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喝醉,你出去。被祁一屿赶出浴室的柏远岱实在不放心,干脆拉了一把椅子来,就坐在浴室门口,每隔两分钟就喊一句一哥。
祁一屿一开始还很乖的安慰他,浴室里的声音好像自带混响:你别担心,我真的没醉。洗个澡出不了问题的,我很安全。
可惜没几分钟柏远岱就又喊:一哥?
祁一屿继续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安慰一遍,但过两分钟柏远岱还是在门外喊:一哥?
后来祁一屿发现不管他说什么柏远岱都会隔一会儿喊他一次,就干脆不说了,每次只高冷的应他一声嗯。
实在是祁一屿一会儿好像清醒,一会儿又根本丝毫不清醒的架势太容易让柏远岱担心他会出意外,等到祁一屿从卧室里完好无损的走了出来,柏远岱这才放下心来,又紧盯着祁一屿上床盖好被子这才迅速洗了个澡就出来了。
祁一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爬了起来,靠在床头看着他那本插画书,见柏远岱来了才将书放到一边,又将被子掀起一个角。
柏远岱一边想着祁一屿现在这个状态能看懂书上的字吗,一边又觉得这个场景简直太老夫老妻了,他几乎忍不住想仰天长啸以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却又担心吓到祁一屿而忍耐,乖乖爬上床。
柏远岱学着祁一屿的样子靠在床头,想和他一起发一会儿呆,没想到祁一屿却盯着他看了半天。
几乎将柏远岱看到发毛,忍不住摸了摸脸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祁一屿望着柏远岱的眼神仍旧是湿润润的,他摇了摇头,接着迎着柏远岱的眼神慢慢凑近在柏远岱被热气一蒸更红的那一块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不疼。祁一屿说。
祁一屿始终坦荡,他望向柏远岱的眼神从来没有变过,柏远岱却问心有愧、无法招架。
一哥柏远岱的语气里全是他掩不住的相思,他望着祁一屿,就像望着自己的那寸心,千言万语说不尽他的喜欢,便和着岁月一起吞下。
柏远岱狠狠闭上眼,落荒而逃似的钻进被窝里小声催眠自己:不能乘虚而入、一哥喝醉了脑子不清醒,他现在不能算一个正常人,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能乘虚而入。明天一哥会生气的,一哥生气就见不到一哥了
祁一屿完全不知他的碎碎念,也乖乖躺下盖好被子。
柏远岱缓了一会儿,强撑着起来关了灯,摸黑回到床上小声对祁一屿说:一哥,你以后别喝酒了吧。
黑暗中传来一声淡淡的回答:嗯。
柏远岱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还是黑乎乎一片。过了一会儿半睡半醒之际,柏远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喊了一声一哥。
祁一屿应他:睡吧。,柏远岱几乎立刻就睡着了。
柏远岱。祁一屿突然喊了他一声,他揉了揉眼睛,发现祁一屿已经整装待发了。
他迷茫的坐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祁一屿就对他说:你不该这样做。
祁一屿身上穿的是他来时穿的那一身,拉着那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同来他们在院门口初见时没有任何区别。
祁一屿站在床位,向他道了声再见就拉着行李箱走出了房间,柏远岱还没想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但他立刻就想追上去,却猛地发现自己动不了。
然后他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祁一屿已经不在了,他捂着脑门喊了一声进,安州开门立刻走了进来。满脸怒容正准备发火,就见柏远岱一脸的失落疲态,立刻又说不出话来了。
陈团团跟在安州背后走进门就开始寻找柏远岱的行李箱,柏远岱揉了揉脑袋下了床说:我收拾的差不多了,陈姐帮我桌上东西拿一下好了,其他就不要了。
陈团团应了声好,见柏远岱慢吞吞的模样,安州往椅子上一坐忍不住问道:你在磨蹭什么?
柏远岱也很无辜,拉伸了一下酸痛的肌肉不解的问道:好好的催我干什么?冷气底下还火气这么大。
不是,祁一屿在外边等你,你也不去见吗?安州真的不明白了。
柏远岱的伸展运动才坐到一半立刻顿住了,放下手回头和安州确认了一下:一哥还没走啊?
没有。我进来的时候他好像在和KR的一个成员聊天。那个小女孩和我说祁一屿在等你。安州吹了一会儿冷气,便发了善心让柏远岱去从死刑前的最后一餐晚饭。
不过他们好像准备走了,安州补充道:他的经纪人已经把车停在门口了。
柏远岱立刻朝安州喊了声谢谢安哥,转身就跑出了房门。
祁一屿躲在院前的阴影底下,百无聊赖的听着张责语哭的眼泪汪汪在他身边不停道歉认错。他在这儿站了许久眼神始终望着院内,只是他等的那个人迟迟没有出来。
贝司司已经在副驾驶上坐了好一会儿了,见祁一屿始终没有准备上车的意思不由探出窗外道:哥!快过来我们走啦!别等他了,有什么话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祁一屿又往院里往了一眼,庭院深深、花红柳绿,阳光下无论是庭院里的那棵大树还是树底下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两只豆娘都显得剔透。
祁一屿没有送走了大部分嘉宾,还是没有等到柏远岱,最终点点头上了车。
张责语仍旧眼泪汪汪的跟着祁一屿,见祁一屿上车也还是站在车窗外擦了擦脸对祁一屿说:祁哥,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祁一屿被他哭哭啼啼缠了一上午,脾气再好都要烦了,干脆开门见山问道:你确定要退出KR?
我确定!张责语立刻举手发誓道:我们一开始不是想这样的,我们只是因为喜欢音乐而成立KR。但是现在,KR已经不是当初的样子了。
张责语说着说着又红了眼圈说:我早该发现不对劲的,是我太苯了。
祁一屿看累了他哭,将手伸到正在看戏的经纪人面前。
干嘛?经纪人反倒被他吓了一跳。
祁一屿言简意赅道:名片。
经纪人立刻就想说话,又在祁一屿的眼神里吞了回去,乖乖拿出张名片递到祁一屿手上。
祁一屿将名片伸出窗外,阳光照耀下名片闪着金属光泽,张责语愣愣的接过名片,祁一屿便道:你把事情处理好之后可以来我这儿面试吉他手。
张责语的眼睛立刻亮了,大喊道:我会努力的!
祁一屿补充道:但是我不一定会用你。
没有关系!张责语几乎在哇哇大叫道:我会努力的。
祁一屿便迅速露出了他真正的目的:好了,去和你经纪人商量吧。
张责语立刻被祁一屿忽悠走了,迅速跑离祁一屿的车。
张责语一走,祁一屿的经纪人立刻舒了口气道:好家伙,这可真够能说的,聊一上午了都。
祁一屿不搭腔,他继续问:那我们这就走了?
祁一屿还是不说话。
你瞧什么呢?经纪人忍不住朝外看去,就瞧见了那个传说偶像包袱很重的明星穿着像是睡衣的东西一路从院里跑到祁一屿窗前。
你好慢。祁一屿看了柏远岱一眼,语气仍旧平淡,却没有和张责语说话时的敷衍。
这样的话听在柏远岱耳里就是在撒娇,他立刻道歉道:一哥对不起,是我睡晚了。我知道你在等我就立刻跑出来找你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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