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欢半夜,夜深凉凉。
辗转一夜,身侧无人,秦湘摸索着爬起来,身下锦被柔软,软得几乎陷了进去。
相府事务少,她起榻后去药房做自己的香膏香料,得空再去铺子里转一转。
最后无事去刑部衙门口走动,恰好见到顾黄盈蹲在门口吃烧饼,她好心递过去一只烧鸡。
顾黄盈诧异,抬头看向秦湘,你怎么在这里。
我想问问朱大人事情。秦湘学着她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托腮凝着顾黄盈。
那个马夫是朱家妾室的远房,朱大人将那个妾送人了。
妾、送人?秦湘觉得不可思议。
顾黄盈解开烧鸡外的油纸,撕下一条鸡腿,解释道:在南朝,妾可送人可买卖。
秦湘惊得不行,半晌无语。顾黄盈不理会她,大口大口咬着鸡腿,嘴角流油。
顾主事,你怎么那么穷啊,每回都吃这些东西。
我的俸禄还不够云相扣的,上回去找你,云相扣我半年的俸禄。这不,就只能吃烧饼了。顾黄盈叹气,谁让她犯错呢。
一犯错,就扣俸禄,她也没有办法。
半年啊,那么多。秦湘用手扶住自己下巴,唯恐自己笑出了声。
顾黄盈三两口解决一只鸡腿,撕下另外一只的时候说道:你铺子生意如何?
尚可,苏三一案可有进展?秦湘故意放慢了语速,显出自己随口询问的意思。
没呢,若有进展,我就有钱出去吃饭了,不至于吃没味道的烧饼。谢谢你的烤鸡啊。顾黄盈打了饱嗝,不敢多想,生怕自己说漏嘴,免得再被云相捉住扣一年俸禄。
秦湘问了半晌,什么都问出来,又不甘心,随口问道:苏三与朱夫人是一个凶手吗?
瞧着不像,那个马夫是为妾报仇呢。顾黄盈据实回答,那个妾说是被送走了,其实是被打死,马夫不甘心,自己去官窑买了人给马车上的木头染了斜阳草的味道,自己再给朱大人的马喂了丹药。本以为天衣无缝,谁知云相看出了斜阳草,他才被抓。
秦湘张了张嘴巴,后悔多嘴了。
顾黄盈将剩下的鸡包了起来,预备晚上再吃,眼瞅着秦湘坐在地上不肯走,你怎么还不走。
要回去了。秦湘坐起来,从袖袋里拿出一盒香膏递过去,给你,新做出来的。
多谢,好香啊。顾黄盈凑近闻了闻,真能让肌肤顺滑?
可以的,若要全身涂抹,就去铺子里多买几盒。秦湘得意的眯了眼睛,至少要买十盒。
顾黄盈:
你为何做这么小。顾黄盈摊开掌心,小小的盒子恰好将她的掌心覆盖,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