光自头顶洒落,现在浸染世界的是温和绚烂的夕yAn余晖。
但对现在的他来说仅是平等的温柔大概是不够的吧。まふゆ望着瑞希转过来面对自己的消瘦背影这麽想着。
まふゆ看到瑞希微张着想要说些什麽的嘴,但忽然吹来的一阵不小的风却让他选择暂时闭起,他那显眼的粉红sE长发被吹动,刚好盖住了他转身看到まふゆ那瞬间的眼神。
待风完全停下,瑞希才深呼x1一口气,像是在重整自己似的再次开口。
「大家很担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绘名这三天一直都闷闷不乐,曲子的进度也几乎停下了。」
「果然呢……抱歉,只是我真的需要一点时间,最近好像越来越难调整自己了。」
说是这麽说,但まふゆ觉得相b之前,这次在天台上的瑞希已没有了那些许的Y暗氛围,反倒像是往常与大家待在一起那样,笑得开朗。
就连まふゆ自己也惊讶,她居然对这样的瑞希有了不悦的感觉,这情况当然不是少见的,但这次有所不同,这次的她不是因为感觉到那GU和自己相似所造成的排斥才如此。
沉默着思考一会,まふゆ对瑞希这麽说:
「为什麽只让我一个人知道?」
其实まふゆ真正想问的,是「既然让我知道了那样的自己,为什麽事到如今还要隐藏?」,但她问不出口,因为b起刚刚问出口的那个问题,まふゆ更懂得她这麽做的原因。
不就是想试着连自己也欺骗吗?
「没有什麽复杂的理由喔。你就当作商店街cH0U奖那麽随机,自己只是刚好很衰的被我这个麻烦缠上而已。」
都这种时候还要说这种显而易见的谎言,也许b预想的还糟。发现这点後,まふゆ不禁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除了数通未接来电,还有一则回讯,透过上面显示的时间去推算,她应该快到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瑞希没有多去猜想まふゆ此时察看手机的原因,单纯以为她是在确认时间,因为他记得如果今天是她要准备晚饭,那这个时间就差不多该回去了。
那在这之前把想说的说完吧,因为这是他最後一次上来天台了。
不是被什麽人命令,是他自己要求自己这麽做。因为她发觉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像上次那样不断的出错,他可不能把绘名和奏的努力给破坏,不能让自己的私心跑出来去破坏这一切。
「抱歉啊,让你常常跑上来。」
「我并不是因为你才来天台的。」
「也许吧,但你还没办法这麽肯定吧?因为虽然有好转,但你现在还没办法对自己心情下非常清楚的判断。所以,我有可能是在利用你,利用まふゆ你那份想回应每个人的温柔。」
与那份温柔同样的,自己这想利用他人的心态其实也是无意识的,没想到自己意外和まふゆ在天台的碰面会产生如此的化学反应,但既然察觉到了就该马上停止才对。
因为与奏、绘名不同,他确信,自己与她所能建立的相互关系,只会导致两人一同坠落。
「我可不想在积累更多麻烦事。」
まふゆ这麽说着,脸上的不耐烦表现细微,但用她平时的状态去b,这已经算显而易见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我懂,所以今天就是最後了,就把我这样放置不管吧。另外两人肯定会更好的──」
「所以,还是把你丢给喜欢麻烦的人处理会b较好。」
「什麽?」
まふゆ按下手机的关机键,将亮起的屏幕转向瑞希,上面显示的是她看过,但没滑掉的未接来电和那则讯息。
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瑞希很难看清讯息的详细内容,但开头和结尾都加上符号并放大的名称,仍是让他瞬间忘记呼x1。
「为什麽?」
「……」
「你是什麽时候变成这样的?」
まふゆ会来这里找自己完全是在瑞希的意料之内,但她居然会自己判断并主动这样做,这已经不只是机率较低这种程度了。他想,就算是在另一方面几乎可说最了解まふゆ的奏应该也会大感意外。
瑞希此时尖锐的神态和略带怒气的语调就像只生命遭受威胁的野兽,但如此遍T鳞伤的他现在对まふゆ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まふゆ露出略带嘲讽的微笑,收起手机。
「大概是在你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下方,那你一直以为自己会跌落的地方的时候吧。」
「……是嘛……难不成这也是奏或绘名带给你的改变吗?」
「你可真喜欢把自己排出在外。」
「什麽意思?」
「谁知道呢。」
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踩的那条磁砖线,顺着往前看去,站在另一端人还是那副茫然的神情。
本来讽刺意味稍多的微笑转瞬间变为那无懈可击的优等生灿笑,但看在瑞希眼中却远b刚刚那样更让他感到不适和无法理解。
「那麽我就先走了。如果有空,我还会在来天台的。」
说完,まふゆ拉开铁门,她隐约可以听见有个匆忙的脚步声着朝天台的方向靠近,而被Y影这盖道半张脸的她这次露出的,是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平稳自然的笑容。', '')('※字数约1.3w
※灵感源自活动「怪盗绅士のハラハラ!?ホワイトデー」和「ボクのあしあとキミのゆくさき」的卡面
选用象牙白为主sE的大厅,不只用了大量的金漆绘制天顶和墙面,里面还摆设了许多做工JiNg巧的大型石膏像,支撑用的数根石柱大概也是经由同一位设计师之手,上面的浮雕与石像有着相似的风格。此处能在数量上赢过站立於两侧的贵族和皇室们的,估计就是他们身上装饰用的各类珠宝和饰品。
而这一切的繁华壮丽,都是靠残杀魔族所建立的。
魔族拥有的最明显外部特徵,便是位於头上、那与山羊或野兽相似的角。
相b起身T其他部位,他们的角含有最多魔力,只要利用特定的技术去做转换就可以变成带有魔力的粉末。人类利用这种技术创造让任何人都能使用魔法的道具,制造出传说中的圣剑,还延长了寿命。
所以,魔族的角也因此在以人类为主的国家中被赋予了极高的经济价值。
可那东西不是装饰,那对角确确实实的属於魔族身T的一部分,具有痛觉,若是断裂还可能对身心造成影响。
瑞希并不清楚其他以人类为主的国家在是否对其有所重视,但他想,自己国家的皇族和贵族肯定大多都不在意这件事,而人民则基本上都被蒙在鼓里或假装不知情。
知道这些有关魔族的事的他,时至今日还是对此感到愤怒和悲伤,却因为自己的身分什麽都做不了,甚至必须加害他们。而他唯一能做的补偿,就是稍稍承受一点人类对他们的恶意,就像现在这样。
「第五骑士团团长.晓山瑞希,抬起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单膝跪地的瑞希抬头後双眼笔直的与坐在王座上的人对视,那双眼瞳和刚刚的声音一样,空有虚伪的威严,实质上只是个被yUwaNg和贪婪填满的残旧空壳。
这是第几次因为这样原因与这令人厌恶的双眼对视,他不知道,因为已经太多次了。
「你应该知道本王又一次在集会中特意质问你的原因吧?」
「我知道……」
「那这次可否告诉本王理由,解释你为何斩杀的魔族数量越来越少。」
瑞希沉默不语,这并不是因为被国王的态度有所压制,而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什麽。
他其实是知道答案的,但对魔族怀有恻隐之心是大罪,若将其说出只会被当场处Si。
另外,瑞希还隐约有察觉,自己逐渐变得无法对魔族下手很可能有其他原因,但这更里层的真实究竟为何,他还像是被一层布蒙住般无法看见。
见瑞希又保持沉默,国王用嫌恶的眼神望着他并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现在是骑士团团长,但果然从根本来说还是个没用的奴隶。」
国王此话一出,四周本就集中於他视线变得更为锐利,就像数百根细针,一点一点地靠近,然後缓慢的刺入T内,无法离开此处的瑞希只能悄悄握紧了置於地面的拳,将所有的心力用在压制自己。
伴随不知那位贵族的发言,大厅内的人开始一个个吐露大量恶意凝聚的文句。
「连斩杀敌人都做不到,这种骑士g脆废除算了。」
「当初不应该救这家伙,根本是浪费金钱和人力。」
「连命令都无法好好遵守啊……感觉打猎时的猎犬都b他有用。」
「这种柔弱的家伙之所以到现在还没Si在战场,大概是靠躲在其他士兵背後吧。」
在举行集会时出口的大门会关起,大厅内又全是无法开启的彩绘玻璃窗或高到无法触及的透明天窗,所以全部的话语都只能积存在这,一步一步升高至将瑞希淹没,使他难以呼x1的程度。
感受着氧气被黏腻恶心的话语取代的不适,瑞希忽然听到金属配饰摇摆发出的声响。
紧接在後的,是某人用力踏出的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晓山的指挥能力和行动策画不是b所有历届骑士团团长要来的好吗?」
青涩且宏亮的声音出现的突兀,语气中明显的不悦十分锐利,所以才能轻易的斩断贵族们那接续不断的连绵恶言。
瑞希抬起刚刚被沉重氛围压下的头,转往左边那大多数骑士们所站的地方。
一眼就可以看到他。
与瑞希的粉sE长发几乎同样明显的橙sE头发与他身上的白sE披风一起,因往前的步伐飘动着。虽然这次勉强算是有把骑士服穿好,但一手cHa着口袋、皱着眉头瞪视着国王和贵族的表现,与其说是骑士,更像是贫民窟的小混混。不过也不能说他不是就对了。
「不可无礼,东云骑士!虽然你是骑士团团长,但也不可在没有王的允许下擅自发言!」
「哈啊?你们这些贵族刚刚不也是随便就开口,然後叽叽喳喳的说到现在。」
「呃……」
见开口训斥自己的贵族紧咬下唇、愤恨的盯着自己,彰人嘲讽地笑了下,然後开口说道:
「不能杀魔族又怎样?难不成你们以为我们其他骑士团是摆好看的。魔族最近的进攻越来越大规模且有完整的计画和组织X,与其浪费时间去计较那种已经人力充足的事,还不如多找几个像晓山这样懂得思考行动方针的人才还b较实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是彰人的正论让他们难以反驳,也有可能只是觉得这次的集会若循着这个话继续争论会花上很多时间。国王没有训斥彰人,只是发话告知众人这次的例行集会就这样结束。
虽然仍是浸泡在类似的谩骂和质疑中,但在结尾多了些变数,使得瑞希在站起身时感觉b往常轻盈的多。
一离开大厅,瑞希就扫视着周遭,终於在长廊的一处发现在与下属们交谈的彰人。
透过眼角余光,彰人也发现了快步走近自己的瑞希,他伸手告知下属先暂停汇报,然後转过身看向瑞希。
「谢谢你帮我说话,那个……是姓东云没错吧?另外,我还听说一个月前第二骑士团的团长换人了,应该就是你吧?」
「嗯,东云彰人,因前团长战Si,所以作为副团长接替了团长位子。」
听完彰人的自我介绍,瑞希疑惑地皱了皱眉。
照理来说,除了被指名个人召见,每三个月的例行集会和其他重大会议,团长和副团长是要一起出席的,但瑞希却对彰人没有任何印象。就算他不说话,他也确信自己应该会记得那头显眼橙发。
彰人一眼就看出瑞希的疑惑,伸手抓了抓自己後脑杓的发丝。
「我不喜欢面对那些贵族和其他的麻烦事,所以每次都逃到外面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如此。」
瑞希想起自己很久以前曾听过,好像有个新入团的骑士明明常常翘掉训练、偷翻到城墙外的森林,却还是b团内的任何人都要强。看来应该和眼前这位是同一个人。
可是,他说自己每次都逃掉了,为什麽这次会选择参加呢?
