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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他的另一面(1 / 2)

('从那天五十道鞭罚后,丝玛趴着睡觉了一个星期,也请了一个星期假。她内讯联络了同学,问了扎洛德的近况,却没问出什么,说是他家给他请了一个月假。

看来扎洛德家有点势力可以把事情在学校压下去,但宗教法庭和鞭刑他肯定逃不过。

一个月后扎洛德回学校了,但他不再和丝玛讲话,或者说不再和任何女生讲话,尽心做功课,变成了丝玛常在乌德兰身边见到的宗教护卫队里的那种卫道士。

直到一年一度的宥免节。

宥免,意为宽恕,经书记载上主因圣徒之死而赦免人类原罪的那一日。

这是妥斯教最大的两个节日之一,纪念仪式颇多,多为寺前静坐忏悔,只有一些宗教狂热分子会用刀割得自己鲜血淋淋向神赎罪,或者在大腿缠上钉满倒刺的皮带跪坐神像前让血流在神得注视下流走罪恶,给他以灵魂的安宁。

所以往日学校这天组织去寺庙忏悔,丝玛都很不喜欢,血淋淋的样子看着都渗人。

今年不一样。

街上的各礼赞寺内外都是静坐的人群,和....献血车....

起因是去年前线战事进展颇丰,乌德兰亲自来大礼赞寺主持祷告,结束后他刚出寺,宗教狂热分子们就跪在他车沿途的路边开始自虐放血。

这种仪式官方虽没明确鼓励,但往年都是暗中赞许的。是以在乌德兰来的这次,下属官员、教长才默许这么多狂热分子进行赎罪仪式,想着能讨好领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丝玛没有在,不知道车内乌德兰是什么表情,只是听说他淡淡道:“有这份热情应该去献血。”

所以往年礼赞寺前的血淋淋场景都变成了献血车前排的队。

丝玛听说这事差点没笑出声来。她一直以为乌德兰会是那种狂热放血献祭神的人,没想到他和她想的不一样。

在丝玛出神的空档,扎洛德已经率先献完血,他从采血移动房车下来,学生都自动让开一条路,从那次上玫瑰花事件后,他行事愈发霸道,令同学们害怕。

扎洛德走到了她身前,问:“你为什么不献血?”

“我身体不好。”丝玛回答,血会运往前线给士兵,她可不想把自己的血给那群大男子主义沙文猪用。

扎洛德习惯她对什么事都冷漠的样子,他没再多问,而是道:“丝玛,我毕业父亲会安排我去参军。你呢?要继续读书还是嫁人?”

里序国男女皆是十六岁成年,这不能难理解,极权国家极端压迫,男人是劳动力女人是生育力,仅此而已。不是人,所以十六岁成年缩短韭菜生长周期,早长成早压榨。

只是女人会遭受双重压迫。

成年后,男子可以选择参军或者上大学,女子只能选择嫁人或者进入神学院继续学习侍奉神灵,至于世俗大学和工学院都是只有男子才能进入。

丝玛不想进入神学院,她真的烦透了神学,几千字的经文研究了上千年,就是古埃及文字都该破译了吧。现在还要翻来覆去研究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她知道,她进不了世俗大学。

想到这些丝玛就不高兴,她意兴阑珊道:“我不知道。”

“我希望你继续读书。”扎洛德突然道,说出的话依然是惯常的大男子主义。

“为什么?”丝玛挑眉。

扎洛德道:“父亲安排我编入宗教护卫队,三年后回来,那会你刚毕业,等三年做将军夫人很划算不是吗?”

编入宗教护卫队,这是乌德兰的亲兵,全都是最精锐的装备。能编入这个部队,再加之人脉,确实有三年当将军的可能,虽然微乎其微。但扎洛德普信惯了,丝玛也懒得和他争执这些。

丝玛只是一下抓住了事情重点,她瞳孔轻缩,“你父亲是?”

