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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咱俩加起来就一个妈了(2 / 2)

“哈哈,我的分数只够读这个学校。”

金梦渺点进那人的资料,发现他的资料也写着毕业院校,是S市另一所顶级名校,情不自禁想到了在S市的另一个人,赵轩梁。

一次婴儿般的精致睡眠只需要10块钱地铁来回、10块钱挂号费和4.26元的安眠药钱。

金梦渺很久很久……不曾有过这样长时间的深度睡眠了,他暂时从随时可能会因为睡眠不足而猝死的恐惧中脱离了出来。

他好好感谢了一番江年和那个网友,其实他在三院开药也只是和医生进行了几个来回的简短问答,好像去哪个医院都差不多,省中医院也未必不行。

“哈哈,有用就好。”网友说,“想感谢我的话等我回了A市咱们见个面吧。”

金梦渺发了几个微博表情糊弄了过去。

江年也说在网上认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线下见个面,A市和B市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距离,不见一面说不过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三上学期,第一门专业必修课的考试结束,沸沸扬扬地传开了某君作弊被抓的消息,有人说被压了下来,院内自行处分,有人说已经上报到校级,这学位证非吊销不可。

数小时后,素来放养学生的辅导员杀到寝室,作弊的某君给家长发出遗书后离校出走,家长立刻要求找人,辅导员遂发动全体出发寻找。

热心一些的学生打着手电,高喊着某君的名字。赵轩梁则在冰天雪地的户外假装跟团出来找人,实则发呆。

专业课有什么好作弊的?大学里还有家长群这种傻叉玩意儿,家长在群里刷屏同意让学生出来找人?

他望着舍友的背影,脑中挥之不去今天看到的金梦渺微博,里面更新了一张金梦渺与另外三个男人的合照。他对金梦渺微博深度挖掘过,对常驻评论区的用户熟悉得像自己的网友,知道其中两个是金梦渺的一对gaycouple朋友,还有一个,就是金梦渺的新男朋友了。

至于吗?赵轩梁曾无数次逐字逐句地分析过那场造成他们分崩离析的吵架,在漫长岁月里想明白了,至于的。

从始至终做错的都是自己。性与爱,金梦渺想要的东西,自己都没有给予到位,致使金梦渺长时间缺乏安全感。生长于一个没有安全感的环境,谈了一场没有安全感的禁忌恋爱,分手是迟早的事,何况还被拿着致命的痛点戳心窝子。

真是一个失败的男友。

当年的他只顾自己,把围绕在身边的人和事都当作天经地义,金梦渺会理所当然地爱他下去,会为他的其他事情让位,比如学业,比如家人。在情侣关系里一个人的暂时让位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只有金梦渺在让位。

他没有把金梦渺的事情放在自己的第一顺位过。

那个家里也不会永远都有金梦渺在等他。

金梦渺在微博说了和新男朋友奔现的故事,说他被舍友发现了是gay的蛛丝马迹,要合伙赶他出宿舍,新男友跑到A市来为他出头,gay就gay了,干你们屁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金梦渺来S市去看一个已出柜的gay歌手的演出,又发了一张和新男友、歌手在后台的合照。

金梦渺为了另一个男人来了S市。他们……了吗?也正常吧。

赵轩梁痛苦地闭上了眼,头顶的照明灯犹如利刃刺透了眼皮。

不想被秀恩爱伤害视力,赵轩梁跑到了推特上,开了个私密账号,在里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忏悔”自己过往的罪行。

图书馆在期末一座难求,赵轩梁靠着自己抢来的座椅,连着校园网和vpn,在推特上文思如泉涌。

他都不知道自己还会是个情感充沛的人——反正当年和金梦渺在谈恋爱的他,是个不会允许金梦渺在微博上发笑容灿烂合照的人,他都不想金梦渺去见普通gay友。

S大图书馆的闭馆歌曲是《执迷不悔》的粤语版,每天21时55分准时响起,工作人员开始清场。

王菲唱道:身边的声音祝福我的一切/我已听厌你说我那样美丽/若付在旧日子不再可贵/我说我这次要痛快有我的依归。

这歌词更适合金梦渺,赵轩梁收桌子走人时想到了另一首歌,那首金梦渺名字的来源,《青春梦》:

失去你的我的世界越来越小。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这一刻,再怎么不想承认,那场早已惨烈收场的初恋也真的结束了。

推特的私人树洞无法满足他的倾诉欲,人终究是社会性动物,还是需要一个人互动,赵轩梁下载了那款每个男同都在用的软件,简单地填了自己的资料。

“你好。”“在吗?”“看看你的。”“想和你做。”

赵轩梁还没平A,对面丝滑地放了一套连招,把男同社交三板斧演绎得淋漓尽致。

赵轩梁对着屏幕半天想不出一句人话,过了几秒注销并卸载了软件。

这就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使用小蓝的经过。

他想了又想,世界上那么多人不尽相同,大家拿着差不多的分数来到S大,都能有千奇百怪的傻叉,凭什么会因为都喜欢男人而产生认同感,否则他早该和“娘娘”以及土直1统一战线。

于是此后他放弃了所谓寻找同类的活动,不屑于同性恋之间寻找身份认同的活动,更厌恶那些滥交者的求偶活动。

他活着,只是他自己而已。

但他也没活出个名堂来,口口声声说的“做自己”不过是沉迷网络游戏,管都懒得撸,那些与表弟发泄欲望的躁动也不复存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S大每学期持续20到21周,赵轩梁还要拖拉到了宿舍赶人才回家。

“你看到了吧。”在老家的厨房里,给家人拿碗筷的金梦渺与进来端菜的赵轩梁一进一出,擦肩而过,金梦渺问。

“嗯。”赵轩梁与金梦渺保持距离,也确定这个音量有且仅有金梦渺能听见。

“说不说随你。”

“我不会说的。”

“随你。”金梦渺机械地重复。

赵轩梁内心活动了好一番才问出口:“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至少比你好,这句话金梦渺没说,“你越界了。”

“对。”赵轩梁收声。

“来吃饭咯——你们两个拿了饭就过来嘛,菜都要冷了!”奶奶进了厨房驱逐他俩。

这两年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把对方当成空气,家人也习惯了。

一开始还好奇为什么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哥俩会闹翻,他们谁都不愿说,时间久了大家也默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轩梁这个闷葫芦大有越来越闷的趋势,金梦渺比以往开朗了不少,宁可跟来拜年的赵怡秀老公闲聊两句,也不想搭理赵轩梁。

在小家和大家的群里,两个人也不会同时说话,一个人接了话,另一个就消失不见——主要通讯工具从QQ换到微信后他们就没说过话,赵轩梁也相信金梦渺清空了跟他的QQ聊天记录。

金梦渺提前返了校,赵轩梁知道学校不会开学那么早,也没说什么,他问不出口是不是去找男朋友了,纯属自讨没趣。

他也不打算在家久留,这房子里承载了太多和金梦渺在一起时的回忆。

然而一纸学业预警寄到了家中。

快递员说是来自S大的邮件,罗琼很是重视,在家里特地等着快递员上门。

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读了标题,读了文字里那触目惊心的数字,连信封带文件一起掉到了地上。

“我们家轩梁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她捡起那张纸,进了房间就对丈夫哭了出来。

她心里的那个儿子是无往而不胜的,再不苟言笑也会每个学期带来一张漂亮的成绩单的,拥有光明前程的天之骄子,怎么读了两年大学,一声不吭地到了要被退学的边缘?

“你自己的儿子,你自己去问他咯!”赵东智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他跟他儿子一样不善于用言辞表达自己的心情。

赵轩梁在房间里戴着耳机开了一把新的游戏,对屋外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

一局游戏结束,父母找他谈话,他看着学业预警上自己的名字和学号,而不敢直视父母的脸,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再怎么说也要保住学位证和毕业证。可是大学的进程过半,绩点已经一塌糊涂,一切积重难返,要从何补起?

立下雄心壮志,开学了还是按自己的老一套生活,他也感到迷茫。

很久以前的自己,好像立志好好学习,要成就一番事业来报答父母,为什么会变成今时今日的麻木不仁,面对挂科心情也毫无起伏。

他也知道,什么大类招生,什么分到了一个讨厌的天坑专业,都是给自己的堕落找的借口。同处于S大的环境里,一样有人能活得熠熠生辉,他看到那些人只觉得刺眼,很难去理解一个人的积极进取。

新一任校长在采访里承认了2016级本科生培养方案的不足,但实际上没有任何人为这一级学生负责,所有的苦果都由五千名本科生尽数吞下。

赵轩梁的课表依旧是满满当当,大四和满课做实验写报告并不冲突。由于前一年的ofo爆雷,占领了S大校园的共享单车黄海变成了五颜六色,他随便挑了一辆,奔波在赶课和清考的路上。

这所学校还和入学时一样到处都在施工,要把整个校区都翻新一次才好。若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S大的百年校庆要到了,张罗的场面之大让赵轩梁想起了弹冠相庆这个词语。S大在各平台上联动海内外校友宣传校庆,另一个校区里才有一个学生刚刚为学业跳楼自杀,隔日校庆继续载歌载舞。

赞誉属于这些真正受益于S大教育的杰出校友,彷徨则属于赵轩梁等人。

舍友说,有成就的才叫杰出校友,而明年今日的咱们,叫过往毕业生,要和S大互相以对方为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个舍友说,那不对吧,你讲得也太轻松了,咱们得叫——更有甚者,极个别人!

这一屋子人还挺庆幸自己不搞秋招也不考研的,明天的路在何方,谁也不知道。

金梦渺又在网上发自己的杰作了,发完了还要提一嘴男朋友。

赵轩梁理应该为金梦渺的物质精神双丰收感到欣慰,祝福他有一个更好的未来,但想到金梦渺是在男友的鼓励下发展起的业余爱好,还越做越大,就不是滋味。

机缘巧合之下,赵轩梁看到了一则B市某教育集团的招聘启事。

毗邻A市的B市啊,听说那里的老师待遇在国内独一档,这也是个被人问起来不会怀疑的借口。

他想要的是在200公里以外的距离默默看着金梦渺,不去打扰他。

赵轩梁投出了简历,不久之后,全人类都没有想到的,新冠疫情爆发了。

赵轩梁再晚两天买票就很可能回不了家了。

整个寒假,一家人都在为这个世界往恶性崩坏的速度而忧心忡忡。

赵轩梁还残存着一些03非典时的记忆,但很快,所有人都发现这一次疫情的场面远不是非典能比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一副口罩难求的头几天,赵东林驱车跨越半个城市给赵东智送来了一盒口罩。

赵东智说:“你哪里搞来这么多?你们家自己用吧!”

赵东林说:“你们家人多,怡秀在她婆家,而且你老婆身体那个样,有的用就先用着吧!我们两公婆省省也能用的,老人那边我安排好了的。”

赵东智和罗琼在屋里说了很久的话,说大哥也没有他们以前说的那么差,患难的时候,还是要一家人互帮互助。

这个家里的另一对兄弟还是老样子。

罗琼问赵轩梁:“快要毕业了,对以后有没有打算哦?”

“我打算去做老师。”赵轩梁抛下平地一声雷。

“啊?”罗琼和赵东智异口同声地说,金梦渺没有出声,夹菜的时候斜了一眼赵轩梁。

“我看到B市有个教育集团的招聘启事,投了简历。”赵轩梁平静地叙述,“过了筛选,不过疫情这样,后面什么时候再面试要另行通知。”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爸爸妈妈说一声呀!”罗琼说,她开启这个话题是想提点一下赵轩梁,如果在大学过得实在不开心,毕业了回家算了,他们给他找个关系,凭他的学历也能过个自在的小日子。

“刚投的简历,八字都没一撇,没什么好说的。”赵轩梁只解释他想解释的,其他的东西没人撬得动他的嘴,比如他是怎么看上教师这个职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以后就要去B市了吗?”罗琼感觉自己要冒烟了。

“嗯。”赵轩梁应声时看了金梦渺一眼,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到内心的波动。

金梦渺当然不会给他看出来。

洗碗时赵东智这么劝罗琼:“算咯,你自己的儿子你还不懂,他就那个样,他自己选定了,你就让他去吧!”

