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都蛮好奇的, 元礼祁是你的什么人?郁柏澜看着她,攥着手镯,你愿意花这么一笔大价钱来救他。
救了他,你也不会有什么好处,不是吗?郁柏澜问。
就算是属下,愿意花这么大一笔钱,也实在是在意过了头。
而且元礼祁那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拉拢人心的人。
阮溪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是我的什么人如果硬要说,就是我与他有愧。
她顿了顿,又转移了话题:论道会今天正式开始,你们要过来吗?
那是自然,见她不想说,郁柏澜也不再深究,便顺着她的话说,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少主刚刚告诉我,你们若是想去的话,可以去我们三春阁所在的位置去找他,阮溪说,你们可以不用在下面待着了。
好,郁柏澜笑着点了点头,我们知道了。
阮溪微微颔首,冲他行了一礼,关上门,转身走了。
郁柏澜回过头,只见淮墨正坐在床边,双目死死锁定在他手中的镯子上,眼神不善。
你还是收下了,淮墨缓缓开口,这可是她贴身的镯子,你就收下了?
别生气别生气,郁柏澜坐在他的身侧,连忙说,但是这是储物法器,有钱不赚王八蛋。
淮墨抿了抿唇,低下头,不说话了。
我没灵石,片刻后,他又说,你以后会不会为了灵石,把我卖了?
郁柏澜眨了眨眼,愣了一下:为什么会这么想?
淮墨不回答了。
郁柏澜有些失笑,揉了揉他的头,让他抬起脑袋:看着我,我还没解释完呢。
淮墨缓缓抬眸盯着他。
这个储物镯是法器,我是想着把它还回去太可惜,就收着了,郁柏澜把镯子在淮墨的眼前晃了晃,柔声说道,不是因为它的主人是谁,这只是一个物品,我也不会在意它的主人是谁,它在我这里不会有任何象征意义,明白吗?
真正有象征意义的,是这种,这么说着,他拉起了淮墨的手,轻轻碰了碰他手指上的小戒指,这才是爱情的象征。
淮墨眨了眨眼,耳朵爬上了一抹绯红:花言巧语。
郁柏澜摸了摸鼻子。
我是这么打算的,他晃了晃手镯,发动了异能,把它转换成了和淮墨一模一样的戒指,这样,咱们就有情侣款了。
又问:这样,可以吗?
我能说什么?淮墨有些垂眸,你把话都给说尽了。
郁柏澜笑了。
他把戒指戴好,把身上的所有储物袋都扔进去,随后想了想,又伸出手,用手指上的戒指去触碰淮墨的戒指。
一人一半,他说,咱们是一起去的,总不能由我把灵石全吞了。
淮墨一呆:我不要的。
又说:我要灵石没有用的。
郁柏澜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头没有说话。
我们走吧,他说,去论道会的主会场看看。
淮墨抿了抿唇,轻轻点了点头。
啊对了,郁柏澜一拍大腿,合欢宗,对了,合欢宗,咱们不如今天,就去找合欢宗合籍吧。
淮墨怔愣片刻,笑了:好。
郁柏澜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也笑了。
待两人感到大殿时,论道会已经开始了。
修士们已经开始交流切磋了。
既然对方邀请了,郁柏澜也没打算客气,直接略过了散修的平地,上了三春阁所在的高台。
一进去,就看到了元礼祁靠在阿竹身侧,坐在那里。
元礼祁也看到了他们,冲他们两人挥了挥手,自然而然地拍了拍身侧:郁兄淮兄,过来坐这。
阮溪则站在那里,冲他们温婉地笑了笑。
郁柏澜走过去,没有坐下,靠在一边,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台下。
高台上的风光确实不一样,视野也开阔了许多。
你来得倒是时候,元礼祁在他身后慢悠悠地说,我是说,我打听了一下,寂盎那家伙也是在今天登场。
或者说,下一个。
其实不用元礼祁说,郁柏澜就在台下,看到了那个他绝不会忘记的身影。
寂盎站在擂台的正中间,腰杆挺直,整个人意气风发。
突然,寂盎一转头,直勾勾地和郁柏澜对上了眼。
寂盎对他眯了眯眼睛,片刻,便对他笑了笑。
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郁柏澜攥紧了拳头。
仙门论道会的比武分两种。
一种是按照特定的顺序进行比试,还有一种,就是擂台制的,可以指定对手发起挑战。
郁柏澜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寂盎便抱拳,冲长老席微微弯腰:晚辈寂盎,一直仰慕三春阁出神入化的傀儡术,不知可否指教一番?
空气一时有些凝滞。
按道理,一般这种挑战,都是可以拒绝的。
但这毕竟是论道会,要是轻易拒绝的话,势必会成为各大仙门的笑柄的。
郁柏澜扭过头,看向元礼祁。
元礼祁的神色不太好。
就连淮墨此时也是眸色沉沉。
郁柏澜「啧」了一声,正要说些什么,却被长老席的河三给打断了。
不准,她说,我不批准。
你算什么?道安却说,三长老,注意分寸。
有什么好注意的?河三脸上挂着笑,我身为长老,否认门下弟子不合理的要求,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又说:我总不能,连这个权力都没有吧?嗯?道安长老。
台下的其他修士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顿时一片哗然。
道安没声了。
寂盎站在那里,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河三。
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台下的比试继续进行。
真是让我意外,元礼祁有些惊讶,那个三长老,竟然会站出来帮咱们。
应该是撕破脸了吧,郁柏澜看向长老席,若有所思,这个道安,也算是坏事做尽了。
按照顺序,寂盎下一个比试的目标,就是合欢宗了。
合欢宗九成都是女子,应战的也是一个翩翩少女,手捏纸扇,千姿百媚地走了上来。看起来也是颇有架势。
然后,连寂盎的一招都没有接住,连滚带爬地被打下了擂台,又慢悠悠地爬了起来。
又千姿百媚地走了下去。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看起来娴熟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