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司马岑就更幸福了,二位主角根本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奏章一阅便是好几个时辰,待在御书房里一步都不曾离开,给她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素材。
未时授完课后,二人便开始批阅奏疏,依旧是一左一右,一动一静。二人都在主殿里,只不过两张书案之间用一道屏风隔了起来。
是怕交接的目光太缠绵而影响办事的效率么?司马岑懂的。
尹明希要看的那些奏章,多而杂,很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但一件件堆积起来,也是要废不少心力。
李孟庭那厢的奏章,大而忧,她一个人拿不准主意,动不动就要叫:“爱卿,你能过来一下么?”
“爱卿,朕不懂这本奏章要表达的意思,你能过来一下吗?”
“爱卿,这个字朕不懂写,你能教教朕吗?”
“爱卿......”
“爱卿!”
再过几日,二人中间那道做做样子的屏风便会被撤掉。司马岑懂的。
身为当事人的尹明希是头疼的,新君时不时就叫自己一声,彻底扰乱了自己的思绪和节奏。她看着奏章,理应沉浸到奏章所述的事件中,但自己的脑海中最先浮现的却是那句交错起伏的“爱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她同李孟庭协商:“陛下,时间很紧,我们桌上的这些奏章在明日早朝皆要有回应,若不浏览一遍,明日他们问起,我们便会答不出来。陛下若遇到了困惑,放一放,堆一堆,末了我们再来解决这些问题,好么?”
李孟庭望着首辅大人认真的脸,眼睛弯了弯,很是爽快地答应:“好。”
很快,御书房便安静了下来,三人各司其职,互不干扰。陈海偶尔来端茶送水,再上些糕点果盘与她们解解烦闷。
处在屏风之外的司马岑不经意一抬头,便看见了李孟庭与尹明希默契的动作,她们同一时刻端起了茶盏,接着一同饮了一口茶。
这不言而喻的默契从何而来?司马岑也懂的。
只是上天没让她高兴太久,戌时刚过,李孟庭无意中瞥见了角落里的史官,觉得碍眼,便开始赶人了:“司马爱卿,今日辛苦了。夜已深,爱卿不若先归家歇息?”
“陛下仍旧忙于公务,微臣先归家......怕是不妥。”史官的职责便是为了记载皇帝的言行举止,只要皇帝此时是动弹的,她们便要笔耕不辍地记录。何况首辅大人还在这里呢,夜越深,越有看头,她怎么能在这时离场?
“不会。”可是李孟庭的态度很坚决,“朕这厢已无可记载之事,爱卿就先回去歇息。明日早朝,还有诸多事情需要记录,爱卿可得保持精神。”
都说到这份上了,司马岑也不再坚持,今夜皇帝陛下同首辅大人必定有约,而且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才要将自己这个碍眼的先赶走。她懂的。
于是司马岑起身请辞:“陛下所言极是,微臣先行告退。”说罢,她便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御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实与她臆想的不同,又过了半个时辰,尹明希也请辞离去,李孟庭允了,并嘱咐她夜里好生休息,归府之后便不要牵挂公事了。
尹明希草草应过便往御书房门外走去。御书房外,她遇到了在御前伺候的宫女陵儿,双眸中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阴冷。陵儿能掀起她眼中的波澜,并不是因为她们先前打过照面,而是因为陵儿的身份很特殊——她是自己安插在李孟庭身边的杀手。
只要她一声令下,她便可在近处取得李孟庭的首级。在深宫内苑,像陵儿这般别有用心的人可不止她一个......
尹明希又恢复了白日里的冷傲,心底略过一阵寒意,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取君王首级如探囊取物,她杀死他们,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但尹家的枷锁时刻捆绑在她的身上。她的爷爷、她的父亲都告诉她:为人臣子,要忠。
可若是“忠”也没法护住这个国家,她该不该换条路走呢?
比如谋权篡位。
可笑的是,这个决定尹明希纠结了三世,仍旧没下定决心。那些布置在宫内的人,目标换了一批又一批,依旧在等候时机。
她到底在做什么啊?
头疼欲裂的尹明希没有出宫,而是来到了内务府南侧的一个花园里。这儿静悄悄的,无风之时,连树叶的“沙沙”声都听不见。这儿光线很暗,仅依靠着远处宫墙上的灯笼映照。
走到里处,就更黑了,难以分清树的轮廓与假山的轮廓。若双眼不习惯黑暗,很容易便会磕着碰着。尹明希轻车熟路就拐了进来,找到了她用以“清思”的风水宝地。这个地方她常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狭□□仄的洞口,里头的空间不大,但四处皆有石壁,不漏风不透光。尹明希盘腿坐下,双手轻轻搭在膝上,均匀地吐纳着气息,脑中的喧嚣终于平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不合时宜的脚步声出现在外头,尹明希的双眼骤然睁开,脸上聚满了杀意。她拔出长靴中藏着的匕首,摆好了攻击的姿势。
“爱卿,往里头挤挤,朕也要进去。”熟悉的声音飘入耳中,尹明希晃了一下神,继而想到:她怎么会在这里
手中的匕首都未收,李孟庭已经从洞外挤了进来,紧挨在她的身旁,嘴里道:“朕在这儿散散心,没想到会遇到首辅大人,真巧啊。”
尹明希将手臂垂了下来,将匕首放回原来的位置。
“爱卿怎么会在这里呢?”
这句话本该是尹明希要问李孟庭的,却被她捷足先登,于是随道:“臣随意走走逛逛,走得累了,便寻一地方坐一坐。”
“那真是巧了,朕也是随意走走,无意中来到此处的。这个地方这么黑,一个人太危险了。爱卿与朕为伴,安全些。朕与爱卿相伴,心也安呐。”
洞口被李孟庭霸占,尹明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十分恼怒,而且小洞逼仄,李孟庭进来之后霸占了空间,致使二人的身子都是紧贴着的,只要稍稍一动弹,二人的肌肤便会触到。这让尹明希极为不适:“陛下消失太久,叫陈海公公好找,且夜已深,明日还要早朝,陛下还是回寝宫歇息吧。”
“可朕不放心爱卿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多虑了,此处臣常来,很是熟悉,陛下无需担忧。”
李孟庭的话突然噎住了,浑身的热气都往脸上涌,不是因为尹明希的言语,而是她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她压低了声音,将嘴凑近了尹明希的耳朵,轻声细语地问道:“爱卿常来此处,那这种声音爱卿也常听么?”
