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乃是普通百姓,下意识同梅锦衣行礼,梅大人。
梅锦衣有些惊讶,得体地回了一礼。
三人落座,梅锦衣先开口,苏家徐阶
夜已深不谈公事,我还未曾恭喜梅大人升官。云浅直接堵住了她的话,笑意微显。
梅锦衣准备了许久的话,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云相这么说,她只得寒暄几句。
寒暄之际,她将目光落在秦湘身上,少年人一袭澜袍,俊秀无双,可这张脸太惹眼了,又能瞒过几时。
这时,秦湘忽而说道:梅大人,我们好像见过。
屋内骤然安静下来,云浅严阵以待的目光落在梅锦衣身上。
梅锦衣轻笑,说道:秦小公子记错了,我们没有见过。
这么一否认,秦湘不知所措,凝眸望着屋内正襟危坐的女官,而少年人唇角抿得发红,发冠上映出璀璨的光华,在烛火下形成一片温润。
那我记错了。秦湘后知后觉地改口。
云浅也没有继续说,让人摆晚饭,设酒宴招待新任京兆尹。
若是旁人,早就受宠若惊了,唯独梅锦衣,面无波澜,双手拢着袖口,老神在在。
秦湘不知朝堂上的关系,心头迷茫,悄悄问阿姐:你们亲厚吗?
你觉得针尖和麦芒会亲厚吗?
不、不亲厚
秦湘愈发坐立难安了,而下座的梅锦衣坦然地端起酒盏朝两人敬去,恭喜云相成亲,愿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早生贵子秦湘微愣,下意识阿姐平坦的小腹看了过去,别说是贵子、傻子都不会有了。
她默默地端起酒盏饮了一口,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个人心眼多,且,这些心眼都是坏的。
三人放下酒盏,梅锦衣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进食,与云浅一般,她的礼仪都是经过调.教的,站、坐、跪,都很有涵养。
秦湘忍不住又朝对方看了一眼,忍不住偏首看向阿姐,她好像脾气不好。
声音不大,恰好落在梅锦衣的耳朵里。
梅锦衣抬首,淡淡灯火下,少年人扭头的时候露出一抹痕迹,她蓦地攥紧了筷子。
接着,她微微抿唇,笑了笑。
云浅一直注意着梅锦衣,见她莫名发笑,心中怔忪,再观傻气少年的神色,怎么都不像一类人。
还好。她们都说我脾气不好,你觉得呢?云浅将皮球踢了回去。
秦湘端起酒盏浅浅抿了口,悄悄笑了,我不信,她们都是胡言乱语的。你若脾气不好,就没有脾气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