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儿,你妹妹得睡一会觉了,要不晚上累的睡不着会哭的。
身后的嬷嬷看着男孩点头才过去立刻快步就要往门口走,背后传来一句你轻点,吓的一哆嗦,怎么了这是,她一个老婆子也不知道怎么怕这哪来的小子。
只是想到方才那幕,那眼神跟不是活人似的,真是死也不想再对上那眼。
容秋看着嬷嬷奇怪的反应,转头问他睡不睡觉,摇头说要去练刀,把东西收拾好转身就走了出去,跨一脚的门槛突然转头又说给买匹好马。
迈步进来的钟蓉蓉看着相公发愣,好笑的问道怎么了?
你不知道,路上我喊他江儿,他就臭着脸,黑的啊,也不理我,刚才我这么喊他,这小子竟然眼神都没给我一个。
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吗,估计是来到这家里终于有点接受了吧。
哎,或许是这样。
容秋也没往心里记,他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个新的大太监身上,怎么就打了一年多交道换人了呢。
这还得重新发展,又得打听喜好琢磨徒子徒孙哪个好忽悠,不是,好拉进关系。
上一个大太监钟蓉蓉打听是给皇上洗脚弄错了水,把皇上烫着了。
这么不可能的事,伺候一辈子还能弄错了水,可就这么奇葩,皇帝踢了一脚直接踢的吐血就提拔现在这个大太监上位。
太监就是皇帝自家的奴仆,换就一下的事。
在听到前线传来消息,自己推举带着医师、学徒大量去的事帮了大忙,属国蚊虫繁多,很多士卒还没道目的地呢就被热晕了或咬中毒了,要不是治疗够得减三分之一的兵。
容秋想到皇上的大方,心想怪不得皇帝赏赐我进宝库去选样宝贝呢。
她身子沉扶着去睡觉,身下还垫着个薄薄的腰枕才舒服,旁边让扇着风的俩丫鬟小心看着。
书房内暗格里有一封信,媳妇说她看完放在里面,直接展开是李夏的信,从头看到尾,本人高举了几下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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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的树林一眼望不到边,蚊虫顺着缝隙进入衣服内啃咬,但衣服的主人并没有动弹,虫子觉得这太奇怪了,顺着往上爬,突然被抖动下来被一脚踩死。
只见不远处一个骑在马上身先士卒的将官正拿着长|枪耍出花来,一瞬枪尖抖动,敌军咽喉冒出窟窿,掉下马来被后面的踩成肉泥。
两方泾渭分明,一方高头大马之上的战士挺拔宽阔,一方马上的战士穿着不及,身材也又矮又小,完全是一方面的屠杀。
战斗两天两夜,山谷的喊杀声才渐渐平息。
哈哈哈,太弱了,要俺说将军还制定什么引到这个山谷的计策,直接冲杀就可。
傻大个,你懂什么,咱们一条命可比他们百条命都珍贵,这可是将军说的,不能为了人头就不管不顾的上。
扒拉值钱的再打扫战场,无论谁都看向那个带着恶鬼面具、身着黑色披风的将军敬畏崇拜的眼神。
李夏看着刀尖还在滴着血珠,直接往身后披风一擦咔插|入刀鞘。
默默盘算这次被堵在山谷里,两边埋伏,前面冲杀,敌军15万人被全歼,看着俘虏5万,其中很多溃败往后踩踏致死,听到麾下轻重伤加起来近2万的数字,面具后还是皱了下眉头。
但他语气平静的吩咐上报战功,再让全军修整检查武器,至于让大帅补充兵源倒是还不太重要。
想到来时容兄叮嘱的不求打多大胜仗,只求多杀有力生力军,属国人少点有大用。
将军,赶路太急您只让带三天的干粮,这些俘虏怎么办?