“哎——”罗琼一声长叹。

托疫情的“福”,赵轩梁不用在大学期间搬第4次宿舍了,年年换宿舍的安排只是这个学校混乱行政管理的一个缩影。

赵轩梁自己都非常意外,过五关斩六将杀到了最后,最后一轮还淘汰掉了一个名校师范的硕士,他都想不通有什么留下自己的理由。

总而言之,大学生活犹如一场闹剧,以大类招生为始,以用PS拼凑成形的毕业照为终,在反反复复的新冠疫情中轰然倒塌了——一个迷失在大学里的人要去教高中生考大学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其实我有想过要和他走到最后。”

分手很久以后金梦渺这样和江年坦陈道。

先不说同性恋之间怎么才算走到最后这个问题,江年惊讶的是,只是“想过”而已吗?他以为金梦渺真的爱过成烁。

“不是没爱过,是没那么爱吧。”金梦渺耸肩,又说了一个其实,“其实我一天都没有忘记过和我表哥交往的日子。”

成烁是一个完美的恋人,开朗大方、乐观积极、温柔敦厚、活儿也很好。跟他谈异地恋也不会感觉到累,他会给予充足的安全感,线上定时报备,线下抽空见面,金梦渺封校的时候成烁想方设法补充他的物资,讨他欢心的那些花活新奇而不油腻。可以总结为,这是一个和赵轩梁完全相反的男人。

我爱你,我想你,你真的很好。这些话赵轩梁也会说,但他耻于张嘴说出来,倾向于用行动去表达。

和赵轩梁交往时金梦渺会给他找补,每个人有每个人表达爱的模式,他就那样一个人;和成烁交往时,金梦渺就想,被一个人捧在手心里也挺好的,不用把某人的缺点一忍再忍,忍到无可再忍时才爆发。

成烁远没有赵轩梁那样长相卡死在金梦渺的每一个审美点上,但也说得上是一个十成十的帅哥,在成烁追求了一段时间之后,金梦渺也就答应了。

谈恋爱究竟是什么呢?一定要像十几岁时那样去奋不顾身地爱一个人才是爱吗?

估计再也不会看到一个人的脸就像全身过电,也不会每天熬过十节课就为了放学去见某个人了。但这不意味着爱情只有一种表现形式,细水长流说不定也挺好的。

抱着探寻的目的,金梦渺开始了新的恋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梦渺在和成烁商量毕业后的去向,成烁希望金梦渺留在A市,两个人能长长久久在一起,他都为了金梦渺把事业迁回A市了。

对金梦渺这种外来人口而言,A、B两市没有什么区别,在于具体的offer和那座城市有谁的陪伴。

江年在B市帮金梦渺内推,金梦渺也和B市的一家公司谈得很好,对方开出了优厚的薪酬,许诺了广阔的前景,A市那边的待遇都平平。

成烁的意思是差出来的那些钱他可以给,他在A市有房产,可以减轻住房上的压力,一来二去的房租和薪资差就抵消了。

金梦渺心有不甘,非科班出身的人一切都是自己摸索进行的,B市那家公司开出的待遇就是对他作品莫大的肯定。

他想趁着还年轻,先去B市闯荡两年,做出了更多作品也好找下家,讲究一个骑驴找马。

成烁说,不行,我不想和你分开。小梦,你不回老家已经是在闯荡了。

金梦渺说,说什么呢,就现在这样每天关在学校里,同不同城的有什么区别么。

那段时间他们闹得挺不愉快的,金梦渺讲话都夹枪带棒的。

不过现实没有留给他们继续闹矛盾的机会。金梦渺还在为了搞他大学专业的毕业设计焦头烂额,每天搞得茶饭不思的。

他在本专业上的建树和门外汉无异,被逼得最急的时候也会想,都不干这行了,还要这个文凭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焦虑的毛病又上来了。

在手上的安眠药还剩下一天的量时,学校发了预警,有一例新的确诊病例,全校都得拉去方舱。

接到通知时是凌晨三点,金梦渺还没睡,在赶毕设,他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想,还好没睡,吃了这颗药再被叫起来,今天一整天都睡不着了。

他每天需要吃三颗药,这是医嘱的上限,只有吃了才能入睡,但不能保证睡眠长度,中途若被打断睡眠,很难睡回笼觉。

半夜的临时大迁徙,很多学生都准备不了去方舱应有的物资,怨声载道的。金梦渺还好,耳塞眼罩这些他一直都备着。

其他学生在第一天还有一些对于未知事物的新鲜感,虽然疫情和死亡都是无比沉重的事,但是A市的疫情较之其他国内大城市一直不算严重,他们学校简单封校了事。

金梦渺从拉上书包拉链那一刻起心中的担忧就没停下来,形成心理依赖之后,吃不到顶格的药量就会心理暗示自己今天大概率睡不着,一定得吃满。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金梦渺一口气把手上的三颗右佐匹克隆都闷了。

他在六个小时后醒来,方舱内开始局部躁动。都是没出社会的学生,以自我为中心的居多,没那么多理解和忍让——废话,这几年谁还没辱骂过不冲水的和偷外卖的,对大学生这个群体素质最绝望的就是大学生自己。

“请问谁有安眠药吗,有偿,右佐匹克隆、阿普唑仑、劳拉西泮都可以。”金梦渺在这个方舱的群里发。

“我说哥们儿,在这地方还想要安眠药,你是求购奢侈品啊。”有人调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黛力新也可以。”这是抗焦虑的药物,在网上可以买到,不像安眠药那样只能去医院开,金梦渺吃过,起码有点儿心理作用。

“谁有伏硫西汀,有偿。”有人队形跟帖。

“谁有西地那非,有偿。”有人捣乱。

金梦渺哭笑不得,别告诉他还有人想在方舱里用西地那非。

目前的消息是他们要在方舱里待上7+3天,具体待多久,“等通知”。

和几百几千个人同住在一个大方舱里,被“E017”这个代号取代了姓名,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手机连着床头的充电线,就是当下的全世界。

什么时候能出去、会不会被感染、提交毕设的截止日期能不能因为这次封控相应延期,一切都是未知。

金梦渺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能否睡着。

他回到了接触到安眠药物之前的状态,时刻处在自己今天要睡不着的忧虑之中。对自己重复“没事我睡得着”只会起到反效果,内心永远无法平静。

眼部受到眼罩的压迫,照耀整个场地的大灯24小时不停歇,灯光透过眼罩渗进来,耳道里是被耳塞填充的异物感,还听得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次又一次,感觉不到昼夜的更替,跟自己说“睡不着没关系躺着也是休息,总比玩手机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讨厌浅睡眠,讨厌睡不着,讨厌分不清浅睡眠和睡不着,大脑在飞速运转,而生命在失眠中流逝的自己。

“别怕宝宝,我这也在隔离。”成烁给金梦渺发来酒店里的照片,他刚从国外回来,需要14+14天的入境隔离。

“我这不一样啊。”金梦渺拍了一张他对面床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的照片,“我没药了。”

“我想想办法吧。”成烁是最了解金梦渺如何被失眠折磨的人了。

“没办法就算了,挺过去吧。”

成烁充其量也就是个家境、工作较之大众好一些的普通人,在A市疫情不严重的时候能托人给金梦渺带点东西,越过国家政策的事情他做不出来,金梦渺也不敢收,他还不想成为社会新闻主角。

比金梦渺面临着更直观痛苦的,在这个方舱里都大有人在。

第二个夜晚,他听见相邻区域的一个女生爆发出哀嚎,盖过了防噪耳机里的音乐声,放完一首歌,那女生才被工作人员带去劝阻了。

大学生都有点儿熬夜病,在方舱里远离了学业,乐观的人有理由通宵游玩,不乐观的人也出不去。

过了一会儿,女生被送回来了,还是能听到一些小声的抽泣。转了一手又一手的消息说是把她带大的外婆去世了,她就算出得了方舱也送不了最后一程了。

金梦渺在一片虚无中陷入沉思。他无母又无父,小舅与小舅妈对他有养育之恩,他一定会报答他们,但在那个家里住了好几年,始终都觉得不是自己的“家”——可能是因为搞了他们儿子吧,心有愧疚。今年过年借健康码黄了的借口没回去过年,跟成烁在外面鬼混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谈一段毫无保障的同性恋爱,这东西,美好却虚无缥缈,指不定哪天就散了。感觉自己在这世界上就是注定孤身一人的。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眼睛被头顶的灯泡烧灼得出现了盲区,金梦渺退化了的文化素养也只允许他背出义务教育水平的诗词了。闲时经常会想他没有故乡,这两个字该代表小时候跟母亲居住过的那个城市,还是后来住过几年的X市呢。

等出了方舱,要不把名字改了吧,跑派出所开一堆证明都好。还是不明白当年老妈是怎么想的,赋予了他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

如果妈妈活到了现在呢?她走的时候还想不到日后会爆发一场改变全人类命运的疫情。

他又想到了母亲过世的那一天,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自己也活到了二十来岁,算个大人了,有没有符合母亲的期待呢?

在他小时候,母亲会允许他不够男子气概,他也就一厢情愿地相信若能活到现在的母亲无所谓他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将“你健康快乐就好”执行到底。

都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就让他把回忆美化一些吧。幼时他也和母亲闹过不止一次别扭,被教育过听不懂的人生道理,可是过往都和故去的人一同过去了。

回忆里与母亲的点滴竟然有了模糊的部分,金梦渺无论如何都不想忘记和母亲共同度过的岁月。

现下是一段注定虚度的光阴,他选择在微信对话框里用文字记录下每一段他能想起的回忆,就算是流水账口水话都好。

“我们打视频你说给我听吧,我想听你说,我想看你的脸。”成烁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用文字留存住她,可能之后会整理成文档。”金梦渺说,他也不想分心看分屏,手机还会烫度加倍。

“好吧,你说。”

长于一个幸福家庭的成烁在成长过程中顺风顺水,与双亲感情甚笃。他已经很努力去与金梦渺所说内容共鸣了,去做一个好的倾听者,敲出的文字自己都觉得简短而苍白。

不过这时的金梦渺也不那么需要对面的回应,他的倾诉欲占了上风,快速输出一段段直击灵魂的文字。

坚持了一段时间,有着正常人入睡能力的成烁握着亮屏的手机睡着了。

对面久未回应,金梦渺也猜出成烁睡了,便放飞了手速尽情输出,尽管手速还是跟不上大脑。

数据线长度有限,金梦渺就这样保持单一姿势度过了夜晚和白天,腰酸背痛的。其他爱熬夜的同学都醒了,他才想自己该睡了。

这一夜的行为与作死无异,知道自己难入睡还要搞通宵,他早不是熬过头补一觉就能恢复正常作息的人了,醒来又该搜索“每天睡2小时会不会死”“猝死的征兆”。

醒来时,手机却停留在了赵轩梁的微信资料页面,金梦渺一怔,拇指下意识地要按下删除该联系人的按钮。

他们的聊天记录是空白的,赵轩梁的朋友圈倒是有一条,转发了他任职学校的宣传任务,金梦渺相信赵轩梁没有屏蔽他也懒得发分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轩梁这个人像是空心的,从前就不需要一个宣泄口,天天在一起的时候没见他玩过任何社媒。那时候金梦渺就怀疑过,这个人除了偶尔会说的“嗯我也爱你”,和想日他嘴的性欲,就没有其他内心活动了。

还好没有人卖给他两片思诺思,哈哈。这个念头冒出来,金梦渺把自己逗笑了。

他吃的安眠药有时会失效,去医院医生也只是建议他换药吃,试过一周思诺思没什么用,后来就没再吃过。

在网上经常看到思诺思的使用者说它的致幻副作用如何恐怖,诸如吃后裸奔、给前任发消息说我爱你……而醒来全然忘记。

他觉得他吃的右佐匹克隆片就挺好,那药很苦,苦到吃完的第二天下午嘴里都会残留苦味,但起码不会搞出致幻后的尴尬事。

吃不到右佐匹克隆,还有点想念它的苦味。

可能再过几年,他和赵轩梁会带着各自的男友见面,装作不曾交往过一样,给伴侣介绍自己的表兄弟,一同商量怎么在家长面前隐瞒关系。

在那之前,金梦渺希望亲爱的表哥不要到了30岁就自动变直,也希望他在对待下一任时能学会怎么去爱一个人吧。

日,被当作练手的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解封的那天金梦渺心情大好,不亚于坐牢出狱重获新生。

尽管活动范围还是被限制在校内,他还是想要大肆庆祝一番。

“我自由啦!!!”他喜滋滋地给成烁发了一条消息。

直到晚上6点宿舍来了热水,他痛快洗了个澡,出来摸到手机,成烁还是没回复。

成烁这个人作息规律,念他在酒店隔离,没有坐班时间的约束,放纵一下也正常,金梦渺没细想。

距离发出消息过了四个小时,成烁才回复:“恭喜宝宝。中午看了个电影睡过去了一觉竟然到了晚上。我们什么时候出来啊。”

“等~通~知~”金梦渺模仿学校,“最晚等到我毕业也能出去了。”

“那还要好久。”成烁发了一个难过的表情。

金梦渺坐在桌前用电脑的模拟器挂机过游戏日常,举起手机随手自拍了一张发给成烁:“这张桌子再讨厌也到了要告别的时候了,哈哈。”

“在那之前你得先过了毕设。”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再说下去成烁又得开始说毕业后同居的事了,金梦渺暂时不想在自己的兴头上跟他吵去A市还是B市的问题,打了个视频过去,借由文字对话到视频聊天的切换来中止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烁拒绝接视频,说:“我在吃饭呢哈哈,你还要看我扒饭不成?”

