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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很多年以后,盛承平的父亲继承和盛王的王位,因为膝下无子,一些臣子建议将盛承平母子俩接回来。新的和盛王先是砍了那个臣子的头颅,然后将盛承平他们接了回来,只不过,他将盛承平的母亲关了起来,同时严厉训练盛承平骑射武艺,一旦有半点不满意的地方就会不断打骂。
直白地说,盛承平的父亲是一个冷漠无情的疯子,从某些角度来看,他和盛承平的母亲还很像,都很有自己的个性,只是在遭到反对的时候,盛承平的母亲是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低端的把戏,而他却是不服就干,只要杀不死他,那死的就是对方。
他是一个大变态,想要将盛承平培养成第二个他,也就是一个小变态。有时会将一只猫和一只狗吊起来,让他选择是救哪一个。说是选择,其实选哪个都不对,他想要的是盛承平冷漠无情,不去救猫和狗,让他们全都去死,如此一来,那不管选了哪个都不行,最后的结果就是盛承平会被吊在树上一整晚。
盛承平杀了他父亲是因为报复心起,而这也正对了那变态的胃口,所以他死的时候的才会那么高兴,觉得盛承平得到了他的真传。
沙鹰已经知道阿飞向他和盘托出,正提溜着他的耳朵不停地骂他。夕华看着那兄弟俩,再转头去看盛承平营帐的方向,有些怜悯地说道:“可怜的小孩。”
第158章 【盛承平卷】承欢
告别了葛武,盛承平返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掀帘而入后,他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高山瑶在他营帐里踱来踱去,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盛承平愠怒道,“谁让你来的?”
高山瑶扭捏道:“我自己进来的呀,你这门又没上锁。”
“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的意思难道不是说,谁让你不经允许就进来的?”
高山瑶眼见说不过他,赶紧祭出了装傻充愣大法:“你自己不说清楚啊!我才和你认识多久,哪知道你有什么习惯和喜好,整个军营里我什么地方没去过?唯独就是你的营帐没来过,我好奇嘛!刚好你又不在,我就进来看看,真的只是看看,又没做别的。”
盛承平看她一脸单纯的样子,看上去竟然真的比朔风兰还好欺负。再加上刚才和葛武说了很多有关于巫族的事,他这会儿有些乏了,已经无心再和她争辩,尽管说话的语气不算多好,但好歹是放她走了。
今天葛武说的巫蛊之术,不夸张地讲,那的确能成为破局之法。可凡事有利有弊,巫蛊之术终究是害人的东西,若是让巫族出了山,离开了世代生活的封闭之所,见过了外面的世界,那时候他们的心境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犹未可知,到那时极有可能成为比妖族还要棘手的隐患。
到底是接受巫族的帮助对抗妖族,给未来留下隐患好;还是另谋他法,付出可能很惨烈的代价去与妖族作战,但打败妖族之后就能换取较为长久的安宁好呢?
盛承平对此十分发愁,或许是牵扯到了太多人的平安,平时挺杀伐果断的一个人,到如今眉头皱成了麻花,连喝了好几碗烈酒,郁结于心的情绪依旧没能得到半分疏解。而且他的身体也出现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是虚浮的,脚仿佛踩在云端,眼前的世界出现了重影,耳边仿佛有无数只蚊虫在飞。
心头难以消散的燥热,还有酒味的怪异感让他不禁皱了皱眉,他看着手边已经空了的酒壶,还有无故到来的高山瑶,一瞬间仿佛弄明白了很多事。他气得直接将酒壶摔了出去,落地就摔成了大大小小的碎片,盛承平怒吼道:“高山瑶!!!”
