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天仔细一看,原来不是剪到脚指头,而是指甲剪的太朝里了,没怎么觉得指甲就重新长出来,一点样没有,但是奶奶总是记得到现在还说那时候不该晚上剪得,一想起来,真舍不得离开奶奶身边。
吴浩宇坐过来碰碰其肩膀,容秋,你别难过了,等你今后考上童生,秀才,在县城再买个大房子,把奶奶接过来,不就好了。
容秋连忙转身眨眨眼,往上抬抬头不想让眼泪流出来,快速的用手背擦拭一番,转过头笑着点点头。
哎,你比我小一岁,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你哭哎。吴浩宇说完,满脸郁闷道:真不公平,你都见过我哭很多次了。
被刘超骂完偷偷在厕所里哭被见过,被爹打骂哭也见过,不想念书哭更是好多次,这样一算下来,真是没脸活了。
容秋看着背过身赌气的小伙伴,心下叹口气,这又想哪里去了,也没理会,面上专心看外面的风景。
真不是仗着友情故意不哄,而是他性子不理会,自己就一会儿就没事,保准还忘掉,那你要一凑过去安慰,那好家伙,还没完没了。
吴浩宇斜斜眼睛瞅一眼,再瞅一眼,肩膀一垮,这怎么不安慰自己,说两句好话啊,越这样心里还越撑着不转身。
可是硬邦邦的挺了好长好长时间,吴浩宇左右扭动,不行,除了这马车转动轱辘声,太安静了好不自在。
连忙挤上去,欢快问道:哎,兄弟,你在看什么,我也看看。
容秋直接笑出鹅叫,这怎么能这么搞笑呢,真是刚刚也不知道谁气鼓鼓的不理的。
明明顶多只一炷香,也就2分钟就撑不住了,完全当啥事没有。
不过他也没揪住不放的心思,直接指着不远处的树林,你看高枝丫上那些窝,真不知道那么大会是什么鸟儿住呢,那么高。
哪呢?吴浩宇使劲睁大绿豆般的小眼睛,但是左瞅右瞅没找见,只见林子里是飞出来麻雀等鸟,也有很多羽毛漂亮但是第一次见不知道啥名的,但是没找见啥大鸟窝。
容秋直接把他头抬高些,身出手指那,那。吴浩宇使劲寻找,真就看见了,这才笑出声,我看见了,哇,这怎么建的窝啊,这么高,要是一阵风吹掉了怎么办?
容秋直接一记大拐他的肚子,怎么说话呢,再仔细看看那不是三个枝杈的吗,鸟妈妈是很厉害的。
前面赶车的容父听着这稚嫩好笑的争执,果然小就是好玩啊,故意赶慢些,这两刻钟的路被拖延到三刻钟,此时出城门的那边是排队,但是进城门的则很是空闲,检查一番就被放过去了。
容秋看着守门的打着哈欠一边粗略的瞅瞅,瞧着些菜啊麻布也没翻就关上了帘子,尽管很多次但心里还挺异样的,这就是太平盛世的黄金发展期,也不会故意刁难,更不需要讨要进城门的钱,虽然生活艰难,但是大体环境却很和平。
只是底层人生活艰难而已,可是这却是能改变的。
满大街的褐色底层人多,可是也夹杂着绫罗贵重丝织品的人上人,再看看路边举着算卦的幡,虽做文人打扮却很是落魄,但大多数短衣短裤之人的眼神却很是尊敬。
容秋听见身旁感慨一句:也不知道测一卦多少钱?转过头跟看傻子似的望着小伙伴,说道: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真不是我说你,咱们这十八线小县城,你觉得能有什么奇人异士啊,还去测,一瞅你这身材和穿着,我都能给你测个七八来。
说着闭上眼大拇指点点,装出个样子来,你这富态说明父母宠你,手上没有茧家境殷实,肯定说你不愁吃穿,你去测肯定有所求,温饱之外就是所愿呗,这秃噜些装作高深莫测的,你指定会觉得好厉害,好厉害,给钱给的痛快。
吴浩宇眼睛都要凸出来,他还真反驳不得,好兄弟,你是不是在我肚子里放了条蛔虫啊。
父亲不是总说母亲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就能把心里的事都能知道。