还来不及询问,彰人就开口把话题拉回刚才在大厅发生的事。
「至於刚刚那个,我只是因为自己听了觉得不爽才这麽说的。」
「这样啊,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其实今天我是很可能真的会被夺去骑士的身分,但因为你讲了那些话才暂时阻止,所以我现在欠你一个人情,之後有事需要帮忙就来找我吧。」
说完,瑞希扭头看向一旁的大钟。
时间差不多了,他该去监看自己骑士团的练习状况了。虽然这不是什麽大事,但迟到还是有损名誉,他已经因为无法斩杀魔族被人议论,至少在其他方面不能不做好。
所以,他张口准备和彰人道别,对方却抢先发话。
「我这边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会请我来巡逻,明明自己就这麽Ai跑出去。」
瑞希骑在马背上,悠闲的环视绿意绵延的森林,语气因为对彰人拜托自己的事感到有趣而略带愉悦。
说是这麽说,但彰人拜托他的原因其实非常严肃。
他刚刚在集会的发言想必会触怒到许多贵族,但他们不能明目张胆地立刻对骑士团团长动手,那最先成为受害目标的就很有可能是自己骑士团的成员。毕竟训练时受点伤什麽的事很常见的事。
瑞希猜想,彰人大概是为了避免贵族趁他外出巡视被分配到的区域的空档去伤害自己的团员,才会拜托自己。因为他需要定期巡视的这片森林可是皇室专属的狩猎用地,明文规定需要由团长带领小队规模的人员进行危险排除,自己突然说可以帮忙应该让他不用烦心太多。
瑞希就这样与自己带出的团员分头行动好一阵子。
可能是处在过於清幽的环境太久,瑞希的思绪有些浮动,刚才那些贵族的话不知不觉牵引他去忆起那自己都无法确信的过去。
他曾是某位贵族的奴隶,因为国王的强制徵召而被送上战场,与魔族厮杀,虽然与大多数人一样被魔族攻击、受了重伤,但不同的是自己被救了回来,而且还是被这个国家的其中一位王子发现才因此得救。
身T痊癒後的瑞希在王子的建议下,参加了每年举办的考核,加入了骑士团。反正原本奴役他的贵族也不知道到哪去了,所以他也没别的出路。
他用这种方法来报答那位王子,希望当自己到达高位时可以成为他的助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却变成这样……」
瑞希低下头喃喃自语,一手碰上自己腰间的佩剑。
虽然他如今真的到达了可能是自己所能来到的最高处,但自身待遇和能做到的事却并不如自己所想。
自己拚尽气力去保护的人们不断的在明面和暗面处嘲笑咒骂他。
因为丢失了记忆,所以他只能利用他人的话语去拼凑出重伤前醒来的自己,但告诉他这些事的却全都是那些不值得信任的贵族和皇室。除了他们,没有任何认识以前自己的人。
明明就有了住所、职位和某个目标,他的心却像是已经被流放到边境,孤身一人。
救了自己的王子目前的状况也不好。
他虽然按照皇室以往的传统,成为了第一骑士团的团长,也在战场上留下不少功绩,但他一直反对靠残害魔族来壮大国家,所以被国王和贵族处处刁难。最近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不在如此大动作反对,但想必不是根据自己的意志做出决定。
「司……王子他应该是被威胁了吧,按他的个X。」
发现自己差点又要犯法的去直呼皇室成员的名字,瑞希赶紧改口。虽然司是允许他喊自己名字,但若一不小心成为习惯只会害他被其他贵族刁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瑞希又一次叹气,T内的难受和烦躁却丝毫不减。
以这样的现在和过去建立的未来,老实说,他一点都没有期待。
突然,马匹无预警地停下脚步,似乎是有什麽东西阻挡了原本预定的路上。
瑞希疑惑地将身T偏向一侧,低头看向前方草丛,只见那里有一只纤细洁白的手,再仔细看,还可以发现一双被黑袍盖住的双腿。很明显,有个人在那里。
对此大吃一惊的同时瑞希还感到了不解。
两个城门都离这座森林有很远的距离,再加上是皇室用地,无论外来到访者,还是本国国民应该都很难会误入才对。
跳下马背,瑞希小心移动脚步靠近,以防自己一不小心踩到被绿sE植物盖住的那个人。
可当他伸手把碍眼的的灌木推开後立刻就後悔了。瑞希不断的在心底咒骂自己,责怪着自己为什麽没有就这样无视,然後绕路离开。
阻挡了马匹前行道路的确实是个人,但不是人类。
仔细看清後,瑞希立刻就能辨识出那件黑袍上面的花纹只会出自哪里,但就算没有服装去做判断,对方头上弯曲的黑sE羊角也足够清楚告知他这人的身分为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倒在他面前昏睡着的这位棕sE长发少nV,是魔族。
也许是因为在早上的集会被骂的关系,瑞希此时的心态其实有点接近「怎样都无所谓了」的状态。
他皱起眉头,摇头晃脑,嘴上发出各种显现困扰的SHeNY1N。
就这样做着这些会被人斜眼看待的举动大约几秒後,他叹了口气,然後耸了耸肩,彻底Si心的蹲下身,开始检查昏倒的少nV有无任何严重外伤或骨折。
确认少nV好像就只是单纯地睡着,瑞希抱着她一起上了马背。
他让少nV靠在自己怀里,确保她不会滑下後空出一只手从腰间的小包cH0U出一张小卷轴。摊开的小卷轴在无强烈风吹的环境下自动飘在半空,接着被突然冒出的粉sE火焰烧尽,粉sE的火焰聚集成鸟的形T,旋停在瑞希身旁,大小和信鸽差不多。
虽然魔法基本上可以说是魔族和天使族的专利,人类只能用预先做好、利用魔族的角或天使的羽毛制成的魔法道具,但人类之中也极小部分的人是天生拥有魔力的,而瑞希就是其中之一。
这只粉sE火焰的鸟是瑞希根据自己的魔法创造的使魔,大多时候都待在家里,刚刚的卷轴所画的则是召唤他用的阵法,而它主要是用於传话,不过有必要的话也是可以投入战斗。
自己会使用魔法这件事瑞希从未大声张扬,目前只有司,以及他指挥的骑士团中的几个团员知道。因为既然现在的自己只能任凭他人利用,那他希望是只有作为骑士的那个自己。
瑞希伸手m0了m0它的头,靠近後轻声说了句「去帮我向还在巡逻的大家说一下吧」,便拉动缰绳让马匹掉头往离开森林的方向前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第几次的叹气和马克杯中上升的热气融合再一起。
红茶的香气一如往常,需要等待YeT变得温暖不烫口才能喝的T质也没有改变,这就瑞希觉得自己傻的可以。明明就是想喝点可以放松心身的饮品来让自己不去多意识现状,却反倒使自己在等待的这段时间备受折磨。
因为无事可做,他的脑袋一直在思考与这位魔族少nV有关的事。
「我是笨蛋吗?集会时被讲成这样还把魔族带回自己家照顾……如果被发现绝对会被处Si……」
瑞希一边说着,一边前倾後仰着身T让摇椅晃动。
不过,他虽然嘴上这麽说,但其实心里早已明了自己大概无论如何都会这麽做。
瑞希停下动作,将视线定在躺在自己床上熟睡的少nV。
原本因为想要确定对方身T真的没有其他伤口,再加上想让她好睡一点,他本来是想帮她换上自己的睡衣,但冷静思考过後还是选择收手,只有帮少nV拆下头饰和拿掉长袍,因为他可不想对方一醒来就把自己当成变态揍或用魔法攻击。
不过说也奇怪,拿掉长袍时还好,但在解开那繁杂的头饰和发型时,瑞希b预想中的还动作迅速,就像是已经绑过好几遍那样熟练。
这实在很异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为一位生活只有工作和训练,且身为国家护卫代表之一的骑士团团长。瑞希平时的生活根本无法顾虑太多外貌的事情,虽然现在这样穿着其骑士服确实T面,但他也只是每天都这样穿,根本没有去思考服装搭配什麽的。他唯一的坚持,就只有不想剪成短发而已。
对於每天都只绑成最简单马尾发型的他,会熟悉复杂的编发真的很奇怪。不过现阶段也找不出原因,瑞希只能当成自己可能有这方面的才能。
可能是刚刚摇椅的晃动发出的声响,还有瑞希的自言自语真的太吵,少nV皱起眉头,身T像是早晨想赖床那样在床上挣扎翻滚了几下後,才终於愿意把眼睛睁开。
刚清醒时的眼睛是很模糊的,所以少nV完全没注意到坐在自己身旁的瑞希。她满脸不悦的伸手顺了顺自己长发,喃喃地说着:「什麽声音啊……吵Si了……」,使得瑞希不自觉地做好等下会被她攻击的准备。
「身T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询问的同时,瑞希将自己原本要喝的那杯红茶递给少nV。
在原定的想像中,他以为对方会在发现自己是以残害魔族而出名的这个国家的人类时会表露出警戒或恨意,严重一点,可能会主动攻击他。
但完全没想到,少nV在听到他的声音後却是忽然顿住。
少nV转过头,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瑞希,然後毫无预警的,泪水就这样在瑞希的注视下从她的眼眶中溢出,一滴一滴的落下,在白sE的被单中留下深sE的小圆点。
还来不及反应对方突然的落泪,少nV就双臂一伸用力的抱住瑞希,极强的力道压迫着x腔让他有些呼x1困难,但瑞希可以明白她这麽做不是为了伤害自己,只是在害怕自己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瑞希你这家伙到底是躲到哪去了!我们找你很久欸!」
本想拉开她的手定在了半空之中。
可瑞希这反应并不仅是因为这素未谋面的魔族居然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更难以相信的,是他居然对她呼唤自己的声音感到泫然落泪的怀念。
等少nV终於不在哭泣,两人展开了一场极为激烈的对谈。虽然情绪激动的好像只有其中一方。
「为什麽一声不响的就走掉啊,你这个大笨蛋!」
「那个……」
「居然还待在这个最糟糕的国家里,你难不成以为自己真的可以说服这些人类吗?!」
「我说啊……」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和大家有多担心你!」
「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就是个令人恶心的国家,还弄出这麽强的屏障,Ga0得我和奏她们都感觉不到你的魔力!」
「……」
完全cHa不了嘴啊。瑞希如此困扰着。