尹明希原先不明白李孟庭在说什么,两个漫长的呼吸过去之后,她也听到了李孟庭口中的“奇怪”的声音。
两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浪荡之人,在行苟且之事,而且他们显然急不可耐,私密的位置还未寻好,便开始迫切地亲吻与纠缠。
最可怕的是,这二人最终选定的位置与她们仅一石之隔,靡靡之音毫无遮拦地传到了她们二人的耳中。
尹明希在洞里坐着,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僵住了,原先冰冷的脸颊也被热气覆盖。李孟庭的话意有所指,但她也是头一回遇上这种事情。
洞中的二人不知不觉地把呼吸都放轻了,身体也默契地保持着静止,但心跳却异常猛烈。
放浪形骸的声音越来越大,那二人便是仗着这儿没人才肆意妄为、无所顾忌的。若是被他们知道了一墙之隔的地方正坐着全天下最为尊贵的二人,满身的热情怕是会被一盆冷水瞬间浇熄。
可事实是,投入的二人根本不知,那么尴尬的就是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两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暗中,李孟庭咽了咽口水,实在忍受不了了,便转过头,用着细弱蚊吟的声音,同尹明希道:“二人如此目无法纪,首辅大人要不要去阻止一下?”
尹明希脸上的热气也是经久不散,推搡道:“陛下在此,理应是陛下前去。而且这二人乃是内宫之人,微臣是外臣,不好处置,还是陛下合适些......”
李孟庭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为自己找借口:“可朕腿脚麻了,动弹不得......”人家正水深火热,此时让她上前阻止,未免也太尴尬了吧。
尹明希:“......”不去便不去吧,她不听便是。尹明希抬手,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听这些迷乱之音,但在她动弹的那一瞬间,她发现自己左边的胳膊被李孟庭牢牢地卡住了,根本无法支起。
李孟庭那厢也是如此。
于是二人被迫听完了全程。
好在那二人结束得快,见夜深了,没有久留,匆匆便离去。还在原地坐着的二人,脸色就如同被蒸熟了的红虾,脸上还有那凉风吹不散的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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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岑:今晚注定要发生很“重要”的事情,我果然是个预言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尹明希有通行令牌,夜深了亦可出宫。二人从内务府南侧的花园出来,对待方才发生的事情,默契地避而不谈。黑暗可以遮掩二人的面容,让她们互相看不到对方面上的神情,却抵挡不了无孔不入的尴尬。
李孟庭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她觉得老天有意与自己作对,为何她与尹明希单独相处之时,要整这么多的幺蛾子出来?
二人同行了一段路,要分别的时候,遇到了四处找人的陈海。陈海带着几个小太监从御书房一路找来,每个人的手上都提着一盏灯笼,灯笼中的烛在熊熊燃烧着。烛光聚起,将黑暗烫出了一道朦胧的口子。
近些年,为节省皇宫里的开支,许多宫墙上的灯笼都被撤下,更别说这些偏僻的花园了。到了夜里,在外人看来金碧辉煌的紫禁城也变得暗淡无光。
那些贪官污吏如水蛭一般吸光了大启的精血,这个曾经声名远扬、威震四海的国家也变得衰败与脆弱。
李孟庭望着周遭的一切,心里一阵感慨。
“这么黑,可叫老奴好找啊!陛下与首辅大人出行怎不带个灯笼啊?这黑灯瞎火的,容易磕着碰着哟。特别是围着金水河的那些个护栏,好些都不稳了。最近天气回潮,还有那些地上的石块,都翘起不少,没个灯笼照着哪能行?”
陈海说了一通,走得近了才发现二人的神色不对,眼神躲躲闪闪,而且都面带潮红。他神情一愕,想到了什么,他就感觉有只手掐住了他的喉咙,让他不仅说不出话来,还想收回方才吐出去的那些话。
“有人传这里闹鬼,朕与首辅大人过来瞧瞧。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才没提灯笼。”李孟庭随意扯了一个谎。
什么鬼值得这么金贵的二位主子亲自前来查看呐?陈海内心哂笑,不戳破二人的谎言,顺着话头接下去:“那陛下与首辅大人可有查清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李孟庭道:“确实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但是被我们驱赶了,明日让人加强这一块的巡逻,还有这些个幽暗的地方,都加些灯笼。”她前些日子挪了一些御膳房的银两出来,正好可以用在此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站在一侧的尹明希听着“被我们驱赶了”这几个字,觉得分外讽刺。方才也不是谁,窝在一隅,出面阻止都不敢,现在还好意思用这套说辞?
虽然她也半斤八两,没好到哪去......
“老奴明白,明日咱家便让各司动起来。”
“夜深了,首辅大人要回府,派些人送首辅大人回去。”
尹明希刚想拒绝,转身之时对上了李孟庭望来的目光。李孟庭眼神坚定,半是执拗半是不容分说,还轻轻补了一句:“就这么说定了。”
尹明希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默默地点了点头。
二人往不同的方向离去。李孟庭目送着尹明希离去,接着便回了乾清宫。她让宫女给自己放了一池的凉水,将自己燥热的身子浸了进去。
心上人就在身旁,温香软玉还紧贴着,耳畔又是那样淫靡的声音,她不动坏心思都难。李孟庭自诩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尤其是面对尹明希的时候。因为她觊觎她很久了。
冰凉的水也没法浇灭心中燥热的火,是夜,李孟庭做了一个有尹明希的梦。梦里,高冷端庄的首辅大人衣衫半褪,嘴角、眉眼都藏着极致的妩媚。
她的吻欺进了尹明希的唇齿,尝到了丝丝缕缕的甜蜜。尹明希拽着她衣衫上的布料,竭尽所能地回应她,喉间的低哼让她骨酥筋软......
她的心脏像是浸泡在蜜罐中,齁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梦一醒,她的心脏就空了,因为这一切还是梦。
“陛下,该起身更衣了,不然早朝该晚了。”新君起身向来很准时,只是不知为何今日房中竟一点动静也没有,眼瞅着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小太监怕错过早朝,不得已来提醒。他音调舒缓,声音也不大,仅是里头的人能听见,又不过分喧闹,恰到好处。
深宫里的太监都被磨去了棱角,伺候好主子便是他们的天职。
这名太监名为严广廉,入宫三年,原先便是在御前伺候,礼数、学识、样貌皆是太监中佼佼,但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的陈海并不器重他,御前伺候的活计儿都是他自己争取来的。
今日陈海身子抱恙,他才有机会来李孟庭这儿露露脸。
“朕知晓了。”李孟庭低低的声音从里头传来,接着他便听见新君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似是困意未消。
严广廉赶紧去调了顶轿子来,好让新君在上早朝的途中可以再歇歇。
不消多时,李孟庭便从寝宫内出来,穿戴整齐,精气神尚可。她做事从不拖泥带水,该起身时便会迅速起身,不耽搁时间。
“今日怎么有顶轿子?”走了两步,严广廉引着李孟庭走到轿前。
“小的怕陛下没歇息好,遂调了顶轿子来,陛下在轿中亦可休息。”
李孟庭以为他是陈海派来的,便夸赞道:“你倒是有心了,得到了陈海的真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广廉压下心中的不悦,嬉皮笑脸地奉承道:“是陈海公公教得好。”
“陈海做事确实有一套,你们多向他学学。”
“是,奴才遵旨。”
李孟庭扭头便往轿子里走去,没看到严广廉抬头之时,眼里浓浓的不甘。他的手缩回长袖中,用力的攥紧。有朝一日,他必定要将陈海取而代之!