扎洛德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苏隆斯·巴纳依。”

苏隆斯·巴纳依,里序共和国总理。

里序共和国权力构成比较复杂,宗教的长老会选出大阿伊拉,但即便是大阿伊拉要成为元首依然需要经过民主会议选举,乌德兰做到了神权政权合一,却不是每一任大阿伊拉都能做到,比如他父亲就只是宗教领袖。

里序共和国政体确立的时候,开国元首对精英世俗派做出了一定妥协,就是在宗教领袖和民主会议之外有一个政府行政班子由总理领导。总理是唯一不同于宗教领袖的一股力量,尽管很微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子里把这些弯弯绕绕理清楚,丝玛不轻不重笑了声,道:“扎洛德,先活着回来吧。”

宗教护卫队是乌德兰的私兵,是他维持政治内部结构稳定的暴力机构,便是他的禁脔,总理大人想把自己的儿子安插进去,无异于与虎谋皮。

扎洛德抓住了她的手,“所以呢,你要读书还是结婚?”在她看向他动作时候,他强调。“我今年六月已经成年了。”

丝玛要抽出手,奈何对方抓得很紧,她道:“你放手,我肯定会继续读书的。”

得到这个答案扎洛德才满意。

看着丝玛离开,他眼神复杂,那次从宗教法庭回来,他以为父亲会严厉斥责他,但父亲只是问了问他那天的情况,默许了他对丝玛的追求,并要求他去参军,在他抗议表示他去参军了丝玛结婚怎么办?父亲甚至向他保证,丝玛不会结婚,共和国年轻一辈,除了他,没有人能配得上丝玛。

除了他,没有人能配得上丝玛?扎洛德咀嚼父亲这句话,多令人震惊的话。

他可是总理独子!丝玛,到底是是谁的女儿?莫非国防部长偷偷又生了个小女儿?

扎洛德的事只是个小插曲,丝玛也不会放在心上,让她上心的是献血后她收到了一张小纸条,要她按照路线去后山见面。

纸条上画了一个三角形的玫瑰,像是女人的子宫结构。是女性互助会,她从小就听母亲提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能因为长期对她的观察,再加上今天她没有献血,她们认可了她。

丝玛没有去,她将纸条烧了。

她倒不是怕乌德兰无聊到派人跟踪她,他对她一直是不闻不问的状态,上次抓到她和扎洛德还是因为有秘密警察一直跟踪扎洛德,恰好拍到了她而已。

她是怕到处巡逻的宗教护卫队和其下属的特工机构——秘密警察。

回家后丝玛一直忙于毕业,她要在神学四门课拿个最高分,然后去求乌德兰能不能让她读世俗大学。

神学四门功课里她最差的是《经学》,对教经最原教旨主义的研究,老师布置的论文,她简直无从下手。

丝玛打开电脑,进行关键字论文检索,她利用特权进了最高级别检索想直接挑那些教内大长老们写的进行剽窃,一路翻下去,在最不起眼的地方,一篇论文名字是——《以神之名义行奴役人民之实》。

造反啊这是!

这个论文名实在太大胆、反叛。这都没有被抓上宗教法庭?这都没有被放干血给神赎罪?

丝玛目光快速寻找论文作者名,看到很简单的名字——察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丝玛如遭雷击,闭上眼再睁开,还是不敢置信。察加,乌德兰的本名,在里序理论上人有两个名字,本名和教名,但大部分人没那么讲究,比如丝玛,在哪儿、对谁都叫丝玛。

但乌德兰,甚至扎洛德这些出身高贵的人,他们会严格拥有两个名字,以前扎洛德追求她时候,甚至说过让她叫他菲米亚。

如果不是巧合,或许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乌德兰面对家人的名字,察加。

那天丝玛在书房翻到了一本书,扉页上写着——赠:爱孙察加。署名是大阿伊拉·图霍维。图霍维,里序共和国开国元首,乌德兰的爷爷。

但她不知道,不代表那些高层们不知道。她更不信,那些高官长老们知道乌德兰本名是察加,还有人敢叫这么名字。

那么绝不可能是重名。这篇论文只能是乌德兰写的。

那时,他还叫察加。

怪不得,怪不得这么反叛的论文还敢留在检索库。

丝玛觉得这件事给她冲击太大了,简直五雷轰顶,看着论文她迟迟不敢点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篇论文丝玛点进去无法下载也无法预览,好像就那么一个离经叛道的题目和默默无闻的作者名挂在卷宗检索网站。

丝玛当然不敢去问乌德兰这到底怎么回事,她只能压下强烈的好奇,找了几篇长老院长老们写的原教旨阐述,进行同语种翻译式的抄袭——《认主独一:圣徒神理、正名的法理性研究》。