“又不是没看过。”反过来说,恋爱最上头的时候,让成烁挂着视频干看金梦渺一天他都会愿意吧。

成烁发了两张图片,第一张是酒店的隔离餐,看上去比学校食堂还无聊。第二张是手机截图,上方的消息栏显示微信的消息提示:“林思思: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第二张图片被迅速撤回,成烁重新发了一张没有微信消息的截图,哀嚎他的基金又暴跌了,并痛骂基金经理。

金梦渺不懂基金上的事,随便和成烁扯了几句,电脑上的日常也挂完了。他切了个界面到浏览器,微博竟然有消息提示,有人给他发了私信。

也许是他的心态在变,也许是这个软件的定位在改变,他觉得微博越来越没意思了,也不像高中时那样喜欢往上面张贴自己的日常,发文频率直线下降,只是习惯性地挂个后台。

杨希本希:这人是你现任么?

对面发了两张图片,一张是金梦渺微博里贴出过的成烁,一张是在类似餐厅里从侧后方拍的照片。凭金梦渺对成烁的熟悉程度,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侧脸十之八九就是成烁本人,但是为什么这个“杨希本希”要突然发给他?今天的成烁还在酒店里隔离,那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发过来的意图又是什么?

金梦渺秒回了一个问号,点进“杨希本希”的主页,对面是个红V,关注了自己而自己没有回粉。

等下,杨希?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金梦渺快速滚动鼠标下滑浏览杨希的照片,如一道惊雷劈中了他,答案很明了。

杨希是“娘娘”的本名,以前全校都叫他“娘娘”,这个诨名取代了他那个平平无奇的本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娘”的妆造跟着审美改变,体型和神态也与高中时不同,但还是看得出来这个人就是X高的那个“娘娘”。

杨希:今天看到他在和一位美女相亲哦,想想会不会是你家那位,就发给你了。

金梦渺:……你怎么找到我的。

杨希:拜托我高中时就在关注你好吗,你不回粉就算了还不让我看吗?看了那么久你家那位的脸我也记得住啊。

金梦渺:……

杨希:你和你哥哥分手的时候我伤心了好久。

金梦渺:?

金梦渺:他真是我哥哥。

杨希: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啊[白眼]哥不哥的也不耽误谈恋爱啊。

时隔多年再被提起在高中时公然搞兄弟恋爱的事,金梦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尴尬到在电脑前僵住,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十七岁时,给自己打上“真爱无敌”“为爱不顾一切”的标签。

尤其对面还是那个“娘娘”。别人假扮兄弟姐妹来掩盖自己谈恋爱,金梦渺和真哥哥谈恋爱,“娘娘”不假扮任何人和事,直接在校园里做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忆起来,赵轩梁多半看不起“娘娘”和土直1,金梦渺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总和赵轩梁用调侃那一对来衬托自己。其实他俩都挺差劲的,不如“娘娘”。

一段隐秘的心事重见天日,金梦渺羞愧难当,手指在键盘上停留了半天,打字道:谢谢你啊,我想可能有什么误会吧,我男朋友现在还在隔离,出不来的。

杨希:哈哈,但愿吧。我刚好看到眼熟的人,想着要不能救一桩是一桩吧。

金梦渺:我想他不会的。

杨希:那最好是。对了啊,我还存着一张以前拍的你和你哥的照片,你要不要。

金梦渺:不要,你删了吧。

杨希:我不要,我还要留着欣赏。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会和赵轩梁告白。

金梦渺:随你便吧,跟我没有关系了。

杨希不顾金梦渺死活,发送了那张珍藏的图片。

金梦渺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属于自己十六岁时的神态,还有着一股朝气。虽是杨希从后方偷拍的,画面因当年的设备和放大倍率而模糊,金梦渺还是猜出了这张照片大概摄制于几月。

上方阳光照耀,他和赵轩梁一起走在通向学校后门的主干道上。他在对赵轩梁说着班上的趣事,赵轩梁脸上挂着标志性的表情,微微侧过脸看他,可还是看得出那种宠溺的神情——或者说是大脑自动补全了赵轩梁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太熟悉赵轩梁了。

杨希:我在当模特哈,副业是主播,你要不要也考虑做做看,我觉得你有潜力哈。

金梦渺:……不了,谢谢。

他给自己的定位是个普通人,准备从普通的学习毕业去做一份普通工作,“主播”这种新兴工种,他还没开始仔细构想,就先却步了。

用了几年的微博只有几万个粉丝,有一个成烁还不够,又来一个从高中起就在默默关注不说话的杨希,这都什么人啊。

对,成烁,他现在是该为成烁和女人相亲的事愤怒才对。什么赵轩梁什么X高,都是回不去的过去了。

金梦渺问杨希要了“成烁”相亲的原图,打开exif信息,显示拍摄于今天17时36分,正是成烁声称他在睡觉的时间。

他可以确定照片里的人是成烁,而这张照片可以解释为成烁只是在和一名女性在谈公事。就像刚才成烁撤回的那张图片里,“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也可以是对方在感谢成烁公事上的相助,所以金梦渺一开始没有在意。

问题是,应该在酒店隔离的成烁为什么会被杨希拍到?他心里没有鬼的话,为什么要撤回那张带着女性私聊的截图?如果今天成烁并不在酒店里的话,那就说明他之前说的出差和回国都是对金梦渺的虚报。

隐瞒的意义何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梦渺反手将这张照片发给了成烁,要他马上给解释。

成烁回复得很快:“谁发给你的?”

“这重要吗?这上面的人是你吧。”

“这些天我们每天都有在打视频啊。”

“这张照片是今天拍的,今天下午5点,你在哪里?”

“你已经先入为主了,认为这是我吗?”

“别人认不出来我还认不出来吗,你又不是什么大众脸,这套衣服我看你穿过。成烁,我帮你划重点,你跟我说的是4号从新加坡直飞回来,最少后天你才能从酒店出来,出来了也是居家隔离。为什么会有一张今天下午拍的照,显示你在A市的餐厅里?我不管你和对面吃饭是于公于私,回到源头上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我隐瞒你的行程的?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出境?”

金梦渺条理清晰,堵死了成烁临时准备的借口。

“你听我解释。”

“你先发你的行程码扫码记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梦,我跟你从头说起吧。”成烁要换条路子走。

“行,我听你说。”金梦渺快步出了寝室,下了半层楼,在楼梯拐弯处停了下来。他跟自己说一定要冷静,不要被冲昏头脑,矛头该对准成烁本人。

他给成烁打了个视频,这一次成烁接了,背景是和前几天相同的酒店房间里。金梦渺看着屏幕里的成烁,和小窗里只剩个轮廓的自己,感觉很是可笑,事情还没尘埃落定,但有了自己预设的立场,成烁看上去已经不同了,像在绞尽脑汁找理由。

“今年过年的时候初一我跟你在一起,没有去走亲戚,我爸妈就挺不开心的,他们找我谈了很多。你知道的,我出生的时候他们年纪都很大了,我在他们两边都是独子,他们有压力,我也有……”成烁说得尽他可能的恳切。

金梦渺不买账,反而一股怒火蹿了起来,都是G圈中人,这些话题都被嚼烂了,千年的王八装什么鳖,下句话要说什么他能自动生成几百字借口。

“相亲是吗?”金梦渺直奔正题而去了。

坦诚计划失败,成烁后悔自己找错了策略,金梦渺不吃这套。

“你听我说,这都只是应付家里的啊!”

“应付到什么时候?今天是相亲,明天是结婚,我要在外面给你做小的?我祝你阖家幸福,放你回去应付你老婆?”话说到这份上,就差几句恶毒的咒语了,金梦渺却发现自己冷静得可怕。

成烁觉得视频那头的金梦渺有些陌生了,他用自己最大限度的耐心解释道:“我说了,今天只是吃了餐饭,出于社交礼仪送走了她,我就会和她坦白这都是父母给的压力,我没有要和她发展下去的意思。这就是一餐饭,到了这个年纪,都是成年人,出来相亲都懂什么意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懂。妥协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永无止境。”三年的交往里,金梦渺不止一次借助其他人的分分合合表明过自己的立场,他全盘否定那些骗婚和形婚的gay,统统一棍子打死,“你是第一天知道你是独子的吗?”

“不是啊,你看,我和你的年龄差摆在这里,我马上就要三十了,这些社会压力我们总是要面对的。我觉得我能处理好,才没有一开始告诉你,不然我们肯定会吵起来。”成烁试图把道理掰开来揉碎说给金梦渺听。

金梦渺心里只剩无尽的失望:“能说出这种话你离直婚也不远了,没有结婚的心思你去个屁的相亲!我明着和你说,就算明天不结婚的gay全都要拉出去枪毙,我也不会去和任何人相亲!”

成烁胸口郁结着一团气压不下去,往上冒,冲得嗓子眼儿疼,他停顿了几秒,说:“小梦,我应该和你说过的,我是双,不是纯gay。”

金梦渺一点就炸,滔天的怒火与过往的某段记忆重合:“你是双?你是个屁的双!跟男人谈恋爱的同时去和女人相亲就叫双吗?你从来没有说过,你上来就问我是不是gay,你不是纯gay你至于这样问?双的名头就是你这种人搞臭的!”

金梦渺说到这个份上,成烁也亮出了最后一张牌:“你也没说过你的前男友是你表哥。”

“谁跟你说的?呵呵,在这等着我呢。”金梦渺似乎早有预料和表哥的事会被翻出来,一口气骂了出来,“合着这几年你一边操我又看不起我?我都搞男人了,还在乎那血缘关系干什么,我自家表哥吃着放心行了吗?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隐瞒去相亲和我隐瞒我跟表哥谈过是一码事?”

他所处的楼梯拐弯位于户外,抬眼还能看到自己宿舍的灯光,音量这么大,宿舍那几个傻叉准能听得出是他的声音,这会儿正在看死gay的笑话吧。

成烁的情绪也到了临界值,强作镇定地说:“我们冷静一下好吗?让我们从头把这件事情捋一遍ok?”

“嗯,我们从头说起,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跟我隐瞒你的行程,给自己留后路的。”金梦渺不忘这场吵架的开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烁叹息:“小梦,你太极端了,我真的没有……”

“我极端,我能不极端吗?表哥都是我主动要搞的!”金梦渺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几度。

“我的状况你可能理解不了,你能听我说完吗?”成烁无力地说。

“对,我无母无父无亲无故,我理解不了你要传宗接代当孝子的压力。”这场景似曾相识,金梦渺也就用自揭伤口的方式嘲讽道。

“别太不讲理了行吗?”

“那就分手吧。”

“小梦!”