怒气和酒液都是药物最好的催化剂,这一嗓子吼出去之后,盛承平瞬间无力地瘫坐在地。平时沙鹰和阿飞都会跟在他身边,今天这兄弟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个两个都不见了踪影,他从听说葛武来了之后就一直在为是否和巫族结盟的事纠结万分,根本没有心思去和那兄弟俩计较,没想到他们天天围在身边的时候无事,这一不见了,居然还出了事。
夕华在阿飞那边听完了盛承平的往事后,怕被人看出破绽就绕着整个军营转了一圈,越想越觉得盛承平可怜。同情心泛滥的他鬼使神差地跑到了盛承平的营帐,一掀帘子就看见盛承平躺在地上打滚,而且还差一点就从碎掉的酒壶碎片上滚过去。夕华被这场面吓到了,他赶紧冲过去将盛承平扶起来,真的靠近了才知道,他全身都被汗打湿了,这寒冬腊月里实在容易着凉生病,夕华二话不说就想把盛承平拖到床上让他休息……哦,还要找大夫给他看看,好端端一个人出了这么多汗,身上还很热,这很不正常。
“喂,你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夕华将他揽在怀里,把被子往他身上扯,“你身上很烫,要不要给你叫个大夫?”
盛承平红着眼说道:“还真是吃错药了。”
“啊?你吃什么了?药是能乱吃的?”夕华道,“连我都知道的事,你一个凡人怎么会不清楚?”
“凡人?”盛承平看着他。
一不小心说出来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夕华碰了碰鼻子,道:“呃……你先躺下,我给你找大夫去。”
盛承平抓住他的手,道:“不用找大夫,你自己就可以了。”
夕华:“啊?”
身为自天地诞生之初就存在的鬼王,夕华自问一生光明磊落,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就算平时喜欢给无涯找麻烦捉弄他,那也不过是他们兄弟两个之间的一点……呃,乐子?总之,他不爱惹事,也不怕事,从来都是将一切都把控很好,没有过半点疏漏。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被盛承平死死压在身下,火热的身体和浓重的酒气将他完全包裹住,他用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承受着,耳边能听到花开时的湿润声。
他忍不住想,难怪人总是痴迷于追求酣畅淋漓的快感,虽然有些疼,但的确不错。
营帐外面,沙鹰提溜着阿飞的耳朵,即便刚才已经训过一顿了,心里的怒火还是没有消散一点,尤其阿飞这倒霉玩意儿还觉得委屈,这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要哭回去哭,你这么大一个人了,也不嫌丢人。”
阿飞愣了下,随即又哭道:“我这不是……”
“你是什么?你什么也不是!”沙鹰冷冷地哼了一声,“说你几句就受不了,像个小姑娘一样爱哭!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夕华问了一句大王从前的事,你就一股脑全说出去了?半点秘密也守不住,要你何用!”
阿飞道:“可是,这也不是秘密啊。十八部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我不说,夕华公子也会在别人那里听说啊,既然这样,我又有什么可隐瞒的?”
“那能一样吗?”沙鹰道,“别人是别人,你和我却是大王的贴身护卫,除了他的身世,还知道不少军事机密,以及和大王有关的一些其他的故事,今日你能毫不犹豫地把大王的身世说出去,来日那些关乎到部落存亡的重要机密就有可能被敌人从你嘴里撬走,到时候该有会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想过吗?”
阿飞垂下挺起的双肩,眼睛闪了闪,道:“我知道轻重,不会出去胡说的。”
沙鹰最是那他哭哭啼啼的样子没办法,刚才骂他的时候没狠下心,现在也是一样。他抓了抓阿飞的头发,一字一句道:“行了,哭哭啼啼的一点男人的样子都没有。”
话还没说完,沙鹰用余光看到盛承平的营帐外面站着一个人,看那身形纤细像是个女人,可是和盛军营中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他怀疑会不会是混进来的人,赶紧丢下阿飞跑到营帐那边去查看,等他走近了一看才发现,原来那女人是高山王的女儿高山瑶,如今高山王还在和盛军营,高山瑶就是整个军营中唯一的一个女人,只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扒着门帘,有点鬼鬼祟祟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