早朝按时举行,只不过大臣已经连续早起两天了,今日比昨日更没精神。李孟庭坐在龙椅上,偷偷看了尹明希好几眼,因为今日的首辅大人格外安静,整个早朝就站在太和殿的最前端,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的,连句话也不说。
难不成是受昨夜之事影响?李孟庭这般猜想。
整个大殿最激动的只有司马岑一人,她昨夜睡得香,今日醒来精神抖擞,一大早就在御书房外候着了。今日皇帝晚起了不说,上朝时那目光来来回回地在尹明希身上转了许多次,怜惜之中又带着忧虑。
而且首辅大人也很不对劲,在朝堂上,她鲜少这般冷漠疏离,众口议论的那些事根本没有入她的耳,更别说牵动她的心了。她直挺挺地站在那儿,与这些她不关心的人和事彻底隔开了。
再定睛一看,司马岑又发现首辅大人满脸都写着疲惫,难不成昨夜自己走后,这二人做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
司马岑的八卦魂熊熊地燃烧着,激动地扬了扬眉,又掏出自己那本《皇帝与权臣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刷刷刷地将那些不可告人之事脑补了出来。
尹明希这几世加起来,共活了三十四载。这三十几年的时光里,她的追求者、爱慕者无数,无一例外,全都被她拒之门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心中装着大启的黎民百姓,容不得这些人分走她的心神。马上迎接第三十五个尹明希不仅未经人事,而且她连“人事”是怎么样的都不清楚。
而昨日,上天没有选择娓娓道来,而是直接将活色生香的场景摆到她的面前来。可想而知,对她的冲击有多大。
更气人的是,昨夜尹明希回到了府中,在自家府邸的围墙边,再次撞见了家中的仆人与丫鬟亲热时的场景。那二人也发现了她,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并且慌不择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抓起裤子就跑了,给呆立在一旁的尹明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与李孟庭旖旎绯色的梦不同,尹明希做的是实打实的噩梦。她早上醒来之后,头重脚轻,浑身都提不起力气来。
她独自走着神,浑然不知龙椅上的李孟庭望着她,嘴角暗戳戳地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的一句话,将会把首辅大人送往风暴中心。
此时出列发言的是礼部尚书刘士清,皇室衰微,他提议新君尽早甄选皇夫,为皇室开枝散叶。
“不知陛下喜欢什么样的人?问清楚了,礼部才好寻人。”说到这些喜庆的事情,刘大人的眉眼总算是弯了起来。昨日李孟庭那句气急败坏的“朕死了,一把火烧了便是,不用入皇陵”的话,把他的小心肝虐得一颤一颤的,当场就红了眼睛。
这个新君年纪不大,为何这么爱与祖制对着干呢?
李孟庭注视着尹明希发呆的模样,脸上带着无尽的笑意,一字一顿柔声道:“朕喜欢尹大人这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一句话,如同惊雷一般,瞬间在朝堂上炸开了,也把尹明希从自己的思绪中猛然拉了回来。
尹明希未听清前因后果,不明就里地抬起眼,正巧对上李孟庭温柔似水的眸子,随后她便见那张红唇一张一合,道出了这么一句话:“刘爱卿问朕喜欢什么样的人?朕说朕喜欢尹大人这样的。”
这次的重复自然是说给一个人她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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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尹明希看到了李孟庭嘴角边的那抹笑,心里没什么波澜,冷森森地望着李孟庭,轻启朱唇,耐心地解释给诸位大臣听:“陛下见今日的早朝太肃静,给各位大人们说笑话呢。各位大人怎么还真信了?”她用眼神示意新君不要乱来。
此话一出,满堂又开始了吵杂的议论:“是笑话么?”
“陛下当真是说笑?”
“我觉得是。”
“我觉得有待商榷......”
那些个大臣都被弄得晕头转向,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看热闹而有人在看脸色。同为内阁大学士的傅禹通眯了眯眼,目光紧紧注视着龙椅上的新君。这新君刚登基没两天便被尹明希拉拢了去,于他来说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他想看看此人究竟是在戏弄尹明希,还是说......她真的喜欢尹明希?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端坐在龙椅上的李孟庭朗声笑开了:“哈哈哈哈,还是尹爱卿懂朕!”
接着大家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附和道:“陛下真的是在说笑呢!”
礼部尚书刘士清也松了一口气,皇帝陛下喜欢首辅大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大启三百二十五年登基的天凤帝迎娶的也是一位女首辅。只是那时皇室人丁兴旺,天凤帝将其弟立为了皇储,而今时不同往日啊,皇帝陛下还是择一位皇夫比较妥当。
随后,大殿里所有大臣都一起笑开了,尹明希混在这些人中,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李孟庭,揣测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朝女子可以为官,可以从军,女子也可以与女子成亲,民风十分开放。尹明希对情爱之事并不热衷,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尹明希,只谈公事,不谈私事。这种你侬我侬的私情更不必说了。
这次重生她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护住这个国家,小人、外敌、叛徒,她要一一清除。所以她一点都不希望儿女情长的事情牵绊住自己的脚步。
李孟庭这人看着白白净净、乖乖巧巧,其实内心中阴损的招数多着。尹明希与她在御书房商讨国家大事的时候便看出来了。
保定府的贼寇挟持了百户人口的村落,她说不宜硬攻,要用巧思在他们水源里下毒。人可以不吃食物,但不得不饮水。下毒便下那最折磨人十香软骨散,再配上些嗜血的毒虫,让他们痛不欲生。
从那时,尹明希便不以看十八岁少女的眼光看待这个新君了,她的心思比自己想象中要重,那些小伎俩也比自己想象中要多。
难不成她发现了自己暗地里筹划的那件事,现在已经开始针对自己了么?
尹明希决定下了早朝之后去御书房旁敲侧击一下。
整个朝堂上,唯一笑得合不拢嘴的就是角落里的史官大人了,她以为二者皆是含蓄之人,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在暗地里缠绵即可,没必要摆到台面上来。
但是,今日皇帝陛下的英勇让她大开眼界,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白,应当是爱惨了。首辅大人也是体贴,为了不让百官议论新君,用三言两语将危机化解。
归纳起来就是,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秀了一场恩爱,又和风细雨地化解,让人抓不着一丁点的把柄。
高,实在是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马岑目光如炬,一边赞叹,一边掏出自家的小簿子,飞快地记录着。
第二个觉得“君无戏言”的则是心细如发的陈海,他早上歇了半天,午后便回到御书房来当值。他听见御前的小太监说起此事之时,讳莫如深地笑了笑。
今日的御书房较为清闲,朝堂上的官员这几日都被李孟庭赶鸭子上架,勒着脖子干活,压根没有时间来烦她。
一个早朝,便开到了午时中,无论大小,该解决的事情都在早朝上解决了,李孟庭下了朝之后便一声轻松。
抬脚踏入御书房门前的广场时,洒在她的身上的阳光都不如她脸上的笑明媚。
陈海迎着她走来,见她这幅姿态,心里想到:当众表白了一次就是不一样,皇帝陛下这腰杆挺的都比往日直了。还有这明晃晃、昭然若揭的笑容,那些大人怎么不再仔细地品品?
