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暗自皱眉,没有理会,言道:椒房殿送补品的宫娥已招认了,秦尚仪,你冒充太后旨意去送汤,汤内下药,谋害皇嗣,罪责难逃。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秦红意淬了一声。
秦湘戳穿她:你方才分明承认了,如今又改口,是想挑拨云相与陆统领。
秦红意抬首瞪着她,目光阴狠,说我助纣为虐,你何尝不是呢。
云浅摆手,道:拿下去,陛下怜悯,留全尸,赐鸠酒。
地上的陆澄昀突然站了起来,满面泪痕,看着云相,张了张嘴,本想求情,但见到秦湘脖子上被鲜血染红的帕子,话憋在了嘴里。
她有些暴躁,一脚踢开了掉落在脚下的配剑,为什么呢、为什么呢、非要置之于死地吗?
云浅沉默。
秦湘不示弱,道:因为你们所谋不同,不是她死,就是你们死了。你可以死,百姓交给她吗?
陆澄昀讶然,泪水横流,她转身看着秦红意,你怎么就想不通呢、想不通呢,百姓安危、朝堂兴亡在你心里算什么。
这时,云浅抬手抚摸秦湘的脖子,指腹落在染血的帕子上,回吧。
我来吧。秦湘摇首,你二人都不合适,就当我还你替我阻止皇后赐婚的恩情。
云浅迟疑,而陆澄昀痛哭流涕,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道一句:剩下的交给你了。
言罢,她走过去,扶起地上的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阿昀,随我来。
陆澄昀挣脱她,冲到秦红意面前,你答应我,隐名埋姓,离开这里。
秦红意没有理会。
秦湘走过去,将陆澄昀推开,陆统领,莫要痴人说笑了,她活着,你不怕回家的路上被人捅上一刀吗?
单论秦尚仪心中的恨意,便难以化解。
有些恩怨,注定难以解开的。
她低看着秦红意,你愿意离开,去一不认识你的地方吗?
秦红意侧首,眼皮撩了起来,扫了一眼云浅,道:云浅,我在黄泉路上等你来。
云浅面不改色,点点头:大抵不会让你久候。
她说完这句,拉着陆澄昀离开,吩咐禁卫军好门,临走前又不舍地看了一眼背对着她的秦湘。
端着鸠酒的内侍走了过来,道: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