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她什么?图她孤苦无依,图她满嘴谎言,还是图她不长脑子?
秦湘想了许久都不明白,云浅已见到自己的母亲了。
云母被婆子们押在坐在厅内,云浅闲庭漫步般走到她的身前,云母目光阴狠,死死地盯着她。
云浅并不畏惧,抬手拿了母亲口中塞着的布帛,淡淡一笑,我已成亲了,镇江秦家的儿郎,母亲该死心了。
你愚蠢,他不过十六七岁,你多大了,等你老了,他依旧风流,到时你哭都没有地方哭。阿浅,他不是你的良配。云母已没了怒骂的力气,然而浑身戾气让人不敢轻沾。
说完,她又说道:我是你的母亲,你怎敢忤逆我。
自古孝道重如泰山,如一片深渊,无法越过去。
云浅前一世就尝到了母亲无休止纠缠的滋味了,面对孝道,她束手无策。
可又不愿敷衍了事般嫁人,唯有忍着。
这辈子,她可以阻绝与母亲之间的纠葛,孝道算什么呢。
她轻轻一笑,我动不了母亲,可还有三位弟弟呢,您怕吗?
云母神色骤然变了,气得倏而站起身,两侧的婆子压着她的肩膀,立即将她压坐下去了。
云浅,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母亲,忤逆不孝,我要去太后面前告你,让你名声扫地,看你还有何脸面立足。云母啐了一声,恨不得上前撕扯云浅,不孝女、不孝女、不孝女,当初生下你就该直接掐死,免得你祸害人。
云浅不恼,我若是外祖母,知晓您此刻所为,恨不得在你还未出世时一碗堕胎药让你连世都不露。
你云母气恨得不行,嘴巴张了张,浑身瘫软,竟吐不出一句话了。
云浅无心与她继续纠缠,吩咐管事送母亲家去。
云母叫嚷不休,深更半夜,恐扰着左右邻居,婆子们又堵住她的嘴巴,直接塞进马车里。
相府这才安静下来。
云浅踱步过半,思虑一番后,看着新房方向,红灯喜悦,看似喜庆,唯有身在当中的人知晓,这不过是在做戏罢了。
如何将戏演成真呢?
回到新房,秦湘姿态未动,定性很足。三日以来,她不出门,行事沉稳,从心性来看,她不失为一个定性足的人。
云浅进去,说道:该去沐浴了,你放心,不会洞房的。
秦湘忙起身,看都不敢看一眼,匆匆出门去找浴室了。
云浅失笑,多慌张啊,世人犯错,便会慌张。
秦湘也不例外。
新房内点燃了喜烛,灯火高燃,她从容地上榻,躺进了喜被内。
须臾后,秦湘匆匆而来,得见床上的人后,惊得停下脚步,云姑娘、不、阿姐,你睡这里。
我们是夫妻,自然该睡在一起的,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云浅朝她弯弯眉眼,黛眉长而美丽。
秦湘扶额,悔恨不已,自己招惹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