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正好有个小摊贩在那卖现切的西瓜,先在冰水里浸过,再拿着一把长长的西瓜刀一下劈开,一声清脆的噼咔声,露出又红又大的瓜瓤来。
炎炎的夏日里,就连夜风都是滚烫的,清凉解暑的西瓜色香味俱全,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很是吸引人。
徐路薇过去给徐路栀买了一块,想了想,自己也买了一块,姐妹两个人边走边吃着。
徐路栀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下去,恰恰是正中间最红最甜的那一瓣,冰凉解暑,又甜又脆,西瓜毫不收敛的甜意一下子治愈了她被薄荷糖折磨半天的痛苦。
咔嚓咔嚓几下,一块西瓜被她啃得干干净净,她从徐路薇的包里翻出纸巾抹嘴,冲徐路薇笑得乖巧。
走到车前的时候,徐路栀漫不经心地提议:姐姐,明天我的生日宴,让那个漂亮姐姐也来好不好?我请客。
徐路薇点头:好,我问问她来不来。
一个小孩子的生日宴,说是大操大办,更多的是几家世交之间的聚会,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有趣,也不知道林倾月这样的性子肯不肯来。
一回到家,徐路栀就被逼着睡觉了。
其实不用逼,她也早就过了睡觉的点,在外面不觉得,一上车就几乎睡过去,最后还是徐路薇把她半拖半抱下来的。
生日宴的一切事宜都已经敲定好了,她需要负责的只有明天早上早点起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行。
在她睡觉的时候,做菜的、布置场地的、迎宾的都会各司其职。
徐路栀看了一眼表,马上就十二点了,她先在公主床上磨蹭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下床去洗澡。
浴室里亮着暖黄色的小灯,她在浴缸里放满水,摆上黄澄澄的小鸭子,然后才开始检阅第二天要穿的衣服。
林姨早就帮她把明天要穿的裙子挂在了衣帽间最显眼的地方,是一条漂亮优雅的公主裙,明艳活泼,不失青春气息。
而公主裙旁边,挂着的是她明天要穿的内衣内裤,都是简洁的款式,纯棉的质感,把所有的东西都完整地包裹在里面,一眼看过去平平无奇。
多看几眼也依然平平无奇。
徐路栀对着镜子比划了一番,发现自己确实很平,这一套内衣非常合适,并且衬她。
她把内衣扔回小沙发上,长叹一口气,蓦地想起自己刚刚触摸过的蕾丝花边,指尖上还残留着粗粝的质感,与平滑的质地截然不同。
要是自己也换上那么一小片薄如蝉翼的布料
徐路栀没多想下去,因为脑海里刚冒出这几个字眼,就已经不争气地红了脸颊,乱了心跳。
再多想下去,怕是要活活羞死在这里。
她慌乱地除了衣物,把自己整个人都浸在浴缸里面,把玩着嘎嘎乱叫的小黄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对十七岁的她而言,似乎还是和小黄鸭为伴,才是最平常、也最安全的选择。
徐路栀猛地睁开双眼,怀里是结结实实抱着的□□熊,室内一片漆黑,窗帘还没有自动拉开,证明还没有到应该的起床时间。
她深吸一口气,安神怡情的香薰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熊的耳朵也是一如既往地柔软。
徐路栀眨了眨眼睛,确认了自己刚才只是做梦。
可是她的手颤抖地往下了几分,果不其然,那是从未出现过的奇异感觉,竟然让她
徐路栀闭上双眼,自暴自弃地把□□熊砸在自己脸上,脸热得能烫鸡蛋,但就算闭了眼,也忽视不了怦怦的心跳声,更没法忽视指尖触碰到的黏腻。
好奇怪啊啊啊啊!她明明只是普普通通睡了一觉,究竟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甚至,徐路栀都没有见过对方,就连名字也不知道,只是看见了她伸出来的一条手臂,以及她的衣服。
竟然就那么念念不忘,就连梦里也
徐路栀呜呜嘤嘤地假哭起来,把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恨不得闷死自己。
她也不是没有上过生理卫生课,老师在底下人的哄笑声中一本正经地讲着知识点,渐渐地大家也都认真地听讲,没有人再开玩笑。
甚至有大胆的小姐妹,还邀请她一起看好康的,徐路栀抵不过好奇心看了两眼,就被又丑又粗暴的男主角吓得关了网页,发誓再也不看这种东西。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再纯洁不过的女高中生,身边小姐妹谈恋爱,男朋友换得转进如风,她看着那些班草级的人物,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而哪怕有人给她递情书,徐路栀也从来看也不看就扔掉,好在她成绩够好,所以大家也只是都说她是为了专心学习,断绝情爱。
而没想到,她居然会在这么个要紧日子,做了个这么荒唐的梦。
徐路栀一向做梦不留痕迹,但这次,哪怕醒了许久,梦里的清晰记忆还是顽固地残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若有若无的光线下,水声潺潺,面貌模糊的女人款款而出,身姿姣好,举手投足间步步生莲。
她浅笑着走近,挑起徐路栀的下巴,指尖尚存着冰凉,而她勾人地笑着,邀请徐路栀为她穿上那薄薄一小片布料。
徐路栀在梦中亲眼看见,如她想象的一般,果然什么也遮不住,看得朦胧而又真切,只记得触感微凉,是她从来没有肖想过的光滑。
徐路栀深吸一口气,用力晃了晃脑袋,勉强把残留在脑海中的影像赶出去,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抖了抖。
她做贼心虚一般下了床,双腿一着地,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酸软,仿佛经历了什么一般,可明明只是香甜地睡了一觉。
徐路栀一边唾弃着自己,一边到浴室偷偷摸摸地重新洗了个澡,又换了衣服。
她把换下来的衣服丢到一边,不敢再多看一眼,仿佛会被烫到一般。想了想,又把淋浴喷头拿过去,干脆全部冲湿,搅乱成一团。
彻彻底底的毁尸灭迹。
感觉浑身上下都清爽多了,徐路栀深吸一口气,听见自己的闹钟开始响了。
她这才想起为了准时起床,她定了不下十八个闹钟来着。
如今已经彻底清醒了,反倒一个也用不上了。
徐路栀把闹钟全部关掉,下楼找林姨要早餐吃,等吃完早餐,会有造型师过来给她美美地打扮,成为今天全场最亮眼的寿星。
而所有邀请的宾客,再过两个钟头也该各自出发了,带着他们的礼物和祝福前来。
徐路栀缓步走下楼梯,心里有些忐忑。
不知道她会不会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给芒芒一点评论吧!
第4章
而彼时,天光熹微,林倾月的睫毛动了动,半晌缓缓抬眼,入眼是陌生的纯白色。
她这才意识到不是在出租房里,而是在临城的酒店。
头有点痛,兴许是喝多了酒又睡得太晚的缘故,昨天发生的事,模模糊糊只能记起些许。
只记得,她好像一时冲动,找了虽然不熟但众人都交口称赞的徐路薇求助,然后被对方带回了陌生的城市。
林倾月桃花眼一弯,赤足下了地,缓缓抬手拉开了窗帘。
宽阔明净的落地窗下,是临城繁华喧闹的市中心,和卫城一般的车水马龙,行人来去匆匆。
落地窗倒映着她的身影,只松松垮垮套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半褪下来,圆润白皙的肩头坦荡地露在外面,一根纯黑的肩带攀缠而上,散漫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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