只要你细品了,你就知道皇帝陛下对首辅大人的爱意是藏不住的,嘴里不说,眼睛里也会跑出来的。
今日不但说了,眼里也没藏啊,诶呦,那些个大臣怎么就那么笨哪?陈海公公痛心疾首。
李孟庭走到了陈海跟前,关切地问道:“朕听说你身子抱恙,现在好了?”
陈海笑道,语气柔缓:“老毛病了,歇上半日就好了,多谢陛下挂心。”
接着他又问道:“老奴听说陛下今日在朝堂之上同首辅大人示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孟庭越过他朝御书房走去,陈海连忙跟上,之后便听她说:“你这耳朵挺灵的。”
“那么大的事,宫内宫外都在说,老奴不想听到也难。”
“你总不可能只听前半段而不听后半段吧?那只是朕的一个玩笑,今日早朝官员们都精神不济,朝会太压抑了。朕有意逗弄,活跃气氛。”
李孟庭已经踏入了御书房,端起了书案上的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
陈海依旧跟在她的身旁,有意压低了声音:“可老奴觉得,只要听前半段的事情就够了,后半段可有可无。”
李孟庭看着他这双精明的眸子,便知道他看出了什么,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陈海公公。”
陈海掏出手指数了数:“陛下见首辅大人的第三面,眼底的爱意就已经悄然跑了出来。不是老奴有意窥探的,而是陛下根本没打算瞒。”
李孟庭又忽然怅然:“可是朕要如何让她知道呢?”李孟庭继续直言不讳:“情爱一事上,首辅大人看过去傻乎乎的。”
“怎会?”陈海皱着脸,连忙否认:“尹大人乃是建昭八年的进士,还是一甲中的第一名,不论哪方面都有过人之处,陛下莫要低估了。”
“你都不知道今日朕说了那句话之后,她看朕的眼神,冷飕飕的,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
陈海说出自己的看法:“陛下做事又凶又急,其实可以慢一些,尤其是感□□,急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孟庭神采奕奕的眼眸中泻出一缕灰败,她走到龙椅旁坐下,按着眉心,不安且焦虑:“可朕怕自己慢了一步,她......她就会被别人抢走了......”
她说的这话意有所指,可是陈海不知,他用过来人的眼光打量着不安的李孟庭,宽慰她道:“陛下这担忧,多虑了,老奴在宫中数十载,亲眼看着尹大人走过来的,还未听说过她喜欢谁、爱慕谁。在老奴看来,陛下的机会很大呢。”
再往下,二人看待这个问题的角度就不一样了,李孟庭不与他继续探讨私情了,交代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给他。
“再过几日,朕要去江淮一趟,你替朕安排一场斋戒静休。朕这一趟来回可能要五日,你要替朕守住了。朕刚登基,朝局不稳,若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很可能用来做文章。所以你这一道关卡千万要替朕守住了。”
听到李孟庭说去趟江淮,来回只要五日,陈海瞬间觉得她疯了。马车正常行路去一趟也要三十日,纵使是快马加鞭,来回至少也要十日,她是如何做到五日便可来回的?
他望着李孟庭不像是在开玩笑的脸,颤声问道:“陛下难不成是上仙转世,会飞?不然这一来一回,五日怎够?”
李孟庭笑着别开了脸:“这不用你管,你只要替我守好静休大殿的门,不要让外人知道朕已经离宫了,如此便好。”
陈海又目露难色:“可陛下才登基不久,国事堆积又多,老奴怕还未过三日,便有官员来寻。若是一人还好劝阻,若是一群,怕是......怕是会有些麻烦......”
陈海并非不愿想法子解决,只是这事从前他也遇过,建昭帝欲闭关静休三日,结果不过一日半,便有兵部的人拿着边关的军报来寻。
建昭帝入关之前也是千叮咛万嘱咐,但军国大事陈海又怎敢耽误,略一思忖,便入内禀报。建昭帝闻言,哪里还坐得住,当即便寻内阁与兵部的人商讨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海担忧的是那些突如其来的急事,届时真的发生了,那些固执的官员非见到皇帝不可,这不是凭借他这一张巧嘴就能说得动的。
“这样吧,你若是顶不住了,就去找尹大人寻求帮助,朕去江淮之事也不必瞒她。”
多一个人帮忙必然比孤军奋战来得好,但陈海又有了新的担忧:“若是首辅大人也顶不住了,成了众矢之的,又该当如何?”在朝堂中,尹明希位高权重,但敌对的人也不少。此举不是要将她推上风口浪尖,被敌方逮着攻击,还不好还手么?
李孟庭秀眉微拧,这一点头她也想到了,但是目前还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只好道:“若到了这一步,你便飞鸽传书与朕,这样快些。朕知道了,会不顾一切地赶回来。朕不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的。”
陈海闻言,心忽然就酸了。皇帝陛下让自己顶着,成为众矢之的了也无关紧要。但一听说首辅大人将会有闪失,便会不顾一切地赶回来。
这差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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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海戳戳史官:酸是酸,但我还是申请加入磕cp联盟~
新年啦,喜气洋洋的,大年初一、初二、初三留评的都会送红包呦,让作者君看看你们留下的爪印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我们就先这么说定了,你先下去安排,若朕的想法有更改,会第一时间告知于你。还要记住这件事情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让尹大人知晓。一定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才能找她寻求帮助。”
李孟庭的余光已经瞥见了尹明希的身影,赶紧将此事交代完毕,好专心地应付尹大人的兴师问罪。
自己今日早朝的所作所为太过明目张胆,这一刻必然是要来的,她自己心知肚明。
“老奴明白,那老奴就先行告退了。”陈海笑了笑,妥贴又不动声色,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要如何推进此事了。
陈海退到门口的时候,尹明希刚好在门口站定,朝他颔了颔首:“陈海公公来的刚巧,有劳公公替我通报一声,我有事寻陛下。”
陈海明媚地笑了笑,对她道:“陛下在里头等着首辅大人呢,首辅大人直接进去就行了。”
“好,有劳公公告知。”尹明希压了压眸中的烦躁之色,大步跨入了御书房。
尹明希入内便站定行礼:“臣,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李孟庭在龙椅上坐得端正,手中拿着一本奏章,随意地翻来翻去的,以遮掩自己焦急等候的状态。
她细长葱白的手指按在本章上,脑袋微微低着,眼睛却不住地瞥向门口。尹大人走得近了,她才将自己的目光全部都收回来,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手中的那本随意抓来的本章上。
这自然也是演的,她的心思显然都在步步走近的佳人身上,不然她怎么连手中的本章都拿反了都没有发现?好在尹明希走到书案前的时候,她就将本章放下了,不然这定会被首辅大人一眼识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爱卿免礼。”李孟庭清了清嗓子,以让自己显得端庄些,其实她的内心被尹明希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很是不安稳。
“此时还没有到教学的时间,朕昨日学到的那些笔画还没有巩固,爱卿又要教给朕新的知识了么?”李孟庭又道。
“不是。”尹明希否认道。
“那爱卿此次前来是为了公事?”李孟庭又问道。
“也不是。”尹明希再次否认。
“那爱卿来寻朕所谓何事?”
