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意义真实、无误地刻印到我的语言理解系统上,它就像一把开门的钥匙,一句敞开的咒语。我理解了他的话语,他的生命。
他的下半身没有任何纹身,每年向下生长的花纹戛然在他的耻骨。
他是被厌弃的、被流放的。出现在他双腿正中艳红的穴口,让他成为无法放置在部落分类体系中的异端,不是可孕育的女人,不是可狩猎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矶鹬学会飞行的第四十三天的记录
我们在无边无际的寂静中行走,在灰茫茫的落雨声中行走,在丛林的盘根错节中行走,把自己托付给太阳和风。
他在岛屿的中心探寻到一个岩洞,黑暗狭小的大地阴道,我们一同在其中蠕动前行,没有一丝日光,看不清身前人的一举一动。我没有丝毫恐慌,我的肉身好像与荒凉岛融为一体,在丧失五感的同时我仿佛伸开了另一种感知的触角。他在我身前起伏的黑色脊背像辽阔的山脉,我的手掌轻轻覆上。
红色月亮落入海面的第九天的记录
在大地的子宫中,我第一次与他做爱。
一片黑暗,我看不见他强壮泛着雾样光泽的身体。寂静无声,再次放弃用语言沟通的努力,这里只有我们急促亲密的喘息。我被他铺天盖地的气息所环绕,在地下的罅隙中像两棵紧密缠绕的树,从躯体末端到灵魂都被他紧紧裹住。
我令人恐惧的沉溺于与他的交合里。我喘不上气,只有他温暖的呼吸能够接续我的生命,用利齿咬住,绞缠它、强暴它、弯折它。
我被攫住了,某种东西从我的身体中向他喷薄而出,我的血液因为这样的色彩而变得更加狂热鲜艳。
苔藓遍布滩涂的第五天的记录
我实验了很多的植物,最终找到可以在他深肤上染出颜色的天然染料,鸟羽顺着他手指勾勒的脉络游走。很容易掉色,日升日落,他一遍又一遍为我指明纹路的走向,我不断地勾画上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为他补全了保护他灵魂的盔甲,只留下那个为我敞开的伤口。
海龟陷入沉眠的第三十天的记录
我的《一千零一夜》已被密布的文字填满,他猎来一只我没有见过的,长得像猪和狼杂合的生物。他耐心地剥皮,食肉,削骨,硝皮。他教我吹响骨笛,送给我一层层削薄的皮和墨鱼的汁液,让我记录日记。
他告诉我,他死后,也要耐心地将他的皮剥下来,不然灵魂会被这些纹饰永远困在腐烂的躯体中。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相信这会是我在世上所做的最后一事。
船在水上燃烧的最后一天的记录
我看到一艘船出现在海平面的远方,在天堂门口的掠夺者。
我看到海上燃起的船帆,我站在海水中,转身涉向岛,涉向他那让我归属的身影。
祖母从海滩边枯死的树干中,凿出这本已经与树生长在一起的日记。我们都猜测,这就是“他”第一次见到“他”时躲在其上的那棵树。
年少时,我曾被他们的故事震慑,放在我膝头的“一千零一夜”让我魂牵梦萦。
祖母没有发现第二册日记,或许在时间已失去意义之后,人类记载信息的文字最终也对他毫无意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为岛屿命名的同一行,他也曾写下自己的姓名,但后来又被墨鱼汁细细地抹去。
祖母告诉我,她也没有找到日记里所写的山道入口。
我只能想象两个原初的灵魂被大地的子宫汲取、消化殆尽。
之后又过了很多年,我读了人类学的学位,我坐着复原的独木舟,寻找被掠夺者守护的天堂,就连那个气旋都在时间的磨损中,逐渐削弱、老去。
我没有尝试登上那座岛屿,只是远远地凝望。
一百八十三年前,“他”的族群在被西方所谓文明世界强行撬开大门之后,被新的疾病彻底熄灭。百年过去,一道道刻满了纹身的盔甲却还没有化作尘埃,每一小块剥下来的皮肤,都在拍卖场上被贪婪地争夺。
那些被盔甲禁锢与保护的灵魂如何看待这一切?
他和他又会如何看待这一切?
我把这本荒凉岛上的日记记录在这里,希望或许会有更多的人知道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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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终于又见到他了。
四个月?一年?还是二十年过去了?
他走后,时间久远成了一团模糊不清的迷雾。
我困在雾里,浑浑噩噩,不知西东。
我的亚当。
我本无意偷窥他崭新的恋情,但他已经将对面这栋房子里曾住着一个老情人完全抛之脑后。
才会在月光正好的凌晨时分,和新欢在篱笆花墙外吻得难舍难分。
我贴在黑暗的落地玻璃上,看那双刺眼的手臂环住亚当的腰。我也知道他腰身的触感,我也曾双手握住他的腰侧,欣赏亚当坐在我身上用他流畅有力的肌肉吞吐起伏。
会客厅的灯亮起,窗帘大敞,房子的主人好像愿意向全世界展示他将与一个多棒的男友上床。亚当漫不经心地啜饮红酒,再从对方的口中品尝酸涩的单宁香气。
他用掌心接住断掉的银丝,伸出的深红舌尖慢慢顺着掌根游弋到指尖。没有人能抵抗得了亚当刻意的诱惑,字面意义上的,没有人。
亚当就像感知到了我过分灼热的目光,冰凉阴翳的苔藓绿眼睛轻飘飘地望向我的窗户。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退进更深的黑暗里。
他们在流理台上,在餐桌上,在地板上做爱。
亚当浑身漂亮的肌肉像泛着鳞粉的蝴蝶被钉在标本台一样,被陌生的性器钉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陌生人脸上带着难以描述的迷醉表情,小腹抽动,向亚当喷洒自己浊白的生命。当那个人再次睁开爱意温存的双眼时,白光忽闪,一把尖刀干脆利落地插进两肋之间,手腕扭转,一颗心脏就轻而易举地结束了跳动。
亚当第一次笑了,在今天这个晚上。
我紧紧贴在落地窗上,看刀刃滑进血肉之躯,切出横平竖直的十字,掰动骨头时令人牙酸的咔咔声,外翻的肋骨化为生长在前胸的翅膀,维京人血之鹰的亚当改良版。
亚当指尖轻点,第一根,第二根,他数出第七根肋骨,抚摸黏连的血肉。
屁股轻摇,连带着滑溜溜的血与残留的肉丝黏膜组织,亚当都一起急不可耐地吃进身体里。
细长柔韧的骨头可以一路捅到乙状结肠,一下就能让他自己爽到喷尿尖叫。
我的亚当,我的骨中骨,肉中肉,他抽出肋骨,他享受极乐。
他是那么快乐,我的视线没有一刻敢从他的身上撕下来。
……
当他离开时,我也只是凝视着他的背影,无能为力,目送那件绿得深沉的衬衫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对面粉绿色外墙的别墅里,凸出的白色湾窗前站着一个身影。
我们敞着被爱人打开的胸膛,远远相望。
灵感来源:https://xm/r/shortscarystories/ents//n83j3m/might_be_a_kill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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