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男子将大刀杵在地下靠着,拿出酒葫芦饮了口酒。

杜皎儿自是知道他想讨论的是什么,立马重新撑起了笑。

不是都说是抬手不打笑脸人、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差么…

男子见状说道:“比如说…你刚刚踹我那一脚…”

果不其然…

杜皎儿还未等反应过来,男子便拉着她的胳膊揽住她的腰,将她圈在怀里。

杜皎儿倒是机智,赶忙拿手遮住嘴,生怕他一下子强吻上来。

男子见此皱着眉疑惑的看着她。

杜皎儿尴尬的捂着嘴笑:“你要实在想报复,可以去踹我夫君…”

男子挑了挑眉,“我若就是想报复你呢?”

“那…”杜皎儿眨了眨眼睛,“那就得看佛珠在你心里有多重的分量了。”

男子听此手上的力道果然轻了很多。

杜皎儿借此机会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扇了扇难闻的酒气。

男子看了她一眼,不由笑了起来。

佛珠对太他来说确实至关重要,否则这些人怕是早就下地狱了。

当然,眼前这小妮子也蛮有趣的。

杜皎儿看他笑的腼腆,那身书卷子气又重新回来了,不禁浑身起满了ji皮疙瘩,反倒觉得楚子成那种比他看着顺眼多了。

男子哪知道杜皎儿现在还有心思拿自己跟别人做比较,只是看她转过身子,便走在她身后。

杜皎儿进了马车,一阵翻找,最终在袈裟中找出了一串佛珠,犹豫了下…虽然没经白如意同意便这么做有点不太厚道…但…人活着总比死了好。

杜皎儿咬了下牙,走出了马车。

“这就是佛珠。”

她将佛珠递在男子眼前,那只是一串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珠子,每个和尚脖子上都会挂着,不会冒光,也不是血色。

男子也不怀疑,因为他在南参大师圆寂前看过那串佛珠,确实就是普通的佛珠,更别说什么升官发财,血光之灾了。

男子想着接过佛珠,杜皎儿还有些犹豫,将佛珠握的紧紧的,她见男子比划着手似是又要杀人,这才松了手。

男子得到佛珠后在手中把玩了会儿,将它挂在酒葫芦上,抬着头等着杜皎儿一个解释。

杜皎儿便道:“刚刚确实来了个人拿走了董大人身上的盒子,不过那盒子里的佛珠并非你们想要的,而是那个和尚的。我们怕守不住被人抢走,特意拿那和尚的佛珠与董大人盒子里的掉了包。”

杜皎儿手指向一旁躺在白芊云腿上昏迷的白如意。

白芊云便轻唤了声皎儿,她这几天在马车里已经与杜皎儿聊出了一段感情,两人便以名相称。

此时的白芊云虽是心疼白如意那串佛珠,但也知道如果白如意还醒着,若是能够救命,他也会跟杜皎儿同样的做法。

男子这时仔细一看杜皎儿指向的地方,躺着那人确实是个光头,不过刚刚只是扫了一眼,没有发现而已。

杜皎儿生怕男子不信,继续说道:“我的话你不认识,我的夫君骁饶大将军楚子成,你应该听说过吧,他向来不守规矩,随心所欲。董大人不敢打开箱子换佛珠,他可敢。”

刚刚便一直听她夫君夫君的说着,原来是骁饶大将军…

骁饶大将军这称号男子确实记得,在奉都那两天百姓们有夸他的,也有损他的,可以说是饭后闲谈了。

只是听说那人在新婚当夜放着美娇妻不要,偏偏去见什么青楼小倌,被抓进了天牢,现在…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男子心想着、看着眼前人干净明亮的双眸,下意识的伸出手抚上了她的脸颊,“若是跟你夫君过得不幸福,可以跟着我走,你这性格,我喜欢。”

楚子成跟着盛天誉一路回赶,又是上了个山,盛天誉找到了放置胜衣的山洞,他推开堵住洞口的石头,便见胜衣躺在洞中,被布条勒着嘴,面色苍白,似乎在浅睡,一有声音,他立马睁开眼睛,看到是楚子成,他扭动着身子想要翻过身,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么狼狈。

盛天誉料到楚子成见到胜衣这般模样,可能会对自己动手,在这之前便逃出了山洞,“你们聊,不用管我。”

