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犯酱冒堂在警方的严密押解下,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救护车鸣笛呼啸飞奔,与死神赛跑。
酱冒堂躺在车内救护床上,身体一阵阵发冷。
他觉得自己像在空中飘着,剧痛都无法唤醒他迷离、昏沉的神智。
他的目光时而迷离,时而聚焦在某一点,思维也断断续续,像穿越时空的迷雾,回溯着过往的种种。
他有很多遗憾。
兄弟反目成仇,老婆跟人跑了,孩子不听话,父母年迈多病……
诸事不顺,一地鸡毛。
他好像一直活在憋屈中,憋屈到心里藏着颗炸弹,那天毫无征兆地被姓史的引燃了。
那天他本来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
后来不知怎么就控制不住,直到把姓史的脖子抹了见了血,他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这些年,他东躲西藏,担惊受怕。
他偷过抢过,被人群殴过;他睡过桥洞、捡过破烂,过得猪狗不如。
他觉得他从记事起,就一直活在地狱里。
地狱不止十八层……
各种不如意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快速闪过,如同沙漏中不可逆转的细沙。
到最后,模糊的意识里,只剩下戴着帽子和大口罩的“孟婆”。
在他这灰暗的一生中,只有“孟婆”主动给过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