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越转过身,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正望着他,那双眼睛像深井,他的嘴角带着完美的弧度。
「我喜欢他看着我时的样子。」
陆先生眉头微皱:「这孩子?」
他低头打量那个站在破旧地砖上的小家伙,目光透着挑剔。那孩子瘦削、苍白,双脚ch11u0,脚踝上还沾着乾y的泥痕,衬衫皱得像是被狗啃过,像刚从垃圾堆捞出来的Si物。
男人将视线挪回站在一旁的儿子:「太脏了。」
「没关系,我会教他洗澡的。」
院长喜出望外,几乎连话都说不清:「太好了,太好了……!」
而胡修站在一旁,瞠目结舌地看着陈越,不敢出声。
陈越没有再说话。他只是低头看了眼怀里那只破布娃娃,又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喜欢他」的男孩——
大概就是那时吧,便被狠狠拉入地狱。
不,与其说是被拉,不如说从第一眼望见他时,便甘之如饴地坠了下去。地狱张着嘴,他自己却双手奉上灵魂,笑着说:「要吃吗?很好吃的喔。」
然後,就一头栽进了他以为是糖果的深渊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傻得很,连恶魔是怎麽拼凑出人形都没看清,就忙不迭把自己心头最柔软的地方掏出来当祭品。
——所以现在这样的结局,他真的没得怪谁。
「陈越、陈越,N1TaMa醒醒!」
「C,都站着g嘛?还得我请啊?」
熟悉的声音像从梦里渗进来的雨,断断续续敲在他的意识上,胡修的怒吼飘忽不定,在神经里绕成一道浓雾。他试着张开眼睛,却连睫毛都懒得动,疲惫地皱起眉头,随即便让自己更深地坠入那片既像回忆又像牢笼的沉寂里。
在那座早就崩坏的孤儿院里,在斑驳墙角与呐喊交织的梦里。
再醒来的时候,光线让视线难以聚焦,天花板模糊得像套了滤镜,陈越盯着它,脑中只剩一个念头:
——饿。
他试着抬手,动作却像是穿过黏稠的水。
此时视力才堪堪恢复,入目便是细瘦的手臂,皮肤乾净得不自然——像是被人一寸一寸仔细洗过,连指缝都不放过的那种乾净。他往下一瞥,身上什麽都没穿,躺在一张熟悉又陌生的床上。
他眨了眨眼,又翻过身,把脸埋进枕头,再一次闭上眼睛。
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里从来不是家,却总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提醒他什麽是「归属」的恐怖——那是一种被笼子驯养过的动物才会有的熟悉错觉。不是回来了,而是被归还回原处,被命运强行塞回早就规划好的空格里。明明痛苦,却不再挣扎,像本能地认命一样。
灵魂早就给人写了名字,贴了封条,连反抗都显得失礼吧。
「醒了?醒了就吃点东西吧。」
门轻轻被推开,脚步声不急不缓,拖鞋与地毯摩擦出的柔响令他作呕。那人手上端着一个托盘,粥香随着热气升起。
来人先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然後在床边坐下。
没有经过允许,也不需要经过允许,那人就伸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指腹冰凉,轻柔得像情人。
然後他笑了,笑容乾净得和过去一模一样,但b梦还虚假:「陈越,我抓到你了。」
——看啊,恶魔又回来了。
而他甚至没有尖叫,没有挣扎,只是闭着眼,把那句「你放过我吧」活活吞进喉咙,然後任那个存在像恶灵一样缠上来,把他再次扯进地狱里。
因为他知道,再怎麽挣扎,也不会有人来救他。
——从来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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