容秋看着那边有个中年男人过去测,再看摇头晃脑,点手指嘴上不出声的算士,挺好笑的,并不是取笑,这门营生也是为了活着。
马车走走停停,很快离得远了就见不着那个算士,路两边的叫卖声等传递到耳朵里,这样的场景看的足够腻,直接关上了帘子。
突然一阵风吹来,一角闪过光亮,看着一刹那略过首饰摊子。
反射性掀开帘子,围着成年女人很多的摊子前面,头花和各种簪钗、珠串、花绳等等,各种什么摆放在什么地方看的多了都背了下来。
刚才县城就有个想法,可他没有零花钱,吃饭又都在自己店里,一门心思练字背书,也找不出空闲弄些副业。
况且自己这5岁矮萝卜头,别人到底是多傻才会信自己。
轻重缓急,当务之急就是全力学习,练好字打好基础才是正经,等日后自己能挣钱了,就给奶奶买个银簪、金耳钉,也带着跟村长老婆一样阔气,明明奶奶长相比其好看多了。
作者有话说:
上面的布价格按照明朝和宋朝和平时期计算的,不过不搜不知道,古代出苦力也真不值钱啊。
第15章 点头
到了馄饨店,虽然都是自己家,可是容秋心底还就是觉得不如奶奶家。
或许再住时间长些就好些了吧,一个从小住到5岁,一个只住了几个月,到底是不一样。
可是父亲却轻舒口气脸上就带了笑,他第一时间让儿子进去,就抱起小胖子走向邻居吴兄家。
吴父让伙计照顾客人,领着就往内室走,看着自家儿子这笑模样外加这胖肚子,嘴里就直接说道是不是皮了还是在村子里闯祸了,他自然没错过脸上有几道细长已经长咖的不显眼红痕,心里就等着容家兄弟说。
一听来龙去脉再看容父这张满怀道歉的脸和语气,无奈的笑出声,摆手说道这事根本不牵扯他呀,连忙问道秋儿那小子没啥事吧,虽然对儿子生气读书不好比不上那小子,可是在打架上自家儿子绝对是胜过多多。
没事,没事,就是被扯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容父刚说道这里,要再说些什么的却突然被小胖子打断了。
吴浩宇直接牛气道:爹,你别看不起我朋友,容秋可是被胳膊咬的那么深的牙印,流血都没放开那混蛋的领子,其实容叔,别看那啥村长的儿子头发没打乱,其实肚子和身上被踢了好几脚呢,容秋是衣服都被扯了,浑身脏的多,但是真没吃多大亏。
容父睁大眼,连忙问真的,奇怪这小子怎么刚才不说。
一听这情形,吴父直接要扬起巴掌,容兄弟你不知道啊,我揍这臭小子。
吴浩宇连忙委屈喊道:当时只顾着生气了,涂药我又那么一忘,这才想起来。
吴父刚憋屈的心立刻开心起来,笑道:我就说秋那小子别看平日里不吱声的,其实心里厉害着呢,闷声不响的吃不了亏。
容兄弟你也知道我呀就爱听个戏,听个评书的,你儿子真有点那种万事藏于胸又不显的气度。
容父立刻摆手,心里话多,嘴巴又张不开口不知道先说啥,于是只得重复没有,没有,小孩子不经夸。
吴父其实真想说的没说出来,因为现在太小,说出来也只觉得夸一番话,他心里真觉得从小见大,这是个当官的好种子。
不过想想他们县城举人都一只手数的出来,还是闭嘴为好。其实真为时尚早,小时聪慧大时平庸无才沦为普通人的例子更多,所以还是静观其变。
反正这两家邻居,孩子们相处的好,日后平凡了就再慢慢疏远就是。
容文海见真不怪罪,连忙说着:吴兄,刚才抱着浩宇没法拿东西,你等等直接出门从马车里拿出娘给准备好的礼,返回放在桌子上,还有6文铜钱。
吴父果然立刻喊:哎呀,容家兄弟,你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快拿回去。
两人推拒着,但容父强硬的往外走着边说道:没有什么,都是自家种的,不值钱,要算这么清楚,下次真不敢借你家马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