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个县丞经验颇多,聊着聊着赠了个腻了的二八小妾给白家主。
白家主喜不自胜,更是放低姿态做小。
县丞被吹捧的好心情于是笑了几声,嘴上就说道没长大爱玩的性子,少年嘛成家就立业了,白兄放心,想必不用几日就得去喝你家的喜酒了。
他出手操办,还不乖乖送上,至于其姐是县令的妾室无关紧要,谅那滑头的县令不会为此小事对上自己。
白家主喜笑颜开,得县翁吉言。
其实他心里也觉得儿子的确是家里惯了点,但人聪明好学呀只要娶个贤妻时日长了就能变好,到时候也就不会天天为女色所迷,老老实实的继承家业。
钟家小姐上有长兄很是受宠,嫡女就那一个,嫁妆才配的上自家。至于那个程家,不说嫡女好几个,程家主小气程度人尽皆知,石头都能榨出油来,定也不会把嫁妆弄的丰厚,可配不上自家儿子。
乘兴而归的白家主抱着新得的小妾上下其手,马车里哼着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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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孙子成了秀才,老容氏才知道日子可以顺心到什么程度,到哪里都是人群的中心,唯一的新烦恼就是秋的亲事,连兄长家的几个儿媳妇都旁敲侧击的说自家闺女能干皮实。
若论亲上加亲,柔儿那孩子不更好,但想到孙儿就是个闷葫芦,万事藏心中,柔丫头也温顺不说话,以她几十年的经验来看,可凑不成一对。
马车刚到村口,这边厢老容氏就知道儿子来了孙儿没来,把小院子弄弄换身衣服,梳完头发银簪子插上,在所有村人的笑脸相送中坐上马车。
半路上知道啥事,老容氏又惊又喜,直到进县城才连问了好几遍得到肯定的答案,想想这着实很正常,孙子口中最多的就是蓉蓉二字,从小就对孙子好。
从5、6岁一起长大,这什么情份,天赐不为过。
娘,您有什么意见没?
啥意思,我这个老婆子双手双脚欢迎,人家女娃从小被娇宠着长大,没嫌弃咱们家穷,这属下嫁,你这个当爹的可别因为你儿子是秀才就高高在上,觉得了不得。
做人得知道好歹,对咱家秋好的时候才5、6岁,这么多年情,得供起来知道不!
容父被打的抱头躲,心里委屈,自己这都多大了还被当小时的揍脑袋。
他想着儿子是秀才,不比人家门楣低,但是娘却吐槽的一无是处,这一骂想到小时家里靠娘织布绣花下地,爹就只读书,好不容易中了秀才家里也没好,把钱都用在教村里但也没得好。
确实哎,生活条件的确是不如人家,再想想住的地方也不如人家一半大。
优越心被一点点的摧残没了,秋儿要是没有秀才的功名哪有脸去提亲。
到家门口见莫小丫蹲在那里,看着挺可怜的,儿子上前被老容氏一瞪眼退后,上前给她糖说让她奶奶来这有事相商。
看着露牙笑又赶紧抿嘴扯出个不伦不类的笑,眼神瑟缩,老容氏当初一眼就看出这家人打的什么算盘,这丫头性子也立不起来,沾上就麻烦了。
莫小丫跑回家路上咽口水想吃,怕被打于是一个没动的把糖交给奶奶,见奶奶立刻把糖给哥哥弟弟们吃心里委屈的不得了,但不敢说想要一个。
一听是有事相商,又给自己这小丫糖吃,一家人还以为是得偿所愿要来求亲,喜的翻箱倒柜好好捯饬莫老太才去容家。
见着奶奶笑容秋罕见的扭捏,总觉的不好意思。
关上门被问了几个问题,容秋都是点头,老容氏满意的不得了。将有喜事,老人笑的觉得自己年轻20岁,她还想见重孙子呢。
让孙子去请吴夫人来自家,打听名声最好的媒婆,等把人名和住址度记下来亲自送走也没见这莫家老太来。
这是掉进哪个坑了啊,都快半个时辰了。
正这样想着还没进自家门就传来声音,看着这满头木钗银钗脸上这大红的胭脂,穿着也好多层,倒吸口凉气差点噎住,下一瞬笑着牵着手迎进正堂屋。
莫老太差点喊出亲家,但是一想这太上赶着等会怎么多要些聘金,想到家里商议的数,扫视一圈堂屋,可惜东边门被帘布挡着看不见里面,但是干净程度可比自家好许多,日后当做自己和老伴住不错。
老容氏看她嘴里说话,眼神滴流转左右看尽,心下不虞,这可是自家怎么跟看她的东西似的,也没了再接下去的必要,直接说道让来此是让想向隔壁家去提亲,妹妹是城里人,传些经验。
隔壁,隔壁哪家?
