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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走了。
留下风中被祝福的宋榆安恍惚,被祝幸福他还是头一次,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他刚刚是不是该说句谢谢?
段彦凑过来,明知故问地来撩拨他:“谁啊,你有对象了,怎麽不告诉我?”
宋榆安翻了个白眼:“你说是谁?”
“不知道,你不说我怎麽知道。”
宋榆安决定陪他演下去,装作在回忆某个人:“我和他……小时候定过娃娃亲,早就见过家长了,等到了年龄他就会嫁给我。”
?娃娃亲?
好半晌,段彦才说:“其他我认了,娃娃亲是什麽时候的事?还是你编的?”
“你妈没和你说过吗?”
真有这回事?段彦洗耳恭听。
“你不是比我先几个月出生麽,知道你是男孩后,我妈就和沈姨说,要我是个女孩,就和你结娃娃亲,两家人亲上加亲。”想想就好笑,结果最后两个都是男孩,却阴差阳错还是在了一起。
段彦摸摸下巴,“哦——”了一长声,得出结论:“所以你是我童养媳。”
“……滚吶。”宋榆安脚步加快,想把他甩后面去。
但段彦岂是他能甩掉的,没几步就跟了上来,两人走在树荫道上。此情此景,宋榆安回想起高三成人礼,段彦来找他的那天,走去奶茶店的路上同样一地落叶,忽然问:“话说,你不是恐同吗?为什麽喜欢我?”
段彦差点来个左脚拌右脚,来自灵魂的三个问号缓缓从他头顶升起,好半天他才发出疑问:“哈?”
“你是从哪得出这个错误的结论的?”
宋榆安的推理过程有问题吧?
宋榆安还记得那个下午,段彦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他面前,明明说是来看他顺便给他庆祝成人礼的,最后只待了一两个小时就走了,他们甚至连顿饭都没吃上。
段彦应该是看他和男生谈恋爱觉着膈应,才匆匆回去,不想多待。
这样想着,他就觉得自己的推论很合理。
他不要求身边的人有多高的包容度,恋爱是自己谈的,和别人无关,但知道段彦介意还是很难受。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见证过彼此的喜悦与痛苦,段彦每个朋友他都带他见过,宋榆安很依赖他,段彦懂得他的一切。宋榆安很多朋友都是阶段性的,过了那个阶段慢慢就不联系了,唯有段彦是他接受不了分离的人。
这个分离并非物理意义上的相隔两地,而是关系的远离甚至是断交。他从未那麽在意过一个人的想法,以至于在段彦身上感受到对他恋情的排斥后,他消沉了一段时间。
他不想对方从此远离他,但又不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于是他选择主动远离,减少在对方面前出现,避免让他不自在。
推理结果被当事人推翻,宋榆安不平,又为当时的自己委屈:“你不想和我讲话。”
段彦:?
“更不想和我待在一起,急忙忙就走了。”
段彦:??
“后面也没来找我玩。”
段彦:……他冤啊。
段彦被无端扣过来的黑锅气笑了,把宋榆安就近拉到旁边的小树林。
每个学校都有供小情侣偷摸亲热的小树林,虽然不知道为什麽到了大学还要偷偷摸摸,可能是某种趣味使然,总之他们现在身处的小树林正是情侣圣地。茂密的树枝,被遮挡的路灯,昏暗的环境,段彦也是会找地方,宋榆安不安地左右观察,“干什麽?”
上一秒不是还聊着天吗?为什麽下一秒就小树林了?
在他探查周围有没有人时,他的半边脸被人掐住。
段彦掐住他的脸像玩玩具一样洩愤捏了捏,这个角度看不清他脸上神色如何,不过听声音有种咬牙切齿中还掺杂着被污蔑的委屈:
“我没有不想和你讲话,更没有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虽然力道不重,但宋榆安还是从他的“钳制”中把脸解救了出来——他是很注重形象的人,揉了揉脸颊,“你没反驳那句‘没来找我玩’。”
连他爸妈都发现段彦没在暑假约他一起出去玩了,而且还是高考毕业后这样具有独特意义的暑假。
“那是因为,”段彦顿了下,声音比上一句小了点,“我以为你会想和那人一起。”
宋榆安给他肩上来了一拳:“我是重色轻友的人吗?”
段彦把眼撇到一边,语气里有着不明显的不快:“谁知道那人怎麽想,可能会觉得和其他男生出去不合适吧。”
老半天宋榆安才消化了这句话,这是……不想让他在中间为难?对人际关系尤为头疼的他勉强得出这个结果。
前男友在段彦那不配拥有姓名,得知段彦的想法,宋榆安生疏地抱住他,用手环住他的腰,这种时候万不能提前男友,于是他从怀里擡头:“暑假那会儿,我其实想去找你的,但是怕你不想见我,就没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