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 / 2)

掰“直”末将需谨慎 作者:萝卜楚

第3节

楚子成穿着新郎官衣裳骑着高头大马一路吹锣打鼓的过了席子井。这下可好了,回城当日没被人指点,今日全加上了,楚子成忍了。

也不知被人观赏了多久,楚子成才来到大宅子门口,面对一群拦门的妇人,她只是动动嘴皮子,主要是江健和林路两人在喊“新妇子”。

妇人们却刁难,非要楚子成对诗,楚子成借机躲过阻拦,冲过人群,手上一运力。

江健和林路对望一眼同时喊道:“开门咯。”

这时女傧相才扶着盖着红盖头的杜皎儿出来上了轿子,楚子成按规矩骑着马绕着轿子走了三圈,才听江健喊了声“起轿“,一帮子人这才吹锣打鼓的回去了。

当然中途也遇见闹婚挡路的,楚子成耐心尽失,随手拽了根马毛,马儿失控,左踩右踩,挡路的怕被一脚踩死,赶忙让开了,楚子成俯下身子佯装着安抚马儿,待前方无人,楚子成坐直了身子才发现眼前的道路是那样的熟悉。

楚子成讽刺的笑了,也不知谁安排的路线,回府时恰好经过百媚亭。

楚子成明知不该如此,还是忍不住仰头看去,便见胜衣坐在窗前,看她过来了才双手抚琴,楚子成仔细一听,是《送别曲》。

楚子成见他唇角挂着笑容,不由心里一揪。

一旁的江健顺着楚子成目光看去,见到楼上的胜衣,感觉大事不妙,赶忙拍了下马屁股,把两个对视的人目光分开。

楚子成收回目光后瞪了江健一眼,才望向正前方,虽是如此,心却未曾平静,一直到了将军府,在林路的提醒下,楚子成才回了神,利落的跃下马背。

因为规矩,新娘子不到红布脚不能着地,楚子成礼貌的敲了敲轿门,杜皎儿听见声响吓了一跳,深吸几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后才打开了车帘。

楚子成眯了眯眼,记忆中喜欢偷偷盯着自己,在背后说r_ou_麻话的小家伙儿,似乎长大了不少。

她没有多说,待杜皎儿弓着身子即将下轿时,才踩着杌凳揽着杜皎儿的腰,一把将她抱了下来。

杜皎儿这会儿刚透过盖头看见人的轮廓,心里紧张的很,下一秒便毫无防备的腾空了,她惊呼一声,也忘了嬷嬷的嘱咐,下意识的想要挣扎。

无奈,楚子成只能站定身子,稳住步伐,皱着眉头道:“是我。”

梦寐以求的声音近在咫尺,杜皎儿小脸一红,马上软了身子,乖乖任他抱着。

感觉到她逐渐安稳下来,楚子成才继续前行,一直将她抱到了红布处才将她放下。

杜皎儿还沉溺在楚子成温暖的怀抱中,突然落地了有些不舍。

下一秒她的小手便被楚子成包裹在手心里。

杜皎儿眼前一亮,下意识的勾起唇角,她凭着感觉随着楚子成的脚步,待他停下了,便听一旁女傧相提醒道:“新娘子拜灶台。”

杜皎儿这才拜了下去。

随后楚秀灵、陆桓贤分别端着楚父、楚母的牌位坐在圈椅上,杜皎儿被楚子成引到了正殿,两人才开始拜天地,都是杜皎儿先拜了,楚子成随后,一连拜了三次,楚子成才将杜皎儿送入了洞房。

楚子成也不知该跟她说些什么,将她送到了,一个扭身,便离开了。

杜皎儿张了张嘴,听见关门声,才知道楚子成已经走了。

被人像木偶似得折腾了一上午,至今还没吃些东西,杜皎儿感觉胃里空荡荡的,搅得难受,不过能嫁给楚子成,能与他有进一步的接触,杜皎儿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

楚子成没有想到自己成个亲,奉都里大半的官员,不论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前来祝贺,与其说是祝贺,楚子成反倒觉得他们是来看戏的。

这场婚事是杜任俭撮合成的,杜任俭却怕看到杜皎儿失望,自己一个不小心反悔了,因此没有来,这更应了官员们的心思,捏住了成婚大日楚子成不会生气,好的坏的、冷嘲热讽,全跟他说了个遍。

楚子成起初见楚秀灵打远方看着自己还面带微笑,后期干脆背过身子,沉着脸,官员们却熟视无睹,继续想到什么说什么,楚子成强忍着跟他们喝下一杯又一杯。

不得不说,不顺心的酒喝的就是难受,楚子成吐了老半天,头还昏沉沉的,也不知被谁扶进了正房。

因为怕他不悦之下干出什么要命的事,也没人敢去闹洞房。

楚子成在卧房外站了老半天才推开了门,房内杜皎儿听到声音赶忙起来端端正正的坐着。

楚子成并未上前,而是倚着门框模糊的看着坐在床边的身影。

杜皎儿许久后未听声响,透着盖头看到有人影杵在门前,有些小心而又期待的问道:“夫君,是你么?”

