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路栀听话地闭上眼,长睫缓缓覆落,如同一只栖息的蝴蝶,樱红双唇微张,紧张期盼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一片黑暗中,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怦怦,怦怦,有力而有规律。
是要接吻吗?
晦暗不明间,徐路栀想着,不知道姐姐喜不喜欢她漱口水的味道?
接吻,又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等了很久很久,又恍惚是一瞬间,朦朦胧胧地,徐路栀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贴上了她的眉心。
微湿的,柔软的,温热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触感,陌生而又熟悉。
慎之又慎地在她额间贴了贴,栖息了一瞬,转眼消逝。
喉咙上的触感也随之离去。
徐路栀轻轻落入一个丰盈馨香的怀抱,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林倾月身上的甜香,有些发懵。
刚刚是被亲了额头吗?
她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还以为能亲到嘴的呢。
可是,想到那样短暂的时间,却是那样的郑重虔诚,她的心里又无端漾开一丝甜蜜。
浓到化不开,甜得她只能轻哼出声,在林倾月怀里蹭来蹭去,刻意忽略了自己在占便宜的事实。
等发泄够了,少女安静下来,抬头偷偷摸摸看一眼林倾月,轻轻喊:姐姐
林倾月顺着垂眼,摇摇头:嘘。
她淡淡地笑,语气平静: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背德失礼的事情,只能一触即收,在四下无人处偷偷摸摸,就连自己也不能看见。
如此,才能当作问心无愧。
徐路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瞳漂亮得如同水洗过,她懒懒地笑:嗯,姐姐才没有亲我额头呢!
换来的是林倾月的一瞪,凌厉又冷淡,吓得徐路栀噤声。
怀抱在林倾月腰间的手臂只能更用了几分力道。
徐路栀并不沮丧,埋在林倾月锁骨间,美滋滋地想,刚刚姐姐是不是所谓的情不自禁?
这是不是意味着,姐姐对她,也是有想法的?
尽管一直对自己充满信心,但真的收到回应的时候,徐路栀还是说不出的欣喜。
浑身上下轻飘飘的,仿佛活在梦里一样。
起来了,抱那么久。林倾月嫌弃地赶她,话音却是带着笑的。
就不!徐路栀大着胆子,往林倾月身上蹭,试探着林倾月的想法。
林倾月哼笑:我肚子饿了。
嗯,很好,没有直接赶她,而是说饿了。
真的吗?徐路栀想摸摸林倾月平坦的小腹,又不敢,只能悻悻退开半步,那我们回家吧姐姐。
我给你做饭吃。
民乐行有午休时间,林倾月果然跟着徐路栀往外走,回的家,当然也是林倾月租的房子。
一路上,徐路栀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飘飘忽忽的,几次差点被擦身而过的车流撞上,害得林倾月紧紧牵着她的手,生怕出了点什么意外。
只是心中过分喜悦了,她脸上的神色反而是意外的平静,甚至还会时不时地怀疑一下,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一片黑暗中,那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像是一场梦,关于林倾月,是不是也是她做的一场梦呢?
可是额头上温暖柔软的触感仍然清晰,一回想起来就脸红心跳,浑身发烫。
可是林倾月还拉紧了她的手,美目横了她一眼,因为她又差点被石头绊倒。
到后来,林倾月索性搂着徐路栀的肩膀,把她半夹半拉地往家里带,跟挟持人质似的。
徐路栀乐得这样,更加往林倾月的方向贴了贴,努力把自己当成一个小挂件,不用费一点力气就能带走的那种。
感受着林倾月手臂上微凉的温度,徐路栀看路上的什么东西都顺眼,就连灼热的太阳也没有那么热了。
真好啊,有姐姐在身边,像做了一场异常欢愉的美梦,怎么也舍不得梦醒。
一直到了家里,林倾月松开了手,徐路栀却还是不肯放,黏黏糊糊的,跟屁虫一样。
林倾月换个衣服,她也要蹲在房门口眼巴巴地守着,看门狗一样。
林倾月推门而出,徐路栀惊叹:姐姐真好看!
林倾月好笑:可是这只是睡衣而已。
姐姐穿睡衣也好看!徐路栀笃定地说,一下子蹦跶起来,亦步亦趋。
林倾月有些受不了这样的黏人,懒懒坐在沙发上,赤足踩在地面,唤她:徐栀栀。
小姑娘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笑意盈盈:姐姐!
看着少女澄澈干净的笑容,林倾月一下子心软了,说话的语气怎么也硬不起来。
她竖起一根玉白的手指,左右摇了摇,冷淡宣布:不许离我一米以内。
啊?徐路栀痛苦地抱住脑袋,嘤了一声,试探性商量,半米?
两米。林倾月毫不留情。
三十厘米呢?徐路栀自说自话。
最后林倾月把小朋友一整个丢到了门口,勒令她待在五米外。
徐路栀可怜巴巴地蹲在墙角假装蘑菇,盯着正在沙发上吃水蜜桃的林倾月看。
从她这个矮了很多的角度,可以肆无忌惮地欣赏林倾月的长腿和双足,徐路栀低着头思过,其实不断往沙发那边瞟着,虚虚地看着那一对美足。
雪白的双脚,细细的脚踝,好像是霜雪凝成的,五趾圆润精致,依然是纯黑的指甲油,形成鲜明对比,妖异的美。
让人忍不住看了想一探究竟,凑过去亲一亲究竟是什么样的触感。
会不会一碰,就像雪一样化掉了?
徐路栀有心去轻轻呵一口气,但却有贼心没贼胆,只能顺着往上观摩那一双长腿,盈润的,像雪白的蜂蜜一样,她在上面睡过觉的。
还想再趴着睡一觉。
再往上,林倾月裙摆的隐秘,她就不敢再多看了。
此时此刻只能望洋兴叹,徐路栀蹲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眼巴巴地看着林倾月:姐姐。
林倾月动作顿住,她手上一个刚剥好的水蜜桃,莹润饱满,汁水顺着她的指尖往下流,一手托不住,蜜一样的,再过一会儿就化了。
而她耐心地剥了十分钟的皮,才咬了一口,香甜溢在唇齿之间,津液沾上嘴角。
小朋友就开始喊她。
林倾月低眉垂眼,凶巴巴地问:干嘛?
话一出口,或许是吃了水蜜桃的缘故,声音也变得跟水蜜桃一样又甜又软。
像是能啜饮一般。
徐路栀软软地伸舌头:姐姐,我也想吃水蜜桃。
林倾月望了望掌心托着的辛辛苦苦剥好皮的水蜜桃,再望了望不安分的小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徐路栀,又名看门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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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林倾月漫声说:你自己剥。
她还是有些小气的, 毕竟辛辛苦苦剥了半天,自己才吃上一口。
更何况,这水蜜桃甚至都可以用吸管去吸, 不像是实物, 像是蜜做的, 再放一会儿, 林倾月怀疑它会在手里化成一滩水。
那她可舍不得。
徐路栀摇头,固执地说:要吃姐姐手里的。
她才不馋水蜜桃呢,她只馋姐姐拿着水蜜桃的手。
见林倾月舍不得的样子, 徐路栀主动退了一步:不然的话, 姐姐吃桃子, 我舔舔姐姐的手指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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