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丞相、户部尚书商量完几件事后,朝廷公开能处理的事差不多没了,大太监接到信号上前一甩拂尘,无事退朝。
但就在这时容秋举着芴板出列,众人的目光一凝,臣弹劾御史台崔郎中,处理扬州之事太武断,大肆牵连
好嘛,皇冕12珠帘后的皇帝都心里闷笑,果然这再老成都不是真的,年轻气盛被针对果真忍不了。
再看崔家子僵硬的身形,神情虽没变化却举着芴板的手青筋毕露。
两个年轻人支持的皇子不同,站的阵营不同,大殿上眼睛瞪着对方,嘴里激烈的指桑骂槐。
眼见这事态要往动手的方向,杨大学士、礼部曹尚书等人站在容修明的身后拽住,崔家子的身后是整个御史台扯着,丞相一脉面上阻拦,实则神神在在的心里乐呵呵。
够了!崔卿、容卿,你们二人罚抄***三遍。
容秋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直接跪地:圣上,臣殿前失仪,认罚!崔家子亦是一样跪地默认处罚。
到此为止,退朝。皇上一甩龙袍的宽袖,背着手走下龙阶,大太监连忙跟着把手腕居高让皇帝扶着下。
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人起身,吏部崔尚书和杨大学士也皮笑肉不笑的互怼了几句,不死不休的名场面。
出宫殿二人分开走两边阶梯,临了还互瞪。
杨大学士老脸气的通红,骂咧咧崔家那个老头无德无义。
握住容秋的手腕问:你以为那崔家子找你的麻烦,更深层是为什么?
容秋转悠几圈脑子,试探的说:我支持誉王殿下,皇后宫中嫡子,道不同。
虽然你脑子解决难事灵光,但在这种阴谋上可不行,这事肯定是那个老头搞的鬼,你可别被崔家子给糊弄了,他就是个推出来的档箭的。
看着杨大学士满脸的侥幸,语气里的笃定,容秋其实觉得可能是多想了,但面上一脸恍然大悟的受教。
你别像那个崔家子一样骄傲,马失前蹄的事可屡见不鲜,只是日后针对你,你可不能落下风。杨学士说道这里更显认真,知道吗,你在朝堂上落下风就是将好不容易起来的誉王殿下的气势降低。
容秋正色的点点头,又发誓。
看着杨学士往宫内的皇子们的书堂走去,背影是那么刚直,其实本人只负责教导学识更好,可惜局势不允许。
明明誉王殿下占嫡占长,可惜这大齐朝从立国就没有一个正宫太子荣登大宝之位成功,也不讲究立嫡长子继位的国策。
当今曾经也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母妃也没位份,不知道啥名啥身份,说起来挺励志,可是对死了的太子公平吗。
明明母族显赫,本人投胎技术高,可惜被长成的弟弟们首先联合淘汰身死。
现在局势就是如此,丞相和崔府联合多次,曾经淮阳王在两伙势力联合都不落下风,老王爷死后分分合合这俩,就没见过跟誉王一脉分分合合过。
竟然有点羡慕是怎么回事?
回到工部,王老竟敲门进来说了一番话,话里话外很是模糊,但意思是明确,柳暗花明,不如选择花。
暗指啥容秋是明白的,但嘴里是婉拒好意并且直接谈公事。
过些日子我要离开一两个月,整个工部由您多劳累。
王老自然的顺口接下,他越忙越感觉年轻精神好。
关门声响起,容秋没了笑变成扑克脸,崔谊呀崔谊,你这葫芦里下了什么药呀。
化名的崔谊,现在的崔任河,真的是一个人吗?
可是他肯定感觉是同一个人,只是到底好奇经历了什么竟改变成现在这样。
晚上书房内,崔良烬这边就受到祖父的几句呵斥,知道你想把誉王支持者收拾掉,但是太急了,只会让姓温的落好处,别急,这姓容的会去江南查堤坝,这个机会才是好机会。
看着这孩子,语气更重些,别人看你这么恨不得除掉他,只会认为是我在背后指使,咱们要做渔翁,不是鹬或蚌!
崔良烬点点头离开,回到自己院子里就抄写佛经。
三遍的处罚,容秋在中午都抄了一遍,回家吃完饭再抄两遍睡觉已经依稀听着四更天了。
于是只眯了一个半时辰(3小时)就无奈的被喊起床,好几天都缺觉眼中,不由发出哀叹:蓉蓉,我下次再跟人在朝堂上吵架,我就是傻子。
好了,哎,中午你让人买米背到韦学士家门口,你亲自背进去,知道吗?
嗯?
好了,别问,赶紧洗脸刷牙吃饭。
大力和同村的都一走,本来是背景板的下属成了有台词的角儿。
马车在内城的偏僻巷子停下,容秋瞅了老半天这院子里是泥巴屋,上面稻草几片瓦,敲敲歪斜的木门,老半天才有一句沙哑的谁呀传来,开门的是个眼睛浑浊的老头。
额,看向下属无声询问这真是当朝从一品大学士韦公的家?
但见快速点了两下头,容秋看着这牢牢把着门的老头子,直接让下属按住,他自己走进去,只有一条碎石头的路,两边种着出了苗的小麦。
厨房很好找,总归三间屋。
黑色的缸打开木盖一点米都没有,墙上挂着一条绳,闻着有点香味,看来是腊肉,只已经吃没了。
他直接把米袋倒进缸里,肉系在那条绳上,菜放在柳条筐里,等把一切都填满,这才像个厨房。
老头儿挣脱跑进来,掀开一看抖动嘴唇,不知道说啥。
容秋问道:这米都没有了,您打算怎么办?
我家主人一向清贫,冬天的厚袄和靴子等拿到当铺当个几百文,然后再买米。
日子怎么过成这样?
主人他从宫内回家路上,若是见着可怜的小孩子讨饭吃就会施舍一二。
老头儿不是话多的人,问只是回一句,而且话里没有一丝觉得自家主子不对,充满了敬佩。
容秋沉默着走出那个茅草屋老远,他知道归知道,可亲眼看还是不可置信,从一品的大官每月的月俸是一千多两银子,竟过的这样上顿饱下顿饿。
回家就迫不及待的问,钟蓉蓉正吃着刚下来的桃子,闻言笑嘻嘻说她就知道。
好了,怕给你下绊子,所以我想贿赂凑个好,让下人专门查的,但没想到亲眼看到韦学士散银子给小孩。
曹家夫人、老夫人等女眷好拜佛,她专门在寺庙里以她们的名义捐长明灯和善钱;吏部崔尚书家的一个少爷喜好收藏古董,她专门让哥哥花高价买下然后专门送去,另外其他几家里,她也专门让下人凑齐所好,这些是内宅交际,她自然处理的游刃有余。
容秋缠了老半天,只说是无意中遇到。
行,那夫人,咱们去吃完饭好不好?
手腕故意伸着,让钟蓉蓉好笑的把手放上握住。
宝贝蛋现在更多被奶奶照顾着,饭桌上蹦呀的还得哄着喂,追着喂,他说一句自己吃立刻被奶奶凶着吵三句。
好,我闭嘴,只是奶奶,她不小了。
怎么不小,等到4、5岁再自己吃不晚。
就像小时候任自己跟着脚边,同样的溺爱在自己女儿身上让老父亲的心颇为不顺。
心里出现一句奶奶,我不是你的宝了吗?可到底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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