不出意料,这些神棍老头子们的文章就是从中汲取一部分理论精华,都足以丝玛以最高分毕业。

但即便丝玛拿到了最高分,毕业典礼上优秀学生代表发言的依然不是她,里序国没有女人做学生代表发言的传统。

“你收到了毕业演讲的邀请邮件?”丝玛的声音甚至有点尖锐。

“那不然呢?我科目全A。”扎洛德耸肩,“不过一共五位候选人,还要再校长面试,太麻烦了。”他懒散的语气似乎真觉得麻烦。

“收到邮件的都有谁?”丝玛语气几乎质问。

扎洛德说了几个名字。

果然都是男人,丝玛不禁捏紧了拳头,认了吧,这就是命。她转身打算走,却又顿住,看向扎洛德,“你演讲内容是什么?”

扎洛德挑眉,“一切为了主,发动信仰战争的正确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虔诚锋利的语气仿若十字军东征的重现。

去死吧,这群罔顾民生的战争狂人。

丝玛不再忍,去质问校长。

扎洛德追上来,深褐色的眼睛露出惊讶,“丝玛,你不会是想演讲吧?”竟然有女人敢有这种想法,疯了吧?!

丝玛不理会他,闷头朝校长办公楼走去。

校长约莫猜到丝玛家有点关系,但女儿么,家里能怎么重视,甚至为她破坏传统。

“丝玛,你的学业成绩是很优秀,但我们学校看重的是培养一个人才,一个能在社会领域里能作出突出贡献的人才。你能做出什么?”

丝玛还没来得及回答。

校长便带着轻微的不屑,说:“做饭吗?”

“还是做家务?”校长的声音温和又轻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丝玛气得胸口疼,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这也是突出贡献不是吗?”是跟进来的扎洛德开了口,他道:“如果没有女人在家做饭做家务,男人怎么有保障上战场或者在职场厮杀?校长,我们学习战争学,应该知道后勤先动于士兵,那么这个道理为什么出了战场就不知道了呢?”

“扎洛德!”校长不满也不敢斥责,只是他也精明的拿捏了扎洛德的七寸,道:“你父亲很期待你这次能作为优秀毕业生演讲。再者,我们学校是首都最好的私校,这次演讲也会为你的未来履历提供帮助。”

原来又是早就内定了么?丝玛心底升起厌烦和不忿。

扎洛德微默,父亲的确很在意他作为优秀毕业生的荣誉,天下父母皆是如此。至于对他的履历,一个高中毕业演讲而已,能有多大镀金?还不如在战场多杀一些异教徒有用。

半晌,扎洛德又恢复以往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道:“我可以把机会让给丝玛。”

丝玛抬眼看他,他对丝玛回以一个无所谓的耸肩和轻松的笑脸。

校长眼底掠过恼怒,想及扎洛德的身份,只能强压下,说:“苏隆斯大人知道你把名额让给一个女人,也不会允许!再说,昨晚苏隆斯大人给了我话,希望你作为优秀毕业生演讲,如果你有异议请联系苏隆斯大人吧。”

“你以为我不敢?”扎洛德也被激出了火气,他拿出手机对丝玛晃了下,说:“我去问下我爸。”

丝玛点头,尽管知道希望渺茫,她还是可怜地期待,期待能成为优秀毕业生代表演讲,毕竟她为了这个第一名的成绩多少个日夜地复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扎洛德出门,校长这才起身俯看丝玛,那双看遍古今先贤知识的眼睛却是不屑,说:“女人,有女人该在的地方,比如厨房,或者...”他微微一顿,带着轻蔑的微笑和恶意,被学生这么闹一通已经让他丢脸又愤怒,不敢朝扎洛德发火,只能将气撒在丝玛身上。

畏强欺弱是人的本能。

“丝玛,如果还想要毕业证的话就还是请回吧,你不可能成为学生代表演讲。女人,只配在床上做爱,或者在厨房做饭。”这句恶意的话出口,校长却依然带着温和有礼的微笑,说:“我遍览圣贤书,曾有幸在最高学府撒莱神学院进修,你要质疑我的话吗?”