“是私事,”尹明希将今日早朝上发生的那件事情归结于私事,她单刀直入:“陛下今日早朝,为何要拿臣来寻开心?”
她这么一问,李孟庭就为难了,因她这种问法特别不好回答。
她如果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就可以顺势而为,将自己的心意全盘托出,再补上一句后面的改口是因为怕众臣非议。这样一个完整的表白就形成了。
她现在说的是寻开心,好像自己不论怎么解释,都会被安上这么一个名头。这给她的感觉非常不好,因为她从未想过拿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众人面前寻开心。
她今日这么做,也仅仅是为了将她的情意告诉她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孟庭思索了很久,最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她的脑袋不够聪明,经验也不足,想不到很好的说词,只好实话实说了。
她酝酿好情绪,正欲开口,余光便偏见犄角旮旯里透明到都要被人遗忘的史官大人,将自己的书案朝前挪了两大步。
这一挪,也让李孟庭发现了她。
李孟庭记得这个史官,登基大典前,陈海就与自己介绍过她,还说:“陛下日后的言行举止皆会被史官大人记入史册,但是......”陈海隐晦地讲:“但是史官大人也有休沐,而这些休沐的时间是陛下可以调配的。”
那时的李孟庭还不以为意,她觉得自己为人坦荡,不论是说话做事都光明磊落,不需要刻意避着史官。
但这时,她的想法又转变了,她说给尹明希听的话,只愿被她一个人听到,其余这些不相干的人的,应该像陈海那只老狐狸学习,自觉主动地撤场。
陈海离去的时候,还非常周到地将那些伺候在御前的人叫出去了,能给二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爱卿稍等,朕去去便回。”
看着李孟庭逐渐走近的身影,以及脸上阴晴不定的神情,司马岑大呼不妙,只得埋起头来,借着书写来掩饰心中的紧张。自己方才的动作太大了,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她必定是来阻止自己的,自己不会要被逐出门外吧?这下可亏大发了!
讲的话题有些私密,二人都将自己的音量降低,致使身处角落的小史官听不清楚,心里又无限好奇,故而冒了个险,将自己的书案朝前移了两步。
如果上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会选择继续当个小透明,不去打扰那二人的雅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李孟庭压根是不会给她机会的,她径直走过去,在史官的桌上点了点,直白道:“日后有首辅大人在场,爱卿便可退下休息了。”
司马岑唯唯诺诺:“若有私事,臣会闭目塞听,绝不在史书上乱写乱添......”
司马岑还未讲完,便被李孟庭打断:“如果有公事也不必记了,日后何时上早朝何时你当值。”言下之意就是,御书房这厢已经不需要她了。
“可记录陛下的言行乃是微臣的职责,现下便归家歇息,会被言官大人上书弹劾的。”司马岑依旧想为自己搏一搏,自己这书刚写到精彩的地方,她可不想现在就绝了笔。
“这个好办,御书房再往后便是内宫了,朕听说你是太后的妹妹,朕与你一块令牌,白日里便去陪太后说说话,解解闷。前朝事多,朕不能尽孝,你替朕好好陪陪她。”
“这......”司马岑常伴君侧,察言观色的能力并不弱,她见李孟庭脸上已经没什么耐心了,便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只能是这般,没有挣扎的余地了。
她想说的那些又咽了回去,恭敬道:“臣,遵旨。”
李孟庭亲眼看着司马岑将自己的东西打包好,一步一步迈着万分沉重的步伐出了御书房。末了,李孟庭还亲手将御书房的大门关上,把她彻底阻隔在门外。
随着御书房的大门被关上,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了李孟庭与尹明希二人。
李孟庭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坐下说话。
“爱卿喜欢什么样的人呢?”李孟庭坐下之后没有直接回答尹明希的问题,而是给她抛了一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尹明希又哪里会将主动权这么轻易地交出去,她直然道:“方才之事,陛下还未与臣解惑。微臣暂且不答陛下这个问题。”
闻言,李孟庭笑了,眼底是尹明希看不懂的宠溺:“好,朕先来回答你这个问题。朕今日早朝所言皆是发自肺腑,没有拿爱卿寻开心,朕确实喜欢尹大人这样的人。难不成拿首辅大人当个参照都不行?”
李孟庭早上说的时候有给自己留有余地,只要自己咬死了“参照”这一点,是说得过去的。方才陈海提醒了她,感情之事,不能太着急,要循序渐进。李孟庭打算给自己的爱蒙上几层面上,让尹明希一层一层的揭开,最后看到自己赤诚的心。
“并非不可,只是微臣觉得有些突兀。”
李孟庭还抓到了尹明希的一个把柄,刚巧可以拿来说说:“爱卿今早心思都不在早朝上,整个朝会都在神游天外,朕也是想借机提醒。爱卿近日若在政事上遇到了难处,可与朕说说。”
尹明希也想起自己早上十分不在状态,道:“是臣失职,请陛下降罪。”
李孟庭话锋一转,扯到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上:“朕解释完了,爱卿都清楚了吧。那爱卿可以与朕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吗?”
尹明希望着李孟庭殷切的目光,眉一挑,忽然有了想法,她道:“微臣喜欢的人,一定能文善武,有勇有谋。文采要胜过潘大才子,武艺不输定西大将军,智勇可与郝国公比肩,谋略同军师刘衍不分上下。”
尹明希说出的这四个人,皆是大启历史上响当当的人物,他们在自己的领域叱咤风云,成为后人争相称颂的奇人。要将这四者合为一人,再放诸四海挑选,怕是将大启翻了个底朝天都找不出来。
尹明希此举是有意膈应李孟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孟庭闻言,嘴角的笑意非但没有垮下来,反而是笑得更加灿烂,随后摸了摸自己白净的脸,死皮赖脸道:“朕怎么觉得爱卿说的......与朕有几分相似呢?原来爱卿也爱慕朕这样的人么?”
