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真的,所以不用辟谣了。
她起身,对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发了会儿呆,熟悉又陌生的街景,空空荡荡的心境。
在一个城市旅游和生活,是截然不同的感受,更别提毫无根基地驻扎下来了。
在一瞬间,林倾月有后悔过自己作出的决定,只是不受控制地,脑海里晃过徐路栀天真无邪的笑颜。
少女眼瞳澄澈,认认真真地望着她,看她一眼,就好像能生出无尽的勇气来。
林倾月偏了头,从自己打包好的行李中艰难地翻出把古筝来,有了些年头,成色不算十分好,用在她手里,算是多年的老朋友,早就相互契合熟悉。
纵然有些微的不足之处,也可以做到包容和避让。
慢条斯理地戴上玳瑁甲,素手轻弹,铮的一声,金石俱裂。
很多东西都来不及带,只能忍痛割舍,这么个占地方的大玩意,她还是费尽心思带过来了。
林倾月含着笑,轻轻拍了拍古筝的头部,自言自语般:还是靠你吃饭吧。
古筝欢悦地发出一声轻鸣,仿佛在应答她的话似的。
明天,未来,对已然二十四岁的林倾月,已然是个最现实的东西。
徐路栀在第二天的下午,准时地敲响了林倾月的酒店房门。
林倾月慢悠悠地拉开门,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这小家伙。
她忍不住笑,声音曼妙:要不给你张房卡带身上?
徐路栀思考了一下,欢欣地点点头:也不是不行。
小朋友想得还挺美。林倾月点了点她的鼻尖,放徐路栀进去。
来了不知道几次,早就熟门熟路了,徐路栀这次一进房门,还是看见了样新鲜东西。
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前,平平整整地摆放着一架古筝,旁边是一个小马扎,卸下来的指甲搁在桌子上,在午后阳光的斜照下熠熠闪光。
徐路栀小心翼翼地凑近了些,伸手想要碰碰,又收了回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给弄坏了。
退而求其次,她去研究桌上那副指甲玩,不同于林倾月纯黑色的指甲,假指甲又薄又有弧度,颜色流光溢彩,端庄中带着娇俏,媚而不妖。
她有心想要戴上试试,眼巴巴地转头看着林倾月,出声撒娇:姐姐
什么事?林倾月正靠在椅背上研究谱子,懒散开口。
姐姐。徐路栀蹭过来,爱不释手地盯着那副指甲,指了指,我可以戴上试试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天气也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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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少女的眼睛又大又圆, 神色真挚,乖乖巧巧地问。
林倾月桃花眼轻抬,望着她欣赏了一会儿, 才不紧不慢地笑:你会戴吗?
徐路栀摇头:不会。
她展颜一笑, 理直气壮地说:那姐姐帮我戴吧!
小朋友还挺会使唤人。林倾月轻笑, 懒怠地勾了勾手, 姿态妖娆。
徐路栀立刻蹭了过来,颠颠的,跟听见指令的小狗狗一样, 就差汪汪叫两声。
她软声喊:姐姐。
然后乖乖伸出手来, 掌心里躺着那一套玳瑁甲。
林倾月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个荒唐的念头, 或许汪汪和姐姐, 这两个词其实是不同发音, 一个意思?
再抬眼看,徐路栀还在那站着等她呢, 她今天穿着普通的白T配牛仔裤,配上一张素着的小脸, 清纯得不像话。
林倾月蓦地想到什么, 视线落到她浅红的唇色上:怎么不涂我送你的口红?
徐路栀下意识抿了抿唇,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舍不得嘛。
这可是姐姐送的, 要珍惜着慢慢用,她也只敢打开盖子看一看, 然后再慎之又慎地放回去。
还特意放到空调出风口的位置, 生怕天气热了给化了, 又提醒林姨打扫时候不要弄掉了, 一整个当宝贝一样珍藏着。
再说徐路栀仰脸看她, 故作无辜地问:姐姐, 栀栀素颜不好看了吗?
少女的素颜干净剔透,额发轻轻覆在眉间,白嫩的皮肤几乎会反光,又大又圆的眼睛,长睫羽扇一般,唇色嫣红,笑起来的时候旁边还有一个小梨涡,让人想凑上去咬一口。
尽管还差了些年岁,算不上风华绝代,但绝对是个小美人,等再过两年就是个大美人。
哪怕再挑剔的人,也不好意思说出不好看三个字来。
林倾月失笑,故意慢吞吞地说:嗯,没有化妆好看。
徐路栀跺脚,委委屈屈地噘唇,小脸上满是沮丧:姐姐,你嫌弃我了。
她批判地看向林倾月,抽了抽鼻子,一字一句地说:你变得好快啊,姐、姐。
小姑娘咬着声调,演苦情戏一样,瞬间让林倾月觉得自己就是个用完就扔的大渣女。
她毫不犹豫地转移话题,吩咐徐路栀:五指张开。
说完,抬手去拣她手心里的玳瑁甲。
徐路栀早就识破了林倾月的把戏,姐姐一旦落了下风,最擅长的就是转移话题。
跟长颈子的鸵鸟似的,仿佛只要不说,就不存在。
于是就在林倾月的指尖触到她掌心的那一刻,徐路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合拢手掌,牢牢地把林倾月的手指握住,困在了掌心里。
林倾月蒙了一瞬,等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少女柔软的掌心,无处可逃。
徐路栀嫩白的小手包裹着林倾月的一根手指,尚且绰绰有余,她还嫌不够般,继续往上,一直到把她的指根也尽数吞没在掌心里。
细微的痒意从指尖传来,十指连心,带着徐路栀掌心的温度攀缠而上,奇妙的异样感觉。
林倾月瞥了一眼,小姑娘拉着自己的手指不撒手,跟抢到了骨头的流浪狗一样,不知道要弄出什么名堂来。
徐路栀小心翼翼地把控着力道,力气大了,生怕把姐姐弄疼了;力气小了,又生怕姐姐给跑了。
盯了半天,她好不容易调整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力度,把林倾月的手指温柔地包裹在了掌心中,握得结结实实的,怎么也跑不了。
徐路栀抬眼看,只见林倾月还是那么一副松松散散的表情,仿佛被抓起来的人不是她似的。
徐路栀磨了磨牙,气得想咬林倾月雪白的手背一口。
姐姐总是这也不在乎,那也无所谓,就连被她抓住了,都还在漫不经心地笑。
简直让人又爱又恨。
姐姐。徐路栀咬着牙叫,用了几分力气。
林倾月给了她一个懒散的眼神,索性连开口都懒得了,只是饶有兴趣地想看看小朋友又能弄出哪些花样来。
很好。徐路栀眼神微敛,控诉道:姐姐,你说我丑。
手指被她困住,动弹不得,只能晃悠晃悠着,林倾月忍不住辩驳:哪里说你丑了?
徐路栀加重音强调:你说我没化妆好看。
那好吧。林倾月轻轻巧巧地修改了几个字,你素颜比化妆好看。
她笑意渐盛地望过来,桃花眼里满是暧昧:行了吧?
姐姐,你!徐路栀深吸一口气,这不就是说她化妆了更丑的意思吗!
小姑娘都是爱美的,被姐姐说不好看,那简直是惨遭雷劈一样残酷的刑罚。
尽管知道林倾月是开玩笑,但徐路栀还是满腹委屈,一股无名火窜上来,她愤愤地松了手坐下,背对着林倾月。
跟小孩子一样任性幼稚:不理你了!
怎么?小朋友生气了?林倾月勾着笑,绕到另一面去看,小朋友正抱着臂噘着嘴,半闭着眼睛,神色一派凛然正气,话音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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