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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放过……”
“加上老夫与安闲云的交情,以及老夫对令祖的敬意,不放过你还算是人吗?”
“谢谢老前辈盛情……”
“且慢谢我。依你说,我不宜到少林找九指秃驴算帐罗?”
“如果不是为了不共戴天之仇,以不去为上。”
“哦!这……”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凡事若能将心比心,些少意气之争,又何必放在心上折磨自己?”
摄魂魔君沉吟片刻,久久方说:“你的话很有道理,让我好好想想,并与两位贤弟商量商量,去不去少林还得从长计议。你会用匕首吗?”
“晚辈对防身术略有心得,对匕首尚算所长。”
“那好。相见也是有缘,你的内力修为火候尚浅,我送给你一把可破内家气功的匕首防身。”
他卷起衣袖,右手小臂出现一个皮护臂,上面倒插着一把全长不过八寸的小匕首。解下护臂,拔出匕首,令人眼前一亮。其实,锋刃在前,形态不能算是匕首。
匕首柄连愕长四寸,用镂花鹿角做柄。愕小而薄,像一朵梅花,称为梅花愕。锋刃长四寸,像是水晶所制,光华闪闪,光可鉴人,宽仅一寸,刃薄背厚。随手一挥,冷气森森。
他用两指挟住匕柄,在身旁的树干上轻轻点动,锋尖毫不费力地插人树中,尽愕而没。
他收匕入护臂插鞘,笑道:“别小看了这把匕首,它比传说中的鱼肠剑有过之而无不及,切玉断金,不费吹灰之力。匕身携有三个字:藏锋录。可知这是一把可用作暗器的宝物,藏在掌心使用,发无不中。本来,我打算用来对付九指秃驴的,出其不意给他一下,要他的老命。我看,我去不成了,送给你防身,权算你我相交一常你先到谷口等候,我派人把你们的行囊坐骑壁还。”
他将匕首递过,柴哲不再推辞,跪单膝双手接下说道:“谢谢老前辈恩赐,晚辈铭感五衷。”
“不必客气。如果我不再到少林,也许会以普通人的身份,邀游中原的名山胜境,说不定咱们还有再见之缘呢!你走吧,后会有期,小心保重。”
柴哲系好臂套,向三君告辞,再向其他的人道歉打扰,方出谷而去。
三君的老二叫山君欧阳志宏,对驯兽有独到的功夫。等柴哲转过前面的山脚,他向摄魂魔君低声说:“小弟去赶他们下来,三弟可由右面接应。”
摄魂魔君摇摇头,笑道:“算了,听了小娃娃一番话,咱们还好意思胡乱开罪人?不要让小娃娃笑咱们无容人之量哩!”
“咱们……就此放过他们?”
“不错,也许他们是小娃娃的朋友呢。”
“大哥认为是小娃娃那几个同伴?”
“见鬼!那几个怕死鬼恐怕早已跑得屁滚尿流了,还敢转来找死?派一个人去叫他们离开算了,回去吧!”
山君欧阳志宏派一个人到对面的山坡密林,打发走一批神秘的客人。
柴哲在谷口等了片刻,谷内两位大汉牵了他的六匹马和行囊,原物交还。柴哲恳切地向两人道谢,循古灵一行六人留下的足迹急追。
古灵原说过在谷口等候,万一柴哲被杀,他答应替柴哲收尸善后,但经不起端木长风的催促,不得不失望地离开。
五个人随着梭宗僧格向东奔,急急如漏网之鱼,对追杀谢金一行六人的事,早已置之脑后了。
柴哲生长在朴实的农村,父祖的文才武艺出类拔萃,家学渊源,从小便生活在幸福美满的家庭中,可说极少与仇恨和罪恶接触。六年前突遭祸变,发生得太突然,痛苦的感受并不深切。在大天星寨的六年中,学艺期间苦虽是苦,但这种苦是理所当然的。因此,他仍然是个本性纯洁,心地善良的少年,六年学艺期间,并未与罪恶接触。
西番这一段旅程中,他虽也出手伤人,但那是事不得已,为了保命不得不为。在外寨的半年期间,与那些江湖人接触,到底被引诱的机会不多,虽有些少改变,仍未影响他的心情和性格。因此他对摄魂魔君所说的话,确是出自肺腑,毫不掺有虚伪的成份在内,无意中替三君和少林僧人做了一次和事佬。他自己也因祸得福,获得摄魂魔君的青睐,赠他一把宝刃,日后防身保命倚赖甚多。
他带了马匹循足迹向东赶,满以为古灵必已对西行追踪的事死了心,知难而止,退回中原了。
端木长风志在脱身,脚下甚快,追了许久仍未追上。冰天雪地积雪及股,步行与乘坐骑速度几乎相等,甚至有时马匹还赶不上人,难怪许久仍未追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