楚子成这才回过神来,踉跄的走到桌前,拿起桌子上的秤杆坐在床边挑开了杜皎儿的盖头。

楚子成见到落了盖头的杜皎儿一愣,也不知她是擦了胭脂还是怎样,小脸通红,圆润的眼睛泛着光,里面倒映着一片红色的海洋,她的嘴唇很是小巧,轻轻努动,似是有些紧张。

杜皎儿同样也在打量着他。

红色映得他的轮廓柔和很多,比起以前还是那般的英气逼人,只是眸子里多了些迷茫。

等了老半天,杜皎儿见他没有动的意思,便垂头怯懦的唤了声“大将军”,她还是不习惯给他叫夫君。

听得她这一声唤,楚子成迷迷糊糊的似乎看到了胜衣,他的脸上扬着笑容,就像那年她离开奉都,他看着她一身戎装,忍下喉中的颤抖,轻笑道:“待大将军凯旋。”

人最怕的就是在这时候陷入回忆,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什么。

楚子成退后几步,反身想要逃跑,推开门发现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两名宫里来的护卫。

“卑职参见大将军。”

他们恭恭敬敬的行礼,也不知道是保护谁还是怕谁逃跑。

楚子成冷笑一声,突然间想起了刚刚官员们对她的冷嘲热讽,还有近几日发生的种种,那一刻她心底的愤怒好像全部积攒在一起,咬了两口牙,才忍了下去。

她关上门反身折了回去,将桌上的两个空瓢斟上酒,递给了坐在床边杜皎儿。

杜皎儿知道他心情不好,平日里挺会逗人开心的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小心翼翼的接过,看着红线那一边的他一饮而尽,才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楚子成皱着眉见她喝完了,微微一用力便把瓢抽了出来。

杜皎儿吓了一跳,搓了搓手心,她见楚子成把瓢随意一放,两瓣都敞着向天,小声说道:“大将军,把你的瓢…翻过来放吧…”

【几天前:

因为杜皎儿对成亲这事是白纸一张,所以从小看她的嬷嬷便给她仔细讲了婚仪与为妻之道,杜皎儿听着听着有些困倦,眯着眼睛都快睡着了,嬷嬷见她如此,端着书,忽然加大了声音说道:“合卺酒,由二瓢而乘,男女双方各执一片,饮毕,男方反置之。”

杜皎儿听着揉了揉眼,来了兴趣,“嬷嬷,为什么要男方反置之呀?“

n_ai娘点了下她的鼻子,调笑道:“不然要被女方欺负一辈子咯。”

杜皎儿瞬间娇红了脸,“人家才不会欺负他呢。”】

楚子成哪知道还有这么个说法,也没动作,只是反问道:“为什么嫁过来?”

杜皎儿的目光这才从桌子上移开到楚子成身上,似乎,在这时,红色都融化不了他眼底的冷漠,杜皎儿本喜悦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只听他说道:“你应该知道的,我喜欢男人。”

杜皎儿一怔,虽然在杜任俭那说的很乐观,可终究是对自己和对他的一种安慰,现在听楚子成亲口承认,杜皎儿竟有一瞬间的心慌,却还是嘴硬道:“我知道的。我不介意,我相信未来有一天,你的心里,会有我的存在。”

杜皎儿垂下头,有些没有底,不由沮丧起来,“哪怕是一点点。”

楚子成看着她,静默了些许,突然觉得这小丫头有些傻,明知以后或许得不到幸福,可既然喜欢了,她便愿意奋不顾身的付出一切。

这种勇气楚子成不曾有过,她顾虑的太多,在打仗方面她或许是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可在感情面前,终究是个懦夫…

她有一刹那为杜皎儿不值,感觉自己这种人不应该拥有杜皎儿脑海中所想的那种纯洁的爱恋,她也不想毁了杜皎儿那份纯洁,更不想让她在自己这块沼泽地里继续深陷,到时候扯不清道不明的,只会令杜皎儿更加痛苦。

竟然如此…那就让她也狠点心,借着这股酒劲发个疯吧!