把强壮、机灵、身前没伤的统统杀掉,在属四个数抽一。
什长抱拳领命转身却心里觉得未免太狠了,杀完再属四抽一就是敲四下鼓停下就砍那个人头,估计最后只能剩下1万来人。
看着眼神除了害怕就是害怕跟鸡似的缩着,还主动把绳索互相缠在手上,给扔了几次饭,连看守都不用他们自己就为了吃的互相残杀,大齐朝的每个士兵眼神里都是蔑视,真是未开化的野猴子。
前线推进属国的王都,这日李夏命令让挑选了其中两千人发个麻袋就去填护城河。
属国都照搬京城的设计,这个篡位的野王不仅陪都定了,还专门挖了河流绕一圈,不把河流填平了,怎么过去攻城墙。
望着身后的枪|尖,听到投到河里跑回来就给一个饼子,咽口水舔舔干裂的嘴唇,为了饼子都恨不得爹娘给多生两条腿。
因战功卓著,这次成功抢到攻城主攻任务的李夏,眼神看着这一幕只有些不耐烦。
将军,护城河已被填了一半,可是没人了。
那就再其去挑,对了,趁夜把周边村的人都弄过来,明天还有大用。
是!
第二日宗帅的副手来看攻城的情况,见护城河已被填充完毕,可往城墙上爬的却不是士卒,再一看竟是连铠甲都没穿的属国人。
看李将军正神神在在的不知道拿着个什么玩意在那专心的看,他强忍住怒气拍马过去。
手下提醒,李夏还是没把看远镜收起来,只是拿在手上把玩着。
人被拦下来,他让过来但也没下马,两人闹的不欢而散。
你如此骄狂,回去定向宗帅报告。
哦,去吧。
看着态度近乎傲慢,语气丝毫不客气,气的脑瓜子嗡嗡的晕了过去,被属下架着往马背上放就返回大营。
将军,咱话还没说完就被嗯一个音打断,不敢再说下去,只低头不语。
李夏想起翰林院的日子走马观花的闪过,每天埋头查书写作,不停的重复着,可是就像把石头从山脚往上推,现在想想有何意义。
从穿上铠甲那一刻起,他谁的面子都不想给。
我正指挥着他撞上来指指点点,你去大帅面前知道怎么说吧。
副将立刻秒懂,低头抱拳应是赶紧上马追上去。
有这看远境真是太稀罕了,城墙上人的神情都看的一清二楚。
琢磨再攻上两天,没了心气逃跑的人一多,围三放一事半功倍。
记住,放的那一面城墙今晚就去埋伏准备,不准生火更不准弄出声响!
看着传令兵离去,重新拿起观察。
李夏喜欢这种运筹帷幄的感觉,好似把敌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西面战场,驮着粗壮大汉的马儿累的双腿一软倒塌在地,这已经是累的不行的第四匹马。
什长,后面给您准备了匹更高的,听说是马王呢,就是太烈了,驯马的被生生摔下来好几个。
吴浩宇本来一开始就被任命伍长,发给李夏的兵器又是兵部和工部最好的,管理军需的也自然照顾着,士卒一看就猜到背后肯定有官,都奉承着,可是上了战场,那沉稳发布军令的模样更深入人心,一场场胜仗下来慢慢的都内心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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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只知道打了好几场胜仗,李夏他们自身也没受伤就开心的跟个傻子似的的容秋,当晚奖励一下自己跟闺女抢鸡蛋羹吃。
宝贝,我就吃一口,爹爹最爱你了,就给一口好不好?
满桌子的人都看笑话,没发现刚才最下首的新成员走出厅堂好一会儿了。
你看这次爹爹可是给你带了那么多漂亮的布给你做衣服,还给带了那么多发绳、铃铛还有好吃的,就给我吃一口,一口。
食指竖起比划1,哄了好久,臭蛋儿就是转头自己用小勺挖着吃,连眼光都没给个。
回答更是干脆利落,不要。
容秋看着这模样,笑着给自己找台阶下,咱闺女说不要可说的真理直气壮,会说不要好,会拒绝人。
有自己的意愿,不迁就别人的想法,容秋的心里很是欣慰。
至于被宠被惯,现在还小。
没生之前还想着定要好好管教,还要教导背书,但这一见着娃,轻碰下头都抱着哄好久,觉得怎么撞的不是我,开始明白这世间真有比命还重要的。
扒了两口米饭,容江进来,只是奇怪的是端了个托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