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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声道:“那个黑衣人是前朝的大将军秦彧,当初永安城被攻破之后,秦彧也随之战死,结果现在又出现了。”

聂含明道:“确定吗?”

傅声道:“当今陛下的好兄弟寇大人去看过了一次,差点连魂儿都吓没了。我当时也在场,看他那个反应,绝对是错不了的。”

“秦彧已经死了,所以现在看到的是用神机术造出来的身体吗?”

“不完全是,因为那本身就是秦彧自己的身体,只是做了一点改变而已。”傅声道,“他用自己的身体不会产生反噬,反而比用神机术造出来的身躯更加自如。操了,那家伙还用的是我的力量,关键我还不能收回来,气死我了。”

聂含明二话不说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带我去看看。”

“别了,你休息一下吧。神识覆盖三州也亏你做得出来,我知道你很急,但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欲速则不达,这点道理应该不需要我来教你吧?”傅声道,“慕情,你管管他。”

“我哪管得了他?我可不敢管他。”慕情使劲摇了摇头,“你们慢慢商量,需要我的时候叫我出来就行。”

说罢,慕情便消失了。傅声在心里暗暗骂了两句,差点直接发作出来。他把玩着一只白瓷茶杯,不经意间扫到白旻腰间的乾坤袋,他道:“这里面装了什么,怎么还在动啊?”

白旻捂紧了乾坤袋,他偷偷将宁天胄带出来这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那个,我尿急,容我去方便一下!”

第206章 【秦彧之卷】后辈

白旻找到一个隐秘的角落,确定没有人跟来之后,他将宁天胄从乾坤袋里放了出来。他给了宁天胄许多的灵力,这些力量足够支撑他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像正常人一样自由行动不受约束,不怕阳光,寻常人也可以看到他的存在,要说和正常人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他不会感到饿,手和脚上细致的皮肤纹路也看不到。

白旻道:“干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一切都听我的,我让你出来的时候再出来,结果刚离开西荒你就把持不住,在乾坤袋里闹什么闹,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惊险?那傅声尊号曦光真君,修习的就是时间和空间法术,这乾坤袋是一种空间法器,幸好我跑得快,要不然就被傅声发现了,到时候咱们俩就一起完蛋。”

“……”

白旻迟疑道:“你怎么了?”不会是骂得太狠了吧。可是宁天胄不像是承受能力差的人, 何况他刚才说的话才哪到哪。

宁天胄回过神来,抓住他的手,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感觉到了。”

白旻也反握住他,道:“什么?”

“你不是要找我孙媳妇儿陈婉宁吗?”宁天胄急道,“我感觉到她就在附近,很近很近。而且,似乎还有别人,一个和我更亲近的人在附近。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总之就是觉得不安,你去跟那些人说说,让他们跟着你一起去找找。”

“不用找了。”傅声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两人身后,幽幽地说道,“人已经出现了。”

白旻几乎被傅声吓出病来。他慌慌张张地想将宁天胄塞回乾坤袋里,可是已经晚了。不止傅声看到了,聂含明也看到了,这种时候再怎么掩饰也无济于事,甚至更显得他心虚。白旻不着痕迹地把宁天胄挡在身后,嗫嚅道:“傅声,你有什么事啊?”

“和你们刚才说的是同一件事啊。”傅声道,“陈婉宁带着孩子出现在了盛京,路上有人要将他们带走,结果没能得逞,被耿殊遥当场擒住了。”

这么快这么巧就亲住了?白旻被震慑住了,小声道:“……什么时候的事?”