撒莱神学院,妥斯教最高宗教学府,不公开招生,只知道妥斯教九大教宗、六十八位长老均有这里的学历背书,甚至这所学院的毕业生可以在任何一个信仰妥斯教的国家谋得职位。

而显然,这位校长甚至算不得这所学府的毕业生,只是“有幸进修”而已。

但即便只是进修,那也是撒莱神学院。

丝玛目光毫不畏惧直视校长,说出口的话却是冰凉讽刺而坚硬:“老师,驴子虽然驮着无数经卷,也不因此而变成饱学的圣贤。”

简而言之,你这种没有人性的驴子读再多书也白搭。

“你…”在校长拍案而起时,丝玛转身离开。

只听到豪华宽敞的办公室里校长怒道:“没教养的孩子,回去问问,你爸爸也会赞同我的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爸爸会赞同他的决定吗?

丝玛静静抬眼,呼出一口气。

可她没有爸爸啊。

丝玛脑海中忽然想起一个人,那人俊美、肃穆、无坚不摧,她心一跳,接着只剩自嘲。

丝玛苍白着脸走在楼道,愤怒吗?更多是无尽的无力和悲哀。

扎洛德看到她苍白脸上的哀伤,拦住她,“你怎么了?”

丝玛摇摇头,不想和他多说刚才校长的侮辱,更不想和他说她那复杂的家事,徒惹麻烦,刚才扎洛德的话似乎在为女人辩解,但显然在他眼里女人真的就只该做后勤工作。

“苏隆斯大人怎么说?”丝玛仰头问。

扎洛德默然,他很少见到丝玛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她在他眼中,总是坚定又冷淡的模样,除了成绩,对什么都不在乎。

“我晚上回去当面求求我爸。”扎洛德决定回去跟老爸闹翻试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结果不出意料,苏隆斯总理大人就算是世俗精英派的代表,但世俗民主派也是男权秩序坚定维护者,他们所谓的民主也不过是和乌德兰的保守派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没事。今天谢谢你了。”丝玛道完谢就转身离开,往日总笔直仿佛一根铁尺的背微躬,显出了她的瘦弱。

扎洛德看着她背影消失,没再拦她,他下楼去停车场,打算立刻开车去总理府找父亲求情。

“女人就只配在床上做爱,和在厨房做饭。”

“你爸爸也会赞同我的决定。”

这些话如梦魇般缠绕着丝玛,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得入睡。窗帘没有拉,借着窗外夏夜的清白月光可以看到墙上挂着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戴着妥斯教教首独有的象征神权政权合二为一的双层教冕,黑色长袍连带着帽子将教冕半遮,教冕下男人轮廓深邃如古罗马历史上的奥古斯都雕塑,他灰色的眸子冷漠却又是神性的怜悯。

对众生怜悯也是对众生冷漠,谁都爱意味着谁也不爱。

他肯定会赞同这样侮辱、歧视的决定吧?毕竟他是宗教领袖,是这份侮辱、歧视规则的守护者。

几乎是冲动的,丝玛翻身从床边拿起手机,不假思索就摁出一串她内心背过无数次的数字,她捏紧手机盯着这串数字看了很久,心一横,打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还从来没有打过他的私人电话。

电话里响起等待的电子音,冷漠、生硬,丝玛不由自主全身肌肉都紧张的绷紧,手紧紧握着手机。

“嘟——嘟——”

几声后,电话被挂断。

一点也不出乎意料不是吗?她就是一只烦人的小狗罢了,丢掉比养着麻烦,所以他就一直养着了。是她脸皮厚,不论他怎么冷淡,她都能贴上去求他,求他留下,求他陪她,求他哪怕和她吃一顿饭,求他免除她的割礼,求他这求他那。

或许这么晚了,他身边有臣下送来的美女呢,她这通电话扫他兴了吧。

眼泪毫无预兆落了下来,丝玛将自己闷进被子里,她不禁想,如果她爸爸活着,真正的爸爸活着,他才不会赞同那个人渣校长的话呢。

想着想着,丝玛突然有些恨不接电话那个男人,她将手机丢远,蒙着头哭起来。

如果不是他,就不会有战争,父亲就不会死,母亲也不会自焚殉情。尽管丝玛知道父亲战死时候乌德兰还没掌权,母亲这样一个愿意她认贼作父的女人是不会做殉情这么愚蠢的事,但人伤心的时候,就是要把所有事都想到最惨的地步,再统统伤心一遍。

小声哭泣中,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丝玛心狂跳,是他吗?