尹明希在心底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赶紧将这个话头止住。她发现这人无赖得很,自己与她聊天,从她嘴里根本讨不到好处,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理她。
尹明希决定了,日后见着李孟庭,都要绕道走。
再过几日,她们可是要提刀相见的人,她也没必要这般和善,早些划清界限,省得日后麻烦。
尹明希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算是回应,接着便起身请辞,大步离去。
李孟庭目送着她离开,嘴角笑意不减,直至那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之后,她才收回目光,接着她伸出二指,将指尖落在空白的宣纸上。
葱白的指尖在宣纸上左右滑动着,诡魅的紫气萦绕在相接的地方,不多时,一个行云流水的“尹”字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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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孟庭:只要我脸皮够厚,我就没有情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尹明希出了宫,没有直接回尹府,而是去了京城最有名的青楼——牡丹楼。有一伙潜伏在京城里为非作歹的人,她盯了很久,今日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们一网打尽。
牡丹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地带——盈华街,王公贵族、商贾贵胄乃至是名人雅士,都时常在这里出没。
盈华街上,各色商铺琳琅满目,人潮拥挤,这条街上的青楼也不少,但没有一家是能与牡丹楼比肩。
牡丹楼与一般的青楼不同。一,它不揽客,想进去的人自然会进去,不想进去的人他们也不会哀着求着。他们有底气保证自己的客源充足,也从不屑于揽客。
而且牡丹楼也不是一般的人想进就进的,它有一套特殊的身份识别制度,只有符合他们要求的人才能进去。
没有人研究过他们的身份识别制度,只知道拥有了他们特殊的身份令牌之后,便可以进通无阻。因此,很多人对牡丹楼的身份令牌重金相求。
二是,它不卖酒,只卖茶。茶是用特制的“神仙水”泡的,人喝了之后,同样可以“醉生梦死”。
尹明希很早就怀疑牡丹楼有猫腻,建昭十三年曾命人去查过,但一无所获。他们不仅账面做得一清二楚,连进出的人身份也都是清清白白。
连最引人怀疑的“神仙水”也查不出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牡丹楼的老板娘尹明希见过,是个风姿卓绝的女人,脸上永远带着温和的笑。她姓言,叫做言予歆,年纪三十五,京城生人。
二十岁她的父亲死于非命,她就接管了牡丹楼,牡丹楼后头的风生水起全是她的功劳。言予歆自出生起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北京城,但眼界、学识、阅历皆令人叹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是个爱读书的人。牡丹楼的二楼是言予歆的藏书阁,她时常约着文人雅士在她的藏书阁里舞文弄墨。
藏书阁与其他的雅间不同,天一黑,烛火便熄了,所以一到了晚上,通向二楼的楼梯也将关闭,客人们将从另一侧的楼梯直接步向三楼。
对于言予歆,尹明希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她那一双巧嘴,活着可以说成是死的,死的也可以说成活的。重兵包围之下,她依然可以云淡风轻,笑对审查。
这样的女人心思深不见底,也是尹明希所警惕的,她始终觉得建昭十五年的“印钞案”与她脱不了干系。但那一年的自己,没有找出言予歆一丁点的把柄。
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建康三年,大启战败,尹明希成为了西蒙人的战俘,她在西蒙军营中看到了一盏产自牡丹楼的牡丹灯。
牡丹灯是牡丹楼花魁的专属之物,整个世间,仅此一盏,随着花魁的更替而变换主子。
本该属于京城的器物却出现在塞北,尹明希觉得很不对劲,当时便留心了下来。后来,她亲耳从忽戎的口中听到了奸细一事,也知道了偌大的北京城中藏匿着一个巨大的毒瘤。
这个毒瘤要发展壮大,人力、物力、财力都不可或缺,整个北京城里,牡丹楼最为适合。
尹明希平生最恨奸细,一想到他们就要咬牙切齿,若没有他们投敌卖国,同外邦之人里应外合,大启哪里会覆灭?
所以奸细就像她眼里的一根刺,她看见一根就要拔掉一根。她重生之后,第一个针对的就是牡丹楼。
行动开始时,尹明希会兵分两路,一路去查“印钞案”,一路去查西蒙内奸。“印钞案”的窝点在头一世中就被尹明希缴获,她知道他们藏匿在牡丹楼地下一楼的藏储间内,越骁会率人将他们缉拿归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尹明希要去的地方,是二楼的藏书阁。
行动开始前,尹明希站在牡丹楼对侧的阁楼上,一抬眸便将巍峨的牡丹楼尽收眼底。微风吹起她的发,柔软的发扫过她沉静的双眼,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同身旁的赵显秋道:“显秋,你现在入宫一趟,跟陛下说,我身子抱恙,午后的授课先停一停。”
明日乃是休沐,这样她今明两天都不用见那个无赖的人了。
赵显秋望着尹明希侧脸的轮廓,有些不解:“大人不是才从御书房出来,方才怎么不与陛下说呢?”
尹明希直然道:“我不想与她多费唇舌,你替我跑一趟,她就不会来烦我了。”
在旁人看来,新君与首辅大人的关系好得不得了。新君刚登基便将首辅大人封做了帝师,这无疑是将首辅大人的地位又拔高了一个层次,可以傲视群臣。
再者便是二人一处办公,整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皇帝拿捏不准的事情都会询问首辅大人的意见,谁都可以看出新君对首辅大人信任非常。
可为何首辅大人这么不喜欢这个皇帝呢?甚至连多跟她多说几句话都不愿意?说起她时,脸上也尽是嫌恶。
赵显秋发现自己越发看不懂自家大人的内心了。
“愣着干嘛?去办事吧。”尹明希从来不会同他们解释太多,她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打算,这些不必与外人道也。她转身之后见赵显秋走了神,出声提了醒。
“是,属下明白。”赵显秋立马回神,从阁楼上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儿,越骁来了,同她道:“大人,那些人我都带来了,也安置好了。”
“好,那我们换上他们的衣物,准备易容进牡丹楼。”
牡丹楼的大门有五个小厮守着,进去要先通过他们的核验。
“夜行衣都放好了吗?”
进出牡丹楼的时候要搜身,携带这些东西并不方便,越骁已经提前让手下混做送菜的农夫,将夜行衣、利器等物品送了进去。
“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大人放心。”
尹明希:“好,那我们现在开始易容,易好容之后大家去街上四处转转,半个时辰之后进第一个人,后面就隔一段时间进一个人。进去之后也不要碰面,天黑之后,我们在三楼水月阁碰头。”
“是!”