他一边用食指搔了搔脸颊,一边庆幸自己为了避免有人听到自己练习魔法的动静,所以有把自己住的房子设下隔音用的结界。
自落下的泪水开始减少後,名为「绘名」的魔族少nV就不断地对着瑞希大声怒骂抱怨,其中提到的其他人名或事情,全是瑞希没印象的东西,但她却十分肯定他就是自己口中的那个「瑞希」。
「我和奏她们真的找你很久……」
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因倾吐话语带出的回忆和感情再次溃堤。
平时用来安慰下属的话面对这个人肯定是不能用的,这种是瑞希还是知道的。
不过,面对一位完全不认识的魔族对着自己哭,瑞希认为照理来说自己应该是要慌张的,但身T却很自动的选择靠近并抱紧了她。
可以感受到肩颈处的服装布料被逐渐浸Sh。老实说这感觉对瑞希来说并不少见,只不过平常渗入的都是魔族的血Ye,魔族的泪水什麽的,这还是第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一直在外等待着那样,就在绘名啜泣声几乎停止的刹那,瑞希的使魔从窗户缝隙飞了进来。
它刚刚一直都待在自己副团长身边,现在回来却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鸟笼,应该是有讯息要传达给自己。瑞希做出这样的推断,伸手触碰使魔的身T,副团长的声音立刻流入他的脑中。
南边大门出现……魔族……请……支援……
传达的话语断断续续,可以听见不少金属碰撞和快速挥砍产生的响动,应该是在交战图中艰难录下的。幸好最重点的事还算听得出来。
不过为什麽会要求自己支援?南边大门是由第四骑士团负责,也就是说现在他们面对的是需要动用到两个骑士团的强烈攻击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能继续这样浪费时间了。
虽然讨厌皇室、厌恶贵族,但若魔族真的攻进来,首先被伤害的只有平民百姓,所以他还是只能对魔族拔出剑。
况且他现在也不能丢了骑士团团长的身分。
如果连他都不在,那在决议任何事项的集会和会议中,站在王子那边的就会只剩第三骑士团的日野森团长了。贵族那边可能只有青柳家的末子能继承家主,才会有人愿意讲话。
瑞希尽量动作不过度用力地推开绘名,然後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配剑,朝大门迈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下,你要去哪里?!」
绘名大声地呼喊让瑞希停下脚步。
他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剑并更加用力的握紧,接着用力的深呼x1,让冷空气与自己T内积存的感情暂时做替换。
「我要去做我该做的事。你好好的在这待着,等晚上我再把你送出城。」
也不等绘名做出回应,瑞希就转身跑开。因为他确信,只要和她再多待一秒,自己本就动摇的信念肯定会全盘瓦解。
瑞希住的房子实在是很无聊,几乎可以说是空无一物,只有最基本的生活用品和家具。除了一本日记,其他能展现个X的事物根本不存在。
这与绘名所知的瑞希差别非常大,再加上他离开前还用那种冷淡的表情和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语气告知她要送走自己,要说真的认错人看来非常有可能。但绘名知道这不可能,这不仅是因为从他身上感受到的魔力,更大程度是因为绘名对自己的自信,而这份自信当初就是瑞希给她的。
可能是因为身为人类与魔族的混血,绘名不管做什麽都是半吊子,魔法更是练习了好久却还是不擅长,而身为魔族的父亲一直劝她放弃。
──「那我教你一个独属於你的魔法吧。」
──「与之相对的,可以答应我,无论我变成怎样你都会握住我的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仔细想想就会知道,瑞希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其实和骗小孩无异,但当时的绘名却还是自愿被他欺骗,直到现在。
因为不可能不管啊,那像是被人紧掐着喉咙、感到难受却还是y要笑出来的模样。
「那家伙到底是怎麽了……」
又一次想起瑞希冷若冰霜的神情,绘名低下头。
就在她想要将脸埋进自己臂弯中时,传来了老旧木门推动嘎吱声。
一想到是瑞希回来了,绘名立刻下床,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却在实际看到瑞希的状态後停下脚步,惊讶的无法言语。
蓝与白为主要sE调的骑士服被大量血迹覆盖,因为时间的关系成了暗红sE,身T包上绷带的部分不多,剑和魔法造成的伤害看上去也很少,但大量的擦伤和瘀伤却几乎遍布全身,显然是被人拳打脚踢了一番。
「抱歉,回来晚了。我现在带去暗门,你就从那里离开吧。」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你这是怎麽回事?这肯定不是在战场上受的伤啊!」
独自留在这里时绘名有稍稍偷看一点瑞希的日记,但因为罪恶感,她没有看太多,只知道他去参加了这个国家骑士考核并透过自身的努力成为了骑士团团长,所以她也已经知道他必须奔赴战场和魔族对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瑞希神情有些木然,他呆愣一会,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沾染血Ye和他人鞋印的衣物,然後僵y的露出微笑。
「只是稍微被其他团的人找碴,没什麽,我习惯了。」
「习惯?这种事怎麽能习惯……」
「这次魔族虽然没有很大规模的攻过来,但有两位魔族特别强,虽然在我出现後没多久她们就不知道为什麽离开了,但还是单靠他们就灭了第四骑士团约三分之二的人……所以,他们应该是想找人出气吧。像我这种面对杀害自己同伴的魔族还会心软的人不就是最好的沙袋吗?」
他现在的笑容和语气,与他以前不顾其他人的反对和嘲笑,下定决心要去和那些人类国家谈和,所以离开村庄时一模一样。
温柔的同时却也落寞,明明渴望有人接近自己,却又用笑容的面具与他人隔出距离。
为什麽你老是要这样?以前也好,现在也好,为什麽都执意要做着这些会被他人诟病的事,然後毫无怨言的承受伤害。而我又为什麽会听你那些只是为了保护我安全的话,选择留在村庄里,而不是打从一开始就跟在你旁边。
我明明就答应了会一直牵着你的手的。
瑞希抬眼看向墙壁的挂钟,确认时间。
「我们快走吧,接近交班的时间是守卫队最散漫的时候,现在过去会b较不容易被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瑞希出言提醒,绘名却一直低着头,始终没有想移动脚步的迹象。
维持这样寂静的状态约莫数分钟,瑞希才终於看到绘名开口。
「我不要……」
「诶?」
「我不要走!」
绘名大喊着,伸出的双臂紧紧地圈住瑞希,完全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因此沾染上未乾的血渍或灰黑的尘土。
「我不会走的!如果你要留在这里,那我也要留下!」
绘名的发言让瑞希慌张起来,但如今的他气力尽失,光是站着都很勉强,只能试着说服。
「不要说这种傻话!如果被发现,你可是会──」
「我不会走的!我已经违约过一次,所以这次绝对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答应过你了,会一直牵着你的手。」
分明没有感受到魔力,瑞希却还是觉得这句话应该是咒语,要不然他现在怎麽会脑中如此一片空白。自己的心平静安稳的宛若被轻放在夕yAn西下时的云彩之上,紧绷着的身T逐渐流失掉支撑下去的一点坚持,就这样顺着对方的动作慢慢蹲在了地上。
瑞希的头不知何时靠上了绘名的肩,眼眶感到过多的Sh润,鼻腔的酸涩让他有些难受,今天早上和过去数年间人们对他的谩骂缓慢回放着,就这样交叠累积,化作泪水。
瑞希久违的哭了出来。
虽然还是压抑着不敢哭出声,但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国家、在他人面前渲泄这种情感。
是那句咒语,是她的声音和直率的情感突破了那层他自己不愿触碰、看上去坚y,实际上却脆弱的可笑的墙面。
T温也好,泪水也好,血Ye也好,明明这些都是源自他人的身驱,瑞希却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感觉起来有这麽大的不同。
「我到底……是为了什麽在努力……」
听着瑞希在昏睡过去前说的最後一句话,坐在床边的绘名紧紧的握住了他露在被单外的手。
到最後,瑞希还是没能把绘名送出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她本人可是超乎想像的坚持,无论是对於「要留在自己身边」,还是「深信他就是自己所说的晓山瑞希」这件事。
为了保险起见,瑞希禁止绘名离开自己家,即便对方说自己有学会改变自己外貌的魔法,瑞希还是强烈禁止。如果有任何所需用品都只能告知瑞希,然後让他拜托自己信得过的下属去购买。
起初,绘名当然是成天抱怨,但这样生活久了也慢慢开始学会找事做。
本来因为四处奔波寻找瑞希而暂缓的绘画被她重新拾起,有时还会拜托瑞希买一些小挂件或摆饰,导致瑞希原本空荡荡的房子变得像是小型美术馆,颜料的味道没有一天消失。
瑞希自然是没什麽怨言,就算有也是品味之争。他从没想过自己居然有和某人争论买来的玩偶哪只b较可Ai的这一天。
再加上魔族的入侵和袭击从那之後就缓和许多,除了骑士团的定期训练,瑞希基本上就是与绘名待在一起,感受何谓令人心安且满足的日常。
虽然还是不时会有贵族和其他骑士上门找麻烦,而他因为无法以一敌众仍是多少被痛揍了不少,但对现在他来说只要回去还能见到绘名,听着她帮自己出气抱怨,那一切就没什麽了。
至於那天为什麽绘名会倒在森林里,她本人其实也不知道。
绘名会出现在那里,是因为有认识且足以让她非常信任的人约她在那里碰面,但还没看人影,她就昏了过去。