尽管知道不可能,但她就是卑微地幻想着,几乎是跳下床开了门。

门打开,是位高挑优雅的美人。女仆主管,娜丽丝小姐,她穿着女仆统一的深紫色制服。

看到是女仆,丝玛心沉下。

她真的太爱幻想了,幻想能靠一声爸爸就认共和国地位最高的男人做父亲,幻想靠努力学习就能成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幻想她持之以恒、没脸没皮的靠近就能融化他周身的肃杀和冰冷。

“丝玛小姐。”往日礼仪优美的娜丽丝语气却很急,跑得都喘不上气,但她气都不敢多喘就道:“大人让你回电话。”

什么?

丝玛好像没听懂,

娜丽丝急死了重复:“小姐,大人刚来电让你立刻回电话!”

丝玛反应过来了赶忙爬上床找手机,打开手机果然两个未接来电,来自那个她早早背过但不敢打的号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丝玛深呼吸一口气,回过去,没响两下就被接起。

电话那边劈头就冷声质问:“怎么不接电话?”

看到她回了电话,女仆早已经关上门离开。

丝玛心砰砰直跳,她疯了吧?分明他声音那么冷,但她竟然会觉得心安。

“爸爸。”丝玛先轻轻叫了声讨好,才吸了吸鼻子,嗡声道:“我刚裹在被子里没听到。”

乌德兰也听出了她的鼻音,没再多质问,而是道:“打电话什么事?”

什么事?问他赞同那个决定吗?

丝玛才不会无聊到用这宝贵的机会去要这种无意义的或者说奢侈的情绪价值,她攥紧了被子,鼓起勇气道:“爸爸,我能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演讲吗?”

电话那边乌德兰不轻不重道:“苏隆斯没安排他儿子上去吗?”

......他怎么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丝玛结结巴巴:“安...排了...”说完又怕乌德兰顾及苏隆斯的心情,拒绝她的请求。她又赶忙补一句:“但是扎洛德说他愿意把机会让给我。”

说完她就后悔了,丝玛简直想打自己一顿,她到底有没有脑子啊!!乌德兰怎么会顾及苏隆斯的心情啊,苏隆斯战战兢兢顾及他才差不多吧。

果然,电话那边意味难明地“哦?”了一声,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的轻佻。

丝玛呐呐,有些尴尬,更是紧张,想起他亲自执行的那五十玫瑰鞭,一时间她面红耳热,不知道是尴尬的还是害怕的,或许还有不敢说出的旖旎情愫。

丝玛已经等着他冷讽或者教训,但乌德兰只是淡漠问她:“那哭什么?”

哭什么?

没有成为学生代表还被侮辱只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是他挂掉她的电话,她热忱又忐忑的心连被他看一眼都不配吧。

还因为…

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睡?男人么,这么晚了还能干什么?更何况里序国的大男子主义种猪们。她可听太多高层们的桃色绯闻了,即便哪天她真被这个强认来的“爸爸”扫地出门,靠写这群高层八卦她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但这些话丝玛当然不敢问了,她只能乖乖回答:“校长不同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乌德兰表示知道了,道:“还有事吗?”

“没...没有了。”丝玛回。是要挂了吗?她还想听听他的声音,最好见见他,他好久都没来了。但她只敢说这个祈愿:“就是我的成绩全校第一,所以想当学生代表上台演讲。”

“嗯,我说知道了。”乌德兰语气冷淡谈不上亲昵,他道:“以后这种小事联系莱斯,不要再打电话过来。”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莱斯是他的办公室秘书之一,较多负责他生活方面。

丝玛心也如坠入了深湖般,沉闷、酸胀。终究还是一只可有可无的烦人小狗吧。

而电话那边,乌德兰放下手机,手指微动叫来秘书莱斯,吩咐了什么。这才对办公室里坐着的一身宗教黑袍高冕的老者们道:“抱歉,一些家事。我们继续。”

座下须发斑白、面色庄重的老人们都低头行礼,连声道:“不敢不敢。”

如果丝玛在,她一定能认出,这些正襟危坐、宝相庄严的穿着黑袍戴着教冕的老头们就是她的论文借鉴剽窃的对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毕业演讲那天,丝玛换稿了,没有用发给学校审阅那份演讲稿,新的稿子内容冒犯但不真的犯法。

“男人、女人皆有尊严生活在主赐予我们的土地,最重要的是你的尊严、你的形象永远不能被定义,我们只需要成为我们想要成为的人,以大阿伊拉·乌德兰的名义,无人能剥夺我们这项权利。”

少女穿着灰绿色长袍,不施粉黛在阳光包围中也足以见美丽。

这份视频就发在乌德兰面前的电脑上,他跳着看了几个片段。

视频里的少女说得坚定,浅棕色的眼中却暴露出忐忑。

还是害怕吧?

