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面色尴尬起来,那日怕是不妥,有赛会,帖子送到您的府上了。
京城子弟虽说好儒雅,可太后当年便爱骑马,此风渐长,京城内风气就跟着变了。世家之女都爱赛马打马球,休沐日更是往这里挤。
云浅没有强求,颔首道:将马送去相府。
两人从马厩走了出来,好巧不巧地遇上林家的人也要走了。
林窈不懂事,林家其他人可懂事多了,见到云浅忙行礼,林窈被挤在中间,神色憔悴,也无那日的刁蛮。
云浅没有在意林家的人,而是拉着秦湘上马车,她不喜欢这种权势压迫之感,前世里,秦湘曾说过:我爱站在权势巅峰之感,我喜欢受万人仰视,更喜欢手握生杀大权。
这辈子,她希望秦湘不要再沉迷权势中。
登上马车,车厢门关上,车内光线黯淡下来,秦湘选择掀开车帘坤看向外间的林窈。
人群中的林窈憔悴不堪,傲骨被折断,锦衣华服也无法掩盖她的失落。
一双手扯下车帘,声音也有几分不满:还想着前阿嫂呢?
秦湘心口一跳,阿嫂两个字钻进了耳朵里,搅乱静水,她抬眸,眸内一片暴雨,我、我没想她。
哦,我以为你想她呢。云浅语气不缓不慢,听起来有那么几分冷。
秦湘闻声立即反省,我就看了一眼,我想的是她怎么变化那么多。
她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伤心啊。阿湘,你目前最重要的宝贝是什么?云浅不动声色问话,目光紧凝在秦湘发颤的眼睫上。
慌什么呢。
我、我没有啊、要是细细去算的话,我的命就是最重要的。秦湘耿直极了,几乎是脱口而出,丝毫没有多想。
云浅不满意,你就没有喜欢的?
喜欢什么呢?秦湘自己问自己,自己喜欢的都要被秦默毁了,除了命,秦默毁不掉的。
不过,眼前又多了一个,她看向云浅:东西没有,人有一个。
云浅勾了唇,却没有继续再问。
秦湘忍不住看向她,怎么不问了呀。
秦湘心里痒痒的,就像是被猫抓了一般,有些难受。
问一问呀。
马车停下,云浅都没有再问。
奇怪的是相府门口停了一辆黑色马车,车旁站立一青年,蓝袍儒雅,头戴玉冠。
秦湘一下车,青年便举步走来,一步步走得端正,明显受到良好的教养。这么一对比,秦湘觉得自己简直差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