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茶啧了一声,感慨:没想到你威力这么大!
程樘:就觉得这不是好话。
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孩子,虽然不敢再动手,但是呸了一声,骂他们:狗男女!
他身后的孩子像是被鼓舞了,开始纷纷骂脏话。
狐狸精!
劳改犯!
死瘸子!
陈茶磨了磨牙,冷哼一声朝他们比了个张口吃人的动作,熊孩子们瞬间噤了声。
她冷嘱咐程樘看好人,就跑进东耳房了。
学校五间正房用作教室,放学时间都锁了门。东西各挂了一间耳房,西耳房是老师的办公室,东耳房用于村委办公。
村里下通知用的大喇叭就是在东耳房广播。
陈茶打开广播,清了清嗓子:各位父老乡亲,我是陈茶,十分抱歉打扰到大家了!借用村里的喇叭,主要两件事想跟大家说。
第一,我跟程樘要结婚了,到时候还请大家来喝喜酒。
第二,我在我们家捡了几个小孩。谁家孩子丢了麻烦来学校认领。
说完陈茶就把广播关了,走到院子里。
村里的大喇叭固定在学校屋顶上,一组四个,无死角的朝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传达声音。
程樘看着陈茶,张了张嘴,又闭上。
广播完没一会儿,就陆陆续续来人了。
有熊孩子的家长,也有单纯吃饱饭没事干来凑热闹的村民们。
不管谁来,陈茶拦在大门口一律不让进,等人到齐了再说!
于是大人在门外或议论或叫骂,熊孩子们在院内哭爹喊娘。
偏偏程樘跟门神似的往大门口一杵,谁也不敢强闯。
一直到村长过来。
程樘,你们这是闹哪出?村长一看见陈茶就头疼,这丫头太能闹腾了。
陈茶抢先开口,村长,自从那天你们到我家之后,我家天天遭贼,放在门口的东西不是没了就是莫名其妙坏掉。今天我们赶集回来
她指了指扒在大门上的熊孩子们,正好看见这几个孩子弄坏了我家门窗,霍霍了我家水缸不算,还打算点火烧了我家房子!我初来乍到,程樘也久不回村,我们也不知道这些孩子谁家的,没办法了才未经允许借用村里的喇叭广播找人。
大门外围观的人一听,顿时纷纷指责。
你们这么大的两个人,还跟小孩计较!
就是,就是小孩子捣个蛋你们至于把人扣下吗?
你那破屋不还在那吗?又没真点着!
俩大人跟几个孩子较真,可真好意思!
还有事不关己的和事佬劝:都是孩子,不懂事,你们就大度点别计较了。反正也没真烧了房子。
陈茶目光一一划过说话的人,冷笑一声,转身朝张青龙招了招手,小青龙,你把事情再说一遍。
小青龙特怕笑眯眯的陈茶,听话地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都说了。
陈茶这才开口:孩子不懂事,难道大人也不懂事?一块糖就哄得孩子们放火烧屋。那一块钱是不是就能让孩子们杀人?还是你们觉得孩子小杀人就不用偿命,死的人就是活该?谁这么想麻烦告诉我一下,你们把不懂事的孩子借我一下去帮着我杀几个仇家。
我家房子这次是没点着,如果真烧了谁来赔?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要没房子,那对不起,今天这些小孩的父母就得凑钱给我们盖五间大瓦房,否则
陈茶视线落在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身上,冷哼一声:我也去买一斤糖,没事就哄着这几个小孩去纵火,今天点一家明天点一家,就是不知道村里这些屋子够烧几天的?!反正小孩子嘛!杀人放火也只是调皮捣蛋了点,对吧?
很显然,放火烧别人家是小孩不懂事,但是烧自己家那就不行了。
大门外,一片安静。
谁都不敢再辩驳,生怕惹恼陈茶回头真把自己家房子给烧了或者忽悠自家孩子去杀人。
重点程樘跟陈茶穷的叮当响,他们真烧了谁家,谁家只能认倒霉,因为这俩人肯定赔不起。
俗称,光脚不怕穿鞋的!