楚子成这才忍着怒气将大刀重新cha了进去。

她站在那里沉默了许久,才上前将胜衣扶了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眸色里满是复杂。

楚子成将他身上的绳子一一解开,看着他脸上的红痕,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摸,却被胜衣躲过了,楚子成面色上闪过一丝尴尬,站起身子将身上的裲裆脱下来套在他身上,便听胜衣说了句,“我自己来。”

几日不见,他的声音嘶哑了很多,眉峰似乎也坚毅了不少,若之前多少还有些女子的柔在其中,现在…已几乎消失殆尽。

楚子成不知道让他有所改变的是否是自己,便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她继续说道:“那几日…我怕自己忍不住做一些事情,便派盛天誉前来保护你,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保护…”

听着楚子成这话,胜衣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下。

盛天誉这个人…进了房间点了他的x,ue…也没说一句话便把他扛走了…之后就在马车里躺着,他把他换了很多地方藏着,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允许他活动活动筋骨…

若是胜衣跟楚子成这么说了,她绝对去收拾他一番不可!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在楚子成想再次说“跟我走吧”的时候,胜衣倒先开了口,“长公主是个好姑娘,她…很喜欢你…甚至和我说…”

胜衣嘴唇忍不住有些颤抖,轻轻咬了两下,才继续说道:“甚至跟我说…愿意和我分享你…”

第三十章 亏欠

【有一夜杜皎儿做了个噩梦,梦见替胜衣死的那个仆人来找自己了,他说…他死的好惨…

杜皎儿醒来后哭的厉害,彩莺听着声响起来了,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因为杜皎儿早料到自己会做噩梦,并没有让彩莺走,彩莺便守着她,安慰一会儿自己也忍不住落了泪,“长公主…你怎么那么傻…”

晚上从宫里回来时,杜皎儿便含着泪跟彩莺说自己杀了人。

她说这话时恍惚,虽是没看到那人的惨样,但杜皎儿听见了他喉间的痛呜,那人之所以替胜衣去死,是因为她答应他会照顾好他的孩子…

一切都是为了让孩子活着…

杜皎儿感觉自己好卑鄙,但又无法选择…

楚子成做错事被关,杜皎儿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怕他爱的人受伤,特意派下人去寻跟胜衣体型方面相像的,便找来了这个人…

全程彩莺都在,她说她不该这么做,她便说如果楚子成知道胜衣死了会很寒心…

杜皎儿哭着哭着便睡着了,唯一支撑她的事,便是救出楚子成。

杜皎儿做这事时候杜任俭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气杜皎儿怎么那么傻的同时,又不能派人去杀了胜衣。不得不说,杜皎儿做这事确实会捏住楚子成的心。

但既然已经死了的人,就不必再回来了。杜任俭派侍卫将胜衣送走,谁料未过多久侍卫便回来了,说是胜衣被人盯上了,杜任俭想了想,吩咐侍卫先按兵不动,令杜任俭没想到的是楚子成才走了一天,胜衣便被人扛走了。

盛天誉的身手自是不必多说,侍卫当然来不得及阻止,只得回去禀告杜任俭,杜任俭听后勃然大怒,傻子都知道这人极有可能是楚子成派去的。

但没有什么证据,杜任俭消了气后也只能派人去查,去查扛走胜衣的是谁,去查胜衣到底在哪!】

杜皎儿没有想到男子会突然伸出手抚摸自己的脸颊说道:“若是跟你夫君过得不幸福,可以跟着我走,你这性格,我喜欢。”

杜皎儿虽有心重新找棵树,气气楚子成,但这男子这枝叶明显没有比楚子成隽秀到哪儿去。

便拍掉了他的手,哼哼道:“别犯傻了,我夫君对我可好了,若他在这里看到你这么对我,肯定会杀了你。”

对于杜皎儿这么伶牙俐齿,男子挑了挑眉,也不在意其中几分真假,只是笑了几声。

他将佛珠塞在怀里,顺手捏了把杜皎儿的脸, “若是有缘,我们还会再见。”

说着穿入树林之中。

男子可不在意这佛珠到底是真是假,反正盛天誉手里那个,他也要夺过来。

杜皎儿见他走了松了口气的同时气呼呼的揉了揉被他捏的发热的脸颊,这王八蛋…临走时还不忘调戏自己一番…

就是捏的有些疼…

杜皎儿望着苍天,悠悠的叹了口气,才回到自己刚刚的位置坐下。

杜皎儿一来,白芊云便夸她勇敢不畏、从容不迫等等等,倒是把自己倔强时刻给忘了,一直夸的杜皎儿脸都红了。

一旁的官兵们有些赧然,各个垂头丧气的,平日一直在祺坪,他们未曾有过如此重的挫败感,一路下来才意识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就这样一行人大概等了半个时辰还多,白如意才悠悠转醒,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替董诉解x,ue,当时他虽是看见了盛天誉的点x,ue手法,还是费了番功夫。