想要说出约她的那个人的有关资讯也不可能,因为那个人似乎在绘名身上施加了禁言魔法,只要想说出与之相关的事,声音就会被暂时抹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这件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就这样两人一起生活了好几个月,又到了三个月一次的例行集会。
走在通往大厅的长廊时,瑞希又一次在长廊的角落看到彰人和他的下属们,只不过从方向上来看只有彰人似乎是正要离开的样子。
「好久不见。」
因为这次没什麽事,加上集会开始的时间快到了,所以瑞希是没打算搭话的。
没想对方却主动放下文件、向自己打招呼,这让他有些惊讶,所以迟了一会才开口应答:
「好久不见,弟弟くん。」
瑞希明明是自然的抬手回应,却发现对方突然表露出一丝细微的奇怪神情,貌似是开心和吃惊同时吧。但对方一样是抢在他提问前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这种集会你还真愿意参加啊。」
「没办法,毕竟是命令。反倒是弟弟くん你啊,看样子是又不想参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错了,我会参加。」
「诶?那现在差不多该进去大厅了吧?」
「……我确实会参加,但要晚一点。」
「晚一点?」
瑞希不太懂彰人这话是什麽意思。
集会一旦开始,大门就会关闭,这是为了保护贵族、皇室和骑士团团长等重要人士的安全。除非有紧急事项要通报不然不会随意开门,迟到当然就更不可给予放行了。
「总而言之,要做好心理准备啊,晓山。」
彰人刻意在集会即将开始的最後一分钟留下这句话给瑞希,让他无法现在思考,但可以谨记於心。
他看着瑞希慌忙往大厅快步走去,又不时带着疑惑回头望向自己的举动露出了让旁人不能理解的爽朗笑容。
彰人稍稍挥臂,摆动自己披风,正想踏出步伐时,在他身边的其中一位下属忍不住开口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团长,你不是说自己是没有兄弟姊妹的孤儿吗?」
「是啊,怎麽了?」
「那为什麽刚刚晓山团长要称呼你弟弟くん呢?」
「谁知道,也许是和别人Ga0错了,又或者──是想起什麽了。」
每次集会的氛围非常糟,皇室和贵族依旧,除了魔族的角和天使族的羽毛,从不动脑去思考除此之外这个国家到底该怎麽办,只顾着当前的利益。
骑士们则是站在对面怒视着这些人,。如果不是这些人的命令,他们本不用y是与拥有魔法这一强大杀伤力攻击手段的种族战斗。
也不是没想过反抗,但底层的骑士需要顾及养家糊口,上层的将领则有许多的家人都被抓住,以此威胁。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瑞希大概不会选择当骑士,而是去往别的国家。
王子、其他骑士团团长、自己骑士团的成员、住家附近的邻居和住在这个国家的众多百姓,就是因为结识或稍稍了解了这些人,如今的瑞希才很难就这样将一切撒手不管,转身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瑞希总感觉这次的集会氛围好像b以往更浮躁,大家的视线也b之前更紧黏在自己身上,想无视也做不到,Ga0得他全身起J皮疙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麽,开始这次的集会吧。」
国王一反平时的温吞和嫌麻烦的态度,虽然多少有在克制,但瑞希还是看得出来那家伙不知为何似乎对这次集会感到期待。
从国王的那双眼里,瑞希彷佛能看到恶意汇聚成的漆黑淤泥从中流出。
「不过在这之前,先来点余兴节目好了。」
国王此话一出,瑞希立刻感觉到有许多人的气息往自己包围。
他想拔刀,但接收命令、被迫要来压制自己的那些人正是自己的副团长和几位b较亲近的下属,使得瑞希只能放弃抵抗。
瑞希只能Si心的听着副团长对自己的道歉,还有听他愤恨诉说着自己的nV儿被当作人质、妻子和双亲已被国王和贵族的护卫杀掉的事。
瑞希被拷住双手,带到了国王的正前方。
「最近魔族的主动进攻几乎没有,派出骑士团去外面搜索也没什麽进展,这对这个国家可不是什麽好事,而本王必须想办法填补现在的魔力缺口。正好,我们手边一直留有一个。」
瑞希可以感觉到自己T内的血Ye虽然流动的迅速,却逐渐变得冰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在和绘名同住的这段时间瑞希不是没有相信过她口中所说的那个身为魔族的自己,但他还是不断强迫自己去否认,因为如果连他自己都去否定了身为人类、身为骑士的这个自己,那他这几年的努力到底都算是什麽。
但是,现在他不否定也不行了。
「所以,本王和其他贵族们讨论,决定解开施加在你身上的魔法,砍下你剩下的那只角,还有被你窝藏的那位魔族的角来使用。」
b起心底早已有底的自己,听到国王提到绘名,瑞希立刻就慌了,可他一有想要起身的动静就立即被一旁护卫压倒在地,那力道强劲到甚至让他难以张嘴。
「不自量力的想找本王谈和,结果却被重伤倒在了森林然後抓住并砍断一只角,接着又因为失去了一只角,导致缺失了记忆,所以又被愚蠢的欺骗,自行选择帮助人类杀害自己的同族,如今就连最後的一只角也要被夺去。你应该算得上是魔族的耻辱了吧。」
国王耻笑着道出真相,而於此同时一直在王座旁待名的侍从手拿一张卷轴靠近瑞希。
完全摊开的卷轴在完全离开侍从的双手後漂浮在半空中,然後从其中的一角冒出火光,那是熟悉的、瑞希使用魔法时一定会出现的粉红sE火焰。
火焰逐渐变得猛烈,燃烧掉了整张卷轴,画作一个巨大的火球,火球随即分散,包围在瑞希身上。
刚刚在被团员压制的过程中他的发带受到了损害,他的长发因此在这样的动静中披散开来,飘动着,彷佛与这GU火焰融合在一起。
待身上的火焰消散,瑞希的头上出现了与野兽相似的锐利尖角,但只有一只,另一只已被砍去,仅留下些取根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觉得看到这样的景象,自己便是已经彰显出自己的绝对权力,贵族和皇室们因此b以往都更加过分的对着瑞希大声嘲笑、口出恶言。
但他们的这份傲慢也就仅止於这一刻了。
「全员行动!」
宏亮的声音压过在场所有的笑声,还有各种针对瑞希和魔族的咒骂。那是这个国家应该所有人都会认得的声音,而绝不会忘记的人之中一定有瑞希的存在。
听到司发号施令,第一骑士团突然全T从大门口冲入厅内。
紧接在後的,是彰人带领的第二骑士团。
差距过大的兵力使他们解决贵族和皇室护卫队的动作迅速,因此剑刃很快地就一个个靠近了贵族们的脖颈。
至於王子自己的剑,则是用於国王。
「司,你这是在做什麽?!」
国王张口怒斥着对自己举剑的司,虽然语气激动,面sE发红,但因为利刃就这麽抵在自己的咽喉,所以只敢缩在王位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只是在做身为王子的我应该做的事而已……至於瑞希,我当初是希望你救他,不是这样利用他。」
「你这家伙,居然还对魔族抱有同情心,难道不怕我──」
「咲希已经被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了,你一直偷派人加入她饮食的毒药我也查出是那一种了,解药当然也已经有了。」
「什麽?怎麽会……」
「因为我的妹妹身边有可靠的青梅竹马们在啊。」
国王心灰意冷的神情与司的灿笑形成鲜明的对b。
见国王已经全无反抗的意志,司叫来自己的部下将国王用绳子綑绑住,现在的他必须去和自己偷偷在外结识的夥伴汇合。
他们要帮司办一场意味着改革的盛大登基庆典,来让还不知情的全T国民了解现在发生了什麽事。
而在场非常不能理解情况的还有瑞希。
老实说,事情发生得真的太过快速了,瑞希的脑袋虽然聪明,却直到现在都还Ga0不清楚发生了什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的他只知道自己再也不用思考了。他已经不用再顾虑了。
因为替他解开手铐的彰人是这麽说的。
「无论是这个国家,还是你的团员,甚至是你想保护的那些仅仅只是认识、仅仅只是对你表露些微善意的人,你都可以不用再继续在意了,我们会接手的,所以──」
瑞希一路不知疲惫的奔跑着,他没有回到家中,也并未因为在意大厅里如今的现况而回过头,甚至连自己长年一直带在身上的配剑都丢弃在地。
因为他必须空出自己的手。
循着感知到的魔力,瑞希来到了南边的大门。
用厚重金属和魔法加固过的城门被几乎整扇用坏,粗暴破坏过的痕迹其实意外俐落,像是有人嫌麻烦,所以就直接随便揍一拳那样。不过这还真有可能,毕竟まふゆ常用的魔法大多都是大范围破坏型的。
想到当下绘名可能露出的惊讶神情和奏的苦笑,瑞希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带着因从心底涌出的喜悦而自然浮现的笑容,朝着城门外站着的三个人影奔去,并牵上了其中一人朝自己伸出的手。
彰人对他所说的话不断在他的脑中覆述着,只不过这次是用他自己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找她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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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的电绘笔在桌面上横向滚动着,因为被一旁的滑鼠挡住而停下。
墙上挂钟指针移动和内部零件运转的细微声响代替了笔尖与屏幕摩擦时的声音,规律的回响在只有电子屏幕和未拉好遮光窗帘的缝隙这两种光源的昏暗房间。
将十指交扣再双臂往上抬起并用力了数秒,绘名才感觉附在自己背部肌r0U的僵y和酸痛有所削减。即便如此她也不打算再继续做这个舒缓动作。
根据多年的经验,绘名知道因专心作画而维持近一整晚的不良坐姿所必须付出的身T代价,可不是乖乖做几次拉伸就可以解决的。