“到此为止吧。”

在成烁绝望的呼喊中,金梦渺给他判了死刑,切断了视频。金梦渺在楼道里的怒吼带着巨大的回音,不光他们宿舍,整栋楼都得知有个死gay在和男人闹分手。

他拉黑了成烁的所有联系方式。成说活络的心思不光应用于从前变着花样讨金梦渺换新,还表现在发掘出各种千奇百怪的途径去找金梦渺求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以前一起用网易云听过歌,金梦渺私信箱也被成烁填满了。

成烁发一条,金梦渺屏蔽一个号,然后成烁又去找下一个应用的私信箱。

轰炸持续了一个来月,到了毕业季,有个男人在宿舍围墙外撕心裂肺地大喊金梦渺的名字,最后被保安架走了。

三年的时间里,他们过着实质上等同于异地恋的生活,在即将走到一起的时候被终结了。金梦渺决绝得不留给成烁任何挽留的余地。

金梦渺收拾行李前往B市,开启了新的生活。

又一场感情以大吵大闹收尾,列车进入隧道前,金梦渺想起了金辉跃曾经说过的那句话:都是男人,还不如做一个让别人依靠不住的男人。

那个死了才老实的东西也不无道理。男同性恋不还是男人,何况那些做1的。赵轩梁和成烁,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人,也算是殊途同归了吧。再亲密的恋人在被触碰到最根本利益的时候还是以自己为先。

虽说成烁这种在男人身上玩够了,还想去找女人结婚的人死有余辜,但知道交往期间金梦渺从未忘记过赵轩梁之后,江年也有点为成烁怜惜。

金梦渺对此哈哈大笑:要跟自己表哥交往过,你也忘不了吧。而且还是我哥那样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十月过半,B市依旧是燥热难耐,要不是在邻近的A市待了四年,习惯了这种漫长无尽的夏天,金梦渺敢说自己极有可能在上班和气候的双重打压下过量服药。

这个周末,他拒绝了江年的游玩邀请,在出租屋里吹着空调,给自己放松上周因调休被重创的身心,想玩到肚子饿了再起来点外卖。

忽然,手机弹出了一条消息:“你那里要封了,需要买什么,我带给你。”

他差点原地从床上跳起来。

要封了?

发件人是……赵轩梁?真是他!

这是他们加上微信以来发的第一条消息,不是金梦渺换手机的时候懒得数据迁移,是他们在微信真的从来没说过话。

“你怎么知道。”金梦渺回复。

“有空就在看封控消息,你那个街道快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

“我妈告诉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梦渺一想,也是,刚在B市定下住址的时候给罗琼报备过他的平安,罗琼还要了地址给他买这买那,他说自己买好了罗琼还想打钱过来。

“我自己去买吧。”

“我现在就在新市口这个山姆,这里已经爆了,你叫骑手都叫不进来。你说吧,我买给你。”

“封了应该会发物资吧。”

“我劝你不要指望那个。我七月就被封过一次。”

“你来我这里码会变黄吧?”或者红?金梦渺出学校以来还没经历过真实的社区封控,住所到公司的活动范围也很安全。

“黄就黄了。”

赵轩梁不想解释那么多,比如上一次被封在家里的时候他是如何对着自己不喜欢的食材发愁的。社区分配的食材,他没有选的份,人都快饿死了还有资格挑肥拣瘦么,饿到胃受不了了爬起来煮了一锅,给自己吃吐了。

挨了那一次他就格外关注封控的消息,看到小道消息说金梦渺所在的街道上了风险提示,他就立刻出门了。

他给金梦渺拍了一张照,购物车里装满了按金梦渺过去喜好买的食物,赌金梦渺抗拒不了美食的诱惑。

“您听起来是B市的老江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行吧。”

金梦渺既不迎合也不拒绝赵轩梁,赵轩梁对这句玩笑话也未置可否。

这天下午的阳光正好,赵轩梁穿着白色正肩T恤和藏青色工装裤,脚踩一双款式简单的帆布鞋。他就那么站在楼下的门禁外,下了电梯就看到那个高大而挺拔的身影,就是手里提着的塑料袋不太美观——但是手上暴凸的青筋更符合金梦渺的口味了。

金梦渺又在骂自己为什么要和赵轩梁见面,去年年初新冠爆发,结束寒假各自返校之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了。

这人如果不是表哥或前任,外形真是他的梦中情1,不管几岁都会喜欢这一款吧。赵轩梁也是够骚的,当老师上班要收敛,到了周末就可劲儿打扮自己——其实穿得很普通,人的底子摆在那儿,只要穿正常裁剪水平的衣物就能显现出他的身板。

时隔一年多相见,两个人都戴着口罩,凭着对彼此的熟悉,瞬时间补全了对方的下半张脸。

金梦渺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赵轩梁,还是觉得赵轩梁不像个高中老师,像大学生。冻结住表情的上半脸看不出疲惫,算起来也上了一年多的班了,也不见赵轩梁有黑眼圈,眼下都没有细纹。

他发觉自己前几年在老家见面时那么排斥赵轩梁了,这是为什么,时过境迁?还是对前任恨过头了,对前前任也没那么恨了?

“谢了,多少钱,我转你。”金梦渺去拿赵轩梁手里的袋子,赵轩梁转了个身,用肩膀挡住还没关上的楼道门往里走了。

“我自己拿就行了。”金梦渺追上去说道。

赵轩梁斜了金梦渺一眼,身高的差距依旧在,当老师的职业病使得他的眼神更为凌厉了,金梦渺心说自己又不是赵轩梁教的小孩,干嘛这么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电梯到了赵轩梁就进去了,还按上了金梦渺家的楼层,金梦渺后悔把具体到门牌号的住址都发给罗琼了。

两个人在电梯里不说话,赵轩梁目视前方,金梦渺在后边看着他的背脊线。

这人是来干什么,要旧情人叙旧的话为什么前几年不来,还是“我妈叫我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出了电梯直奔房门口,赵轩梁示意金梦渺给他开门,金梦渺想家门口都到了,也该劝退了吧,他还想进屋么。

“谢了。”金梦渺又说了一次谢谢。

“不用。”

两人僵持在门口,金梦渺伸手要袋子:“给我吧,我可以的。”

赵轩梁没有松手的迹象。好吧,人家大老远跑过来不请人进屋喝杯水也不像话,可他们之间还需要客套场面吗,当年连“死了的前任才是好前任”都说出口,死人还需要喝水?

“你今天不上课?”金梦渺也不清楚B市这边的学校一周上几天课。

“不上。”

赵轩梁说完的下一秒,手机铃声响了,他皱眉,金梦渺想笑。按赵轩梁的喜好,估计24小时都想用静音模式,却因为职业要求不得不时刻待机。做他对象也挺惨的,如果是自己,半夜被电话铃声闹醒的话杀人的心都会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机放在赵轩梁的左边裤兜里,他左手提着袋子腾不出来,金梦渺把袋子拿了过来,顺手开了门,赵轩梁迅速侧身钻进金梦渺家里,靠着玄关处的墙打电话。

听了几句,对面八成是家长,在问健康码的事,赵轩梁一板一眼地解答,像是背过最近一版文件。

“周末都不放过你?”

“我是班主任。”

“去年毕业今年就能当班主任?”

“你以为。”

回过神来赵轩梁掰着手指数才发觉自己上了一年多的班了,这么长的时间里他都是被外界推着走。既要做传道授业的本职工作,也要迎合新疫情时代下的要求,这工种说累也累,但和走上教师岗位的经过一样意外,他发现自己能和这份工作自洽,将就做了下来。

他从不标榜自己是一名高尚的教育工作者,这对他来说只是一份出工挣钱的工作。

金梦渺租的这个大开间一眼就能望到尽头,赵轩梁拿走了被金梦渺放在地上的购物袋,分门别类放进冰箱里。这个家里还有许多放在地上就不再会收拾的东西。

“每天就吃外卖?”这冰箱空荡荡的,里面只放了几瓶饮料。

“那不然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梦渺起初也觉得这样生活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但他无能为力去改变。每天下了班就想好好歇着,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一晃眼也在这个城市里做了三个多月的社会人了。

“我应该先问你有没有锅的,没有锅买多少都白搭。”

“房东配有,我还没用过。”和他家的冰箱一样。

“月租多少?”

“两千。”

“那还行。”

“你住哪儿?”

“海蓝湾,鸣湖站旁边。”

“这么近,你那里会被封吗?”金梦渺只知道赵轩梁工作单位的大致名称,具体是什么高中还是什么学校都没有去问,或者说他是刻意不去了解赵轩梁的。

“还没消息。”赵轩梁关上冰箱下层的门,起身去洗了个手,“那我回去了,你有什么要帮忙的跟我说。”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轩梁走了,自说自话地来,又莫名其妙地走。他非要进屋的时候金梦渺觉得他另有所图,收拾完东西又一声不吭离开。

金梦渺回到电脑桌前,他临时找了一部几年前的美剧来看。赵轩梁一出现,思绪止不住地把这部剧的播出年份和他们交往的年代联系起来。

说起来分手竟然也五年了。五年的时间,占了他们人生的快五分之一,恋爱和分手久得都像上辈子的事了,久得可以让赵轩梁去做和他毫不搭调的职业。

度过了一整个大学时代,经历了疫情和前男友的背叛,再遇到赵轩梁时,金梦渺好像把过往对他的爱和恨都看得特别淡,但那些事又是真实地发生过的。

以前也没觉得自己的脑子有多好用,在长期失眠后大脑也像是受损了,长时间处于钝痛中,思考和记忆的能力都大不如前——这么说有点保全自己颜面的意思,但确确实实的,他掌管痛苦记忆的那块大脑功能区自作主张,替他遗忘了很多东西。

照常理,被前男友欺骗的怒火不会在几个月内平息,但金梦渺似乎失去了愤怒的力气,这一场恨远不如当年恨赵轩梁的长久。

在人性和现实面前,同性恋的那些小情小爱渺小如尘埃,给自己留后路的恐怕才是多数,不是谁都能父母双亡尽情搞基的。

就算今天不与世俗妥协,明天也会有其他导致分手的要素,异性恋也会一样分手离婚。

感情这种事被夸得太大,这玩意儿从来就不是人生的主旋律,一个人来又一个人走才是。

记忆里的自己鲜活地爱过和恨过,但回想起来时都觉得是在看别人的故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聒噪的电脑微信消息提示音打断金梦渺的忧思,还一连响了两声。

上面那条是赵轩梁发的“开门”,下面那条是公寓管家发的“您好,紧急通知您,小区……”后面的预览显示不全,金梦渺先给赵轩梁开了门,赵轩梁说:“下面封了,出不去。”那也不用回头去看管家的消息了。

“那怎么办?”

“不知道。”

“你怎么上班?”

“不上了。出不去也没法上。”

“你是不是不想上班,专门找了个借口来我这儿?”

“想多了。借我用下电脑,有个文件要做。”赵轩梁不看金梦渺,只看他亮起的电脑屏幕。

金梦渺退了微信,把电脑让给了赵轩梁。赵轩梁在收藏里准确地找到了一个excel,噼里啪啦地敲击起了键盘,在手机和电脑之间来回切换,处在工作状态的他对金梦渺电脑里那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完全不感兴趣。

场景似曾相识,以前是赵轩梁霸占家里的电脑,金梦渺在后面看他打游戏,赵轩梁打输了还经常气急败坏到说不出话,现在有了些为人师表的沉稳。

忙活了好一阵子,赵轩梁把该发出的表格做完了,离开电脑桌,问金梦渺要充电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会想到做老师的?”这个问题在2020年的寒假金梦渺就想问赵轩梁了,到了2021年的最后三个月才问出口。

“有寒暑假。”赵轩梁使用了万金油回复,搪塞起表弟来也不例外。

“以前我觉得你会做题但不会讲题,我和你都理解不了对方的思路。”那时候的金梦渺只会傻愣愣地听着表哥讲题,以为知识不进脑子都是自己的问题。

“现在说得也没多好。”半路出家的赵轩梁并不以教师的职业水平为傲,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待遇怎么样?”

“还行。你呢?”

“能吃饱饭。”金梦渺心说他们现在简直像那种过年才见一面的亲戚,“你打撸啊撸也是又菜又爱玩,还不让人说。”

他这话有点挑衅的味道,赵轩梁不爽道:“这些真心话你攒了多久了,留到今天才一次性说出来。”

金梦渺晃了晃手中的汽水:“是吧,那说点其他的真心话?”

“你想说什么。”

“当年那场吵架,你怎么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去几年的假期里在老家装死不说话,在一个陌生城市的出租屋里重逢,可以云淡风轻地提起他们的过去了。这是社会人的余裕吗?