董诉能动后活动活动筋骨,惭愧道:“董某多谢长公主救命之恩。”

若不是因为杜皎儿,他怕是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下一一死去。

经过这几天的事,董诉决定回去后转告下任知县,让其好好训练训练衙门里的官兵,平日里他们去抓人,面对的是些犯了错误的老百姓,也有几个武夫,却是以以多欺少战胜的,确实谈不上什么身手,因此这时候反倒成了累赘。

“董兄说笑了,哪有什么救命之恩,还是该多谢白如意才是…”

杜皎儿说着向白如意道了个歉,白如意不知为何,听白芊云说了来龙去脉,见董诉正在给自己行拱手礼,立马回了过去,道:“没关系。”

他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内心里却有些沉重,无奈的是男子以远去多时,追也不可能追到了…

或许,终究是与佛无缘。

眼看太阳一点点的下了山,还不见楚子成身影,杜皎儿心底担心更甚,起初还能忍住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后来一听到些风吹草动便站起身子观望,白芊云也有些害怕楚子成出了意外,但也只能抓着杜皎儿胳膊让她好好坐会儿,安慰道:“恩人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

杜皎儿点了点头,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众人又等了一段时间,楚子成依旧是没有音讯,董诉正在地上划着地势,寻思着如何将官兵分派出去,又要寻找哪里。

反正现在佛珠已经丢了,他也不需要保护了,正要下令,白如意便道:“要回来了。”

杜皎儿赶忙站起身子眺望,却未见任何身影,白如意便尴尬的说道:“有马车声,大概是他…我们在等一刻。”

杜皎儿这才坐下了,心里却在想,楚子成怎么可能驱着马车回来…看来他十有八九是…遭遇不测了…

即便是养几天的狗离家出走了都会令人难过,又何况是人。

杜皎儿靠着石头,坐着身子,将头埋在两膝,看着脚底下的泥土。忍不住想楚子成若是遭遇不测了,自己该怎么办…

这里不会有什么夫君死了,夫人要陪葬的习俗吧…

想着想着杜皎儿竟不自觉落了滴泪。

她伸手抹了两把,心道:我滴个乖乖…你可快些回来吧…

就这样过了一刻,只见那马车越靠越近,那驱车的人,正是楚子成。

太阳未下山前,山洞中,胜衣抑制住嘴唇的抖动,道:“她甚至跟我说…愿意和我分享你…

我看的出来,那日她的ji,ng神状态很差…却在强忍着…”

楚子成听他说完这番话,想起盛天誉说的杜皎儿为了救胜衣利用他人顶罪,心里有些难受,她甚至可以想到杜皎儿当时多么的自责,也难怪她选择失忆,这小家伙怎么可以这么傻?

在看眼前的胜衣,楚子成心情更是复杂,面上却不动声色。

胜衣说完话后便垂下头,不敢抬头接触楚子成的目光,生怕自己一个冲动下做错事。

人有的时候就是犯贱,明知不该继续与他如此,胜衣还是忍不住贪心的想这样就好,哪怕多呆一刻。

楚子成纠结了许久,还是说道:“胜衣,跟我走吧。”

那日醉酒后在牢中回忆许久楚子成才想起来,她说胜衣不该呆在百媚亭,又不顾他反对把他带了出来,她该对他负责。这么多年来,他只因一句“待大将军凯旋”,一直在百媚亭等她,这回又为她差点丢了性命,楚子成不能让他继续受苦。

而胜衣生怕自己再听楚子成多说一句便忍不住同意了,赶忙说道:“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准备四处逛逛,好好看看西平的大好河山。”

他说着转过身去,袖子里的拳头握的发白,才努力的平稳着语气继续说道:“大将军若是无事,就快些回去吧,出来久了,长公主会担心的。”

看着胜衣有些绝情的背影,楚子成叹了口气,他自己一人出去,她怎么可能放心,可胜衣这个人倔强的很,一旦认定的事,很难改变。

此时的楚子成恨不能像盛天誉一样粗鲁的打晕他,把他扛走。

好笑的是,她脑子里刚出现这种想法,便见盛天誉从洞口冲了进来,一个手刀,完成了她心中所想。

“不用谢,我做了你想做的事。”

盛天誉接住胜衣的身子回头对楚子成一笑,在楚子成复杂的目光下,说道:“大将军莫望了,这里可是山,你走了,我走了,你就不怕他跳下去,或者是被什么东西给吃了?”