睡眠不足的昏沉脑袋不知为何将高中时的自己和此时的自己拿出来b较。稍微想了想,绘名便发觉自己是真心认为,单讲身T上的疲劳,高中的自己绝对是b现在的自己轻松数倍。
对如今大三的绘名来说,不只熬夜,花一整天赶图也已成为日常的一部分,因为她现在除了艺大学生这一身分,也开始在网上接起了cHa画委托。
起因并不特别,就只是有人在网上看见了她的画,於是用电子邮件向她进行了询问。
虽然是意料之外,但早一步开始将自己绘制的未来慢慢化为现实也没什麽不好。所以绘名在从ニーゴ的大家那里得到可以去尝试看看的回答後,便回信答应了对方,并进一步正式开始自己的网路委托。
虽然目前都还只是一些小的商业项目,但有总b没有好。
其实基本专职ニーゴ绘图担当的她也有收到一些音乐MV的制作邀约,不过她还是决定先暂时听从那一点都不隐密的私心,选择保留或婉拒。对於为音乐MV作画这事,她希望能在专属ニーゴ一段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摀着嘴打了个哈欠,绘名用起因疲劳而变得模糊的双眼艰难的检查起电绘屏上的成稿,大致确认无误便按下了保存。
不过这还不代表结束。为了避免受熬夜的身心状况g扰,她明天起床後会再检查一边,然後进行微调,全部结束才会传给委托方并在心里祈祷委托人不会要求自己改东改西的。
绘名其实以前就很常听到一些专业人士提到当兴趣变成工作必定会产生一定的疲惫和倦怠,但即便早就知道,短时间内也难以调整心态。
带着绝对不仅只是因为疲惫而产生的糟糕心情,绘名用脚尖轻轻对地面施力,因此被推动的电脑椅和书桌拉开了距离。
用触觉感知拖鞋位置并穿好的绘名站起身,她本想就这麽前进到浴室,洗个澡之後快速回房间补眠,没想到才刚往前跨步就被自己的T恤绊住了脚。虽然说到底都是自己满脑子想着画画,所以一回到家就乱扔衣服的错,但总归还是有些恼火。
不过,在後面立即浮上的同居人那面无表情的样貌却又像是打开莲蓬头後由上落下的冷水,浇熄了绘名那刚升起小火苗的怒意。
转头看向电脑屏幕的右下角,再过一小时多就要正午了。
意识到这一点,绘名撇了一眼这几天补眠时,即便堆满自己的衣物也一直感觉躺起来过大的双人床,暗自想着今天之後应该就不会再有了。
「得在那家伙回来前整理好……」
不只是嘴上说说,绘名是真的忍着想要撒手不管的冲动,开始在房间内走动着将自己散乱在各角落的衣服包包捡起。虽然没有摺好,但至少是先集中放在了床的一角。
绘名会这样做,不是因为害怕对方回来时看到自己又掉到负数的生活习惯会有什麽怨言。毕竟她这些乱放的东西在她忙的时候那位同居人都会自发X的帮忙整理起来,但唯独今天,又或者说是这几天,绘名并不想让她为这些事C心。因为她知道,对方等下回来时的心情肯定会如同被推落谷底般Y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底,那个地方仍然是她的深渊。
好不容易将四散在房内的物品大致归回原本的位置。绘名本想趁胜追击将堆在床上的衣服全都摺一摺,奈何眼皮实在是过於沉重,长时间遭蓝光摧残的双眼可忍受的不舒服感也到达了极限。
为了避免自己就这样倒下,她只好伸手拿走挂在挂g上的浴巾,从未关好的cH0U屉中随机选择换洗衣物,然後调转方向,打开房门走向浴室。
洗完澡後的绘名自然是感到神清气爽,她甚至为了让自己打起JiNg神能够做完剩下的整理工作,在离开浴室的最後咬着牙用冰水泼脸,以此换来思绪的清晰。
在更衣处换好新睡衣,绘名顺手将洗衣篮里的衣物和刚刚替换下来的睡衣一起丢进洗衣机。
将带有强烈花香的洗衣球丢到衣物中後,关上洗衣机的上盖,再按下启动,动作一气呵成。虽然大部分的整理工作都是由另一个人在负责,但像是洗衣、煮饭之类的基本家事她们却总是一起进行,导致本来不大懂的绘名也不知不觉变得熟练。
低头望着逐渐启动、发出运转噪音的洗衣机,从上盖的透明处可以瞧见水正从里头的出水口中流出,缓缓地,将每件衣物浸Sh成深sE,而她也是一样。
绘名本以为和她一起同住会让她几乎24小时都必须与她像是在Nightcord或四人聚会时那样吵个不停,但结果却出乎意料。
虽说刚开始确实因为长时间待在一起多了不少争执,但习惯彼此的速度却快的出乎预期。大概仅花费了一个月,两人就可以很自然地在生活上的每件事做到很自然的询问或从旁协助。当然拌嘴什麽的还是不时夹杂在其中,但已经难以再上升成争吵,反而仅仅成了种小习惯。
而在这些相处的更之後,也就是延续到现在这个时刻的两人关系,则是即便已成为现实,还是让绘名觉得不在自己的可想像范围之内。
她的存在总是冰凉的刺人,每每伸手触碰都会心想着自己应该是无法接受,但当捧在掌心一段时间,甚至是浸泡在其中,绘名才发现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与自己温度相容,变得易於共处。而导致如此的大概并不是谁被谁影响。是因为两人都在装作不得已的情况下,用着同一份理由,逐步的让彼此的每一部分交错融合再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的绘名几乎不曾想像当两人都完成各自学业後的下一步。
明明住在一起的前期她还时不时会想着,自己如果有足够的钱可以租到坪数不错的单人公寓会是什麽样子。
不过她们也不得不去想了,毕竟离毕业也不远了虽然另一个人因为就读的科系多了几年。即便还有研究所这个选项,但假设两人现在都没有这种为了拖时间才可能去做的选择,那接下来要怎麽办?
大门处突然传来的开锁声强制让绘名从那如洗衣机滚筒内景sE,将过去和现在都搅和成一团的回忆和思考中cH0U离。
她感到有些疑惑。说好的回来时间应该是中午12点左右没错,因为她们还约了要一起吃午餐。况且绘名认为对方也难以从那个地方脱身才对,毕竟是因为忙於课业,所以难得回家一趟的乖nV儿。至於自己,就算洗澡洗再久都不可能洗个一小时多。
到底是怎麽回事?
绘名用擦头发的毛巾稍微压了压发尾後将其盖在头上,避免走廊会被自己发中过多的水分给用Sh,接着才挪动脚步。
「まふゆ,欢迎回来。」
绘名出声的同时大门正好关上,门锁扣住发出喀擦的响声,但之後就什麽都没了。
对於绘名的话,背着侧肩包、身着轻便外出服的まふゆ没有一点要回应的意思。她沉着一张脸,视线始终落於自己的鞋尖之上,本就只有些微光点的双眼因此显得更为暗沉,而到这里为止都还在绘名的预想之内。
这周正好是连假,まふゆ的母亲因此打电话来询问自从进入东大就开始与绘名同居,且从未回过一次老家的まふゆ,这次连假是否可以回去和他们见面。虽然まふゆ的母亲多少有亲自来到两人同住的公寓过,但想必对於父母来说,看着自己在外成长的出类拔萃的nV儿回到充满一家人回忆的家中肯定是种不一样的心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多少意识到母亲过来公寓与自己见面次数逐步增加的まふゆ即便感到十分厌恶,也清楚自己这次无法再找理由搪塞过去。
听着母亲在电话另一头的语气和使用的语句,她明白,再这样下去母亲会有所怀疑。
先不提与绘名的同居生活还能不能继续。まふゆ知道,若这次选择拒绝,自己的母亲虽然不会明说,但高机率会因此对绘名持有不好的观感,因为她是个会对nV儿不符合自身预期的改变感到害怕,因而去制造缘由并信以为真的断定,好求得心安的人。
所以,在绘名为了cHa图委托连续熬夜、放弃生活规律和整洁管理的这几天,まふゆ则是打包少量行李回到自己的老家住几天。
根据绘名收到的短讯内容,她甚至还听从母亲的话回到g0ngnV与以前的老师和学妹打招呼。
不用多想或戴个口罩墨镜躲在後面跟踪,绘名也知道那几天对まふゆ来说有多难熬。虽然奏有在Nightcord里提及まふゆ有到她家暂时待着,但貌似晚饭时间就必须回去,估计累积的情绪还是不少。
就是为了让まふゆ能能好好休息,缓解负面思绪,绘名才会即便拖着熬夜的身躯也打算勤奋的整理一下房间。她可不打算让まふゆ只因为想要挪出个床位而开始帮自己整理衣服。
但令绘名没想到的,是まふゆ还会连带着有些惊慌和焦躁难耐的样子回来。
灰白sE的小行李箱因为没有立好,倒在了一旁的鞋柜上发出响声,まふゆ却像是强迫自己不去看向身後一样,SiSi的盯着地面。
虽然今天还未出过门,但因为在网上寻找绘图用参考时的无心一点,绘名知道今天是稍有些凉的天气,可眼前的人却有汗水从额间滑落。
微微张开的嘴正喘着气,频率像是过度呼x1,x1入的氧气量却又不到那麽夸张,不上不下的样子反倒与她难以思索出原因的旁徨不安契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绘名因为突如其来的罕见状况稍微愣了一下,但仍是摇了摇头後快速b自己回神。
「まふゆ你怎麽了?是身T不舒服吗?」
用急迫的语气开口问话的同时,绘名伸出双手摇动まふゆ僵固住的肩膀,想要让她将注意力转向自己,而绘名也确实做到了。
就在她想要乾脆一点的去用手捧起对方的脸,强制让她看向自己时,まふゆ抬起了头,从绘名的浏海滴下的水珠刚好落在她的眼眶旁,顺着脸部曲线滑动的样子如同落泪。
まふゆ被凌乱浏海遮盖到眼眸sE泽昏暗,让绘名不禁想起自己熬夜作业时的房间角落。那里肯定摆着什麽东西,但因为光线触及不到,眼睛无法识别,所以像是被布幕阻隔般隐藏着。
与绘名对视之後的まふゆ双眼好不容易有了些焦点,但不到一秒就又像投入了小石子的水面般开始不安的晃荡。她抬手拉开绘名因自己抬头所以暂停动作、仅指尖轻触到自己面颊的手,然後再次低下头。
まふゆ的唇瓣颤抖着,接着犹如因为自身的疲惫而拦不住似的脱口而出:
「我已经不想去明白恋Ai这种感情了。」
绘名听着まふゆ无预警、没前提、与此刻似乎毫无关联的发言,无法控制的睁大了眼。
思考并未因此停止,反而因为两人之间过於安静,绘名甚至可以感受到脑袋真的在运转的错觉,平时不会去注意的心跳成了此刻最为鲜明、告知着这是现实的唯一感受。
轻而易举cH0U回的双手无力的垂放在身侧,绘名深x1一口气,说出她的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和我分手?」
她和まふゆ正在交往,这就是为什麽她们之间的关系如今一直都在绘名想像之外的原因。
是喜欢上她什麽地方?是从哪一刻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她?是在什麽时候两人的关系上升到这种程度?