尹明希拿的身份是京城布商孙奕良家的二小姐孙菲菲。孙菲菲年岁不大,对男欢女爱知之甚少,进出牡丹楼纯粹是因为好奇。
尹明希此行便要扮做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形象,她的脸上时不时就要带上好奇又羞涩的神情,举手投足也不能像寻常那般雷厉风行,要青涩且小心。
此次入牡丹楼,孙菲菲是瞒着家里人的,所以并未携带家丁与丫鬟,孤身一人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牡丹楼门口的小厮长得也是别样的俊俏,见她走近,先是微微一笑,恭敬的将手伸出,去接尹明希手中的令牌。
他们做的令牌很奇特,内里其实是一个锁状的结构,但比一般的锁要复杂许多。
俊俏的小厮看了眼她令牌上的字样,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把钥匙,在令牌底端的锁孔中插入,一旋,听到木牌里头传来的正确的开锁声之后,他便放尹明希走了进去。
尹明希入内之后,随意地扫了眼四周,发现今日牡丹楼的客人分外的多,些许是明日要休沐的缘故,好些官员都来同她一样,午后便告了假,来此地寻欢作乐。
牡丹楼的一楼像一个巨大的猎艳场,嫖客不仅可以与□□眉来眼去,嫖客之前也可以暗生情愫,找一个不起眼的房间春风一度。
尹明希揣测,像孙菲菲那样被严加管教的商贾之女,兴许是与谁看对了眼,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前来。
而这个同她看对了眼的人,应当不是牡丹楼里头的□□,而是同她一样因好奇而入内的小郎君或者小娘子。
当然,这些只是尹明希的猜测,也是给自己四处搜寻的目光找个借口罢了。
她在一楼晃悠了一大圈,随后便往二楼的藏书阁走去。天黑之前她要在藏书阁里头找到别的入口,不然二楼一锁她进不去也出不来。
就在尹明希往二楼去的时候,牡丹楼的门口来了一个皮肤白皙如同初雪的女子,她年岁不大,脸上洋溢着青春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脸上不施粉黛,却比那些抹涂浓艳的胭脂水粉的人要好看的太多。门口的小厮显然是认识她的,微微一笑道:“林小姐今日又是来看书的?”
被换做林小姐的人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然,眉毛扬了扬,露出一个俏皮的神情:“不是,今天我是来找人的。”
门口的小厮心中了然,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而后低声在女子的耳畔道了一声:“孙小姐来得很早,方才往二楼的藏书阁去了。”
“多谢。”
牡丹楼的小厮眼睛那叫一个精,谁与谁暧昧,谁与谁有私情,亦或是谁不喜欢谁,他们都看得出来。
一直守着门有什么乐趣呢,不动声色地添一把火加一把力,才能让他们乐在其中。
“林芷”验过身份之后便走了进去,不过她没直接往二楼的藏书阁走去,而是站在一楼喧闹的大厅,抬头望着大厅中央的那盏来自西洋的水晶灯。
她的双手垂在身下,右手的拇指摩挲着食指,一道紫色的邪光萦绕在她的食指上,灵力让她感应到了那人的气息。不一会儿之后,她才迈动脚步朝着二楼走去。
好巧,她要找的人也在二楼的藏书阁里,而她自己,其实也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尹明希以为牡丹楼的秘密就藏在二楼的藏书阁里,搜寻了一圈之后才发现一无所获。
二楼的书架整整齐齐,所有的布局也一目了然。白天都别说要藏人了,你就是偷本书,也能被四处游走的小厮逮个正着。
白天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线索,尹明希开始专心地寻找夜间可以进出的通道。她的目光移至西边的窗户,而后随意取了一本书,在窗户边的书桌边上坐下。
藏书阁的窗边设着雅座,相邻的位子之间用纱帘隔起,窗户是敞开的,外头吹来的风带起了纱帘,坐在位子上的人时不时就能看到对侧的人。
她们大部分是成双成对的,打情骂俏者居多,更有甚者在雅座上就开始上下其手了,心急火燎的。
也对,不要以为多了个藏书阁,它就变成了个修身养性的地方。它的本质还是个青楼,客人来此就是为了寻欢作乐。
藏书阁只是给她们提供了别样的情趣。
日已西斜,太阳眼见着就要落山了,只要日一落,藏书阁里的小厮就会开始催促大家离开。上来的那些人姓甚名谁皆被他们记下了,日落之后他们会一一核对,直至上来的人全部被清空,他们才会开始锁门。
留给尹明希的时间不多了,她当机立断,决定在自己这个雅座的窗户上动个手脚,让自己晚上的时候可以从外侧打开它。
西斜的阳光打在桌上,也照在尹明希的身上,天边一片橙红。她装作被阳光扰到,不能安心看书的模样,起身自然地关上了窗。
她的手里拽着一根细线,细线上套上了一个结,她关窗的间隙便将这个结套在窗户的栓上,然后将线头丢到窗外。这样夜里的时候她一扯,便能从外头打开这个窗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布置好这一切,尹明希自然地将书放回书架上,准备离开二楼,前往三楼的水月阁。
她走后不久,那个被唤做是林芷的女人走了过来,在尹明希坐过的位置上坐下。她也捧着一本书,专心致志地看着,面容十分沉静。她的手指与书页相接的地方,浮起了一道暗淡的紫光。
与此同时,窗外尹明希设下的那根细线也被紫光托起,在空中暂停了片刻之后,与紫光一起化作了无形。
天黑以后,外头嘈杂的街道静了,牡丹楼内依旧灯火通明,欢歌载舞。
等到了夜深时刻,尹明希一行人换上了夜行衣,从水月阁到窗户边溜了出来,沿着屋檐小心翼翼地挪动到了二楼藏书阁的窗户边。
尹明希让她的几个手下不要轻举妄动,独身一人去找几个时辰前自己留下来的“机关”。她熟悉那个窗户的位置,只是自己的一举一动皆要小心,稍有不慎,就会被底下与里头的人察觉。
她耳力极佳,她能清楚的听到藏书阁里头有人,而且不止一个。
尹明希小心再小心地挪动到那个窗户边上,用手去摸傍晚时分留下的细线。
二楼很黑,这一侧靠近的街区里的灯火被灭了个一干二净,她很难用自己的眼力来找寻那根细线,只能顺着窗缝一点一点地去摸索。
但这个窗缝本就是凹凸不平,尹明希花了许多功夫依旧找不到。难不成这第一步就要宣告失败了吗?她耐着心,又从头摸索了一遍。
正当尹明希聚精会神的时候,一丝极淡的紫光在她眼前闪烁了一下又消失。快到让尹明希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手鬼使神差地朝着紫光闪烁的地方抓去,又左右来回地扫了几下,随后一个极轻、极小的触感出现在她的掌心里。
那根细线被风吹起,正巧刮到尹明希的掌心里头。
尹明希牢牢地将其握住,接着一抽一拉,便将这扇窗户打开了一条微小的缝。她先是静心听了听藏书阁里头的动静,确认安全无虞之后才将窗户拉得大开,压低自己的身子钻了进去。
尹明希在极黑的环境下也能感受到物体,无论这个物体是静止的还是移动的,这与她旧时在黑暗的环境下生活过有关。
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尹明希被关押了三年,她所有的生活起居都是在黑暗的环境下完成的。
他们想借此来击垮她的意志,让她发疯,可事与愿违,她不但挺了下来,还在深不见底、寂静无声的黑暗中听懂了砖、瓦、木的呼吸。
藏书阁里头器物甚多,一不留神就会磕着碰着,制造出声响。尹明希信得过的只有自己,让那些手下跟着只会给自己制造不必要的麻烦。
先让他们撤吧。尹明希将两指伸进自己的夜行衣里,捏出了一撮粉末,她将手伸到窗外,将这一撮粉末释放到微风里。