赵轩梁有预感金梦渺会提这个,但真的开启了话题,他还有些分神。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以“表哥”而非“前男友”的身份自居的。

“说了不少气话,有什么结果都正常,是我咎由自取。”赵轩梁将这些年的种种心理活动以一句话轻飘飘带过。

“可是我跟一个朋友交流过,都认为越是危急的时候越能表现出一个人的本质。”

金梦渺说起他的朋友,赵轩梁第一反应是在网上和金梦渺来往很多的那个账号,他也不认识更多金梦渺的朋友了。这些年他们处在两个世界里,人际交集为0。

“怎么不说话?”金梦渺追问。

“他说得对,我没什么好说的。你问我是想鞭我的尸吗?”赵轩梁紧紧盯着金梦渺。

“也没有。就是觉得,过了这么久,好像终于能和你心平气和地说起这些了。”金梦渺的笑是自嘲,也是嘲讽赵轩梁,“现在有男朋友吗?”

“没有。”

“女朋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轩梁的表情在见面这么久以来终于表现出了明显的厌恶,眉头紧皱。

金梦渺见状,说:“开个玩笑。你知道的吧,我分手了。”

“嗯。”

“这次不是你妈说的了?”

“你的微博清空了,但别人没有。”别人指的是成烁,赵轩梁间接承认自己这些年一直在看金梦渺的社媒,“你要有现任,他早就开战了。”

金梦渺心说他的生活究竟有多少个旁观者啊?

“感觉你变了很多。”

“也许吧。”谁说出社会不是一场对人的千锤百炼。

“没有这次封控打算什么时候联系我?”

“下次封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不能盼着疫情早点结束?”金梦渺把自己抬高到了说出全人类共同期待的高度上。

“那就到死吧。”赵轩梁的语气和前几句话一样平淡。

“假的吧。”金梦渺讶异。

“那你想听哪个?”

“你想说哪个?”

“你不想见我,这是显而易见的,我何必再凑上来。对我而言不管怎样我都是你表哥,这就行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那中间这些年干嘛去了?

“有用没用的,都不现在该考虑的事了。”

两个人若是没有缘,同住一个城市多少年都不会见面。他们两个住的地方只有两个地铁站的距离,刚好处在两个城区的边界线上,上班时一个往东一个往西,朝相反的方向走去,病了拉进医院都去不到同一家。

“那该考虑什么?比如你在我这儿该怎么过?我没你合身的衣服,枕头都只有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凑合着过吧,我睡地上也可以。”现代人有根充电线万事休矣,“饿了叫我,我给你煮。”

“那你煮,我下午起来还没吃。”金梦渺顺着赵轩梁的话说。

赵轩梁暂且不评判金梦渺的作息不规律了,这年头健康人也没几个。

结果他发现金梦渺这里没有调料,买了一大堆东西唯独漏了基本品,只好煮了两碗泡面。

标准的单人间,没有多出来的空间放置一张餐桌和两张椅子。他们一个在沙发上抱着碗,一个在电脑桌上无言地吃完了面,之后金梦渺继续上网,赵轩梁瘫着玩手机。

金梦渺用余光瞥赵轩梁,看到他在横着屏玩游戏。

前面赵轩梁煮面的时候金梦渺研究了一下他买了什么东西,发现了以前自己爱吃的零食。他想说他早就不爱吃那些东西了,他变成了一个站在零食货架前都没胃口的无趣大人。

还想起了那年导致他骨折的炸鸡店,在B市开了很多很多家连锁。

“世界是如此的小,我们注定无处可逃。”那一天,从炸鸡店回学校的路上,他唱了一首《我是一只小小鸟》,回忆过分的清晰,歌词中的另一句话还适用于多年后重聚于异乡单间里的场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年:你那里是不是要封了。

金梦渺:已经封了。

江年:我靠,好惨,你物资还够吧。

金梦渺:还好,我哥买了一些给我。

江年:哪个哥?

金梦渺:前前任那个。

江年:我靠,这是什么G片剧情。

金梦渺:我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在我这里,回不去。

江年:拍了片记得给我看。

金梦渺:滚。他说他现在没男朋友=_=。

江年:为你守身如玉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梦渺:现在没有而已。有没有对象又不影响性生活。

金梦渺发消息时很怕赵轩梁那不静音的手机弹出个小蓝的提示音,男同性恋的生活说来说去也就那样。

隔着几米的距离,背着人编排莫须有的性生活,金梦渺有些心虚。

“我去洗澡了。”赵轩梁说。

“好,我给你找衣服。”金梦渺挺直了背,蹦到柜子旁翻找自己的衣橱,“这衣服是我最宽松的一件了,你凑合穿吧……这是我打球穿的裤子,可能有点紧……哎那怎么办,我这的内裤你真穿不下吧。”

“那就不穿了。”赵轩梁都愿意睡地板了,还在乎挂个空挡么。

“啊?”

“怎么?”

“没,你去吧,浴巾在里面,沐浴露洗发水你看着用。”

“嗯。”

水哗啦啦地流,根据水声的间歇,金梦渺脑补得出赵轩梁洗到哪一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坐在电脑椅上,背对着浴室的方向,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他们俩以前一起洗澡的场景,心中升起异样的感受——身体的外在表现要直观得多,他硬了。

最先出现的画面是在浴室里打闹,在对方身上挠痒然后回击;接着是什么都不做,普通地洗澡,静静地注视着对方冲凉的动作,然后接过花洒;当然还有在浴室里口交的情景,他蹲下来给赵轩梁吃的时候,头顶整个被打湿,眼睛也遭了殃,嘴巴里塞满了赵轩梁的东西,吞咽口水都困难,还有水流顺着阴茎进入嘴里;有几次赵轩梁感觉上来了,就在后边抱着他的腰,阴茎在臀缝里摩擦,还得拿着花洒维持体表的温度……这些都要在大人不在的时候进行,否则还得被问怎么两个人一起洗澡。

当年的他俩也是够淫魔转世的,基本上抓住了每一次机会瞎搞。

上一次真刀实枪地做爱也过了大半年了,别人怎么做他管不着,约炮这种事情他自己做不来,手动发射也够用了。在成烁面前脱裤子时候跟自己说都答应谈恋爱了,解决一些生理需要不用羞耻,成年人的做爱跟吃饭睡觉一样正常。

他跟自己的表哥都搞到只差最后一步的区别,除了没成功插进来,什么都做完了,也能假装没事人一样和平相处。

十几岁的时候他把性当成了证明爱的一种方式,两个人发生关系了才是质变,我帮你舔是因为我爱你,你不愿意上我是你不够爱我。二十岁上下真的有了性经验之后才明白也就那么一回事儿。

就像自己是个天生的男同性恋,天然迷恋男人的身体特征,还迷恋男人的阳物,长了健全的男性器官却只想被男人插。以前喜欢归喜欢,听凭本能地在赵轩梁身上实践这些东西,后来远离了赵轩梁,尝试解构自己的喜好,也一下子就接受了。

天生如此,不接受也没有别的办法。

这几年的假期每次见到赵轩梁,既会无数次想起自己吻过那双薄唇,也会想到赵轩梁用那张嘴给自己口交过,更是会很可耻地看到赵轩梁的脸就想起他下体的宏伟。

过去的自己爱得幼稚是真,对赵轩梁身体的欲望也是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记忆在与两个男人的性事之间来回穿梭,下身硬胀得发疼。

还好没有出手解决,赵轩梁无声无息地走到了背后,吓了金梦渺一跳。

“有电话找我没?”

“没。”

赵轩梁拿走了手机,回到了沙发上,无声地等待头发自然风干。他就穿了一条短裤,赤裸着上半身,头发上挂着的水珠滴落到腹肌上,沿着人鱼线往挂空档的裤子里滑进去。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又是前任关系,还有赵轩梁过去那种随时随地都要开干的疯狂,弄不好真的会发生什么。金梦渺冒出419这个念头的时候都要骂自己下贱。

怕他做,又怕他不做。

“打算几点睡?”

“看你,我一般睡得很晚。”他俩上班作息时间就不一样,老师要去上早读的话有时得六点起?金梦渺九点半才上班。

赵轩梁的目光停留在金梦渺床头散落的铝箔片上:“我没课的时候可以去帮你开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了,我朋友的对象在医院上班,我让他给我开。”金梦渺不加思考就说了出来。

“好。”赵轩梁又巡视了一遍屋内,“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啊?”

“靠安眠药睡觉。”

“那我也没别的办法,问过医生了,只能给我换药。副作用再大也比睡不着好吧。”

赵轩梁不说话了。

“你小心感冒。”金梦渺提醒他。

之后空气中维持着一股诡异的宁静,他们谁也不说话,或者说现在无话可说。

金梦渺想了很多:以前他们还讨论过挂空档和裸睡的问题,赵轩梁说晃着难受,好像第一次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自己还没怎么发育;赵轩梁一直都在看他微博的话,也知道他最开始失眠的时候有多难受吧,也没个表示的,现在才来示好;所以说了这么多,赵轩梁也是默认他跟成烁发生过关系?废话,二十大几的男人又不是傻子,是傻子也不妨碍生理功能。

他以猫着腰的姿势艰难地上网,遐思着一些半荤半素的东西,记忆一路回溯到了自己的性启蒙,生理反应就没下去过。不知赵轩梁从斜后方的角度是否看得到他鼓起的裤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头一看,赵轩梁竟然睡着了。没熄屏的手机滑落到了一旁,赵轩梁垂着头,身子歪七扭八地搭在沙发上。

金梦渺叹了一口气,真羡慕这人的入睡速度,在这种环境里都能睡着。

房东配的这沙发,让赵轩梁平躺都伸不开腿,只能蜷缩着四肢。

他这里没有多余的被子,去衣柜里找了件薄外套给赵轩梁披上。

俯下身的时候他和赵轩梁的距离达到了今天的最近值,金梦渺闻到赵轩梁身上散发着自己用的那款沐浴露气味,混合着他曾无比熟悉的个人气息……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做出可耻的事情。

赵轩梁没怎么变,变的是自己。

每个假期在家里都是度日如年,赵轩梁的行为模式一成不变,比高中时更变本加厉地孤僻和网瘾,散发的也是他们家常用的洗衣液味道,没有烟酒的恶臭。而自己大学期间就做了两件事,钻研设计和跟成烁谈恋爱。

他发誓,跟成烁的交往绝对没有和赵轩梁赌气的因素,到成烁告白的那个时候,他心里面和赵轩梁的故事已经往事如云烟了,他也确实在成烁身上感觉到了荷尔蒙的冲动,自认为那就是爱,便发展了下去。

和两位前任的分手都很惨烈,都在分手后变成了自己的黑历史,化成一股“要给傻叉前任证明离了他我也能过得很好”的心理。

然而也没能证明,他现在只是一个重度失眠患者兼重度同性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轩梁大开着腿,斜靠在沙发上。如果金梦渺蹲下来,能从裤管里看到他疲软着的性器,这也是个适合口交的角度,张嘴就能大饱口福,再不济一爪子过去也能满足手感。

金梦渺原地站着,盯了一会儿赵轩梁的裆部,叹了一口气,取走挂在沙发靠背上的浴巾洗澡去了。

他的身体是一副真正尝过情欲滋味的身体,他也不再是那个和表哥玩玩晨勃阴茎就会兴奋的无知少年了。

回味着性爱的乐趣,金梦渺在浴室里打了一管,出来的时候赵轩梁还在熟睡。

金梦渺冲赵轩梁的方向笑了笑。他觉得自己在上床的时候叫起来挺骚的,可惜赵轩梁听不到了。

赵轩梁可曾后悔过当年没做完么?

只睡了6个小时,金梦渺就醒了,而赵轩梁不见了踪影。

“下面解封了,我先走了,有什么要帮忙的跟我说。裤子我后面洗干净还给你。”赵轩梁在微信消息里说。

刚醒来时头脑不太清醒,金梦渺对着手机发呆。

一条被挂空挡穿了几个小时的短裤而已,放进洗衣机里转一圈就是了,还有什么必要带走洗干净再送回来,是为了创造下次见面的机会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知道解封了?”他迷迷糊糊地回复。

“起床下楼看了看,发现能走了。”

金梦渺一看,7点半发的第一条消息,真不愧是教师作息。

“我竟然没醒,好神奇。”他感慨道。起床洗漱开门关门的这些动静平时任一就能弄醒他。

“常用药你那里都有吧?”

“我也不是三岁了。”这年头谁敢不在家里备点药啊。

安眠药还没在体内代谢完毕,金梦渺回复完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做了几个怪异的梦之后再醒来,脑子比上一次睡醒时还要迟钝。

赵轩梁对上一句话只回复了一个“嗯”。

“有段时间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很开心。”金梦渺眯着眼睛打字道,懒得去想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

赵轩梁又回了一个“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不说多点?”金梦渺质问。

“你过得好就行。”

“你有那么伟大吗?”