“当然是你和我见面之前。”傅声笑了笑,一副看戏的样子,“刚才和你聊天聊忘了,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的。”

白旻指着傅声,双目圆睁道:“你早就知道我把他带出来了?”说着他就将宁天胄护在了身后,如果身边有什么称手的家伙的话,他肯定也会用上,可惜没有。他一只老虎一双手在这种时候多少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你能不能不说出去,我答应带他出来玩一圈,时间到了自然会把他送回去的,绝对绝对不让他惹事,你就当没看见行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

白旻被他笑得有些迷茫了:“什么意思?行还是不行啊。”

傅声抱着手臂倚在墙上,看看他,再看看他身后无所畏惧的宁天胄,小声道:“你难道不知道天上流传着一句话——‘飞升正神的都不是好东西’吗?”

白旻天真地说道:“为什么要这么说,我觉得你们都是好人啊。”

傅声笑了笑,话锋一转,道:“还有别人知道吗?”

“自然还有千停了。”白旻道,“不过你放心,千停更加不会说出去的。”

傅声挑眉道:“那行,我不说出去。不过你也得小心点,我能自己发现,那别的人也一样。聂含明、师如彻还有织云,他们都是看着和善,实际上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可我不一样,我是那种看着凶,实际上很好说话的类型。”

“哦。”白旻感激道,“谢谢曦光大人。”

傅声道:“我们这就要去皇宫了,要一起吗?”

“当然!”

……

在大梁皇宫之中有一个极为隐秘的密室,这间屋子的四壁都是用精度极高的金属制作而成,没有窗户透不进光,只有一个圆拱门作为出口,中央的位置是一根铜柱,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这是一个曾经到长极山修习过一段时间的皇室子弟提议修建的,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躲进去,其抗压程度是用仙术测试过的,绝对过关,外面天塌地裂也伤不到里面的人。现在为了防止刚被抓回来的巩雀逃跑,这里就成了关押他的地方。

白旻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隔着老远就听见巩雀的谩骂声。耿殊遥是个慢性子的斯文人,寇为也是个读书人,论骂人根本就比不过巩雀。秉承着惹不起但躲得起的原则,他们两个都躲到了密室外面。

而在密室里面,巩雀即使被加了禁制符文的锁链锁起来也在不停地辱骂:“寇为你这条癞皮狗,以为自己攀上了杨子仲就能飞黄腾达了?你的母亲是娼妓,父亲是种马,你也是一个身上流着脏血的贱种,一日为奴终生下贱!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父母不是好东西,你也好不到哪去!出卖自己的亲族去攀高枝,总有一天你要遭报应!浑身流脓长蛆,死在荒山野岭,发烂发臭了也没人给你收尸!”

耿殊遥听着实在有种想捂耳朵的冲动。因为巩雀实在是骂得太脏了,且处处都戳着寇为的痛处,每一句的谩骂和诅咒都是出自真心,实在是肮脏龌龊。

“寇大人,他不过是想激你而已,不用去管他。”耿殊遥道,“如果你往心里去了,才是真的中了他的圈套。”

巩雀骂完了寇为,转头又针对起了耿殊遥:“定北掌门难道是个好东西?身为世袭侯爵之子,却向蛮族公主献舞贺其新婚,你难道忘了死在蛮族刀下的列祖列宗?哦,对了,平西侯的先祖本来就是舞妓出身,献舞也是干回了老本行!哈哈哈哈哈哈!”

耿殊遥听了,不禁攥紧了衣裳。纵使知道巩雀是在激他,也不可能完全不往心里去。当初景帝提出让他献舞,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们家本来就是舞妓来的”。骂人不揭短,景帝的这番话对他们来说是奇耻大辱,也是后来平西侯投奔杨子仲的导火索之一。

巩雀被禁制束缚得死死的,而且他和自己的新身体还没有适应好,也就只有一张嘴能说。反正也跑不了,他索性就骂得更狠了。除了骂寇为是娼妓之子,骂耿殊遥是舞妓后代,还在骂裴见抱大腿,杨子仲乱臣贼子,宁建文贱胚子——这位便是前朝最后一位皇帝,谥号齐平帝。一个一生都被操纵利用的皇帝,也是他的主子秦彧所效忠的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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