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村子没几步,就感觉到空气里那种静止的压力。
不是敌意,更像是在场每个人都暂时把手上的事停了下来,观察这个不属於这里的异物会不会突然发癫。
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我是那种会在村口大喊「我有的是钱!」的人。
於是我低着头,目光不去和任何人接触,只是看着地上泥泞的足迹交错、重叠、消失。
不久後,一个矮个子的老农正费力地把几捆乾草搬上推车,似乎没绑好,一捆滚了下来。他弯腰时手抖得不太稳。
我走过去,没说话,只是弯腰把那捆草捡起来,重新叠回车上。
他抬头看我一眼,没什麽表情,只是点了点头,然後继续搬剩下的几捆。我就这样默默地帮他搬完了那整车草。
搬完後,他指了指角落的水桶。我走过去,里面是乾净的井水,还有一块没啃完的黑面包。他没说那是给我的,我也没问,只是坐下来,慢慢地喝水、咬面包。
那种饥饿不是肚子叫,而是一种潜意识在疯狂地抓取每一份可利用的资源。我喝得有些急,水顺着下巴流到脖子里去,我也懒得擦。
吃完後,我把水桶推回他旁边。他看了我一眼,这次终於开口。
「你哪里来的?」
我想了想,还是用之前那句。
「另一个地方。」
他皱了皱眉,但没再问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过了几秒,他又问:「你没纹吗?」
「……纹?」
「你身上没有吗?每个人都会有。出生的时候,力量会自己刻上去,喏,在这里。」他用手指b划了一下自己的左肩,露出一圈像烧灼痕迹的花纹。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光滑的手臂,又检查了一下整个身T。
「我没有。」
我没有。
但在那个梦里,有什麽东西曾经点过我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