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深来时,云浅脸颊上挂着笑,温柔而美丽。她上前一步,低语道:云相,周大人来信。
云浅诧异,目光从忙碌的身影上挪开,刚送到的?
今日清晨,通过暗卫传入相府。方若深回答道。
她们情况如何了?云浅接过信,不忘看一眼秦湘,唇角的弧度深深。
她迅速拆了信,一目十行,唇角弧度骤然消失。近日襄平登基后的喜悦,随着信件一张一张的翻阅,慢慢消失,甚至出现不安。
信寄来的时候周大人在安州附近的沁阳围攻霍明,已经过去两天了,大概快
不,霍明岂是寻常人,信内写得轻松,只怕她和陆澄昀有危险了。云浅打断方若深的推测。
方若深意识到局势不利,根据线报,霍明已经于两天前撤军,现应该撤退到云中城了。照您的意思是,霍明假意诈败,诱周大人她们深入?
云浅捏着信,抬手看向竹匾上晾晒的菊花,道:她们太大意了。
秦湘提着一篓子菊花走来,盈盈一笑,雪白的肌肤在天光映照下透着微粉,衬得女孩秀美高洁。
方先生怎么来了?
方若深苦笑,怕是要出事了。
秦湘拨弄着篓子里的紫菊,目光落在云浅苍白的面容上,指尖上的动作也骤然停止,
与陛下说过了吗?
廊下,两人都安静下来,没有人回应。
秦湘懒得再问,将竹篓放下,自己接过书信看了一遍,呵了一声:这两人够笨啊,还以为大胜了,什么脑子呀。霍明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犯这么大的错误呢。
方若深嘴角轻撇,县主似乎很了解霍明?
不了解,我只知晓她不会犯这么大的错,快些派人去提醒陆澄昀,减少损失。秦湘将信还给云浅,自己提了竹篓就走了。
云浅望着秦湘秀丽的背影,心中如被压了一块石头,这个时候过去也已来不及了。
鞭长莫及。
一封信打破了登基后的喜悦。
菊花洗后晾晒,秦湘找了婢女看守,自己回望澜阁洗净更衣。
云浅不在,她换下衣裳后便爬上床躺着,阿鬼近前询问午膳想用什么。
秦湘懒散地翻了个身子,面朝外,随便,云浅心情不好,做些她爱吃的就好了。
阿鬼不敢多问,轻轻退了出去。
近乎午时,阳光明媚,从窗柩中透了进来,晒得屋内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