楚子成冷笑了声,“竟然你那么大度。”

杜皎儿耳边只剩他的脚步声,远离了两步,突又接近过来,在反应过来时他已伸手挑起自己的下巴,迫使自己仰望着他。

看着杜皎儿目光胆怯却又努力的露出甜美笑容,楚子成心里闪过一丝内疚,却还是冰冷的说道:“你那么大度的话,不介意我把胜衣带回家吧?”

楚子成力道有些大,弄得杜皎儿有些疼,脸上还是挂着笑,她心想若是楚子成跟自己成亲不快乐的话,那便随他去吧,杜皎儿并不贪心,只希望他能记住有自己这么个夫人,正要嗯一声,他突然松手了。

楚子成看着杜皎儿眼睛里的松动,便明白杜皎儿是怎样想的了,她不知自己到底何时招惹到她的,能让她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在想起百媚亭里的胜衣,楚子成更是心乱,像中了邪一样说道:“就今夜。”

说完楚子成咬了咬牙,不在敢再看杜皎儿一眼,她重新推开房门,看着两手握剑,一脸戒备的两名护卫,冷笑道:“你们当真以为可以挡得住我?”

言罢她突然攻向两人,两人只觉得手臂一沉,竟没了提剑的力气,回神之时楚子成已经不见踪影,两人对视一眼,走了一人匆匆向杜任俭禀告。

坐在床边的杜皎儿看着楚子成决然离去的背影,心…比想象中的还要疼上几分,忍不住在嘴边嘟囔着,“大将军…还没有…结发…”

说着她豆大的泪珠总算承受不住重量,顺着脸上的淡妆滴落在地,那甜美的笑容终是撑不下去了。

只见房门再次被关了上去,杜皎儿从门缝间听到了一股极大的风声,或许用不了多久,风停了,便要下起大雪…

“好冷啊…”

杜皎儿拢了拢衣服,向后昂倒在床上。

“唔…为什么…会这么冷…”

她蜷缩进被子里,似乎这样才舒服些…

未过多久,被子里便传出了哽咽声…

第十章 闹剧收尾

一但干柴里钻入火苗,便会迅速燃起烈火,楚子成有了想见胜衣的想法,发了疯般想要实现。

那一刻起,她仿佛什么都看不到了,除了她想要找的那个人。

楚子成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穿着一身红衣便进入了百媚亭,现在的打手们不同五年前,几乎全不认识她,只是见她行色匆匆,不像是玩乐的,便言语了几句,谁料她竟然动起手来,一时之间百媚亭里乱了套,还有人趁机抓了个舞女,推开就近的房门便反锁上了。

楚子成一路走上楼,到了门口,胜衣的房门依旧是锁的紧紧的。

楚子成嗓子眼里干涩的很,便吞了口唾沫,心想他还是不想见自己…

楚子成干脆也不在多费口舌,直接一脚踹去,破门而入。

胜衣正站在门前,见他这么粗暴的进来了,后退了几步,却被他牢牢的抓住了手腕。

“大将军,你不该来这。”

胜衣从未见过他这样,仿佛整个眼睛都红了。

只听楚子成问道:“你说过要等我,我回来了,你敢跟我走么?”

说完她也不管胜衣是否同意,拽着他的手便想要出去。

胜衣随着他的脚步,奋力的想要抽出手,嘴里依旧是说着,“你不该在这。”

“你也不该在这!”

楚子成总算停了下来,她回过身看他,却不敢与他对视。

“跟我走吧,离开这里。”

胜衣闻着楚子成身上的酒气,总算不在挣扎,乖乖的跟他走了。

两人刚下了楼梯,正要出门,便听百媚亭外一阵s_ao乱,也不知谁喊了句,“武侯铺带兵抓人了!”

楚子成一听当即反了回去,随脚挑起个棍木奉,递给了胜衣。

“一会儿我若来不及护你,你就拿着这个防身。”

说着再次挑起一根自己握在手心,才拉着胜衣的手出了门。

武侯铺带队过来的是一中队长,名为林萧。他见楚子成持着棍木奉出来,手向后一探拦住了向前的官兵,喊道:“大将军,我等同为陛下办事,而今大将军可是要为一区区小倌反于陛下?!”

