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门关上了,云浅看着拿道铁门,目光逐渐冷了下来。
两侧狱卒不知如何是好,面面相觑,不知进退。
云浅没有离开, 而是站在了牢房门外。
温孤妩确是病了,染了风寒,昨夜发了高烧。狱卒上报, 刑部主事询问上司,换了牢房, 也添了被子。
秦湘在里面嘘寒问暖,云浅一人对着铁门,不由想起前一世, 秦小皇后对她嘘寒问暖,她却不屑一顾。
她凝视片刻后,摇头苦笑,不过重来一回。
而她与秦湘的位置, 颠倒罢了。
从牢房出来, 刑部尚书还在,肉脸上带着讨好, 云相, 都办妥了。
云浅没有理会他, 迎着风, 站了片刻。
下属骑马而来,风尘仆仆,到了跟前,几乎滚下马背,云相、云相、大事不好了,给事中陆大人死了
不是抓到凶手了吗?怎么又死人了刑部尚书急得转了转胖乎乎的身子,说完看向云相,一瞬间,喉咙似被掐住一般,发不出声音了。
云浅并没有发怒,扫了一眼,让顾黄盈去看看,另外再问问可与温孤氏有关。
刑部尚书飞快点头。
云浅这时又问:你府上可有温孤氏?
没、没有,下官不敢招惹她们呀。刑部尚书拼命摇头,他接手最大的案子便是温孤氏刺杀一案,深谙其中缘由,莫说是没有,哪怕是有,也会早就送走了。
晚送一步,都是对自己脑袋的不尊重。
风越大了,卷起树枝刮了一圈,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头顶上乌云密布,似有大风大雪。
云浅没有在意他,抬脚走了。
半个时辰后,空中飘起了雪花。
雪花落在地面上,很快就融化了。
窗下的梅锦衣伸手去试探,一片雪花落在掌心处,融化成水,下属还在禀告。
她说:陆大人是去族中办事,打马先去父母坟前上香。陆氏祖坟在野外,恰好给了凶手机会,听闻也是五马分尸,陆夫人哭晕了过去。您说,背后主谋都找到了,怎么还会死人呢。
那就说明,捉到的不是凶手。梅锦衣凝着掌心中的雪水,目光晦深莫测。
她说:可有证人?
陆家的三五个随从,都被带去了刑部。我想去问的,但刑部不让我们插手。他们为何不让我们插手呀。下属不理解。
梅锦衣抬首,外间狂风怒吼,雪花盈盈,她思索片刻,给予答复:他们不信在京兆尹府,亦或是这桩凶杀案有什么秘密,怕你一过问,就会露馅。
下属被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信我们倒也说得过去,可会有什么秘密呢?
若给事中没死,刑部故弄玄虚,抛砖引玉呢。梅锦衣语调婉转,唇角弯弯,露出一抹不多见的笑容。
您的意思,刑部觉得凶手不是温孤妩,想要引出背后真正的凶手?下属恍然大悟,证据确凿,为何不信温孤妩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