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讨论慈善拍卖的餐会,母亲也带上了我,她记得我喜欢这家的覆盆子慕斯,不过今天没有这道甜点,换季了,所以菜单也要改。
但後来当大人们的讨论出现分歧时,主厨把我叫进去。刚踩上高脚椅,就看到桌上紫红sE的甜点,我惊喜地掩住嘴,主厨靠上大理石桌笑道:「小公主,这是特意为你做的。」
我一小口、一小口地挖着,听主厨讲关於食材的各种故事,後来他又说起早年的工作经历。主厨是在中餐厅T系里受训,发现不喜欢那里的环境,便转去西餐,由於差别很大,刚开始做时觉得制手钳脚,灰心地想着,不如回到中餐厅吧,有些资历在,至少找地方时不难。
「你知道我是被什麽x1引,最後才选择留下来吗?」
我摇摇头,问是什麽。
主厨竖起食指,微眯起眼:「橄榄。」
「那你喜欢喝橄榄油吗?爸爸都会带我去OliviersCo.喝哦!」我b出一个量,「爸爸是专家,会告诉我每一种油间的风味差异,很好玩,我们还会去义大利摘橄榄。」
主厨乐笑:「那你应该b我专业,我那时连黑橄榄是b较晚采收的橄榄,而非另一种橄榄树结的果实都不晓得。」
我托颊看着主厨,嘻嘻地笑。
今天的餐会b较特别,主厨邀来一位茶师举办夜间茶会,妈妈从小在父母的耳濡目染下也喜茶,所以她身边围绕着许多这样的人。我大概还没到懂喝茶的年纪,就像朋友们说的,没长大前不会理解咖啡的苦到底哪里好。
有些滋味小孩子不会明白,我不禁想,原来连味道都这麽公平。
负责泡茶的哥哥有点像年轻时的钱锺书,气质上,茶会快结束时我跑出去偷看,被他逮了个正着。他和母亲走到我面前,蹲下来给我一个小木盒,上面有漂亮的书法字。
我看看母亲,得到她的首肯,轻轻将盒子打开,一条似银质的项链安静地躺在暗蓝sE衬垫上。
母亲弯下腰,说:「那个像叶片的小Ai心可以打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小心地掀起Ai心,它实在太JiNg致了,感觉一用力过大,就会碎。
Ai心里,有一张我和去世小狗的合影。
我把Ai心盖上,握紧妈妈的手,和哥哥道谢。
母亲m0m0我的头,问哥哥,怎麽会想到要这麽做?
哥哥微笑,说他有个陶艺家朋友接过一个委托,委托者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将自己亲人的骨灰r0u入器皿中。妈妈讶异,就我们的传统民情来说,这样做似乎不太合宜。
「是一位国外的委托者,而且对方没有指定要什麽样的器物,我那朋友就想,做成器皿,好像对往生者不太敬重,後来她去和委托者多打听些亡者生前的故事,最後选择做成手型摆设,因为亡者生前是音乐家。」
我听着,不自觉惊叹出声。
他俩同时转向我,哥哥显然在憋笑,问我还喜欢这份礼物吗?「喜欢,我一定常常戴!」我搂紧盒子,「盒子上面的字也好好看,我会珍藏的。」
「嘴巴真甜。」哥哥莞尔。
我朝妈妈身上靠去,她低下头,眼里笑意像铺於海的月光路,走上去,就能通往最盛大的美好。
项链我隔天就戴上了,只有洗澡时会取下。我感觉因病而世的小狗始终伴在我左右,牠只是暂时离开,如今已经回来。
那晚睡前,当妈妈和我提起禁语的事时,不再是去年的心不甘情不愿,我立刻跳下沙发,拉起她的手说我也要去。不过她说,这次的形式不太一漾,她是去当志工,可能会很忙,没办法时时陪着我。
「那我也能当志工吗?」
妈妈温柔地笑,说她问过了,高中以下的孩子都不行,但我可以和她去,只不过需要挤同一张床或打地铺,因为床位数是固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对妈妈bok,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很好。
没说的是,我想去的另一个原因是盼望能再见到去年那个姊姊,我仍记得她在溪边拉坯时的神态,她是除妈妈外的少数人,让我纯粹地注视着就能感到安定。
志工培训为期三天,首日,我几乎和志工们一起行动。
有位大学生姊姊很喜欢我,晚上一段练习禁语的时间,他们必须在不使用语言的状态下完成交办事项,有人因为反应较迟钝而在练习完後被她的夥伴指责,主理人大概是听见争吵而来,这时姊姊就先将我带走,我见妈妈迎面而来,跑上前抱住她。
「吓到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