这个女孩很聪明,总是在红线上疯狂试探,却不会真的越过红线,她甚至在演讲中提到了他,扯大旗给她自己做权威背书。就像私下在和他的相处中,她总是听不懂拒绝一样贴上来讨好他,但一旦他真的不悦,她又会立刻示弱求饶。

猫儿永远会安全落地。

乌德兰眼底掠过淡淡的笑意,关掉视频,处理自己手头的报告。

尽管战事带来的经济压力已经让权力内部彼此倾轧,强硬圣战派依然维持着最高支持,妥协精英派蠢蠢欲动。人心似动,各自为己,而国家前途尚还未卜。

成为祖父那样的冷血独裁者,是他唯一的命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校园内。

丝玛从礼台走下来,台下那天训斥她的校长此刻笑容灿烂在鼓掌。

毕业季,道路上来来回回有各种活动。

一个女同学举着箱子走到她面前,“要捐助吗?我们社团致力于为经济原因被迫退学的女孩募集学费。”

女同学戴着面纱半遮着脸,惊鸿一瞥只能看到她的眼睛,有一只眼是在里序极少见的漂亮的灰色。

和乌德兰眼睛的那种冷灰色有点相像,只是她的不知为何浑浊而暗淡。

丝玛不由羡慕,脱口而出:“你眼睛真漂亮。”

女同学似乎愣了愣,才说:“谢谢。”

接着丝玛摸了摸口袋,她没带现金,不好意思笑笑:“能把卡号给我吗?回家我打给你们。”

“好,你内讯号码多少?我发给你。”女同学要了丝玛的社交账号。

丝玛觉得女同学有点熟悉,好像是上次给她女性互助会纸条的那个女生,但她记不太清了。她会按照她的方式为自己被压迫的性别作出努力,但这个组织她不会加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红线。她知道。

“晚上毕业聚会要参加吗?”扎洛德总是神出鬼没能出现在她身边,“有各种海关禁止进口的美酒。”

里序国的上层们还是有消遣娱乐的,尤其是扎洛的父亲所代表的世俗精英派。

“不去。”丝玛没什么兴致,晚上乌德兰允许了她去教会宫殿找他,许久未见,想到她就能见到他了,她的心都恨不得飞起来,急步朝校门口停着的黑色车辆走去。

黑色车子是里序国自己的国产品牌,看似低调,但以扎洛德的眼力自然能看出来车辆全身防弹。

扎洛德双手插兜,跟着她,“丝玛,能安排你毕业演讲。你父亲很宠爱你。”

很宠爱?

丝玛心下发笑,乌德兰不过是安排秘书一通电话的事,能涉及到宠爱?这便是上位者的好处了,他抬手之间微不足道的给予就足矣她这样的蝼蚁享用不尽。

“你爸爸是谁?”扎洛德也需要考虑丝玛家族和他们家利益是否对立的问题,“我父亲只告诉我你爸爸是教宗。”

妥斯教九大教宗,由长老会选出,九大教宗之首称为大阿伊拉,统领整个教会。

说她父亲是教宗也似乎没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父亲是一个伟人。”丝玛只是如此回答。

她说的是呼则雷,分明他并不认可这个秩序、这场战争,但他还是放下深爱的妻子女儿奔赴战场,以最高超的飞行技术执行着低空轰炸这样最危险的任务,最后死在他热爱的土地上。

扎洛德挑眉,“九大教宗,除了领袖大人没人敢称伟人,你父亲好大的胆子。”

丝玛没有回答,她清楚记得十年前大雨中那场葬礼,已经是宗教领袖的乌德兰在她父亲墓前垂首。

到了车前,保镖下车打开车门,“丝玛小姐。”

坐上车,保镖要关上车门,扎洛德抓住,他看向车内的女孩,“我要上战场了,你没什么对我说的?”

说什么?他作为政敌儿子还敢进入乌德兰的私兵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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