说着他将胜衣平放在地上,嬉皮笑脸道:“大将军,你说我这未雨绸缪,也算是救了他吧…”

“是你带他进来的。”楚子成冷冷的说了一句,“我不杀了你就很不错了。”

说着她走上前蹲下身子,将胜衣扛了起来走出山洞,见盛天誉跟在后面才反应过来,皱着眉说道:“你偷听我们说话。”

“没有,绝对没有!”盛天誉赶忙摇头。

他不过是好奇两个大男人是怎么结合的…没想到两个人真的就单纯到…嗯…手都没牵。

他见楚子成要徒步下去,立马殷勤的说道:“大将军,有马车,我去给你牵过来?”

楚子成冷哼一声,想了想还是跟盛天誉一起去吧。

马车置放地离着山洞不远,两人到达时只见一男子喝着酒,手里握着佛珠立在马车旁。

盛天誉一愣,眯着眼虚情假意的表扬道:“曲牟,你速度蛮快嘛。”

男子便笑道:“你也不赖。”

第三十一章 车内何物?

【那日出了将军府,盛天誉直奔与曲牟约定好的小茶楼,茶楼老板多年前也是盗好,后来因为一个赌约金盆洗,当时他好茶不好酒,便在天子脚下找了个不张眼的地方开了个茶馆,请了个说书先生传唱起自己的传说,企图找点刺激,结果真没人认出他来…

茶楼老板哭笑不得,百般无聊间,便在茶楼里建了个隔间,专门用来迎接盗好友,后来消息在盗圈里传遍了,就成了盗友们谈话、聊天等等等的好地方。

盛天誉来的时候茶楼老板大醉,也不知道有没有认出他来,牵着他的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话,大多都是有关老盗圣于勃更的,听得盛天誉心情也有些沉重。

近几日从鄂口传来消息,说是老盗圣于勃更意外身亡,新的一辈急着早早抢出个盗圣的称号,其最有资格的便是曲牟与盛天誉,于是两人便约好私下见面。

此时曲牟还没来,盛天誉被茶楼老板抓着灌了好几口酒,正推脱着不能在喝了,便见曲牟怀里抱着书打着伞进来了,看着盛天誉脸颊微红(喝酒喝的)一愣。

盛天誉便笑他,“大状元这是刚赶考回来?”

曲牟听着笑了笑,歪头拂去肩上的雪花,说是,“下小雪了,刚停不久。”

茶楼老板见又来了个陪酒的便拖着曲牟一起,曲牟摆了摆,推脱道不胜酒力,怕自己喝了几口便醉倒了,没办法跟盛天誉谈事。

茶楼老板看他头上还绑着青色发带,一副书生模样,迷糊间还真信了邪,拍着盛天誉肩膀说是,“年轻人,好好谈事吧。”

盛天誉无奈,又喝了两口酒才与曲牟一起进了隔间。

曲牟倚着门框看了会儿茶楼老板灌酒,才关上了门,见盛天誉在把玩着自己的书,悠悠的说了句,“于老去了,最伤心的便是他了吧。”

与茶楼老板打赌的正是去世的于勃更,两人当时也是为了盗圣一名下的赌约,茶楼老板输了,便远离盗取,安寂了一辈子。

其实仔细想想,盗圈里又有谁是真正为了盗圣这个名号,还不是为了胸一口气。

盛天誉沉默不语,吹去热气抿了两口茶,许久后才调笑道:“哎,我说,刚好这茶楼没人接班,要是你输了,不如来这当个老板?”

曲牟摇了摇头,“我志不在此。”

盛天誉见他走了过来,将里写满知之者乎的书抛了过去了,“难不成你还真想当状元?”

曲牟接过将它放在怀里,坐到了盛天誉对面,淡淡的说道:“我只能是盗。”

说着他为自己倒了杯茶,冒起丝丝雾气,模糊了轮廓,“倒是你,若是输了,要去给人当狗?”

盛天誉欠人一命还时不时的缠着那人等着报恩这事曲牟听说过一两次,记忆深刻,在他心里有些讥讽盛天誉这种行为,毕竟…他们是自由的。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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