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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自欺欺人地不敢再写日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总是无法入睡,脑子里所有的画面全部都是严叙明。

麦冬和严叙明读一所高中,开学典礼的学生代表发言无疑是严叙明。

那时候的严叙明稍显稚嫩,穿在身上的夏季校服很是服帖,整个人有种朝气蓬勃的少年感。演讲稿应该是自己写的,他甚至差点要脱稿,时不时单手抓着麦克风,并不热络的眼神扫过操场上站了一排的学弟学妹们。

麦冬成绩一直很好,严叙明自然成为了他追逐的目标,不过那时候的追逐很单纯,仅仅是一种成绩上的追逐。

麦冬站在底下,幻想着等严叙明毕业之后,说不准就是自己接替他的位置,站在主席台的正中央,作为学生代表发言。那时候真好,麦冬还没有患上名为“喜欢”的绝症,他像舍友杜川一样,将严叙明列为优秀的竞争对象。

直到那次运动会。

他挫败又狼狈地坐在塑胶跑道上,仅仅是摔了一跤却摔出来一种以后的人生完蛋了的悲观。严叙明递来碘伏棉签,气息还没有恢复平稳,麦冬愣了半天也没伸手接过来。

于是严叙明蹲下身来,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一起,径直按了按麦冬的膝盖,那两根手指落在伤口旁边,带着夏日的燥热。严叙明的眉头微微皱着:“动不了了吗?”

麦冬这才回神,脸红了大半,赶紧解释:“没、没有,不是,可以动。”然后接过棉签,没有立刻拆开,准备到旁边去处理。

严叙明很自然地握住了麦冬的手腕:“我扶你。”

麦冬本想说“不用”,可他礼貌的推辞没有说出口,心脏狂跳,大脑都要停止运转了,嘴巴更是不好用。莫名其妙地开始紧张无措,他确定那时候他并不喜欢严叙明,却没原因地为此害羞。

麦冬突然把被子拉高,直到自己的整张脸都陷入黑暗和呼吸困难。

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想把严叙明这个大坏蛋从自己的脑子里赶出来。

可想而知,他的努力并没有成功,不但没成功,还很没有出息地,在心里默默为刚刚那一瞬间腹诽严叙明是“大坏蛋”而不知在跟谁道歉。

严叙明是很好的人,绝不是坏蛋。

麦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不然得到严叙明的关注和喜欢,要不然得到严叙明的拒绝和讨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明暗恋已经被撞破,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好像他这个人的喜欢甚至不值得严叙明认真拒绝。

我……

我也不是一个很糟糕的人吧?

麦冬这么想。

我长得还可以,成绩也不错,家境也看得过去,虽然个个都不拔尖,好吧,确实配不上严叙明。

暗恋是一场顽疾。

所以麦神医正在想尽办法医治自己,他并不想年纪轻轻就得了这种不治之症。病毒是一种叫做“严叙明”的高危危险物品,一旦靠近会迅速被传染。

治疗顽疾是需要耐心的,麦神医必须给自己一些耐心。

作者有话说:

麦神医看起来医术很烂,姑且称之为麦庸医

第4章

学院辩论赛来得很快,赶在十一假期的最后一天。

三天的准备时间听起来很荒谬,但如同学所说,他们为麦冬准备好了所有的内容,麦冬要做的只是背下来而已。他废寝忘食地背,在宿舍对着镜子演练,听得三个舍友拍手叫好。

这次的一辩压力很小,因为麦冬临时救场的性质,大家都照顾他,他不需要找对方的漏洞也不需要更多的技巧。

上场之前陈思年只跟他说了这么几句:“麦子,万一有背不下来的点也不要慌,停顿的时候就用那种很冷漠的表情扫过对方几个人就行了。你可以尽可能凶一点,有气势一点,对手他们知道我们一辩临时换人,你要是气势不到位他们可能觉得你好欺负。”