这些问题不只まふゆ,就连绘名也回答不出来。
因为真的就只是自然而然、连当事人们都没想到的变成了这样。
她们没有交往纪念日,因为从未听到某一方正经八百地对自己说出「请和我交往」或「请当我的nV朋友」这种让人害臊的话,大多都是靠在对方身上休息时随口讲的几句「喜欢你」。牵手、拥抱、接吻、同床共枕,以及在此之上的事,她们也都顺着时间的推移和对方的动作而做过。
即便没有常人那些流程和约定,绘名也暗自认定自己与まふゆ属於交往中关系,所以她才会将まふゆ那句突然蹦出来的话如此解读。
「我可以知道原因吗?还是说,是家里的人对你说了什麽?」
绘名尽量控制着情绪,让自己像平常那样开口。
毕竟分手什麽的也不会造成天崩地裂,到不如说是恋Ai关系中几乎不可能会少的一个经历,更何况まふゆ常常因为自己不理解的情感做出不少奇怪决定,虽然谈及分手是初次,但也许只要好好谈过就会发现想表达的并非如此。绘名这样在心里诉说着,好平定自己的心情,但奈何眼前这个人给她的反应却像是在反覆猛踩她的脚般让她不悦。
面对绘名的问话,まふゆ只是如同凝视着让人心生恐惧的断崖那样看着地面,嘴巴不时张开一个细小的缝,但始终没有一点话语流出,很显然是不知要如何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绘名因感到烦躁而不自觉得皱起眉。
她原以为这几年まふゆ已经好很多,可以不需要自己的提醒就去思考自己所感受到的较为明显的心情。可现在望着她茫然矗立在大门处的身影,绘名觉得まふゆ似乎又倒退回了刚袒露自己真实样子的时候。
因まふゆ突如其来的话所造成的错愕、困惑和焦躁似乎加重了熬夜造成的头昏脑胀,眼前的景象被席卷而来困意所模糊,如今的绘名就连她的脸都无法看清,对情绪的控制当然也到了极限。
「明明对我的画点出问题时就这麽直接,怎麽现在什麽都不说?觉得我哪里烦、看了很碍眼、什麽事不想再忍受全都直接说出来就好。」
「……我……不知道。」
即便绘名认为自己已经全力运用自己因熬夜而思考能力低下的大脑说得明白,可まふゆ给出的却是那句最能激怒她的话。
可能是身T和JiNg神真的已经过於疲惫。绘名并未如往常那样在生气时大吼出声,虽然仍是感到愤怒和烦燥,但大量的无力感却压再了她的心头,綑绑了她的四肢,彷佛再告诉她──现在的你是无法好好思考这个问题的,而まふゆ似乎也是这样。
她将自己头顶的毛巾又往前拉了一点,遮住自己的视线中那抹模糊的深紫sE,然後走到房门前,握住了门把。
「我要去补眠,午餐你就自己吃吧,至於你刚刚的话……等我醒来再谈。」
说完,绘名走进房内,反手关上了房门。
再踏入房内的那一秒,绘名其实有忍不住偷偷瞄向まふゆ所在的方向,但被头上的毛巾挡住。所以,她没能知道まふゆ最後是用怎样的神情注视着走离她身边的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应该是梦吧,毕竟我连在自己旁边的这个人的脸都看不清。绘名抬头看了一下站在自己身旁、高出自己一颗头的人,定下如此结论。
虽然他略高於自己不少也是导致自己看不清面容的原因之一,但绘名认为主要还是因为身旁这个人的脸部像是始终被一层薄雾围绕才会如此。
她现在正和这个面部模糊的人一起站在熟悉的街道上,等待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似乎是因为有什麽地方要去,但又好像没有。
还是说,其实是因为自己根本不在意到底要去哪里?那麽,看不清这个人的脸也是因为我对他毫无兴趣吗?绘名如此猜想着。
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绘名觉得站在自己身旁的这个人很可能是自己的伴侣或情侣那类的存在,但这也仅限在理X上面。她的心中一直感到有什麽地方很不对劲。
长相的话,这已经看不出来了所以纠结下去也没用;X格什麽的,奇怪的没有留下什麽特别的印象;情投意合的地方,好像根本没有吧……Ga0什麽啊,是笨蛋吗?明明是自己交往的对象却好像什麽都不了解、全部都不在乎似的。绘名不禁在心中骂着这样的自己。
又撇了一眼在自己身旁、应该是自己伴侣的人,绘名的心中仍旧只有强烈不对劲存在,强烈到她甚至觉得自己打从这个人的X别就没选对了。
等待红绿灯的时间过於漫长,旁边的人又无趣的很,於是绘名开始四处张望。
可就像是对她移动的眼球做出反应,红绿灯没有一点过度的在她想往斜对角看去时转换为绿灯,四个方向的人群因而像是打翻的水那样蔓延开来,在这本来就没车的十字路口上。
因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去哪里,所以绘名没有立即踏出步伐,而是持续张望,但身旁的人好像不是很喜欢她这样子,绘名从他勉强能看到的嘴角读出了这份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不顾绘名想法的往前迈步。
绘名试图cH0U回自己的手,可对方用力的程度像是要捏断她的骨头似,无论如何拉扯都没有用,只有疼痛越发明显。她只能被迫跟上那个人的脚步,因为感觉自己要是停下来这个人只会更大力去拉自己,但想要暂时先乖乖顺着对方的心在下一秒就反悔了。
对上那幽蓝sE眼瞳的时间仅短短几秒,随着人流的移动很快就只剩下从眼角闪过的一抹深紫。
她的身影就近在咫尺,她却碰不到她。
绘名用尽全力想要挣脱抓住她手腕的这个人,但自己与她的距离还是被不断地拉远,她只能转过头,望着她用那个自己最为反感的笑容对另一个同样面部模糊的人装模作样的谈笑风生。
好不容易,在绘名终於踏上位处刚刚所站之处对角的街道,那个人终於愿意放手了。她急忙掉头,想往她刚刚走过去的方向迈步,但红绿灯再次恶作剧般的在她动作时立刻变换灯号。
刺眼的鲜红出现在绘名的视野中,然後一台不知从何处来的大卡车从她面前呼啸而过,让她再怎麽努力也看不见她。
想不起自己何时睡着的绘名从梦中惊醒。内容是好是坏她已经不记得了,但喉咙传来的不适感让她自然对刚刚的梦有了抵触,即便可能毫无关联。
与其说是过於乾渴,反而b较接近胃酸逆流,像是咀嚼过度的话语卡在喉咙,然後发酵产生出侵害自身的有毒物质。
绘名一边抚着自己喉头处的皮肤,一边下床往厨房走去,想喝点水消除这让人不快的感觉,但走着走着,b那更异样的感觉便开始自心底逐渐萌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推开隔开客厅与走廊的门,本以为会在的那个人未如绘名预想的那样出现在眼前。
她们租的公寓不大,家具用品也都属於适量,所以不用多走几步,只需打开门,站在原处看一眼就可以确认家中状况
除了自己,家里没有别人。
绘名快步回到房间,途中看到小行李箱还倒在门口。
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萤幕上由まふゆ传来的讯息和电话一个都没有,而且现在已经晚上六点了。她本想就这麽打过去讯问对方人在哪里,但转念一想,改为打给瑞希。
她和まふゆ发生冲突并不是第一次,虽然大多时候过不了多久便会自然解决,但也有几次吵得较凶的时候。每当遇到这种状况绘名就会躲在房间,まふゆ则是会去同样也为了学业住到这附近的瑞希家或SEAKI。虽然绘名隐隐感觉到这次可能已经超过这种程度,所以刚刚没看到人才会感到焦急,但她仍想赌事情应该还未这麽糟。
可瑞希的回答却让她大感失望。
まふゆ?她没有来找我喔,我也没接到电话和简讯。
「…这、这样啊……」
大概是从绘名的语气中听出了异样。瑞希并未像往常那样热心地提出一堆和好用的建议,只是用放得极为柔软的声音说会帮绘名去SEAKI看看,还有打给奏询问是否知道まふゆ的行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绘名简单的向瑞希道谢後挂断了电话。
身T的疲劳因为有补眠所以大致缓解,脑袋也b睡着前要清楚。绘名有自觉,如果今天自己是以现在这个状态去迎接明显表现出异常的まふゆ,肯定可以冷静地去试着安抚她的情绪,可以更加深入地去询问她是否在老家被自己的家人或以前的熟人说了什麽,还可以明白──那句话根本就和分手扯不上边。
「熬夜原来会造成智商下降吗?我居然可以想成那样……」
绘名将背靠上房门,好支撑自己。
明明她是知道的。まふゆ虽然不大了解自己的情感,且因为身为作曲担当所以会用许多JiNg巧的词汇来形容和表达,但在现实中,无论情况如何,她说出的话永远都b任何人要直接。
既然她那样说了自己的想法,那就代表她就是这样想的;既然她没有说自己想这样做,那就表示她没有想过要这麽做。是自己疲惫的大脑无聊的去擅自猜测,擅自去将这几天独自一人躺在过大双人床时想过的事和逃避心理带进现实。
「我,到底为什麽说那些蠢话啊……」
绘名本想用开玩笑的简单说说自己来带过,可强迫上扬的嘴角只是变成了歪曲的苦笑,然後归於平直。
她咬紧下唇,在感受到自己的双膝似乎有要放软弯曲的迹象时,一手往後像是要推动自己那样对墙面施力,为了不让往前倾的身T倒下,肯定会反SX踏出的其中一只脚成了行动的第一步。
就这样藉着那一步的帮助,绘名换上外出服,背起外出用的小包,踏出了家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要为自己的那些擅自猜测作出解释,然後去了解まふゆ是因为什麽才说了那种句话,最後再告诉她,自己以後真的会尽量少熬夜。
寻找まふゆ的过程并不顺利。
毕竟都在这里住了三年多,她会去的地方太多了,虽然绘名多少过滤出了几个可能的地点,但都不见人影。
因为まふゆ把手机关机,所以不只没办法打电话联络,MIKU她们也无法提供帮助。另外,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一直再移动也是一大问题。
快步地在人cHa0中走动也有一个小时左右。绘名低头看着自己有些发酸的双腿,犹豫着要不要先暂时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这时,两个熟悉的嗓音,甚至还有机会在电视中看到的身影都逐渐朝她靠近。