楚子成不回话,反倒上前探了一步,拉好了架势。

林萧见他如此,咬了咬牙,正要挥手令下,楚子成身后的胜衣执起手里的棍木奉,对着楚子成的脑袋便挥了过去。

别看胜衣长得柔弱的很,毕竟是一大小伙子。

楚子成只觉后脑勺巨疼,当她回身看向胜衣时,仅剩一漆黑的轮廓,隐隐约约听他说道:“大将军,胜衣无福,怕是不能再陪在大将军左右了。”

楚子成努力得想要怒吼,到了嘴边只剩一句轻喃:“胜衣…”

黑暗,令人心慌。

林萧看着晕倒的楚子成与视死如归的胜衣,不禁对这外传勾住骁饶大将心魂的小倌刮目相看,他这才挥手下去,道:“拿下!”

一队官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仅剩百媚亭内一片狼藉,似乎在提醒着人们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随着闹剧的收场,百媚亭顶楼上突然出现了一抹黑影,他问了句,“掌柜的,胜衣他…”

落子无悔。

徐阆吹了吹杯中浮着的茶叶,研究着眼前的棋局,头也不抬的回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么多年来胜衣欠下的也还清了,若他有幸能活,赐他个自由身吧。”

棋盘之上黑子深陷迷城,只需白子二步,满盘皆输。

黑衣人看她如此认真,道了声“是。”便悄悄离去了。

徐阆执着黑子绞尽脑汁,最终苦笑道:“钟祈呀钟祈,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非要我抱着一子耍起无赖你才高兴么…不就是让你在我这当了几天鸨母么…可真是小气啊…”

楚子成再次醒来已身陷囹圄,她拍了拍额头,倒吸了口凉气,这才伸手摸向后脑勺,那里的头发沾了些血迹粘在了一起,楚子成捂着想了老半天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这时对面传来了一苍老的声音,“小子,你醒了。”

其语调里大有幸灾乐祸之滋。

“老夫倒是第一次见着有人穿红衣裳被架了进来。”

许是太暗,老者并没看清他身上的新郎服,否则会乐的更加厉害。

楚子成垂头一看身上的衣裳,隐隐约约的有了印象。

老者见他不说话,问道:“小子,看你年纪轻轻的,来之前是做什么的。”

楚子成回道:“大将军。”

老者一听,嘲讽的说了句:“保家卫国的人都抓进来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荒唐了。”

楚子成闷笑两声,没有回话,而是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此狱宽而高,绑人的铁链子就放在角落里,一旁有个脏小的桌子,人性化的放了几本书。至于制笼的铁柱子…楚子成捂着头站起身子动手掰了一下,不…或许我们该称它为铬。

这里是…天牢…

楚子成面色有些难看了,似是为验证她所想,对面的老者说道:“被关在这里的人,很少有出得去的。”

楚子成沿着缝隙看去,只见他披头散发,瘦的皮包骨头,铁链捆住他的手脚,活动范围极小。

既是天牢,关的便不会是泛泛之辈,楚子成无论怎么想,记忆中都没对上这么一号人,于是谦逊的问道:“你是…?”

老者这才看清了她身上的衣裳,嘟囔了句,“呦,还是新郎官。”而后笑着回道:“一个被国家遗弃的人,不需要名字,你可以唤我声卢老。”

“卢老…”

楚子成呢喃,话音刚落,便听一阵脚步声,只见一狱卒端着一盘子饭菜走了过来,上方有荤有素,还带着一碗油菜粥、几个白馒头。

狱卒脸上的笑有些讨好,“大将军,小的给你送吃的来了。”

庆幸的是官场的y暗并没有传到这不见光日的牢笼之中,也可以说稍微有些拳脚功夫的都以能够进入楚家军为荣。

只听狱卒道:“小的名为俞韦,素闻大将军英勇善战,斩敌将头颅于城下,杀敌破过百千万,小的们听着佩服的紧,恨不能即刻赶往战场,同大将军浴血奋战。”

看着俞韦摩拳擦掌、热血沸腾的模子,楚子成笑而不语。

若真是杀敌破过百千万,那她晚上该做多少噩梦。

想着她的余光突然瞥到盘子里的r_ou_,莫名的泛起了恶心。

刚好俞韦要递给她,楚子成摆了摆手,“放那吧。”

“遵命。”

俞韦耍宝般握拳置于胸前,行了个军礼。他顺着楚子成手指的方向放下了盘子。

第十一章 天牢卢老

对面的卢老冷笑两声,悠悠的说道:“想当年,刚进这天牢时,老夫也是这般待遇。”

但随着一年又一年过去,天牢中狱卒大换血,后来更是因为逃出去一人,引得先帝大怒,看守的人便死的死,充军的充军,也就没人记得他叫什么,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些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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