“没有。只是我以前做得很不好。”

赵轩梁在那边打字是什么表情?还是那种没有表情的死样子?金梦渺回复:“你知道就好。”

发完又觉得没必要为了过往生气,该气的在那个夏天都气完了,于是撤回了消息。

赵轩梁没再回复。

这一别之后,赵轩梁又没有了动静,再次消失在金梦渺的世界里。

那条裤子后来被赵轩梁用同城快递的方式送回了金梦渺这里,金梦渺无言以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年时不时怂恿金梦渺把赵轩梁带出来去吃饭、打球、唱K种种。

“你为什么对他那么感兴趣啊?”金梦渺觉得把赵轩梁带出来能无聊死人。

“你上高中的时候我就对他很感兴趣啊,那不是后来你们俩分了吗,我以为没机会再见到这种朋友的前任的,现在又有了可能性,我当然要努力创造机会啊。”

“我靠这么无聊的理由你就不要烦我了好吧,我大周末的还在帮老板改PPT。”

“那不是取决于你自己怎么想的吗?”

“我感觉啊,只是我感觉,他还对我有意思,但以前那样分的,他也开不了口了。”

“那你呢?你难道想跟他重新开始吗?”以前跟金梦渺批判了那么多,金梦渺再转头跟赵轩梁复合的话,江年会觉得那么多字都白打了,“世界那么大,三条腿的1还找不到吗,要不是咱俩撞号了你找我都行啊。”

看这俩0聊了半天别的男人有多帅,还有了发展成0和0对食的风险,在旁边看他俩聊天的易远航坐不住了,抢过平板发了一句语音:“实在不行,我给你介绍吧!”

易远航不算那种长得很帅的男人,气质给五官的加成比较大。江年扒拉出了珍藏在网盘里多年的赵轩梁照片,展示给易远航看。

易远航说:“你这样不太道德吧。”

“有什么不道德的,小梦自己发在网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你存他前前男友的照片吗?”

“不知道啊。我又不往外边发,就咱俩看看,没犯着谁吧。”

江年表示他和金梦渺的友情也是有边界的,爱说的就说,不爱说的就不说。到目前为止金梦渺还没透露为什么和成烁分手,在江年看来好端端的就散伙了,也没法评判什么,金梦渺要来B市工作他就帮忙牵线联络了租房这种顺手的事。

虽然早早就给自己套上了“1”和“0”的身份,并在之后的数年里不断用心理强化其中的角色差异,但易远航并非不能欣赏相同定位的优秀男性——直男来了也得用赞许的眼光看待,直男才是最慕强的吧。

目前的赵轩梁好像除了那张脸就没什么可慕的了,易远航自己工作学历都不输赵轩梁,却还是记挂了好几天那张旧图。

在一个记忆周期即将过去,易远航快要被工作忙昏头到忘掉朋友八卦的时候,他在轮转的影像科遇到了赵轩梁。

赵轩梁班上有个学生在体育课上被人带人过球撞倒在地,当场捂着胸口动弹不得。经过请示上级,赵轩梁先带学生和家长一起来医院做检查。

在影像科的日子要比在大外科轮转时快活不少,易远航还有空出去解决个人卫生问题,尽可能把这个过程拉长,给自己多点空闲时间,回来再混半小时就能上楼打饭了。

回来走到半路就看到一男的双手抱胸,伫立他挂牌暂离的门前。旁边坐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正在痛苦哀嚎,快昏过去了。

“来了来了。”易远航回到诊室里,象征性和同事打了声招呼,电脑上医务系统里显示密密麻麻的信息,他的心思还在外面那男人的上半张脸上。

这年头人人把口罩焊在脸上,造就了一批上半脸杀手,刘海一放眉毛一画双眼皮一贴,再开个滤镜,齐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gay的直觉告诉他,外面那人下半脸非但不差,还是顶级的水平。

易远航曾这样点评金梦渺和赵轩梁的重逢:如果因为一张脸就要和前任复合的话,那这个人这辈子至少被玩进医院三次。

“赵老师,我好痛——”外面的小孩还在嚎,声音穿透力极强。

“你妈去缴费了。”赵轩梁没心情安抚学生。

易远航在诊室里听到了这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一个激灵,什么都想起来了:外面那人不就是金梦渺的表哥吗?在照片里见过全脸当然知道他下半脸不差啊。

自己先江年一步见到了传说中的人物,哈哈。

过了两分钟,学生的妈回来了,学生改扑到老妈身上继续嚎,妈哄孩子再过几个号就到了,乖我们不哭。这个场景里赵轩梁也不能玩手机,在旁边当个挂件望天花板,等时间流逝。

学生在接近下班的点儿排到了,易远航一通麻利地操作完,跟带教打了声招呼,溜出来一看,赵轩梁还在门口。

易远航那颗八卦的心快跳出胸口了,恨不得在眼睛上装个摄像头,记录下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晚上回家说给江年听。

“你好,赵老师是吗?”易远航却用了一个极度无聊的开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面是医生,赵轩梁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他交代,公式化社交地点头:“你好。”

“我姓易,在这里规培,是金梦渺的朋友。”易远航发觉自己冲动了,他没东西和赵轩梁聊啊,别人马路上搭讪的还有个要微信的目的,他完全是为了接近话题主角来的。

自己六七年前就在被动地听金梦渺的故事,话题的正主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易远航感觉自己明白那些追星族是怎么想的了。

“哦,他提起过我?”赵轩梁将易远航判定为金梦渺在B市认识的朋友。

“也不是。他以前发过你们的照片。”易远航挤眉弄眼的,拼尽全力暗示赵轩梁去回想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赵轩梁凝视了易远航,似曾相识,他记忆力再好,也想了好一会儿,才从角落里挖出了某张金梦渺微博照片的记忆残片,改判定为金梦渺的同性恋朋友之一。

这两个初次见面的人都只有上半张脸给对方看,辛苦他们去回忆对方在屏幕上的影像了。

“怎么说,有空的话一起吃餐饭吧,就当间接认识了这么多年……”明着揭露了自己也是“那一侧”的人,易远航使出浑身解数饰演一名自来熟。他在默默感谢挂在脸上的口罩,摘下来的话他油腻的面部肌肉走向会暴露无遗。

赵轩梁看向检查室内,学生的事情没结束,他不好中途离开。

“我不混圈的。”他拒绝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不是,我们这也不是圈子啊,就是朋友间私下间的聚会,一起吃个饭打个球什么的。”易远航八卦之魂燃起,“你表弟上次还跟我们说起你的事……”

金梦渺的名字再度被提起,赵轩梁又动摇了。

不远处一个女声响起:“远航啊,下班了吗?”

易远航往后边退了一步,对那个女人说:“江阿姨……”

那中年女子的打扮与神态和学校里的家委会重度参与者如出一辙。易远航刚托出同志身份,就遇到了这种重量级来客,尽管只和易远航认识了两分钟,赵轩梁作为同类的直觉在警铃大作——

而且他对在医院谈正事的场景严重过敏。

易远航狼狈地对赵轩梁说了声“回见”,匆匆跟着被称为江阿姨的女人走了。

“我在A大八院。”赵轩梁给金梦渺去了一条消息。

金梦渺在赵轩梁发出后半句话前秒回:“你怎么去医院了?”

“你是不是有个姓易的医生朋友在这里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是。怎么了?”金梦渺想了一下才把易远航和他的规培单位联系在一起,他们平时也不聊这些。

赵轩梁言简意赅:“我估计他要被出柜了,你认识他对象的话,赶紧通知吧。”

“这么猛!”金梦渺大惊,来不及问来龙去脉,反手通知了江年,江年更加震惊,拨了个电话过去易远航没接,他直接从公司溜了。

那边厢,江女士开门见山:“我今天去给江年做卫生的时候看到了一些东西,江年那边我还没跟他说,我想先听听你的说法。”

一句话的功夫,易远航顿时要流汗了。还能有什么东西,昨天用完的套子和rush都没收拾,大剌剌地摆在床头,床头柜里还锁着一些他们拍过的艳照。

事情不能这么巧吧?江年不是说他妈在外地吗,怎么突然回来亲自上阵搞卫生啊?

“阿姨,我想这里面有什么误会。”没有看到确实的物证之前,易远航先抵赖再说。

“误会?”江女士晃了晃手机,她把看到的那些东西都拍下来存证了,“远航,我是你的长辈,很多东西我比你早见得多。以前呢很多事情我不是没有往那个方向想过,但为人父母的,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孩子走那条路。”

点明到这个份上,易远航也不挣扎了:“行吧阿姨,我老实跟您说了,我和江年在一起很多年了,我们是真心在一起的,不是玩玩。”

“你!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大一,他高二?”

得到了自己最不想要的那个答案,江女士做了再多心理准备都不好受:“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阿姨,您有我的联系方式,还来单位找我,是想让我和江年分手,不分手就往上边捅吗?”易远航装都不装了,江女士找到他轮转的科室,很可能是先联系过了医教科打听他在哪儿。

“我希望我儿子能过上正常人该有的生活,而不是……”

“何必呢!”在自己单位里,易远航不想拉长战线被旁人听到,选择快刀斩乱麻,“就算我答应和江年分手,他还是只能喜欢男的,您的下一步选择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江女士对同性恋的认知还是停留在表面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啊阿姨,我和江年的感情事小,充其量也就是我们两个家族相互祸害,再牵扯进来一个第三方就是祸害无辜了。我们在一起都快十年了,我又是学医的,江年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了。”易远航就差没把那些下三滥的东西搬上台面说了。

“易远航!”江女士挂不住脸了,实在气不过,搬出了另一个能威胁到易远航的东西,“你家里怎么想?”

易远航摊手:“现在早不是为了家族而活的时代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说得轻巧,图了一时嘴快,后果远超乎想象。

易远航的父亲和江年的父亲是一个村子出来在B市打拼的旧识,江年的父亲把易远航的父亲当自家大哥看待。当年江年的父母离婚,江年改和母姓,易远航的父亲就大发雷霆过,批评江年的父亲软弱——这是一个骨子里极为传统的男人,他家里还讲究宗祠族谱那一套,易远航上边还有三个姐姐,怎么可能容许这小子搞同性恋。

江女士把事情往易远航的父亲那儿一说,再下一步才是找易远航的单位。

老易从外地飞回来的那一天,易远航就被扫地出门了,还附带一通痛打。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易远航用完好的右手捶桌,他的左手在和父亲的近身搏斗中壮烈牺牲了,“不是说我这个年纪的该把我爸摁在地上打吗?”

“说明你也是大孝子,没舍得对你爸下毒手。”江年安抚他。

“我还得这么鼻青脸肿地去上班啊!我怎么着,一指禅啊,我剩只右手能按鼠标都不错了!”易远航痛苦万分,“你妈也忒狠了,搞到我单位,还要调动我爸妈。”

“瞧瞧,这人还在想着怎么上班,够爱岗敬业的。”江年强颜欢笑,“我允许你出去说是你老公打的。”

易远航叹息:“唉,苦命鸳鸯。说真的,你妈说出去了又怎么样了,也没人说同性恋不能当医生啊,他们直的在科室里明着瞎搞的多多了!”

“你们年级组团出去嫖娼集体被捕,让校领导出去认领而你不在里边的时候,就有你不是直男的端倪了。”江年对易远航所在医学院的八卦也是门儿清。

“哎对,我就这么一个媳妇儿!”易远航张开他的独臂去抱江年,被江年一巴掌拍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年朝餐厅门口方向招手:“还是有请我们今天的主角——赵老师吧!”