「啊,是绘名。」
「真的呢!绘名ちゃん~」
绘名左右摆头,在商店街聚集的人群中找出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来源位在何处,但很可惜还是出声的那方较为迅速。
在绘名把身T转到正确方向时,两人已经来到她的正前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Ai莉,雫,好久不见。你们怎麽会在这里?」
绘名向意外遇见的两位友人打招呼。
还在当艺人的她们现在都有了不小的名气,不仅已经出门必备帽子口罩,外出也多了不少限制,能在商店街撞见真的是非常稀奇。
「我和雫今天工作结束时间早,所以经纪人带我们来这里吃饭,现在正准备要回去。」
「就是这样~但是忘记邀请绘名ちゃん真是抱歉,明明好久没聚在一起了。」
「没事没事,反正我刚才还在睡──」
「啊,不过绘名ちゃん现在是要和朝b奈学姊见面吧?」
出乎预料的名字突然从友人口中冒了出来。
绘名虽然准备好了面对まふゆ要讲的话,却没有想好当别人提到她时自己该说什麽,再加上走了一个小时却仍毫无收获,也导致她对於找到她当下情况的想像变得稍显透明。
「和まふゆ?雫你为什麽会这麽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刚才朝b奈学姊拿着礼物说要送给绘──」
「你啊,怎麽会就这样说出来呢!」
Ai莉伸手遮住雫的嘴,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但很显然是来不及了,所以Ai莉很快地就放下了自己的手。
「Ai莉,你们刚才见到まふゆ了吗?」
「其实也算不上刚才。我们遇到的时间是在上个行程中间的休息时间,那时雫说好像看到认识的人才会上前打招呼的。」
「嗯,那时朝b奈学姊正从饰品店走出来,而那间饰品店对於特别定制的商品会用不同花纹的纸袋装着,所以我就问了一下,朝b奈学姊就说是要送给绘名ちゃん。」
「看你完全没头绪的样子,看来我猜得没错,那个礼物应该是个惊喜,没想到雫就这样直接说出来了。」
绘名无法想像まふゆ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去取那份礼物的。
当然可能只是因为东西做好了才去取,但是如果她已经无心要送给自己就不会这样回答雫,因为那是很不必要的谎言。她只要笑着说些模糊的话一定可以安全解决,可她却不知为何回答的明确。
虽然不能明白,但绘名感受到在听到这件事时原本悬着心变得踏实,因为填入些什麽而有了重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为初中认识到现在的好友,Ai莉怎麽会没看出绘名此刻的若有所思是基於怎样心情。当然不是完全晓得,但还是能知道这并非她们该多嘴的事。
「我们差不该走了,可不能让经纪人等太久。」
Ai莉牵起雫的手这麽对绘名说着,另一只手则指了指在不远处看着她们的一位身穿连帽衣的nVX。
互相挥手告别时,绘名听到Ai莉又对着自己补充了这麽一句话。
「若是有想说的话,就要记得说,不然就会变得什麽都不是了。」
在校门口与正在巡逻的警卫对上眼时,绘名仅是简单的点了个头便继续加速前行。
虽说这个时间来很奇怪,但绘名有听住校舍的同学说过,有些日夜颠倒的人会在这个时间段起床,出门买饭和或画材,然後凌晨的时候做画,所以警卫对於任何时间进出的学生都不会太感意外。
独自行走在夜晚的艺大并不会让绘名感到不安。高中在夜间部待了三年当然也是原因,但她觉得果然还是因为就算接近深夜,艺大仍旧有许多人为了呈现自己的作品而努力吧。
虽然不多,但几乎每栋楼都有几个窗口亮着灯,也能听到他人的交谈声混杂在虫鸣之中。
素描、水彩、油画、雕塑……无论是用哪种方式都一样,画作始终都会是画家的镜子,是想法的具T化,是交流情感的方式,必须耗费许多JiNg力才能将自己想传达给他人的事物表现出来,这一直都是画家乐此不疲,但也让人感到劳累的事──表达自己是需要消耗身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拐个弯绕过主校舍,绘名来到自己工作室所在的大楼。
因为自己的工作室离电梯很近,为了不打草惊蛇,绘名选择走楼梯上去。
一步一步踏着阶梯的同时,她暗自庆幸自己的工作室是在三楼。如果楼层再往上一两个,她感觉自己到达时的换气声一定会被听见。
来到三楼,绘名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是幸运,居然没有一间工作室有亮灯。虽然这样的话应该就不用担心交谈时会被人听到,但连自己的工作室也是昏暗实在是很令她感到不安。
也许她不在这里?
可既然都来了,也不能因为一点不安的猜测就掉头离开。绘名这麽想着,伸手握住自己的工作室的门把。
转动的时候并没有阻碍,门板只需轻轻一推就远离了她。
与走廊上相b更为明显的化工颜料气味飘散过来,看上去b自己的房间稍大的空间里,画布和绘画工具的摆放位子都没有任何改变,与绘名连假前的记忆相符。不同之处只有一个。有个人正坐在她画图时常用的圆板凳上,月光从敞开的窗户洒落到她身上,鲜明了轮廓和sE彩,特别是那带着迷茫眼神的侧颜。
画家的习惯和自己的私心融合再一起,使绘名的脑袋冒出了想要立刻就拿纸笔画下眼前这景象的冲动。还好理智仍是在线的,阻止了她去实行。
其实对於まふゆ可能会去的地方,绘名一直有把自己的工作室当作选项之一,更直接一点的说,其实这个选项就排在瑞希家和SEAKI後面。她有自己工作室的备份钥匙,平时大学上完课也常常会来这里接绘名,所以当然能当作其中一个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每当她想要过来找里找人时总会忍不住转向去别的地方,因为相b起前两个地方,要认为まふゆ会在与自己发生争执後来到这里的理由根本没有。
唯一有的,就只是承认後肯定会让自己害臊到不行的那份对她的确信。
如果没有从Ai莉和雫口中得知有关礼物的事,绘名觉得她今天大概都不会踏进这里。
「まふゆ。」
听到呼唤自己的声音,まふゆ没有表现出一点惊吓,只是缓缓的转头与绘名对视。因为背光的关系,她的身影完全被Y影覆盖,所以即便是抬起头的状态,双瞳中的幽暗也与今天上午回来时低着头的样子相似。
「怎麽什麽都没说就跑来这里?」
「……因为待在这里会觉得安心一点。」
「安心?」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因为和房间里的味道很像。」
应该是颜料吧,绘名立刻就猜想到了まふゆ所说的气味是从何而来。虽然绘名大部分的作品都是工作室完成,但还是会为了练习不时在房内作画,这也导致即便摆了些扩香瓶,她们的房间里还是一直都有些许颜料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这还是不构成まふゆ离开家,决定待在这里的原因。
既然残留的相似事物成了她选择的理由,那麽这两处只有其中一边所留下的某物大概就是她不想选择的原因。
「你那时说的那句话……我不是说醒来後会再和你谈吗?」
「……因为不能再谈了。」
「不能再谈是什麽意思?」
「必须要结束才行。」
结束什麽?结果到头来真的是分手的意思吗?与まふゆ对话简直像是在猜谜,让绘名觉得有些头痛。
她不清楚自己该怎麽问,感觉只是无脑的发问会被对方迂回开。毕竟无论从哪一方面去看,绘名都不觉得まふゆ有想直面和她说的意思,就像是在顾虑着什麽。
明明两人的双眼正确实对视着,她却好像又看到了什麽令自己畏惧的存在,所以不敢发言。
──「若是有想说的话,就要记得说,不然就会变得什麽都不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Ai莉是这麽和她说的,绘名也觉得自己只能这样了。
虽然说了是否能解决什麽、推动什麽都不得而知,但最少自己有努力将因对方的言行而产生的情感传达出去,而不是放在深处,直至某日腐烂发酵成悔恨。
「まふゆ,你认为我为什麽会选择和你再一起。」
绘名走到まふゆ面前,两人的距离近到脚尖都要贴在一起。因为坐在椅子上产生的高度差距,まふゆ必须要抬头才能继续与绘名对视。
茫然不安的双眼和有些缩起的肩膀,都让绘名感觉她就像是个小孩,而她正以这样的年幼去面对一个未知的怪物,而且是被迫的。
「……我不知道。」
「是啊,你当然不可能知道,因为老实说,连我也不知道。」
まふゆ困惑的歪了歪头。
「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上你什麽地方,是从什麽时候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你的,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怎麽会上升到这种程度,我甚至──连这样能不能简单地称为恋Ai都不知道。」
毕竟我曾经很讨厌你,而且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明白怎样和你相处,会这样怀疑应该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说自己一定要得到确切的言语,也不说自己一定要看到什麽决定X的瞬间。毕竟恋Ai本来就没有定式,若觉得一定要去追求这种东西好像也有点怪怪的,但在双方都还迷惘着,抓不到太多形T的当下,直接这样称呼似乎过於鲁莽。
不过也许正因为是这样,才会更单纯的去跟随着此刻的想法,因为自己也想要去了解。
「不论我所感受到的是恋Ai也好,是其他任何情感也可以,我只是单纯觉得只有待在你身边、更加靠近你才可以让我厘清这些因为你而拥有的心情,即便就连这种想法也是其中需要Ga0清楚的一部分。」
绘名伸出双臂抱住まふゆ,怀中的动静让她知道对方的身T正在放松下来。是因为自己的言语,还是行动似乎都不是太重要了,只要知道是因为自己就能感到开心。
