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翻遍律法,难以解惑。云相博学,熟读律法,您说呢。
云浅默然,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她。北疆人来南朝告状,无人理会无人接受。
梅锦衣又说:下官曾想请鸿胪寺与北疆商讨此案,可太后会应准吗?听闻太后近日容光焕发,只怕会将告状之人打死。回头来想,你我的伯乐,站在你我的对面,云相,您该怎么做呢。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少。这个伯乐将她二人一手捧上尊位,她们若继续下去,便是恩将仇报。
云浅照旧沉默。
没有太后,便今日十二位女官,亦没有她云浅今日的地位。
她摇首,自讽一句:恩将仇报的人那么多,为何会缺少我二人呢。
梅锦衣浑身一颤。
西边晚霞逶迤天际,如同冬日火盆里的焰火。
出了官衙,便见到马车旁穿着宝蓝色衣袍的少年人,青春明媚。
云浅漫步走了过去,梅锦衣紧随其后,秦湘先与云相笑了笑,而后同梅大人行礼。
梅锦衣颔首,目光淡淡,随后翻身上马,利落地坐在马背上,姿态昂然,看得秦湘心生羡慕。
你们骑马动作都这么好看吗?
宫廷仪态都是最好的,做的不好便要下苦心去学的。云浅拉着秦湘回身上马车。
秦湘忍不住回头看向梅锦衣的背影,扬鞭前行,衣袂猎猎,好不威风。
下一息,眼睛被蒙住,秦太医,你当着你妻子的面去看其他女人,想要回家跪算盘吗?
车门关上,云浅不满地将人按在车位上。
车夫还没上马车,突然感觉车颤了颤,他疑惑地围着马车绕了一圈。
又颤动了一下。
他抬首看着车帘,好似明白过来。
等了半晌,等车不晃动了,他才故意弄大声音,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出发喽。
车内的秦湘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自己的衣襟,掌心覆盖住锁骨上的咬痕,双颊又红又烫。
罪魁祸首正襟危坐,衣裳一丝不乱。
怎么过来接我了。
我们去白楼吃饭。
原来是想错凰了。
才不是,我想你了。秦湘嘀咕一句,刚整理好衣袍,腰间被人圈住,将她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