金梦渺只当是普通的朋友聚餐,到场之后才知道易远航请了赵轩梁过来,光看这两口子耍宝没说话。

赵轩梁在他对面落了座,他也懒得抬眼皮看他。

“真得谢谢赵老师,要不是赵老师让小梦通知江年,我们现在都得去喝西北风了。我太惨了啊,我小金库都被老头掀了!”易远航看似敬赵轩梁一杯,实则还是在和江年打情骂俏。

“不至于吧,我的工资还是养得起你的,你先长点心吧。”这次劫难之源还不就是易远航没把用完的成人用品收拾好。

江年不像易远航还在被家里把控经济命脉,他出来工作得早,他妈再手眼通天也断不了他的工资卡。

易远航悔不当初:“唉,吃老婆的喝老婆的算什么好1。我还说从老东西那搞点钱出来给咱俩弄套共同财产,现在好了,房子和车都没了。”

“滚啊!”江年很讨厌易远航叫他老婆。

那天只不过帮了个顺手的忙,赵轩梁跟易远航一共也才说过几句话,就被请来参与熟人饭局,还得坐在自家表弟对面听别人两口子聊什么是好1,他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金梦渺看着盘子里的凉菜说:“你怎么没跟我说你要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轩梁说:“你把我的微信给出去了,我以为你会知道的。”

金梦渺说:“我不知道。”

旁边两口子还在不停秀恩爱,誓死要共度这次难关,江年也受不了易远航了,叫停道:“少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先吃饱饭再说吧。”

“唉,医者不能自医,年啊,哪天我早上起来没给你发消息就要小心了,我可能已经被我爸抓去电疗了。”易远航哀叹,拿刚端上来的啤酒又敬了赵轩梁一次,“再次谢谢我们赵老师啊。”

赵轩梁很难应付这种场面,说:“不用叫我赵老师的。”

出了学校还要被叫老师,感觉这辈子都不会下班了。

易远航的手部动作停滞在半空,想了一下:“那怎么称呼,跟着小梦叫表哥吗?我应该比你大。”

这话让赵轩梁沉思了一下,说:“就叫名字吧。”

外边的人好像喜欢管金梦渺叫小梦,家里人一般叫梦渺……自己则是不带称呼,直接跟他对话。

金梦渺也扫了一眼赵轩梁。在这里易远航的年纪是最大的,本博贯通的老油条一枚,江年是他的青梅竹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管赵轩梁叫了太多年的哥,忘了他只比自己大一岁。

话少是小孩早熟的象征,赵轩梁还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悄悄性早熟。

赵轩梁还特别喜欢把放在“哥”的位置上,摆“哥”的谱,这些共同加强了赵轩梁是个年长者的形象。

饭局到了后半程,易远航喝高了,一股脑地把他们医院那些腌臜事往外倒,痛骂了好几个带教江年劝都劝不住。金梦渺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他们,听到有趣的事就笑一下。

这音乐餐厅请了一名名不见经传的歌手驻场,唱至动情处,音响的声音盖住了身边易远航的聒噪。

“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赵轩梁问他对面的金梦渺。

“果酒也算酒?”金梦渺摇了摇瓶子的半杯液体,“难道你不喝?”

“不喝。”赵轩梁很擅长从类似的场合抽身出来,比如旁边的易远航情绪激动到要挂到他身上,他轻而易举地闪了过去,“过年回家吧,我妈很想你。”

今年金梦渺寒假没回家给了罗琼不小的打击,念了一个春节。

“抢得到票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给你买。”

金梦渺想想也是,有寒假的人就是自在。“你这话说的,现在你妈叫你带表弟回家,过几年她开始催你找对象,你是不是也要带一个回去?”

赵轩梁清晰地“啧”了一声,和前几句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清楚的音量截然不同。

“我分手的原因是他要去结婚了,杨希告诉我的。”金梦渺把筷子搁到一旁,看着赵轩梁说,“报了个假行程给我,只为了出去相亲。”

“他”,在场的四个人都知道具体是谁的人,因为“前前任”和“前任”这种尴尬的关系,只能用一个代词来指代。

江年竖起了耳朵,易远航发酒疯也变成了慢放版。他们都很好奇金梦渺和两位前任分手的来龙去脉,没听过的当然要从头了解,听过的也不介意再来一遍。

“谁是杨希?”赵轩梁不记得此等人物。

“‘娘娘’,你隔壁班那个,人家早看破我们是什么关系了,还特喜欢你。”

赵轩梁极度不爽,语气的起伏明显:“他是他我是我。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反正我不会去跟女人结婚。你别老这么说。”

“什么叫老?”这不是刚开始聊上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以前暗示过。”赵轩梁的记忆可清晰了。

“真能记仇。”金梦渺想象赵轩梁拿了个小本子写下“201x年x月x日金梦渺开玩笑说我要去骗婚,特此记大过一次”,“那你在学校里怎么办,这种环境不结婚会被边缘化么?”

“随便。只要我真不想,谁还能逼死我。”这些事情赵轩梁在十几岁时就想得很透彻,所以他才对金梦渺开他结婚的玩笑一向反感。

易远航停下了他的动作,甩了甩头,清醒了。驻场歌手一曲终了,在弹下一首的前奏,听得出是一首柔情的歌曲。

那兄弟俩没有他们在外边朋友的饭局上的自觉,旁若无人地对话了下去:

“So,你现在还是深柜?”

“没那个必要。”

“所以咱们俩还是很不一样的。”

赵轩梁的意思是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出柜,金梦渺则是一句话堵死了赵轩梁,咱俩不是一路人,当年不分手最后也走不下去。赵轩梁那个气啊,简直像回到了家里,老妈劝自己去跟金梦渺和好,而金梦渺还在甩臭脸。

“环境不一样,没什么好说的。”赵轩梁不想再就这个话题细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为什么不找对象?”

“没什么好谈的。”

金梦渺也没有其他了解赵轩梁的途径了,有什么想了解的都要靠自己开口问。他不知道自己问这些在期待什么答案,“我还爱你”?就当年那种不讲理的分手方式,他们该继续恨彼此下去,恨到他们都老得没力气恨了才对。

“那咱俩的事算彻底过去了么?”说出这话,看来喝高的人不止一个。

“你说算就算。”赵轩梁表示他那边没什么过不去的,一切取决于金梦渺自己的态度。

“以后就像普通兄弟那样?是哪样?”

“我爸和我大伯那样。”

——这可把话聊死了。易远航想。

只听那驻场歌手用情至深地弹完间奏,又从主歌部分唱起:“虽然不能爱你,却又不知该如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易远航和江年被他俩的家人穷追猛打,一逃再逃,暂时切断了和家人的联系,蜗居在城市的一角里。二人在网上搜罗各种被迫出柜的帖子,一看人家零几年跟家里闹崩的现在都没修复,深感这样的斗争很有可能会持续一辈子,就看小的和老的谁先让步。

临近年尾,二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剩下来喘息的时间留给了与彼此温存。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现实足够压抑,闲下来的时间讨论来讨论区都离不开身边最大的乐子——那对表兄弟。

他们都恨不得在那天的音乐餐厅设立好几个机位多角度拍摄金梦渺和赵轩梁,拿回家拉片分析他们的微表情。

“听到小梦说他分手的理由,我第一反应还是他冲动的成分居多吧。相亲又不等于结婚,也可以当成缓兵之计,相完拒了跟对象过,两边说好了也可以不等于背叛的。”江年在第N次复盘时说。

“成烁也没跟小梦说啊,那不就是骗了。”易远航说。

“因为他知道小梦的性子就那样,认准了的死理改不了,不会让步的。唉,刀不扎在自己身上不觉得疼,我得忏悔在小梦的事上这么想过,到了你身上我才懂放你走不如叫我去死。”

易远航还有心情说俏皮话:“为了你我愿意被族谱除名。”

“滚吧你。”这话也就是说来图一时轻松,族谱算个屁东西,少了易远航的名字受伤最大的是易远航他爸,老易的若干威胁里也只有涉及浅的事情能掐死他俩的脖子,“你老实交代,你想撮合小梦跟表哥有没有私心。”

易远航叫冤:“哪能啊!”

“那你怎么不去撮合成烁和小梦,你还有成烁的联系方式吧,他老给我发消息,给你发了没?”成烁还没放弃从他们的共同朋友里寻找金梦渺的下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发了啊,我没回!”江年向着金梦渺,分手一事上帮亲不帮理,先站在金梦渺那边,易远航哪敢和成烁继续聊,“那不是看赵老师显然对小梦还有意思吗?”

“成烁更有。”江年猛然想到,“你不会是看上了表哥想背着我在外边做0吧。”

易远航浑身汗毛倒立:“瞎说什么,话不能乱说!”

“那认真地说,撮合朋友和前任复合真是要遭报应的吧。”

“你还信报应不报应的啊,那你真该跟我爸多聊聊,他说搞同性恋会天打雷劈。”

“呵呵,我本来想说搞邻居家弟弟天打五雷轰,想起那俩是真兄弟,这话还是收回了。”

四个人结伴出行比三个人的组合来得方便,可以两两搭配。易远航找了好几个备用理由去游说赵轩梁加入他们的朋友熟人局,结果第一个邀约发过去之后赵轩梁就答应了。

“表哥这么好懂啊。”

“好懂有什么用,小梦自己也看出来了。你的任务是去推动他们发展。”

“怎么推?我下药让他们来一发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靠你有病吧不要靠近我。”江年嫌弃道。

金梦渺又是到了场馆才懂他表哥也来了的,看着背着羽毛球包走来的赵轩梁,他半天说不出一句有用的话,对易远航和赵轩梁都是。

赵轩梁这么积极参与刚认识的朋友组织的活动,为什么不主动来找他?害怕二人单独见面的场合尴尬,一定要借朋友的局么?

易远航是个习惯左手持拍的右撇子,被亲爹打残的左手还没康复,他用右手只能打点散步局,对抗的强度上不来,叫来赵轩梁他们四个也没法打双打。还不如金梦渺和江年打单打,易远航在旁边当拉拉队。

“哟!”易远航假装没读出金梦渺的心理活动,上前去拍了一板赵轩梁的肩膀,和高中男生一样熟络,“懂行啊,也经常打?”

“没,同事推荐的。”赵轩梁对于打羽毛球的认知还停留在高中时超市买一块拍子直接上阵,这次是收到邀约后请高人指点购买的。

易远航腹诽道:我擦,这同事跟你有仇吧,这拍子又贵又挑人。

“怎么说,打单打双?”金梦渺阻止他们对那块破球拍的吹捧,“易远航,你事先没说今天打双打啊,钱花了总要尽兴吧。”

金梦渺也就是个业余水平,打个乐呵,要打双打易远航是半残,跟赵轩梁打单打光力量上就是碾压局了,原本就打算来和江年打点菜鸡互啄的单打。

“你们玩你们玩,我跟你表哥聊聊。”易远航拉走了赵轩梁,让他那块重金购买的球拍没有用武之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手勾对角,劈杀大斜线……许久不打球的赵轩梁也看出金梦渺和江年打得轻松写意,行云流水。

奥运会的余热还没过去,业余选手们也想在球场上使出一些世界名将的绝活,结果往往是下网。

一记球半场杀不死之后金梦渺摇头笑了笑自己的水平不足,用球拍挑起球头扔给了对面的江年,走到自己的接发区夹起球拍,像模像样地遵守正式规则。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瘦,宽松的浅白运动服紧贴后背,勾勒出他凸起的肩胛骨,而赵轩梁用想象完成对腰腹的刻画。以往的金梦渺不爱动,总是慵懒地待在一旁,赵轩梁很少能看到他运动时的小腿肌肉线条,都是以静态的为主。

这样一看金梦渺在上大学之后还长高了两三厘米。

赵轩梁看得入了神,易远航都不好意思打扰他,让他眼神收敛一些。

他俩闲着也是闲着,站在场边还总被隔壁场的人打量,易远航把赵轩梁叫去一起买水。走到自动贩卖机旁,赵轩梁的目光还停留在金梦渺身上。

“嗨嗨嗨,”易远航那只健全的手在赵轩梁面前晃了晃,“过了啊。”

赵轩梁疑惑地看他。

“不介意我直话直说吧?你是不是还对小梦有那种意思。”易远航从上次和江女士的对话里尝到了直话直说的快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轩梁也不掩饰:“有又能怎么样?你们都是他朋友,我们当年怎么散伙的你们都知道。有些事不是我想做就能做到的。”

“那你用实际行动追啊,你让他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你早有所改变了嘛。”易远航感觉自己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有那个意思,但我不打算追他。”赵轩梁说出了一句常人难以理解的话。

“哈?”那他们干嘛来了?

“我没觉得我有改变多少。更重要的是,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适合在一起,现在也只是我对他有意思,他未必对我有想法。当年的事是我伤害他太多,后来想了很多,还是认为我们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吧。”赵轩梁淡淡地说,“好不容易从乱伦的关系逃离出来,还要让他再回去吗?”