在查觉到怀中的人也回抱住自己时,绘名再次开口:
「我知道你肯定又是在没Ga0懂的状况下断定事情,所以和我说说看吧。如果对你来说,我是产生那份感情的原因和解决方法的话。」
まふゆ回到老家住的那几天,确实如绘名所想,她没有一天是不感到厌恶的。
吃晚饭时总是会提及以前在校的奖项和老师们的评价,问起近况也只在乎有关学业的事。若是听闻获得什麽教授的赞赏,便会开心的说「当初有选择医学部真是太好了,对吧?」之类的话,而她则会挂上笑容给予肯定。可他们口中所谓的「好」指的到底是什麽,まふゆ无法理解,也觉得自己应该一辈子都不会理解。
另外,如果在交谈中提到与他人出游的经历,通常不是被简单带过,就是会在最後多加一句对於地点或陪同对象好坏的质疑。因为这样,まふゆ从不会提及与ニーゴ中的人外出的事。
回去g0ngnV时的状况基本上与在家中差不多,对於过去和现在的赞赏不断向她抛来,一字一句都像是在把她此刻所走的道路补强,让它更难以破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说到底,其实都还是些以前经历过的事,顶多就是内容和时间被稍微置换。
上了大学的まふゆ身边仍是有不少这种人,只不过是因为她有了会来找她的人和脱身的藉口,所以才会b以前有了更多能摘下面具呼x1的时间。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包括未来,那些话的本质都是相同的,所以不会无法忍受,而且──
「──再忍一下就可以回去了。」
这句话和说出口时脑中浮现的画面,成了まふゆ住在老家这几天安定自己的魔法。
但是,当自己以为一切都会如自己所想时,意外通常都会没礼貌的一脚踏进来。
就在留宿於老家的最後一天上午,まふゆ和自己的父母坐在客厅闲聊。
内容对まふゆ来说当然是怎麽样都无所谓,但现在回想起来她竟感到後悔,因为她知道如果那时自己有认真听,是绝对有办法可以避免她的母亲说出那句话。
「如果まふゆ以後能和一位温柔又可靠的人结婚,妈妈这辈子就能够放心了。」
T内的血Ye好似全部被瞬间cH0U离,身T从里到外没有一处不感到寒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让自己重回温暖,まふゆ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只有从这里拔腿狂奔出去,但她的脚却无法动弹,像是被钉在了地上。
まふゆ很肯定,在母亲说完这句话後父亲说了些什麽来把这个话题带过,而自己也顺着回应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可那句话还是顽固的留在她身边,在她耳畔绕着圈进行重复播放。她的思绪不禁跟着那句话一起在脑中打转,一圈又一圈的,令她晕眩想吐。
就在感觉快要受不了时,まふゆ找了个理由提早离开老家。
一秒钟也好,一分钟也行,一瞬间的话更是求之不得,まふゆ只希望能尽快远离自己过往的家,回到她现在视为栖身之所的那个地方。
虽然现在仍是连假期间,可并不代表不会遇到大学中认识的人,更何况住在校区附近的人并不少,所以まふゆ让自己尽可能表现得像平常一样,但逐渐加快到接近奔跑的脚程还是暴露出她此时的心情。
如同有人会从背後追赶上那样,まふゆ慌乱的拿出公寓钥匙打开大门。
进入屋内的当下她能感觉到T内残存的力气几乎全数尽失,仅剩双脚为了不让自己跌坐在地在勉强维持。
まふゆ不能明白,自己确实入所想的那样在回到公寓时感受到难受的心绪正慢慢平定,但为什麽心底又会萌生出另一种不安和抗拒。她想要离开这里,但并不是像刚才那样基於逃跑的冲动。
而她的这个疑问很快就有了解答。
「まふゆ,欢迎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呼唤自己的声音没有盖过母亲的那句话,反而缠绕在一起,勒住了脖颈,这让まふゆ理解自己为什麽会想要离开这里。
不能让绘名知道,更不能让她也感受到。仅次於本能的呼喊在她的脑中炸开,把思考和逻辑等一切理X的东西粉碎,碎片扎的她疼痛不已,难以平复的持续颤抖,所以那句话就是她最真实的感受。
──我已经不想去明白恋Ai这种感情了。
她确实不想再去更深入的了解,但b起自己,她更不想要让绘名透过她描绘出自身的恋Ai。
母亲说的话是总有一天要面临的事,几年後的自己是否能做出反抗、拥有自己的选择,根本无法得知,所以必须早点结束才行,这样才能减少未来造访自己悲痛。
更重要的,是要避免绘名也会因此拥有同样的感受。
「我不知道自己会这麽想是基於什麽,只不过是因为隐瞒绘名的想法很强烈,才会在脑袋还混乱着的时候直接离开。原本想说如果去找瑞希或跑去SEAKI你应该会马上知道,所以才去别的地方,但回过神来就跑来这──」
话还未说完,视线就被无预警置於双颊的手带着向上移,因为深埋於对方肩上而灰暗的视野充满了光芒,那双褐sE的眼眸更是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本来环绕着自身的温暖因对方动作所拉开的距离而开始消散,但又快速的贴了回来。
只不过,这次给予温度的地方是嘴唇。
まふゆ在接吻的时候没有闭上眼睛的习惯,这次事发突然更是让她又把双眼睁开了些许。虽然因为彼此相距过近导致所见之物都是模糊的,但まふゆ仍能用sE彩去辨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总会反SX闭眼的绘名选择与她直视。
没有更加深入,彼此的唇瓣只是短暂的接触了几秒就分开。
唇虽然分开了,距离却未被拉开太多,只要稍微偏过头鼻尖就会碰到对方的脸。
「明明连自己的感情都还Ga0不懂,别擅自认定我的。」
说出口的话语带着细小微弱的暖风,轻搔着まふゆ的面颊和心。
「在找不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很难受了。况且──」
「──你说的那些我早就想过了。」
没错,她已经想过了,而且不只一次。
到底是不是巧合呢,绘名思考两人之间未来一事的时间就是まふゆ住在老家的那几天。
可能是因为眼看毕业那天就离自己不远,也可能是因为躺在床上时就会意识到一如往常会在自己身侧的人并不在这。不管理由为何,绘名对於自己和まふゆ是否拥有共同的未来确实感到焦躁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まふゆ正因为父母的话走在从医的道路上。虽然自己和奏他们还在为了她努力,而状况也是明显的出现了不少的改变,但面对这种事她会不会又依着双亲的话做出决定。绘名无法断定,因为两人都没有经验和前例,也不知道要怎麽询问对方。
怀揣着这样的心绪入睡会被想不起内容的梦给惊醒,倘若一直醒着则会更加心烦意乱,绘名就是这样促成了不上不下的JiNg神状况和不安定的怪异想法。
对於まふゆ的话,绘名其实不是「想到」对方是因为受不了自己才分手,而是「希望」。
因为,如果这是出於まふゆ自己的想法所做出的选择,那她相信自己无论如何都可以放手,可倘若原因是她的父母与其他人的期望,绘名便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麽。毕竟绘名对於自己往後的道路也充满迷惘。
但是,这真的是有必要b着自己现在就思考和下决定的事吗?
「まふゆ,你高中的时候有想过之後要和别人,还是要和我交往吗?」
「没有。」
「那麽为什麽你现在会和我在一起?」
「不知道……因为想要待在绘名身边,所以自然而然就变成这样了。」
吐息连带着思绪交缠在一起,相触到的肌肤传递着温度与感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现在的样子与今天上午有些类似,感觉却完全不同。那时的她们都独断的用自己的想法为彼此写下定论,但现在像这样直面交谈,似乎才感觉自己是真正触及到了对方,而非那个恐惧形塑的空想。
「既然这样,那继续顺其自然不行吗?」
绘名的声音震荡着まふゆ的耳膜,也动摇着她的内心。
「未来的事就等未来再说,你只要明白自己现在想怎麽做就够了,不用强迫着做自己能力范围外的事。」
这句话,绘名其实也是在对着自己说。
如同两人关系的开始,就让有可能会到来的结束也如此发生好了。
对自己说「分手也不会怎麽样」、「是必须经历的事」这样明显的谎言到底有什麽意义?明明我们根本就不用装的从容不迫,因为我们不是大人,仅是个为了把「现在」活好都会筋疲力尽的小孩而已。
考虑未来确实重要,但并不是一定要牺牲此刻的自己。
反正年轻,所以还有时间,那就再沉溺於那些被旁人视为不确定和不理解的温柔与乐趣更久一点吧,甚至大胆一点,放手去赌一把看能否在其中找出意义。因为,若是现在就选择了他人口中的平稳安定或听信了某人给出的否定,自己的心肯定就不会再跳动,只能显示出Si亡般的平直。
「我们回去吧,まふ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阵风悄然无息地吹过,似乎不只是带走了些许的温度,还安抚了まふゆ脑中如杂讯般刺耳的众多言语,让她能够听清楚自己想听到的那个声音。
「话说,你买了什麽礼物?」
在回去的路上绘名不禁这麽对まふゆ提问。
「礼物?」
「我在找你的时候碰到了雫,她说见到你时你正从饰品店里走出来,还说……你买了礼物给我。」
即便绘名相信雫所说的话,但在询问まふゆ时她还是因为不自信出现了停顿。
まふゆ并没有多在意绘名那不自然的断句。原本还不明白绘名所问的礼物为何物的她,在听到了熟人的名字和饰品店後便开始在自己斜肩包内翻找。
过不了多久,まふゆ拿出两个米sE且略扁的小方盒。
まふゆ伸手将其中一个盒子递给绘名,虽然有点疑惑,但绘名还是在对方的眼神催促下打开了盒盖。盒子里面放着一条银项链,心型挂件的中间有一颗琥珀sE的小宝石,另一个挂件则是一个挖空出「M」字的方型小铁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