村长也听明白了,这事不陈茶必定不会善了,他开口:你们打算怎么办?
陈茶等的就是这句话,笑眯眯地开口:都是一个村的,我也不好多计较。这样吧,让这些孩子的父母到我家。把我们家门窗修好,水缸洗干净挑满水,卫生给我们打扫干净了,一家赔我们一捆柴草。再一起给我们道个歉,孩子就领回去。这要求不过分吧?
孩子们的家长并不是十分情愿,都觉得陈茶有点小题大做。可他们不同意陈茶就不放人。不光不放人,还要反过来让孩子霍霍他们家。他们有的选吗?
没有。
村长点点头,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要求确实不算过分。他回头指着那几个孩子的家长,质问:还不去等谁请呢?
人群里走出几个大人,耷拉着头朝程樘家去了。
村长想了想,还是对着程樘训道:程樘,都是一个村里的。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僵了以后怎么处?
程樘点头应是,只说了一句:家教不严。
陈茶:
村长:
也不知道这话说谁。
不管说谁,陈茶坚决不认,村长,您这话不能说给我们听。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虽是外来人,但如今也算嫁到咱钱榆村了。总不能大家指着我骂我狐狸精让我们滚出村,打算烧我家屋子,还让我笑脸相迎半点不计较吧?那就欺人太甚了!
虽然话是对着村长说的,但陈茶视线一一扫过围观群众,一字一句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绝不饶人!
村长回头看着身后的村民们,都听见了?一个村的做事别太过了!一个个都管好自己的孩子,你舍不得打别人可不会给你惯着!以后谁再在村里作妖,别怪我不客气!
又转头看看程樘跟陈茶,张开嘴又闭上,摇摇头,留下一句行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转身走了。
陈茶回家督工。看着那些人把窗户上的塑料布新换了,水缸重新换了干净水,门板擦干净,锁头换了新的,I柴草木料重新码放整齐,里里外外扫的干干净净。
一行人心不对口地对着陈茶赔笑说好话。
陈茶才不管他们真心还是假意,满意了才让程樘放人。
那些村民被陈茶这么拿捏,一肚子气都撒在自己孩子身上。
领着孩子走的时候,有人骂骂咧咧:你个没出息的,为了一块糖你就去给人家当狗腿!看回去我不收拾你!
还有人当场就动手了打孩子。一边打一边骂:小兔崽子!老子砸锅卖铁供你念书,就学会霍霍人了?还敢放火烧屋,我看你这书别念了!
少数个别素质高的,领孩子的时候会诚心道歉:樘子,樘子媳妇儿,不好意思,是我们没教好孩子。
陈茶看着一院子鸡飞狗跳,拔高了声音说给其他人听:您这话太客气了!孩子是小不懂事所以才被人用一块糖哄骗了。这幸好没真出事,要真闯了大祸可不是光赔我们家屋子的问题。咱村都是土坯房,土坯砖里掺了大量的麦秆。屋外都堆着柴草,四处都是易燃物。这火真要烧起来,难不成还只挑我们家烧?
水火无情,当然不会只烧陈茶家,赶上西风,整个村怕是都要遭殃。
众人一阵后怕,同时恍然:对哦!始作俑者是那个发糖的人。
一众家长纷纷记恨上了李兰。
管不住自家男人,拿孩子当枪使算什么本事?看我不撕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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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这小插曲闹得,陈茶跟程樘头顶漫天繁星才进了自家门。
陈茶捂着咕咕抗议的肚子,再摸摸冰凉的炕头,顿时泄了气,大喜日子,反倒得受冷挨饿!
程樘二话不说,生火做饭。
陈茶扯过被子当披风裹在身上,坐在了炕沿上,盯着程樘,程樘,你一晚上都没说话,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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