“哎呀,你们都谈过一次了,当年怎么放开思想搞乱伦的,都要把错误推给年纪小不懂事吗?都搞同性恋了,还给自己上这么高的价值干嘛!”易远航直拍大腿道,他要把上次对付江女士的那套理论再次搬出来游说赵轩梁,招不在多有用就行,“小梦那个前任,你也懂的吧,人模人样的,说相亲就去相亲了,没到三十岁就想自动变直了。你认死了你是表哥,永久地把自己从备选列表里剔除出去,就放着小梦跟下一个还不如你的男人谈,一次次被伤害,你能忍我不能啊!小梦明摆着也是纯弯的!你还不如自己上,出柜什么的,外边的男人不了解,你自己总了解自己吧,有什么事自己扛啊!”

易远航一通慷慨激昂地说完,赵轩梁如醍醐灌顶,确实从中受到了启发,但还是没有表现在外在动作上,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易远航。

“卧槽不要这样看我,我扛不住!”易远航直呼要命,“不是我说你啊,当年你们那事儿,你就应该把他绑起来这样那样睡服为止,你怎么能他不理你你就放弃了呢?”

闻言,赵轩梁被语言的巨大力量击中,整个人定格在原地,瞳孔都缩小了。这个“shui”服一定是“睡”而非“说”吧。

长这么大以来,违背人伦、惊世骇俗的事也干过,还是首次感到自己的思维落后于时代,竟然被社会与法治的框架局限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了一整个大学时光去反思,最后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反思出来!

易远航见自己的理论有受众,备受鼓舞,趁热打铁道:“我听说你们当年没有做过?”

“嗯。”金梦渺以他的视角那么说出去,赵轩梁无需反驳。

“那你找个时间点告白拿下了啊!”易远航鸡血上身,“我跟小梦也是这么多年朋友了,都是哥们儿,我也希望他能幸福是不是,你只管上,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们帮忙!”

我们很熟吗?赵轩梁充满疑惑。

和别人聊涉及下半身的话题,和不熟的朋友自告奋勇当恋爱僚机,这二者都让他浑身不适应。

以前他和金梦渺之间也没有谁追谁,就是搞着搞着就安上了一个情侣的名头。到大学目睹了很多人的为爱痴狂,才后知后觉一场正常的恋爱是怎么个发展流程。

他望着球场上的金梦渺。

经历过一次分手,在当下的时间线可以得出结论,性很简单,爱很难。到了这个年纪,他们开始说一些很现实的东西,工作、财产、出柜与否……不是一个“爱”字就能消解掉所有。

若想要重新开始,要拿什么去弥补过去的创伤,拿什么给予金梦渺安全感,拿什么证明不会重蹈覆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比说重要,在想明白之前他不想动手,宁可退一步安安稳稳只做表哥。

虽说如此,但金梦渺近在眼前,还是想去触碰他。

赵轩梁和易远航一走,金梦渺就问候上了:“你们两个怎么打个球还要叫我哥出来?”

“你不是看出来了吗,明知故问,易远航想撮合你们。”

“我去,”金梦渺空有骂人的力气,搓了个滚网的球差点过不去,“不是你说的世界上三条腿的1到处有吗,我没男人又不是会死,你那么想当红娘,还不如给我介绍个新的。”

“我们都觉得赵老师挺好的。”江年挑了个高球。

“你们又不用跟他谈恋爱。”金梦渺没有杀球,而是选择和江年打起了四方球,两个人把对方满场遛着转,“赵轩梁这个人吧,闷,自以为是,脾气不好,不会照顾我的感受,天弯还想当老封建,脑子经常转不过弯,毛病多了去了。”

金梦渺每打一拍总结一句,羽毛球飞行的“嗖”声和赵轩梁的缺点一起回荡在江年的耳旁。金梦渺停顿了一拍没说话,暂时凑不出更多的词了,江年用假动作骗了一拍收吊,竟然被金梦渺轻松识破打了回去。

“你真了解他啊。”江年勾了个对角。金梦渺说的那些缺点里肯定有一些作为朋友是感受不出来的。

“就是对他太了解才不想继续啊。”金梦渺带着一股怨气,不起球,等着江年回球过来强行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局以金梦渺的这记杀球下网结束。经过一个长时间的多拍回合,两个人累得够呛,在场边干喘气,那俩说去买水也不见回来。

“过了这么多年,弄不好痛改前非了呢?”这句话并非调侃,前任能复合无非就那几个理由,一个人在分手后的改变与成长打动了另一个人就是其中之一。

“你把他捧得那么高你自己去和他谈吧,算上易远航一起,让他左拥右抱。”金梦渺不以为然,搭着江年的肩歇息。他横竖没看出来赵轩梁改在哪了,大有性格越来越扭曲的趋势才对。

一瓶能量饮料冷不防地从他俩中间递了过来,回头一看,是一脸贱兮兮笑容的易远航:“说我啊?”

“我草别吓人好吗!”江年自动夺过了那瓶饮料,边骂边拧。

金梦渺只能从另一边接过赵轩梁递来的水了。跟成烁在一起的时候还好,现在身边的人换成了赵轩梁,还要被当做各人负责各人对象来处理的感觉很坏。

“打得不错,什么时候开始打球的?”赵轩梁在问怎么没听过金梦渺喜欢打球的事。

“到B市以后,出来散散心,活动活动,这场馆是江年同学家里开的。”金梦渺仰头咕咚咕咚地吞咽,喉结滚动,不露痕迹地白了赵轩梁一眼。

总不能说是在和成烁交往时候爱上的打球吧?在他那里还学会了更多事情,亲爱的表哥要不要听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梦渺算是发现了,易远航把被迫出柜的压力转化到了撮合他和赵轩梁身上。易远航本人也觉得他学医屈才了,应该发挥优势,早早做gay中红娘才是——实则不然,秋去又冬来,赵轩梁和金梦渺还是毫无进展,就是见面打球了几次。

赵轩梁逢叫必到,刮风下雨都阻止不了此人的按时出勤,纪律性远胜他带的高中生。

期考前一周出来三次,算起来把老师的空闲夜晚全拿出来打球了,期考后更是一副全天闲在出租屋里待命的模样,巴不得易远航马上问他几时出来。

该说什么好?他爱他,他也知道他爱他,他不愿意表露,他也不想往下发展,剩下两个人提供了见面的机会,在旁边凑热闹看好戏,谁都明白,谁都不点破。

每次饭局就放着赵轩梁表演,欲说还休,搞得金梦渺每次都要拷打自己的内心,回顾那些少年时期的不堪心事——真希望那些被瞪一眼都会尿裤子的高中生来现场见识一下赵老师的另一面,在这里看狗都深情。

这偌大的城市就只有他们4个男同性恋吗?爱打羽毛球的男同那么多,只有赵轩梁一个人不嫌弃他们的业余局愿意降低水平参与其中?这场馆的时薪比赵轩梁做老师的还贵。

易远航懂不懂得凡事要适度的道理啊,把赵轩梁捆死在他们的饭局里只会适得其反吧。

上了几个月的班,金梦渺也快完全适应工作节奏了,完成从学生到上班族的身心转变,比刚毕业时要好处不少。但到了快过年的时候,同岗位有个同事病倒了,还有一个老板的亲戚提前回家居家办公了,这两个人的活平摊到剩下的人手上,本来上班还经常摸鱼的金梦渺忙得想抠喉咙催吐。

“买了回家的票。”赵轩梁发消息过来附带了截图,“回程的之后买。”

买的是年三十的票,两个人的一起,早上去坐车,晚上到了直接吃年夜饭。

“你怎么不提前回去?你不是放假了吗?”金梦渺懒得吐槽赵轩梁那边还记着他的身份证号了,先登上网站把自己账号里成烁的身份信息删了,交往三年,不是每个痕迹都能及时清除掉。

还是放假了的老师有空啊,大清早的就买到了票,有这等抢票的功夫应该去开拓副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轩梁也是的,不问具体哪天回就先买了票,看来都知道表弟没这么好命,得打工到最后一刻。

“待久了我也受不了。”

俗话说距离产生美,赵轩梁和亲人团聚的最佳时间在三天,过年的七天去掉来回程他都经不起念叨。

金梦渺窃笑赵轩梁的狼狈,转头做工去了。

过年的前几天,地铁里的行人一天比一天少,到后面还在坚持上班的都是他们纯种为上班而生的冤魂野鬼,满车厢都是怨气。

大学时金梦渺每天都在怪罪他那个破专业,把自己过得不好都怪到专业身上,做了半年自己曾心心念念的工作,被各种对接气得不成人形,他也学会了自嘲:我为什么在做设计,因为我命贱。

回家之前四个人最后聚了一次,易远航一开口就是:“一起去洗个澡吧!”

其余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易远航吓坏了:“我操啊,干净的,纯素的!我保证!”

“你竟然还挖掘得出干净的场合。”江年鄙夷道。

“不要乱说啊,我洁身自好第一人!”易远航为自己补正说明道,他的生活圈子也没有乱到那么离谱,“大冬天的我就是想找个舒服点的地方打打牌上上网,这不好吗,下次见面就明年了啊!”

“真别说,人家按摩技师都回老家了吧,就剩我们这些要坐班的人了。”金梦渺是不想去的。

“哎呀,就在边上,走吧走吧,我都买好票了,里面海鲜自助特过瘾!”易远航说着还上了手,推推搡搡的,要把兄弟俩从球场推到洗浴中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四个背着球拍的傻叉一头钻进了某大型洗浴中心。

“你来过吗?”

“没。”

金梦渺怀疑只要自己在,赵轩梁连被媒体大批特批的野味都要尝两口咸淡。

他们俩有过一段共同的成长经历,那几年一个人没做过的事另一个人也不会做过,在这个范围之外经历的事就不得而知了。金梦渺没进过洗浴中心,大致知道是怎么个流程,进去淋浴完毕后发现要全裸才能泡浴池,整个人懵了。那个南方人去北方上学的第一天穿内裤进澡堂的笑话,他一下子理解了,还想效仿——一转头全裸的赵轩梁就在他身边。

操了,易远航,你就让分过手的前任全裸见面啊,没分过手的人做事就是硬气。我们之间是能互相看鸟的关系吗?你们B市的文化氛围不该是这样的吧,还以为你们都比较内敛的。

金梦渺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往赵轩梁的下半身看,上次在自己家偷偷看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赵轩梁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自上而下地轻轻一睨,说:“走吧。”说完就向前进了浴池,语气仿佛在监督班上学生跑1000米。

赵轩梁半倚池边,这儿不让带手机,没事可做,只能望着天花板发呆。

金梦渺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开始数羊——干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往赵轩梁那边看,不能因为在一个池子里就起了什么不该有的生理反应。可是赵轩梁的肌肉线条在氤氲的水汽中若隐若现,视线里明明就有他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胸膛,就算水雾缭绕,也看得到手臂上微微凸起的青筋。

若是视线在偷偷转移至某处,也能脑补出沉睡的那玩意儿在折射之前的全貌。

很好,至少赵轩梁现在没生理反应——能得到这个结论,就说明金梦渺还是有在偷偷看赵轩梁,他暗自骂了一句自己,又开始在心里骂赵轩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他那张脸走哪儿都吸引人啊,而且好像对他身怀巨物却毫不知情一样。是男人吗?是gay吗?

一个人可以不在乎自己外在的这些俗物,可是赵轩梁的内核又是什么?他自己都说不出来吧。

肚子里装满要吐槽的话,金梦渺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肩膀也紧缩着,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体态,被赵轩梁收入眼中,便问:

“怎么了?”

“没什么。”金梦渺在心里追加了一句:还能怎么,因为跟你一起泡澡不适应啊,知道你还问?

赵轩梁打量了一番金梦渺,那目光穿透了他的心事,然后说了一句极其流氓的话:“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

我擦!

金梦渺一激动,差点要用力拍击水面,又不想表现得过于激动,咬牙说:“是你说我们当普通兄弟就好的。”

赵轩梁困惑地看着金梦渺:“我说的就是你刚来我们家那会儿,我还跟你出去裸泳过……”

“行了!我泡完了,先走了。”又被戳中了哪条过往心事,金梦渺倏地站了起来,也不怕打滑,匆匆三步并作两步离了场。

脸上的红晕一定是因为泡热水加快了血液循环,而不是害羞什么的……金梦渺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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