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锦衣不会学云浅温和作态,直言道:那是个女人。
秦湘不大相信,记忆过于飘忽,间隔太远了。那时年岁尚小,她分辨不清,闻言后,也没有反驳。
是男是女,与她有什么关系。
梅锦衣见她并未有太多的情绪,猜测出她的想法,不由叹气:秦湘,你在云相身边,未曾学到她的睿智,反将自己养得愚蠢不堪。
云浅所为,不过是困在秦湘,巴不得她愚蠢。梅锦衣偏偏要提,不顾云浅苍白的面色,又添一句:居相府,不闻外间大事,有朝一日,云相落难,你如何掌起这个家呢。
梅锦衣,莫要诅咒我。云浅险些让她给气死,什么叫落难。
梅锦衣淡笑:你没死过吗?
云浅扶额,这人嘴巴真不饶人。
梅锦衣也不逗留,香膏也不拿,抬脚走了。
秦湘莫名,被这人莫名傲娇的态度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将香膏收了起来,问阿姐:那你还要吗?
要,付钱,拿去给狗擦。云浅阔气极了,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个举动不妥。
秦湘摇头,别这样,你买了,我给顾黄盈送去。
打住,为何给她送?云浅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好端端给其他女人送什么香膏。
秦湘解释:她被你扣了俸禄,没钱买啊。
云浅不理会她了,召人去太后处走动,借一借汤泉沐浴。秋日里是去,最是舒服。
去去就回,也到黄昏才来复命。
果然,太后也要去,并命人去准备,带了温孤婧一道。
听到回复后,云浅微微一笑,吩咐婢女快些准备。
秦湘在一侧看不住云相的心思,太后过去,那她们岂不是不自在,那高兴什么呀。
太后出行,人多且繁杂,前后需准备几日,云浅先行,领着秦湘翌日就动身了。
前后三十余人,浩浩荡荡,行走两日才到行宫。
云浅双眼已能视物,但她并没有言明,任由秦湘扶着进入殿内。
入殿后,云浅疲惫不堪,先行躺下,而秦湘带着婢女整理带来的箱笼。她做事谨慎小心,小事贴心周到,忙碌起来,有条不紊,半日间便已收拾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