老姐姐可真会开玩笑,还有哪家,吴家是两个男娃,除了西边钟家还有谁家。
什么!
莫家老太浑身哆嗦,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再厉害的嘴也张不开,直接一甩袖子出门还在门口摔了一跤。
此时容秋正递上拜帖说道明日会来衙门拜访县令,知道这白家还有县丞做后盾,擒贼先擒王。
师爷带着捕快出来,已经不见了人。
这可坏事了,回去跟县令禀告糟了番呵斥。心想明日定在门口等着,好好将功补过。
老容氏一向有事情就立刻办,吃了点午饭垫垫就亲自去最看中的吉媒婆家,名气并不大,但是口碑最好,不会为了钱把男方或女方说成另一个人。
一听是容秀才家,吉媒婆真惊喜天降,她若是促成了这桩婚事,可真是就打开了读书人的亲事先河,档次升高钱倒是无所谓。
老容氏被这家人奉承的差点找不着北,要不是对自家孙儿熟悉,真怀疑是形容的哪家高门大户家的少爷,没让儿子来真是来对了,那眼睛不得长天上。
不知不觉谈了半个多时辰,吉媒婆还真是第一次见形容自家孙子优点比缺点少的,交代最多就是要多夸女方家,捧着些,姿态一定放低些。
这是定钱,等婚事成还有大红包,还望多费些心思。
这么敞亮,吉媒婆就把红布直接接下,嘴里都是保证的话。等人一走,掀开一看竟是一贯铜钱,深吸口气手抖了抖,可真顶的上说10门亲事了。
并没有因为这钱乐,而是当天下午就跑腿把两家查乎万全记下资料想好说辞,力求明日成功。
容秋隔天特意比拜帖上的时间早到,但没想到师爷竟然已等候,心里有点多想面上先见礼走进府衙。里面空荡荡的,一般也不会升堂,被直接领到书房,这待遇真有点犯嘀咕。
师爷可是县令身边的书童或心腹,怎么感觉不是自己求着县令而是县令卖好自己。
算算这是第5次见县令了,还是中等胖身材,白胖跟发面包子似的。
一听来意直接摆手好说好说,从进去到被师爷送出来不过一刻钟。
师爷送客躬身奴才状回到县令身边,直接安排去叫县丞过来。
这出了个容秋可是让他在官场上大大长脸,并且吏部考核为上中,一改前些年的下中等,他对此子有信心日后定会迈入官场,他可得先卖好。
县丞骄横的进入书房,可是被县令一拍桌子骂的狗血淋头,县令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过是觉得争这点权利没意思,可是不代表没有狠办法收拾他。
县丞出来时惨白腿软,直接让把白家主带来,满腔怒火直接加倍撒到他头上,被骂晕过去的白家主差点吓尿了裤子,他一个商人哪有胆子去跟秀才老爷争,他真不知道啊。
回家就立刻带着老娘和夫人赶往钟家,道歉赔罪送上重礼并且还送了两支上百年的山参,躬身弯腰只求放过。
钟家夫妇正送走吉媒婆没半个时辰,兴奋和不真实感还没褪去,再看这一幕手脚都有些不知道往哪摆。
一直比自家有钱、地位还高的白家主这么伏低做小,想往日去找白家治病都得论后边,钟夫人震惊的望着这一幕,起不来发挥她那套长袖善舞。
还是钟家主强行掐了把大腿稳住,起身扶住并且让坐下,面色温和的说道是误会,一家有女百家求,甚是荣幸,只是白家主不知道,无事无事。
白家主担惊受怕的心总算好受一点,没忍住掉了两滴眼泪,自家药铺被查封不过一句话的事,那祖宗基业在自己手里就全毁了。
钟兄,你真是个好人,大好人,多谢,多谢。握紧双手,语无伦次的感谢。
等人走,见夫人还是神游状态,钟家主坐下感慨了句,活到今天才知道被人尊重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