陈思年一副很相信自己的样子,麦冬便也点点头。

顾名思义,学院辩论赛便是两个学院之间进行的辩论赛。

地点时间都是公开的,谁想来看都可以。

大学里这种活动很多,辩论赛也时常有,辩题通常是贴近生活又轻松的题目,比如这次,辩题是有些老套的“情侣约会该不该AA制”。

陈思年怕他紧张,提前安慰过:“这种辩论赛一般没什么人来看,你不用紧张。”

麦冬很想说就算很多人来看我也不会紧张。

没想到今天来得人还真不少。

麦冬没紧张,陈思年倒是有些紧张了,临上场的时候抓着麦冬的衣服,嘴里不停地念:“我靠,我们以前公开辩论赛来的人两只手都能数过来,今天怎么了?”

麦冬反过来安慰他:“你就当他们是萝卜白菜,不要紧张。”

陈思年嘴硬:“我没紧张啊,我紧张了吗?我没紧张!”

到了时间上场,双方辩手鞠躬示意。

麦冬的眼神甚至没往观众席看,他是真的不会紧张,毫不在意有多少人在看,一个人也好,一千人也好,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他低着头,在心里又过了一遍稿子,整个人透出来一股很冷静的蔑视。

主持人宣布辩题,麦冬是第一个发言的辩手。

他站起来,要说的内容早就背得滚瓜烂熟,没有出现陈思年担心的忘词卡壳问题。或许麦冬在讲什么的时候真的有些蔑视众生,对方几个辩手表情惊讶,窃窃私语,显然是被麦冬的气场震慑到了。

陈思年乐得差点拍大腿,他就说麦冬是个辩论天才!找他来救场果然是相当明智的。

说到一半,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麦冬的眼神往观众席一扫,本来都到了嘴边的一句话瞬间不知飞到了哪里去,他张着嘴,猛然顿住。

脑袋“轰”地一声,就这么站在原地不动了。

观众席上,严叙明靠着座位靠背,含笑跟他视线相撞。

陈思年等了五六秒钟,一辩发言时间正在无情地流逝,他悄悄拉了一下麦冬的衣角,用气音提醒:“麦子,情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麦冬张了张嘴,他很想把自己的视线从观众席的严叙明身上扯下来,很想把自己的脑袋从思考“严叙明怎么会在这里”重新拉回辩论赛,但是屡次失败。心跳失速,绝症发作。

麦冬是一个从不会紧张的人,除了跟严叙明有关的事情。

他演讲不会紧张,辩论不会紧张,表演也不会紧张,除非严叙明正在台下看着他。

什么来着?

情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什么样的关系?总之不是他和严叙明这种关系,严叙明连他的暗恋都毫不在意,甚至不舍得施舍他一个拒绝。

“麦子!”陈思年狠了狠心,掐了一下麦冬的手背。

麦冬疼得一激灵,脑袋顿时清醒起来,他颤抖着吸了一口气,匆匆避开视线,继续自己的发言。好在前半部分发言精彩,中间的一点小插曲并没有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他们本就占据有利观点,最后顺利拿下辩论赛。

陈思年激动得爆了句粗口,从椅子上“蹭”一下站起来,狠狠把麦冬搂紧怀里,要不是这里人多,他真想亲麦冬一口。一个周前他们的一辩突发急性阑尾炎,直接被扣在医院等待手术,一整个辩论队的人一筹莫展,不过是大学里的兴趣小组性质的辩论队,根本没有替补人员。

当时陈思年就想到麦冬了,不过第一次邀请麦冬的时候被无情拒绝,陈思年便压下了这个心思。没想到最后还是麦冬来救场。

“麦子,你等会儿没事吧,一定得来跟我们聚个餐,我们请客,你可是这次的大功臣。”陈思年揽着麦冬的肩膀,笑得脸都变了形。

严叙明已经没有在观众席了。

麦冬点点头,但纠正他:“我也没做什么,资料都是你们准备的,我只是背下来了而已,你们更辛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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