粉末带着特殊的香气,她的手下闻到之后,领会了她的意思,便悄悄地退回了水月阁。
再往里头走,尹明希发现藏书阁并非全都是黑暗的,最里侧的地方应当点着烛灯。只不过这些光亮是贴着地板泄露出来的,很明显在空间上,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它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尹明希怀疑是厚帘,或者是与自家卧房里相类似的黑布。
尹明希慢慢朝着光亮移去,靠听觉计算出里头的人相隔的距离。遮挡物的另一侧一共有三个人,两个正在搬运什么东西,还有一个站在原地不动。
接着她就听到了一个踩楼梯的声音,并且越来越近,而且这个人是顺着楼梯往上踩,而不是往下行。
这就说明了,在藏书阁的里侧,还有一个隐藏的楼梯,可以下行。
“都搬来了吧?”一个粗狂的声音,但说着十分蹩脚的汉语。
“今天送来了四坛,都在这了。”这个人说的汉语要流利许多。
“好了,勒贡也别在这儿看着了,帮着一块搬吧。这样我们下去一趟就可以全部搬完了,不用再跑上来。”依旧是那个粗狂的声音。
听到“勒贡”二字,尹明希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因为这明显是西蒙人的名字。而且那人的口音就像是西蒙人初学汉语时的口音,她在西蒙人的军营里听到过许多回。
“赶紧吧,搬完这些,我就要下去收钱了。”勒贡原本是叉着腰的,闻言,挪了挪自己金贵的脚,搬起了最近的一个酒坛子,走在最前端。
“好了,我们也搬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这一行人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下,尹明希将面前遮挡物扯开了一条缝,接着她便看见了里头的场景。
还是白日里的那个藏书阁,只不过最里端的过道被隔了一半出来,遮挡物是与她府里相类似的黑布。这条过道里头的烛台都安上了蜡烛,很是亮堂。
尹明希趁着没人,小心翼翼地踩着楼梯跟了上去。这楼梯比尹明希想象的的要长,她走了许久才到头。
下了楼梯之后,是一条长长的走道,尹明希在楼梯边上猫着腰注视着走道里的动静。走道里有看守的人,不远处还有吵杂的喊声,尹明希隐约能听到“大”与“小”这两个字眼,多的就听不清了。
尹明希发现看守是来回巡逻,并非在一个地方呆着,她便趁他离开的空档,贴着墙来到了走道的中央。
走道很宽,左右两侧是排列整齐的房间。这些房间多数是暗的,只有右侧中央的两间房是亮堂的。
尹明希贴在门缝上朝里头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这里头竟是个赌场!
难怪刚才那个人说要来收钱,收的应该就是这赌桌上的钱。
大启是禁赌的,她没想到牡丹楼里头还有如此“盛况”,难怪有些人一个月里要往牡丹楼跑百八十回。
晚些时候她会让越骁将他们一并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尹明希继续朝前追踪,她在走道的尽头拐了个弯,前头又出现了一条下行的通道。她刚要迈步走下去,通道里头却蓦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脸。
“你是谁?”男人发现了身着夜行衣的尹明希,惊诧地叫了一声。
尹明希不给他过多反应的机会,快速掏出匕首,在他的脖子上抹了一下,干脆利落地将他处置了。
只不过这些动静足以引发男人同伙的警觉,一大波汹涌的脚步声传入了尹明希的耳里。
尹明希后退,往黑暗的地方躲。
“有人跟着我们下来了,快去找!”说话的是勒贡,此时出现在他的身后的,还有牡丹楼的老板,言予歆。
“你们办事也太不小心了吧。”言予歆冰冷地开口。
尹明希暗道不妙,她就查出了皮毛,还不想这么早就对上言予歆。更糟糕的是她后撤的时候跑进了一个死胡同,折返的时候又耗费了一些时间,所以她根本没有跑远。
焦急的时候,尹明希钻入了一间未锁上的房间,躲在门后屏息听着门外的动静。
“哒哒,哒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予歆的脚步声离这间房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嘭”的一声,尹明希藏身过的房间大门被打开了,言予歆带人入内搜查。
而这时,尹明希已经逃之夭夭了。准确来说,她不是自己逃的,而是被一个女人带了出去。
那个女人一路拽着她来到了死胡同的尽头,二人藏身于此。
“女侠也是来劫富济贫的?”女人温热的呼吸倾洒在尹明希的脸颊上,声音细弱蚊吟,做贼一般,“刚才真是太危险了,你差点就把我暴露了。”
她本来就是贼。尹明希动了两下唇,示意女人将捂在她嘴上的手放开。
那个女人会意,立马松手。
二人贴着死胡同的边站着,身子贴在一处,呼吸交绕在一起。那些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尹明希这才安心的回话:“你是贼?”她开口的第一句就让身侧的女人垮下了脸来。
“什么贼?我是女侠好不好,我是来劫富济贫的。”女人甩了甩自己满兜的银票,这是刚才她从那个屋里偷出来的。
尹明希刚在门后站定,便与这个搜刮富甲财物的女人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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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分紧急之下,蒙面女人带着她走了暗门,重新回到了通道里。二楼藏书阁的走道很亮堂,这一层的走道却乌漆嘛黑的,隔一段距离才有一个烛台。这也给她们的藏身提供了便利。
尹明希被陌生的女人带走,心里是不悦的,但此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目前来看,她与这个蒙面女人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她暴露了她,也会将自己置于险地。
蒙面女人没带着她往藏书阁上逃,一反常态地跑到了死路这一端,尹明希发现后,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要赶紧走。”
蒙面女人勒住她的手腕:“那些人都堵在前头,我们怎么走?还不如等他们走了我们再走。”
尹明希:“这里是死路,他们待会儿就会找过来的,现在不走,等着他们瓮中捉鳖吗?”谈不拢,尹明希就决定不理会这个女人,自己一个人先撤。
可她刚迈出一个脚步,便被这个高她一头的女人拉住了胳膊,身子一旋,将她整个人都按在了死胡同的墙上。
“这里很黑,他们不会过来的,我们噤声不语,他们就不知道这里有人。”蒙面女人为了取得尹明希的信任,又加了一句:“我来过这里很多回了,你要相信我,我每次都躲在这里的。”
黑暗中,尹明希狐疑地看了一眼蒙面女人,沉思了一会儿。
“他们现在大部分人都往上走了,我们现在过去也是撞上。”蒙面女人又问。
“这里没有别的出口了?”尹明希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声称自己来过很多回的女人说:“你从哪里进来的,就只能从那里出去。本大侠只盯着赌桌上的那些人,每次来都守着他们的房间,等待下手的机会,别的地方我也没去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